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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的真人故事(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

明妃的真人故事(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父亲,此生我求而不得,惟愿你与姐姐皆尝此苦。”她被下人缚着带下去前凄厉道。周妧还没回话,周太宰就从高座上走下来,暴怒道:“将二小姐带回去,锁进祠堂。”堂上杜衡喜服加身,颜色艳丽到周妧不敢细看,周媗掀了帕子呵斥道:“妧儿,莫要胡闹。”“胡闹?”周妧冷笑,“姐姐如今头戴凤冠,身穿霞帔,这话自然说得理直气壮,怎么就忘了这如意郎君是从妹妹手里抢去的呢?”周媗甩袖道:“父亲许嫁的人是我,怎就成了抢你的?”

明妃的真人故事(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1)

本故事已由作者:饕餮楠子,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自父亲将姐姐嫁给杜衡那日起,周妧便心如死灰。

喜宴上,贵客满座,她一袭白衣,只为祭奠,祭奠她死去的爱情,祭奠她死去的杜郎。

堂上杜衡喜服加身,颜色艳丽到周妧不敢细看,周媗掀了帕子呵斥道:“妧儿,莫要胡闹。”

“胡闹?”周妧冷笑,“姐姐如今头戴凤冠,身穿霞帔,这话自然说得理直气壮,怎么就忘了这如意郎君是从妹妹手里抢去的呢?”

周媗甩袖道:“父亲许嫁的人是我,怎就成了抢你的?”

周妧还没回话,周太宰就从高座上走下来,暴怒道:“将二小姐带回去,锁进祠堂。”

“父亲,此生我求而不得,惟愿你与姐姐皆尝此苦。”她被下人缚着带下去前凄厉道。

周太宰是棵墙头草,人尽皆知。当初百里国朝政尽落辰砂手中,他便奴颜婢膝,后来百里邦彦带兵攻入都城,他率先称臣,背叛辰砂,百里邦彦铲除辰砂一党后,将太宰之位给了他。即使太宰手中实权早已被架空,但他仍有自己的力量在,如此见风使舵的人,百里邦彦不会久留他,周太宰心里明白,所以他宁愿毁了儿女姻缘,保周氏平安。

周妧一人跪在祠堂里,不哭也不闹,心里唯一的希冀不过是杜衡能来瞧瞧她。杜衡虽然出身贫寒,但远见博识,雄才伟略,父亲不愿错过这样的人才,但也定不会拿倾国倾城的嫡女去笼络他,所以便把工于心计的庶女周媗塞给了她,而自己,周妧心里十分明白,是被用来讨好百里邦彦的。

“亥时三刻,新人入青庐喽!”祠堂外响起炸耳的爆竹声,在周妧心里炸成一滩滩血水。

三个月后,周妧封妃,于一月后入宫,与此同时,周媗有喜。

夜半,周妧身披斗篷敲开了杜衡的门。

此时已经是隆冬,即使杜衡睡眼惺忪,也看清了周妧已经冻得发红的脸,立刻想要招人送二小姐回去,周妧倚在门把玩着指甲上的豆蔻道:“你若叫人,我便即刻嚷起来。”

杜衡对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又恐她在外冻坏了,只得侧身让出门,周妧随即猫着身子闯了进去。周媗有喜,两人必不会同房,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

“冷得紧。”虽是如此说,她却躲在角落里,丝毫不肯靠近炭盆半分。

杜衡无法,只好拨了拨炭火,还没来得及转身,周妧就扑进了他怀里,杜衡立即伸手推她,听见周妧在他耳边诱惑道:“我不想嫁与百里邦彦,你帮我一次,咱们今后各不相干。”

“你疯了,这是欺君大罪,伤了天家颜面,周氏一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杜衡怒道。

“那你便来选一选,是要活着,还是要,我?”周妧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带着数不尽的缠绵。

杜衡控制不住地想起了从前她倚在他怀里的那些吴侬软语,娇媚缠人,定了定心神,却是绮念已动,倏忽听见门外有女子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只得狠狠推开周妧道:“我要活着。”

