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租借狃花女传宗接代
:靠租借狃花女传宗接代专门从事此行当的人于是此地出现了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妇为了延续香火无奈之下只好到远处借妻生子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大家好,这里是风尘电影
相传上个世纪30 年代的
湘西大山深处
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妇
为了延续香火
无奈之下只好到远处借妻生子
于是此地出现了
专门从事此行当的人
称“狃子客”
狃来的女子叫"狃花女"
她们到了不远处的桥边便被蒙上眼睛
用手牵着狃子客的木杖而行
直到男子的家中
直到生下子女方可离去
因为借母生子的习俗
这个偏远的山区便被人称做"借母溪"
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知道在这片青山绿水的土地下
埋藏着多少女人的眼泪
婉儿便是狃花女
她刚生下孩子没多久
丈夫便身患痨病缠绵病榻了
为了养家糊口
她只能被逼无奈走上了这条路
这一次她要去往的人家
是一对光棍兄弟俩
刚听到这一消息
她就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恨不得赶紧换个人家
可轿夫丢下她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狃子客老张也冷冰冰地说
反正期限只有一年
咬咬牙就过去了
说完还不忘提醒她狃花女的行规
一是不能半途而废回到原籍
二是不能日久生情不归家
免得落得两头为难
婉儿落寞地站在河边
思绪飘向了远方
满脑子都是重病在床的丈夫
和嗷嗷待哺的儿子
只听远处山谷来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她吓得浑身一激灵
手中的帕子也不慎落入水中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
船上的一个壮汉
用竹竿将帕子挑了起来
递给了她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婉儿怎么也没料到
他会是相伴自己终生的男人
来到了那对光棍兄弟卢大卢二家里
她垂着头静静坐在楼上
等待着新生活的审判
楼下传来一阵打闹声
原来是同村的青年春牛带着镰刀前来闹事
他也给老张交了狃子钱
女人却被先送到了卢家兄弟这里
情急之下
他还气急败坏地朝天开了一枪
多亏了老张好言相劝
他才忍气吞声打道回府
惹得楼上的婉儿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卢家兄弟自幼父母双亡
二人互相扶持才长大成人
祭拜完双亲的灵位后
他们决定合理分配和婉儿相处的时间
卢大特地把陶罐钻了个孔
倒扣在盆里
往陶罐里灌满沙子
作为沙钟来计时
兄弟俩一人一罐沙的时间
最是公平
先上楼的是卢大
相比鲁莽粗鄙的弟弟
他更加心细如发
考虑到婉儿风尘仆仆赶来
一定又冷又饿
于是他亲自下厨做了一碗热腾腾的蛋花汤
端进了房间
昏黄的灯光下
女人盖着鲜艳的红盖头一言不发
卢大揭开盖头
没想到这正是白天在河边遇见的清秀女人
二人一见如故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奇妙的缘分
在牵扯着他们的重逢
婉儿看着憨厚善良的卢大
低头轻轻地笑了
很快二人便完成了第一次洞房
而卢二则一直在楼下心急如焚地看着沙漏
期盼着早点轮到自己
到了时间
便拿着小竹棍在陶罐上敲个不停
听着楼下传来的催促声
卢大心里五味杂陈
婉儿更是含情脉脉地搂着他的脖子
哀求他可否只跟他一个人
然而自由长大的兄弟情谊
促使卢大不得不考虑卢二的情绪
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话:
婉儿是个可怜人
你手脚慢一点
烛火悠悠婉儿的心里如同万箭穿心
短暂的相处过程中
她已经深深爱上了卢大
若是在委身于卢二
这不仅是对爱情的亵渎
更是违背了纲常伦理
卢二火急火燎地推开了房门
一看到清秀可人的婉儿
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YH
恨不得立刻将面前的女人占为己有
婉儿无奈之下
赶紧偷偷捉了只蜈蚣
故意让其咬破了手指
然后大呼起来
头脑简单的卢二果然就放开了她
而楼下的卢大也赶紧冲了上来
二话不说就用嘴含住了婉儿的手指
帮她把毒液吸出来
卢二在旁边酸溜溜地说:
小心自己也中毒了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婉儿是个贤惠的姑娘
安顿下来的第二天
便主动挑着扁担打理起了家务
村里人人皆知她是卢家的狃花女
时常有不怀好意的青年嘲讽她
一女同侍二夫是什么滋味
每当这时婉儿总会一本正经地怒斥回去
丝毫不把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放在心上
