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篇巨著颂英雄:怀念篇
宏篇巨著颂英雄:怀念篇为发挥机械化优势,根据苏联经验,结合农场实际,场领导和技术人员在开好的荒地上,设计规划出几十块条田以及与之配套的沟、渠、林、路,每块条田长2000米(后改为最长900米),宽100米(后改为不超过45米),中间隔300米建一条防风林带,至六十年代中期,全场先后营造了52条、总长80公里的防护林带,对克服风害对农作物的影响,发挥了重要作用。建场初期,历届农场领导都把开垦荒地,农田建设,治理盐碱,粮棉增产四件大事,当作各项工作的重头戏,从1950年3月开荒第一犁开始,到1963年底,全场共开垦出荒地12.86万亩。艰难困苦的新征程对于这些刚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转业到农业战线工作的老革命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新的战役,新的征程。当时的东辛农场,只是一片临近大海的盐碱地和荒草滩,“春季白茫茫,夏季水汪汪,洼地长芦苇,处处是盐霜”,喝的是盐碱水,住的是泥巴房。要在这个华东地区率先建设的农场,点亮金色的希
七十年来,东辛农场之所以能够不断发展壮大,与建场初期众多老领导带领全场职工打下的扎实基础,有密不可分关系。
从1950年到1966年,按任职时间顺序,先后有孙桂儒、顾云如、金汉章、颜景詹担任农场党委书记;有刘锡九、汤承裕、周德之、郭士金担任场长;副职领导有陈柏年、陶鼎来、薛华甫、封士清、周殿甫、周新、阚庆友、曲正礼、管纯等。 “喝水不忘掘井人”,在庆祝农场建场七十周年之际,回忆为建场做出杰出贡献的老领导,有利于我们发扬传统,珍惜当下,不忘初心,再创辉煌。
战功卓著的老革命
建场初期,农场领导除陶鼎来是知识分子干部以外,其余均属老革命:刘锡九时任淮阴地区副专员兼农场场长,薛华甫时任副场长,而他早在1940年,就担任涟水县抗日民主政府第一任县长;周德之1938年参加革命,是淮海地区赫赫有名的抗日英雄。解放后,他先后担任过淮阴地区重工业局、农业机械局局长等职,1953年8月亲率队伍,组建五图河农场(现连云港监狱);1963年3月任东辛农场场长;金汉章在战争时期担任过八路军三师敌工部部长,海、灌、连、沭地区军事部长,新海连工委书记,来场前是灌云县副县长;颜景詹在战争时期担任过淮安县武工队队长等职,曾参加过迎接党中央迁往淮阴的前期准备工作,解放后担任过中共溧阳县委书记等职;汤承裕来场前是灌云县县长,郭士金以前担任过八路军团长,顾云如来场前是原农建四师的团副政委,管纯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他却是1938年就参加革命的“红小鬼”。这些在战争年代为建立新中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们,解放后,为了建好国营农场,他们放弃在城市的优越生活,义无反顾来到我们这个苏北“北大荒”,马不停蹄带领全场职工,踏上建设机械化农场的艰辛历程。
艰难困苦的新征程
对于这些刚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转业到农业战线工作的老革命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新的战役,新的征程。当时的东辛农场,只是一片临近大海的盐碱地和荒草滩,“春季白茫茫,夏季水汪汪,洼地长芦苇,处处是盐霜”,喝的是盐碱水,住的是泥巴房。要在这个华东地区率先建设的农场,点亮金色的希望,路途遥远,艰难无比。
种好防风林
建场初期,历届农场领导都把开垦荒地,农田建设,治理盐碱,粮棉增产四件大事,当作各项工作的重头戏,从1950年3月开荒第一犁开始,到1963年底,全场共开垦出荒地12.86万亩。
为发挥机械化优势,根据苏联经验,结合农场实际,场领导和技术人员在开好的荒地上,设计规划出几十块条田以及与之配套的沟、渠、林、路,每块条田长2000米(后改为最长900米),宽100米(后改为不超过45米),中间隔300米建一条防风林带,至六十年代中期,全场先后营造了52条、总长80公里的防护林带,对克服风害对农作物的影响,发挥了重要作用。
场领导在地头作动员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为解决农田排灌需要和改造盐碱地,农场领导下大气力狠抓水利建设,到1965年,农场先后靠人工开挖了东干河、中干河、西干河、小盐河,南北向干河4条,东西向支河38条,完成土方931·91万方,如果将这些泥土,按一立方米体积连接起来,长度可达9310公里,相当于我国黑河到三亚的往返里程。随着这些工程的相继竣工,初步完成了场内农田排灌系统建设,达到“百日无雨保灌溉,日雨150㎜不成灾”。
那时,大面积的盐碱地,严重制约了农业生产,场领导和技术人员反复研究,利用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的沟河,采取科学灌溉方法,逐年用雨水冲走土壤中的盐碱;从福建引进天菁、苕子籽种,在全场推广种植,既大大减少了土壤里的盐碱,又增加了土壤有机质,使农作物产量逐年提高,后来,这个经验还迅速推广到华北和西北相关地区,农场也一度成为全国绿肥籽种的重要生产供应基地。
丰收的喜悦
1958年,时任场长汤承裕,为了进一步扩大农场生产规模,有效解决与周边乡镇的各种纠纷,经过周密论证,专门向省政府呈上报告,将农场周边东滩乡的八个高级农业合作社并入农场(简称场社合并),使农场面积一下子扩大到200多平方公里,耕地面积达到14万亩。这一重大举措,瞬间从体量上解除了农场经济发展的瓶颈,对农场后来发展规模经济、优化布局,打下重要基础,回眸农场七十年来的发展历程,当初场领导这一高瞻远瞩的决策,对于东辛农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那是具有何等重要的战略意义啊!