周妧被推倒在地,划伤了手臂也不觉痛,心里最后的希冀断得一干二净,站起身来穿好了斗篷,似哭似笑道:“我会让你活着,好好地活在我身边。”

推开门时外边并无人,周妧伸手接了雪花,对着寒入骨髓的大雪道:“今日这雪寒得紧,下进了我心里,来日也必要下进你们心里才是。”

2

周妧入宫的那天依旧下着大雪,雪积得过了膝,可她一步一步走得坚定,始终不曾回头看过守在宫墙外的杜衡。

觐见皇后锦书那天,合宫喜色,唯周妧眉目淡然,于她而言,不过是进了个金碧辉煌的囚笼而已,无甚可喜。

行过正礼,各自安座,锦书依旧老调常谈,“以后入了宫,大家就都是姐妹了,若是需要什么,不必拘谨,尽管来告诉孤。”

众人又叙了一回话,将散之时,就听见太监细着嗓子道:“皇上驾到。”

妃嫔慌忙跪下,只见来人身形欣长,眉深如墨,星眼明亮,发髻用东珠金冠束了起来,这是周妧第一次见到百里邦彦,只觉得他眉目含情,温柔至极。

百里邦彦越过众人,扶起跪在地上的锦书道:“快起来,你初有孕,朕说过不用行此大礼的。”

把锦书扶上凤位,才摆摆手对众人道:“起身吧。”

周妧心下了然,那一汪深情,是给皇后锦书的。

“哎呀。”只听见一声娇吟,新入宫的妍美人还未起身,便已经跪坐在地。只听见她柔弱道,“陛下恕罪,嫔妾身子向来不好,娘娘方才训示许久,嫔妾身子受不住,才失礼了。”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了,众人看得分明,百里邦彦抚摸着光滑的下巴道:“既如此,爱妃就需好好将养着,这延绵子嗣的重任便先放一放,来人,请妍美人回宫,三年不得侍寝。”

赔了夫人又折兵,众妃掩着帕子偷笑,只有周妧心里生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羡慕。百里邦彦此举,分明是为维护锦书,身在凤位的女子,连容貌都已沧桑,却还是得百里邦彦如此深爱,幸福于她,竟如此唾手可得。不知怎的,她就在百里邦彦的点点笑意中红了眼睛。这样至尊至贵的男人,这样令人艳羡的深情,可能分她一点?

3

许是因为父亲身在高位,周妧很是受宠,百里邦彦命人用血翡打造的两支凤簪,唯她与锦书有。为她一骑红尘笑,百里邦彦从千里迢迢的南方运来荔枝,供她一人独享。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道理周妧懂,但是父亲可以牺牲她的幸福来保住周氏荣华富贵,她为何不能用周氏荣华富贵换自己一世开心?所以她极尽张扬,越发骄奢,从不顾念周氏在前朝的如履薄冰。即使是处置了妍美人,也只得百里邦彦一句“妧儿开心就好”。

大雪刚过,周妧执意在御花园中折梅烤肉,佩竹怎么都拦不住,两次下来便寒气入体,胃气逆行。躺在榻上喝不进去药,高烧不退,吐得厉害,百里邦彦来探望的时候佩兰正在喂她喝药,百里邦彦接过药碗道:“朕喂你。”

喝下去不到一半周妧胃里就一阵翻涌,她刚想推开百里邦彦就已经吐了他一身,伺候的宫人立刻跪了下去,佩竹拿着帕子上来擦,还不忘替她跟百里邦彦告罪,“娘娘不是故意的,陛下恕罪。”

周妧挣扎着想下榻被百里邦彦一把按在榻上,“别乱动,当心又难受,”说罢推开佩竹道,“别擦了,赶快给妧儿收拾,去请太医来。”

一番折腾后,待太医诊了脉,又煎了药,百里邦彦才去换下脏衣服。换好衣服的百里邦彦依旧坐在榻前喂周妧喝药,只是喝着喝着,周妧的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往寝被上掉,百里邦彦愣了愣,替她擦掉眼泪调笑她道:“怎么了,可是药太苦?”

