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为了梦想在外闯：我们谁人不是心怀鬼胎
谁不是为了梦想在外闯：我们谁人不是心怀鬼胎我想到自己像个傻逼一样，在起码两周那么长的时间里，时不时在众人面前叨念：我好喜欢洛川啊，的时候，她都笃定得像是认定她性别女一般，说洛川肯定也喜欢我。却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得，洛川喜欢的是她，洛川有次递了封情书给她。而这个事实，她劝导着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集体向我隐瞒。我与她风格不同，受众不同。在当时的恋爱市场里，我们各自为政二分天下，实在是旗鼓相当。她那时还是我的好朋友。直到一个叫洛川的男生出现。我喜欢他的肤白貌美大长腿。所有的课间休息，我都竭尽所能在他眼前晃荡。我努力得，都够晃瞎他的眼了。
脸上笑嘻嘻
心里MMP
文｜唐诗
初中的时候，大部分男生的情书，都被我与另一个女生收入囊中。
我与她风格不同，受众不同。在当时的恋爱市场里，我们各自为政二分天下，实在是旗鼓相当。
她那时还是我的好朋友。
直到一个叫洛川的男生出现。我喜欢他的肤白貌美大长腿。所有的课间休息，我都竭尽所能在他眼前晃荡。我努力得，都够晃瞎他的眼了。
却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得，洛川喜欢的是她，洛川有次递了封情书给她。而这个事实，她劝导着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集体向我隐瞒。
我想到自己像个傻逼一样，在起码两周那么长的时间里，时不时在众人面前叨念：我好喜欢洛川啊，的时候，她都笃定得像是认定她性别女一般，说洛川肯定也喜欢我。
两周的时间真的很长了。这么长的时间，脸都丢尽了。
中考的成绩出来，她比我低将近20分。在等待最好的高中划录取分数线的日子里，我默默许过一愿，我说：上天，麻烦你让二中的分数线定为XX，一分都不用再多，反正刚好够把她卡去次一点的学校。
结果成真，一分不差。她去了别的学校。
临别的时候我们深情缱绻，说真遗憾此后难得一见。
心里，我估摸都是弹冠相庆的。
这事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辈子我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心事，算不得正大光明。我深信每个人都有内心里的小鬼胎，无一例外。所以我十分心安理得，并且恬不知耻地活得光明磊落。
为此，我想讲一讲刘白和楚天舒的故事，用来以偏概全。
【1】
2017年8月27日，下午2点半，济南。
刘白刚刚打过一个电话，他正循着导航过来，5分钟后到。
楚天舒在酒店的镜子前，拿出口红细细地描一遍。待红色晕满嘴唇后，又扯下一张白纸，两片嘴唇在白纸上一抿，浓郁的红唇便褪压成暗哑的光。
就像是从金属钢化的手机壳过渡到磨砂质感。
就像是从妖艳贱货过渡到了白莲花。
楚天舒下楼，站在马路边打望过往的车辆。刘白的车是河北沧州的牌照，冀J。
她想在他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刚好也能看见他。以往每次与人碰头，她的茫然四顾都让自己觉得尴尬。
他们几乎同时看到彼此，刘白摇下车窗，探头叫她的名字。楚天舒平静无波的脸，瞬间漾满了笑意。她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使劲挥了两下。随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手指朝前20米的地方指了指，示意刘白从那里上来。
刘白停妥车，从车上下来。
楚天舒伸出手，说：“大叔，好久不见，来，握个爪。”
刘白却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说：“小姑娘，还是抱抱吧，老规矩。”