可她理直气壮地做人
不代表卢二会就此善罢甘休
那个年轻气盛的男人
经常借着洗脸洗头之时
故意让婉儿打水给自己
然后趁机揩油
婉儿吓得花容失色
只能用力挣脱
很多次多亏了卢大及时出现替她解围
才让她勉强逃离
为了这个外地来的狃花女
兄弟二人的心里也种下了芥蒂
往日里干活都是齐心协力
如今却变得一意孤行
连老张也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他语重心长地提醒卢大
婉儿只是为期一年借腹生子的女人
切莫动心 祸起萧墙
如今让她怀上个孩子
才是正经事
卢大醍醐灌顶
赶紧端着给婉儿解毒的药汤
便回到了家里
被蜈蚣蛰伤的这些日子里
婉儿时常沐浴来舒缓身体
却不料此举
也给了卢二可趁之机
他时常不分三七二十一
就狠狠捆住婉儿
是卢大一次又一次出面阻止
才避免了婉儿的悲剧
卢二在心里也悄悄种下了
对哥哥的怨念之情
这一天婉儿在家里干活
偶然间在仓库的草堆边
看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红军战士五更
那个年代在国民党的压迫下
红军只能忍辱偷生
婉儿知道收留五更在家是冒险之举
但为着浓烈的爱国情怀
她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仅每日送汤送饭还三缄其口
从未有过一人知晓这名红军战士的踪迹
为了更快地五更康复起来
去战场上报效祖国
她不仅认真研究药理
还亲自去上山采药
细细研磨成药粉敷在他的伤口上
卢大看着卢二郁郁寡欢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不该独占婉儿
便寻了借口外出扎排
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时间
没有了卢大的保护
婉儿的心里急得上蹿下跳
拿吃药的借口来搪塞卢二
终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二天清晨她便赶紧收拾好包袱
翻山越岭来到了河边
一心想着长长久久陪在卢大的身边
山间的薄雾笼罩在卢大身上
婉儿终于隔着细细密密的树林
看到了自己心爱男人的身影
那像一道黑夜里划过的流星
再一次点燃了女人爱情的火苗
她飞快地奔向卢大
二人深深相拥在一起
山水烂漫之间
这对恋人情难自抑地纠缠在一起
婉儿更是把母亲生前留给自己的护身符
交到了卢大的手里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卢二看在眼中
他满脑子都是哥哥和婉儿在一起
浓情蜜意的场景
他甚至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
向来疼爱自己的哥哥
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
而不顾他的感受
卢二举起手中的猎枪
朝着天空叩响了扳机
卢大和婉儿被这声巨响吓得失魂落魄
赶紧分开了
婉儿的情谊日月可鉴
连老张作为局外人
也看得一清二楚
卢大决定开诚布公地找弟弟好好谈一谈
在院子里的篝火旁
兄弟俩久违了坐了下来
像幼年那样互诉衷肠
卢二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婉儿的爱慕
反而大大方方表达了出来
他这么做
并不是为了让哥哥将婉儿拱手相让
而是想让他拿刀阉割了自己
这样一来
即便是他自己JC上脑
也定然不会做出令兄弟俩遗憾终生的事情
火堆里燃着熊熊烈火
除了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只能听见兄弟俩沉重的叹息声
卢大看到弟弟如此懂事
心中更加内疚不已
他夺过弟弟手中的刀
像小时候一样
亲自为他系好了裤腰带
也就是在那一刻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远下德州
把婉儿让给弟弟
完成家中传宗接代的使命
殊不知卢大那不得已的慷慨大度
也是他最为难最痛心之处
而作为狃花女的婉儿
一直是所有人眼里模棱两可的角色
有的人说她水性杨花视忠贞如粪土
可五更却说她抛夫弃子也是被逼无奈
狃花这一习俗实在是罪大恶极
他感激婉儿对自己无私的帮助
发誓等将来自己出人头地
一定不再让这里的狃花女
深陷泥潭之中
卢大回到家里简单交代了几句
便踏上了前往德州的路
婉儿不愿让他为难
便默默答应了与卢二的洞房之事
渐渐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取而代之的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
为了给他们的第一次洞房助兴
卢二特地兴高采烈地买来了白酒
一心想灌醉婉儿
不料在婉儿的虚与委蛇之下
他自己倒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河里泛起惊涛骇浪
卢大和船上的同伴春牛力挽狂澜
却还是坠入了水中
当春牛侥幸逃过一劫
在岸上醒来之时
已经不见了卢大的踪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那么人称“借母溪上一杆篙”的男人