周妧摇头,端过药碗大口大口喝了个干净,才道:“药不苦,臣妾也不怕苦,臣妾就是开心,开心陛下愿意疼着臣妾,臣妾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被心爱的人疼着。”

百里邦彦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小傻子,朕答应你,必不会让你的愿望落空的。”

“是,臣妾信您。”周妧倚在他怀里,无限贪恋,无限心安。

病愈后的周妧收敛了许多,再不敢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她在这宫里有了牵绊,就想保住自己,保住自己就必须保住周氏。

4

皇后诞下公主后竟然失了宠,从前恩爱的帝后再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周妧的盛宠不衰,很快晋为贵妃,周家对她的助益越来越小,却不得不依赖她的存在。

两年后,周氏越发张狂,像是百年老树被蛀空了根,周太宰被销官下狱,树倒猢狲散,周氏一脉,人丁散尽,破落而终。

“娘娘,”佩竹在旁边敬上茶道,“您到底去求一求,终归是您的母家。”

周妧剥着莲子不在意道:“可是本宫的母家从未疼惜过本宫。”

“娘娘,瞧您说的,再怎样,周大人终归养大了您,您不比皇后娘娘,由先皇亲自教养长大,有着先皇不许废后的旨意。”佩竹劝道。

“那又如何,你看如今,皇后失宠,陛下百般羞辱,她也只能忍着。”周妧感叹道。

“是啊,听说从前皇后娘娘在先皇膝下,也是十分骄纵任性呢。”佩竹也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剥好的莲子,“娘娘,别再剥了,这些够陛下吃许久了。”

周妧也不再说什么,眼下一片黯然。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陛下下旨,周氏诛九族。”小太监慌忙嚷道。

周妧手中的白瓷盏“啪”地碎了一地,生与死面前,只会剩下最真的东西。她在百里邦彦的永安殿前跪了两个时辰,叩头叩得血都流了满地,也没有见到百里邦彦,只等来了一道旨意,“晋周贵妃为皇贵妃。”

周妧明白,这已经是陛下最大的仁慈了。诛周氏九族,她的心里为何为那样怕,那样痛,痛得连莲子都剥不好了,手上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娘娘,佩竹求您了,别剥了,您的手需要上药。”佩竹跪在周妧身侧,怎么都拉不住她,佩竹伸手去抢她手里的莲子,被周妧狠狠推开,她一言不发,只一味地剥着莲子,剥得手里的莲子都变得血淋淋的。

5

周妧的常平殿新选进来个小太监,叫小雪子。

“娘娘怎么给了个这样的名啊,虽然说太监算不得男人,但也毕竟不是女人啊。”众人议论纷纷,唯独小雪子在阶下跪着,岿然不动。

“小雪子,娘娘唤你呢。”佩竹出来传话道。

“这宫里的日子,可还习惯?”周妧点缀着细长的护甲问。

“回娘娘,尚可。”小雪子弯了腰,连头都不抬。

“习惯便好,继续去院里跪着吧,本宫的手什么时候不疼了,你便什么时候起身。”

“娘娘,”佩竹劝道,“陛下过来用午膳,您若是如此处罚下人,对您不好。”

“怕什么,陛下说了,就喜欢本宫这样由着性子来,”周妧提高了声音。

是夜,周妧依旧被一辇小轿抬往皇上的永安殿。

进殿前,她吩咐佩兰道:“今后只要是本宫侍寝,皆让小雪子在外守着.”

“是。”佩兰答道。

小雪子闻言走出来跪在了永安殿前,周妧看了他一眼,进了殿。

皇上已在床侧等候,看见周妧,不禁皱眉道:“谁允许你穿成这样的?”

周妧愣了愣,小心翼翼开口,“臣妾的衣裙可是有何不妥?”