楚天舒是南方姑娘，个子娇小，穿双平底鞋160也勉强。刘白是北方汉子，185。楚天舒的脸整张没在刘白的血肉之躯上。她抬手拍了三下刘白的背，完成这个久别重逢的仪式。
但刘白依然久久不放，楚天舒气急败坏地推开他，一边骂：“妈的，王八蛋，还跟多年前一样，没有半点长进，还是那个老流氓。”
【2】
2009年11月，北京。
那年楚天舒大一，初到北京城不足半年。长期失眠，假装抑郁。
整宿失眠的凌晨里，她喜欢利用QQ添加好友里查找附近的人的功能，加一些男男女女。她希望他们都是奇奇怪怪的人，能陪她聊奇奇怪怪的天。
刘白就是那个时期意外加来的。
刘白那时的QQ昵称是：如果只是如果。楚天舒在夜里笑得牙尖，她输入的验证信息是：如果没有如果。
17年的楚天舒，早忘了09年的他们聊过些什么。
但马化腾老爷子是个实在人，楚天舒的学校离刘白的住处，不过2个站，20分钟的路程。附近的人，诚不欺人。
第一顿饭约得却不甚愉快。
刘白是个文化人，又没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定位自己。我们假设用一段不存在的对话来描述清楚相关情况：
刘白：“我是导演。”
楚天舒：“哦，自费拍过一两部中长篇，看得我昏昏欲睡兴致全无。”
刘白：“我是写手。”
楚天舒：“哦，博客上一个长篇连载未完结，断更几年。”
刘白：“我是词曲作者。”
楚天舒：“哦，没有一首带来过可观收入，或被知名歌手演唱。”
刘白：“我是主持人。”
楚天舒：“哦，长期出席在婚礼上，喊着‘来，新郎新娘请面对爸爸妈妈站好。请问新郎，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能不能忘记？’，将那一套冗长的、事先排练的、假迷日眼的仪式，推向婚礼的阵阵高潮。”
因此，楚天舒觉得刘白自视甚高，狂傲拧巴，是有道理的。
刘白还说，当初楚天舒加他，他以为又是某个想红的、18线外未入圈、随时准备张开双腿被潜的女人。
楚天舒心下鄙夷：就你？哪个不睁眼的女人指望傍上你能红？那她多半瞎了眼，活该18线外被白潜。
但楚天舒只是微笑着，认真啃着嘴里的猪蹄子。
【3】
2017年8月27日，下午2点40，济南。
楚天舒是前一日上午，从成都到的济南。她来参加大学闺蜜的婚礼。若在以往，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不会来。她懒。而且沉迷于王者荣耀不可自拔。
可是那段时间不同，她正在失恋。相恋多年的男朋友，一直老实巴交，没想到会劈得一手好腿。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她说：“你选一个。”
劈腿男沉默半晌，欲言又止。
“来，大胆地选，不要怂，我保证不打死你。”她破涕为笑，试图调整出更轻松的氛围，让劈腿男早开金口。
劈腿男一脸迷惘地望了望她，又沉默半晌。
客厅的灯她调到了最亮，她想看清楚劈腿男每一个微小表情，她想搞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从分手的细节里，有哪些微末可以充分为劈腿男的渣做出佐证。
这个选择，劈腿男于两小时后，终于给出了结论，他说：“天舒，你根本不爱我，我不过就是你的玩具，你玩腻了想丢掉，却不允许在你确实丢掉之前被别人抢了去。但我需要被爱，她爱我。”
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们以后有空再说吧。总之，楚天舒会到济南参加大学闺蜜的婚礼，是出于天时地利人和的。
楚天舒不再有心情打王者荣耀。她坐在画架前，循环往复地画同一幅画。画面里，一个女人躺在干涸的一片死寂之地，一只黑蝴蝶停在她的唇上，她手臂上的花朵纹身仿佛获得了生命，花茎从她的血肉里顺势而出，花苞含蓄待放，花朵盛开如炙。
楚天舒渴望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想要通过做任何事，来找到困境的出口。刘白就是她济南之行想到的可能性出口之一。
很多人在非和平分手后，或被“背叛”后，会因为精神上的不堪重荷选择宿醉。另外，失恋会降低迷情阙值，这些因素相结合，就常常出现报复性啪啪啪。就像《天龙八部》中的刀白凤，因为对段正淳的多情忍无可忍，最终为了报复找了天下最丑最脏还是瘸子的段延庆搞了场一夜情。