就这么陨落在了河水深处
婉儿知道沉船的消息后哭得撕心裂肺
终日茶饭不思
更加无心陪伴在卢二身边
卢二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更加深受打击
就像一头饿狼一样朝婉儿扑去
这一次保护婉儿的是五更
他直截了当地表示
狃花这种习俗是物化女性的不良习俗
不应该传承下去
而卢二倒觉得啼笑皆非
他们的母亲就是狃来的女人
这里祖祖辈辈都是靠狃花女传宗接代
主家付钱两厢情愿谈何压迫呢
显然他忽略了婉儿的感受
那个女人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却要被迫与他生儿育女
这难道不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婉儿坐在床边哭得摇摇欲坠
五更继续说道
借母溪的男人娶不上媳妇
根源不在于他们的贫穷
而在于他们不够尊重女性
当你把对方当成SY工具的那一瞬间
就注定永远都不会公平
狃花女总要面对着
与亲生骨肉分离的痛苦
借母溪的男人
也总要忍受常年单身的寂寞
最无辜的就是狃花习俗下诞生的孩子们
他们从小就无法享受到真正的母爱
可婉儿家中尚有重病的丈夫
她不仅需要这笔钱
更得遵守与老张这个狃子客的契约
于是她只能选择委身于卢二
只有早点为卢家传宗接代
才能早日脱离于苦海
为此她狠狠拒绝了觊觎她已久的春牛
那个男人怀恨在心
便心生了报复之意
他和老张听说举报红军形迹
给县城里的汉奸
能获得大笔酬金
于是他第二天就将五更举报了上去
婉儿平静的生活就此被打破
上面来了好几个持枪的壮汉
要求他们交出五更
即便是婉儿谎称无更是自己的表哥
也无济于事
那群人更是盛气凌人地表示
知情不报者一经查出就会受到死刑
卢二吓得面如土色
婉儿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也是正在这时
她又看到了卢大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人死里逃生
又回到了借母溪
卢大不卑不亢地告诉那群人
五更的确是自家亲戚
他为人向来正直踏实
那群人与他素日颇有交情
看在他的面子上
便放过了五更
婉儿的心中充斥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半晌她喜极而泣地扑进了卢大的怀里
这对苦命鸳鸯
终于等到了重逢的一天
而卢二的表情却阴晴不定
他庆幸哥哥的归来
又担心他再次抢走自己心爱的婉儿
然而在山外闯荡一番的卢大
已经对生活有了新的见解
与其把婉儿扣在自己家中
一年期满再将其放回
不如为她存下一笔钱送她回家
让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
过上名副其实的好日子
真正的爱应该是成全
而不是束缚
借母溪的男人不肯吃苦耐劳
这才没钱娶老婆
与其想尽办法狃女人
不如先发家致富
卢大下定决心
从自己做起
可卢二不愿就此放手
说什么也要讲婉儿留下来
甚至和哥哥起了冲突
大发雷霆地举着猎枪
扬言要去投军闯一番天地
那一天是兄弟俩第一次反目成仇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他们坚毅的脸上
一个固执己见一个痛心疾首
仿佛真的成了死对头一般
卢大语重心长地劝弟弟
他们的母亲就是狃花女
所以他们才从小孤苦伶仃无人照抚
终于卢二答应了哥哥的提议
可作为狃子客的老张
得知自己要白白一大笔钱
自然不乐意
甚至恶狠狠地诅咒这一家人
没了狃花女一定会断子绝孙
第二天还再次举报了五更
在那一场枪战中
卢二为了保护婉儿
只身跑进了树林里
引开敌人的注意力
不幸丧生于枪下
婉儿的心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在卢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瞬间
她轻轻抱着他的头说
她不走她一定会给卢家生个大胖小子
可一切已经太晚了卢二已经撒手人寰
收尸的那一天
老张在卢二身上看到了一枚熟悉的伤疤
时隔三十年
他这才发现那是他丢失已久的亲生儿子
世间因果皆是报应
他追悔莫及地举着斧头向大树砍去
宣泄自己悲愤的情绪
大树轰然倒塌
将他砸死在血泊之中
尘世间的遗憾未了
这个孤独的老人走向了另一个世间
为自己赎罪
而卢大成了一名征战沙场的红军
从此婉儿嫁给了这个深爱的男人
嫁给了借母溪
影片根据沅陵本土作家同名小说改编而成
于2015年在中国大陆上映
演绎了一个充满凄美传奇色彩的人文故事
具有很强的地域文化亮点
和独特的审美特征
道出女人的辛酸
更道出了扭曲的人性
在落后的湘西大山深处
很多男人为了延续香火
只好到远处借妻生子
这样男尊女卑的陋习
实际上就是契约上的临时婚姻制度
沉重的封建枷锁
无时不刻不在压迫着
那群可悲的女人们
不是每一片鸟语花香的大地上
都能被光明笼罩
狃花女就是那个贫穷年代的产物
真正的转变是思想上的革命
只有时代的阴霾散尽
才能迎来真正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