百里邦彦伸手指着她穿着的红色宫装道:“正红色是皇后才能穿的颜色,你一个妃子,也敢僭越。”

皇后失宠日久,周妧没想到百里邦彦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来。

“陛下,您说过臣妾穿红色最是好看,而且,而且,臣妾如今已是皇贵妃……”周妧愣在原地,眼泪簌簌掉下来。

“那又如何,皇后始终是皇后,容不得你们这些妾羞辱。”百里邦彦怒极,竟然自己伸手将她的宫装扯下来。

“陛下。”周妧失声叫道,她宫装里只有一件雪色中衣啊。

但是皇上根本不听她任何辩解,“滚出去。”

“娘娘,您请吧。”太监总管请道。

为什么,陛下要如此待她,他许诺过疼她一世的呀。

出门看见小雪子不由恨从心来,上去一脚踩在了他手上道:“都是你这阉人,害了本宫。”

小雪子也不叫痛,只是叩头道:“娘娘息怒,别伤了身子。”

“本宫伤不伤身子,与你何干?”周妧又重重踩了几下才离开。

待周妧乘轿走远了,佩竹才忙扶起他道:“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娘娘了,她如此待你?”

小雪子摇摇头,“娘娘心里苦。”

回宫后,佩竹服侍周妧歇下了,才慌忙拿了点去淤血的药,赶着给小雪子送过去。

等到给他上好了药,才劝道:“娘娘脾气是不好,也骄纵些,但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你得罪了她,好好请个罪,求个绕,别那么硬气。”

谁知小雪子苦笑道:“我把她得罪了彻底,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了。”

“是你太不服软,”佩竹教训道,“你看别人,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唯独你,明知道娘娘不喜欢你,还总是在她面前露脸。”

小雪子没有接话,只是道:“佩竹姐姐,谢谢你的药。”

6

次日拜见皇后,皇上也难得地坐在殿前,想必如今人人都知道她昨夜受尽羞辱,被赶出永安殿的事了。

即使周妧做好了被众人羞辱的准备,也被皇上打了个猝不及防。

只见皇上满脸笑意道:“爱妃今日怎么来迟了?昨夜是朕不好,弄坏了爱妃的衣裙,朕再送你一件。”

总管太监捧着漆盒从堂上走下来道:“娘娘看看。”

果然比昨夜周妧的那件更娇艳,佩竹收下,就听见皇上道:“这可是当初朕送给皇后的,如今还不曾问过皇后意见。”

皇后依旧没什么表情道:“一件衣服而已,陛下给就给了。”

一件衣服,那分明是民间嫁娶的红嫁衣,只有正妻才穿得的红嫁衣。

“这衣服是朕当日送你的,皇后竟如此轻视朕的心意吗?”皇上捻着手中的佛珠,语带威严质问道。

皇后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跪下道:“臣妾知错。”

“罚三年俸禄,禁足半年。”皇上一甩衣袖,众人已是冷汗涔涔。

众妃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这样的戏码,每月都要上演几次,只是只有这次,周妧才看清那些藏在愤怒、厌弃、羞辱下的情绪,是爱呀。

“陛下,”周妧开口,无所顾忌,“自臣妾入宫,您百般宠爱,是不是只因为臣妾的性格与皇后娘娘年少时相似?”

“大胆,”百里邦彦被一句话激得赤红了双眼,径直把手里的佛珠扔过来砸在周妧额上,砸乱了她的发髻,“拉下去,掌嘴三十。”

“如此欲盖弥彰,陛下,你的心意怕是要人尽皆知了,原来爱也好,恨也罢,皇上的情绪,从来只对着皇后娘娘一人,臣妾们争不来。”她开口,眸中藏了无限的嘲笑与悲凉。

百里邦彦从堂上大步走下,一脚狠狠踹在周妧的腹部。

7

周妧被皇上伤了,皇上却依旧宠着她,宠得让她心寒,宠得让她恶心。

周妧养病期间,小雪子一直近身侍奉,可他总不入周妧的心,也被罚得重。

他端来一杯莲子茶,周妧拿起杯盏一看,狠狠掷在他脸上,“本宫要的龙井呢?”