密苏里大学曾做过一个有关报复性啪啪啪的研究，结果发现，74%的人会与过往的某个前任进行不可描述之事，21%的人选择早已相识的朋友，而陌生对象只占5%，处于最低优先级。
楚天舒选了刘白作为这个对象。
但此刻刘白就站在她面前，楚天舒却觉得怅然若失。
【4】
2009年12月，北京。
那年楚天舒19岁。在北京的第一年。记忆里11月1日就下起了铺天盖地的雪。听老北京说，这么早就下雪还真是不多见。
12月简直呵气成冰。
那一年，2012世界末日理论甚嚣尘上，宣称地球将在2012年12月21日发生重大灾难，或出现“连续的三天黑夜”等异象。这种理论的来源是玛雅历法。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讨论就跟那年的雪一样。
罗兰·艾默里奇执导的灾难电影《2012》，也很合时宜地上映。
晚上9点多，刘白在中关村美嘉欢乐影城买了两张通场票。从晚上11点到早上6点多。三场连映，《2012》《午夜出租车》《十月围城》。
离开场还有1个多小时，刘白提议开车出去兜兜风，吃点宵夜。路边的行人已经很少，刘白问：“往哪里开？小姑娘，你想去哪里？”
“直行，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右转，再直行。那边该是北大西门，道路不宽，两边是成排的老树。夏天的时候树叶郁郁葱葱，很美。”
“小姑娘，你也很美。”刘白说。
楚天舒微微一笑，还在思考如何调侃呛白两句回去，刘白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将车停在了路边。楚天舒发出满怀疑问的“咦”声，刘白的吻在下一秒却覆上了她的唇。
他双手蛮横地钳住她的双肩，将她从正坐的状态扭向他。她的嘴在毫无戒备的状态下，被他撬开。她只觉得他的舌头在她的口中侵城掠地，她一阵恶心。
楚天舒挣脱了两秒，力之微弱不能缚鸡。她的愤怒让她双齿奋力咬合，刘白吃痛，瞬间完全地放开她。楚天舒哭得声嘶力竭，拉开车门狠狠一甩。她几乎是竭力睁着一双泪眼，小跑着想迅速离刘白越远越好。
刘白下车抓住她。刘白抓住她却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刘白疼得龇牙咧嘴，不住地往地上吐血水。
刘白无奈又凶狠地说：“楚天舒，你真他妈是匹烈马。”
楚天舒的恸哭即刻又切换成了笑。她笑得放肆张扬，不似一个受害者。她说：“刘白，你他妈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要你命你信不信。”
两个人还是回到电影院，安安分分看完了三场电影。看完走出大门，天色熹微。刘白让楚天舒站在停车场的出口处等他，他去取车。楚天舒笑得一脸的真诚，点头答应。
刘白的身影一隐没在拐角处，楚天舒就一路狂奔。为了躲避刘白取车出来可能的寻觅，她专往一些僻静小道钻。她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在一个强奸犯的尾随下逃亡。直到她逃到一个公交站台。
楚天舒跳上了路过的第一辆公交。整宿未免，困意却浅浅。朝阳初生，雾气把阳光稀释得明明灭灭，车上只她一个乘客。是周六的清晨，路上只寥寥行人。
楚天舒掏出耳机听王菲的《夜会》。王菲的歌声如梦似幻，唱着“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她认为，那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浪漫至极的清晨。
楚天舒莫名其妙地认定自己很可爱。她面朝车窗笑了，又有眼泪滚下来。她决定不再见刘白。
三年后世界末日没有如电影里那般气势汹汹地来。甚至没有任何异象。世界太平得简直让人失望。
她也没真的不再见刘白。不然这故事就没得说了。
【5】
2017年8月27日，下午3点，济南。
两个人像当年在北京一样，随便选条路慢慢走，一边琐琐碎碎地聊天。
刘白问：“小姑娘，你今天回去还是明天？”
“今天晚上，9点半。”