“莲子去火,娘娘荔枝用得多,喝这个茶最好。”他哄劝道。

“本宫的事要你安排?拉下去,掌嘴。”很快有人将小雪子拉了下去。

这样的事情几乎日日都有,常平殿的人劝不动小雪子,也劝不动周妧。

后宫的女人像花一样这茬开了那茬谢,让周妧生生看厌了。即使没有皇后,她也不会是皇上钟情的那个人。在这深宫里,她什么都得不到。

“娘娘,”看出来她的忧心,佩兰劝道,“君恩如流水,您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孩子。”

“孩子啊,”周妧喃喃道,“叫小雪子进来奉茶。”

小雪子端着一杯茶毕恭毕敬走过来,周妧接过来,尝了一口道:“你这是要烫死本宫吗?”

然后直接把滚烫的茶水连带杯盏扔了过去,砸在小雪子鬓角,很快滴出血,周妧看也不看,厉声道:“拉去苦牢,好好折磨一番。”

“娘娘,”佩竹立刻跪下求道,“这是不是太重了?”

“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质疑?”周妧大为恼火,“佩竹,你不是多事的人,可是跟这狗奴才有了什么,才这般维护他?”

“娘娘,”佩竹叩头道,“奴婢只是觉得小雪子虽为奴才,但是为人坦荡……”

“为人坦荡?”周妧细着嗓子打断她,“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对这狗奴才动心了,既然你自寻下贱,本宫也不能不成全你。来人,将佩竹发卖楚馆。”

“娘娘,”小雪子终于开口,“奴才去苦牢便是,与佩竹姑娘无关。”

“看这样子,你二人是有意了,可是本宫,偏偏喜欢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周妧尚不解气,狠狠踹了佩竹一脚。

“妧儿!”小雪子起身,被逼急了却又无可奈何道。

周妧的眼圈瞬间红了,背过身低低道:“将佩竹赶出宫去。”

小雪子复又跪下叩头道:“奴才自请去苦牢。”

“滚吧。”周妧揉碎了上好的百合。

虽然赶走了佩竹,可是她说的话却不能不好好想想,派人在宫里打听了一圈,只有六皇子生母地位低下,有夺子的可能,但皇后与六皇子生母刘氏向来交好,若是皇后讨要,陛下是极有可能给的。毕竟陛下厌弃皇后的表象后,藏着那样扭曲的爱。

周妧试着与六皇子接触了几次,可是他这个生母刘氏懦弱得很,再加上周妧在后宫里桀骜不驯的脾气早已出了名,每次都躲着她,周妧连见六皇子一面都十分难,好在六皇子孩子心性,周妧拿好吃的诱哄着,他也肯来。别的不论,至少她是一片真心的,深宫里,她也只是想有个慰藉,情爱不可靠,她只能寄托孩子。

8

悠悠过了三个月,周妧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脾气越发急躁起来。直到皇后娘娘遣她的贴身侍女佩兰过来送东西,她才想起佩字一行的宫女佩竹被她赶出了宫,复想起小雪子呆在苦牢,至今还没出来。

细细一数,已经过了三个月,听说苦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会不会出事?心念及此,周妧当下什么也不顾,风风火火带人往苦牢赶,见到小雪子时,他已经陷入昏迷,身上数不胜数的伤口,最严重的是腿上的夹伤,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只剩下一口气。

“带出去处置了。”周妧指着行刑的两个差役,很快有人在求饶声中将两人拖出去了。

周妧在小雪子床前守了六天,连六皇子来她都没见,第七天的时候,小雪子终于醒转了过来。小雪子看她眼下一片青涩,有悲有喜,心下了然,道:“娘娘辛苦了,奴才没事,您回去歇着吧。”

周妧摇头,用力抓着他的手道:“我不走,我要陪着你,你也要陪着我,不许出事。”

小雪子侧身,不再看她,周妧轻轻晃了晃他,“杜衡,我不是故意的。”

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是她2年前的未婚夫。

小雪子嘶哑的声音传来,“娘娘记错了,奴才是小雪子,娘娘处罚奴才是应该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周妧的眼泪掉下来,她哽咽得像个孩子,“我只是生气,气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杜衡的眼神暗了下来,闪过一抹痛色,那个夜里,他赶她出来,她就在大雪里站了一夜,几乎被冻死,寒气入宫,她此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要他永远记得那个雪夜,所以执意给了他小雪子这个名字。

抽出周妧抓着的手,杜衡淡淡道:“我不怪你,是我欠你的。”

周妧看他如此冷静,更加伤心,伏在他胸前道:“不要,你还是怪我吧,只要你能好过一些,你要我喝的莲子茶,我喝,我不怕莲心苦,你从前说,就算莲心苦,我们也要一起苦的。”

杜衡用力推开她,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用力咳嗽起来,“娘娘自重。”

周妧看他如此虚弱还躲在墙角,丝毫不肯靠近自己半分,不禁苦笑道:“是,本宫忘了,你怎么会怪本宫呢?你分明是恨本宫,你恨本宫没有救下姐姐,没有救下你们的孩子,偏偏只救下你,救下你却让你进了宫,做了阉人。”

她一边喃喃着“你是恨本宫啊”一边出了厢房。

9

一月后,深宫里流言传得风声水起,周贵妃淫荡,与宫中太监有了苟且。

皇帝震怒,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太监却是留不得了。

“陛下明鉴,这是诬陷贵妃娘娘,娘娘只是心疼奴才们。”杜衡跪在地上字字铿锵。

常平殿的人跪了一地,皇上抽出佩剑,想要一剑解决了他。被周妧死死抱住腿,“陛下,你不能杀他。”

皇上气极,反倒冷笑问:“你告诉朕为何不能杀他?”

“因为……”周妧一时语塞,

“杀了奴才,贵妃娘娘的清白就难以洗清了。”杜衡叩首道,“陛下,奴才是个阉人,怎么可能和贵妃娘娘有染?您切莫信了这等谬论。”

“阉人?贵妃可是守了你这阉人六天,整整六天,连给朕侍疾她都不会如此上心。”皇帝额头上已经爆出青色的血管。

“陛下,”杜衡当机立断夺下皇帝手里的剑,“奴才可以死,但不能您杀,奴才会用死证明娘娘的清白。”周妧还没来得及扑上去,杜衡就已经划破了自己的动脉,血瞬间飞了出来,溅了周妧一身。

“杜衡!”她已经是撕心裂肺,可是杜衡还是倒了下去,没有听见她的呼唤。

“杜衡,我不恨你的,”她把他抱在怀里,那些她想说了很久的话,一点一点讲给他听,“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的,从你每天嘱咐我当心身子开始,从你每天偷偷往我的茶里放莲子开始,我就不恨你了,只有你记得我吃荔枝易上火……”周妧一句一滴泪,“我其实想过让你开心的,想过救姐姐他们的,可是我做不到,我能力不够,我太自私,我想每天看着你……”

“娘娘,查过了,六皇子童言无忌,刘氏却是个有心的。”宫女跪在地上道。

“我道是谁,本宫救出杜衡后就封了宫,还奇怪怎么这流言传得就这么快,原来是她。”杜衡死后,周妧悲痛欲绝,开口的声音都像是互相磨砺的沙子,涩绝难听。

“既如此,就一碗鸩酒药了吧。”周妧不带情绪道。

“娘娘,那是皇子啊。”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怕什么,出了事,自有本宫担着,但你若不做,本宫要你即刻去陪他。”周妧一脸狠毒,宛如疯魔。

10

周妧领着六宫去祭拜六皇子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即使皇帝不杀她,喜爱六皇子的皇后也会杀了她。但她不怕,她恨不能杀了皇后,让陛下也尝一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只是她不曾料到皇后身边有高手护着,皇后一钗刺进她心口的时候,周妧想着,此生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可是若有来生,她还是想杜衡能陪在她身边,疼她一世便好,她其实,从来都只有这一个愿望啊。

死前她看了一眼,皇后最终也没有活下来,她死在了陛下的手里。这样真好,亲手杀了心爱之人的痛苦,应该比她更苦。陛下,你嫉妒了这么久,因爱生恨了这么久,却终究是争不过死人的,你争不过杜衡,更争不过皇后爱着的先帝,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人罢了,而此后,你也要永远活在亲手杀死心爱之人的痛苦中了,陛下,这样的痛苦,你要慢慢尝。(原标题:《折戟楼系列之一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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