刘白说：“哦。”大概是心里默默算了，又说：“还有6个小时。”
“嫌多还是不够？”楚天舒戏谑道，转头盯着他，似笑非笑。
“当然不够。我们有4年没见了吧。知道你来济南，我可是推了一切邀约，开了3个小时的车来见你。”
“哦，那我是要谢谢你咯？同时为自己对你如此重要而深表荣幸。谢抬爱。”
刘白长腿一迈，与楚天舒拉出半米距离。他转身堵在楚天舒面前，作势低头要吻过来。楚天舒伸出双手，十指散开往他嘴上一挡，说：“刘白，滚犊子吧。当年对你下的威胁，至今依然没过期。”
刘白倒退两步，将自己的嘴连同整张脸都从楚天舒的手下解放出来。他说：“小姑娘，当年因为你咬破我的舌头，我喝了半个月的冷稀饭。现在你是时候赐我个吻，以弥补当年你对我的伤害了。”
恰值此时，刘白的手机响起来，刘白看了看来电的人，摁断。楚天舒刚想揶揄两句，措辞还在组建中，刘白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楚天舒伸过头去一看，顿时笑得牙龈都暴露在外。
来电的肯定是个女的，因为刘白备注的名字是：烂桃花。以此推论，此女应该年纪尚轻，泼辣胆大，貌美如花。
刘白接起电话，楚天舒偏着耳朵听。
也没几句真刀真枪，就索然无味了。楚天舒摇着头，说：“大叔，看戏的不嫌事大。备注名既然是烂桃花，麻烦你聊也聊点成人话题给我寻个开心不好吗？”
刘白一脸坏笑：“你要是喜欢，我不仅可以陪你聊，还可以陪你做，意下如何？”
楚天舒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刘白不算大的啤酒肚，“大叔，看看你这肚子，几年不见，是越发长进了。”又抬头注视着刘白的脸，“可是我这人呐，就不思进取得多，这么多年，我依然喜欢年轻鲜活的肉体。你太老了。”
刘白打着哈哈略过这茬，开始对楚天舒讲起关于这朵“烂桃花”的故事。故事我们稍后再听。先细细玩味一番楚天舒内心里的小鬼胎。
前面说了，楚天舒确定了济南之行的同时，也在心里选了刘白作为报复性啪啪啪的对象。在来济南的前一晚，好巧不巧，刘白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很适合楚天舒评论的动态。楚天舒评论完，刘白果不其然就来寻她说话了。
两个经年不联系的人，一说话必然要问问近况。楚天舒透露接下来两天将去济南参加婚礼，她知道沧州离济南不算远。她早在心里暗自揣测，刘白听到后会不会去济南看她。
她甚至暗暗想过，如果刘白不主动提，她就发条满是诱惑和暗示，又满是玩笑口气的短信邀他去。诸如：多年不见，来济南陪吃陪睡如何？
这样，真假难辨，进退自如，怎么着，都不至失了颜面。
而身为文化人，天性多情浪漫的刘白，显然不需要楚天舒的言语勾搭就自投罗网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我去济南找你吧。”
楚天舒再见到刘白的第一眼，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当时没给自己挖坑，不然现在可怎么兑现。
刘白大她15岁。刘白不算俊朗，但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才华横溢加之痞里痞气，自有他本身的魅力。很多的女人往他身上扑，只是不包括她，刘白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挂，楚天舒略微自得地想。
两人之间，只要不动心，自己就永远不可能成为输家。
至于刘白到底因何而来，只要刘白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们是常常会被人问起动机的，有时候也爱探寻别人的动机。只是说出来的和听到的，往往加了层层滤镜。那些最核心最本质最接近动物性的，被认为不堪、上不得台面的内核，最终就被我们释放出的烟雾弹，绕得无人能识真面目了。
未完待续
画画的小姐姐最近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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