对于当年的这些老革命来说,从拿枪杆到握锄柄,这无疑是一个全新课题。为了尽快熟悉业务,做一个称职的农场领导,薛华甫潜心学习研究农业生产技术,从耕作制度、栽培技术、田间施肥、植物保护、良种繁育到土壤改良,几年之间,就写下了十多本笔记。这些笔记记录了他刻苦学习的艰难历程、充分反映了他与时俱进的拼搏精神,他坚持“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在短时间内,就使自己从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员,到成熟的农场建设领导者,实现了华丽的转身。
心系群众的当家人
这些来自战争年代的领导,深知兵民是胜利之本以及联系群众、依靠群众的重要性。所以,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时刻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处处想着群众,设身处地为群众解决各种困难。
建场的第一年,农场领导一边建场,一边提着粮袋给群众发放救济粮,党委书记顾云如 那时他本身就得了“浮肿”病,却仍然坚持拖着疲惫的身驱,给困难职工送救济粮。在那异常艰难的建场初期,他们也和职工一样,节衣缩食,吃的是粗粮、盐蒿窝窝头,住的是茅草棚。
身兼农场场长的淮阴专署副专员刘锡九来场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深情地对副场长陶鼎来说:一定要千方百计改善职工生活,因为建设机械化农场,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要干好这个事业,人才是关键,所以一定要以建好农场这个大局为重,只有想办法把生活搞好,才能留住人材,完成建设国营农场的光荣任务。自此,农场领导有了“尚方宝剑”,职工生活有了大幅改善,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农场建设兴起,也对周围乡镇群众产生了很大吸引力,纷纷报名来农场工作。
副场长薛华甫分工负责农场基建和后勤工作,他不顾多病的身体,常年带领职工建食堂、建宿舍、建机库,到1960年,农场从原先只有三间草房办公室,逐步建了职工住房、食堂、车库、仓库、油库、澡堂、办公室、粮棉油加工厂、中小学;成立畜牧场,发展养殖业,成立林艺队,种植果树苗木,初步满足了职工生产和生活方面需要。特别是率先在苏北地区,参照苏联一级大修厂标准,建起一座拖拉机修理厂厂房,为提高农机化水平,提供了重要保障。
建场初期,农场人喝的都是又苦又涩的咸水,场领导当即决定在场部,人工挖出一个面积很大的水塘,夏天收集雨水,冬天收集雪块,努力改善饮水质量。对住在边远单位的职工,则定期用拖拉机拉着水箱,把水塘里的水送到那里。对中午在远处作业,不能回食堂就餐的工人,则让炊事员挑着担子,将饭菜送到地头。
农场领导每次到生产队检查工作,晴天骑自行车,遇到雨天道路泥泞,只有步行前往,到了中午用餐,则是走到哪里,就和那里的工人一样,吃用盐蒿种子做的窝窝头和胡萝卜稀饭。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农场也和全国一样,很多职工因饥饿出现浮肿病,党委书记金汉章团结党委一班人,积极组织群众搞好生产自救,制定政策给每个职工,划出一分自留地种胡萝卜,以弥补口粮不足;发动职工开垦拾边地,养鸡养羊,搞好家庭副业;对老弱病残职工,每人每月发给一斤糖,一斤鸡蛋;有条件生产队,每月拿出一些大豆磨豆桨供应病号,使得全场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没饿死一个人。
困难时期,薛华甫家里人也是吃得高粱、地瓜干、胡萝卜、盐蒿种,个别病灾户到他家反映灾情,他就用自己的工资和粮票资助他们,他的家属有时难免抱怨,他却说:“钱是人民币,来自人民,再交到人民手里,才能心安理得”。
在平时工作中,场领导和工人们打成一片,和工人们吃在一起,干在一起,副场长周殿甫平易近人,工作中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被大家誉为“老黄牛”。
建场第二年,国家特地给农场分配了23位大学生,要知道当年一个县,每年能分到二三个大学生,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可见当时国家对农场建设是何等的重视。这些知识分子的到来,对加速农场建设,发挥了不可缺失的作用,场领导对这些知识分子在政治上培养,工作上放手,生活上关心,先后发展多人加入党组织,及时把他们放到重要岗位历练,很多人后来因工作需要,调出农场到更关键的岗位,成为全国农业战线方面的中坚骨干。一对大学生夫妻结婚,由于他们的父母不能来参加婚礼,场长汤承裕便亲自担任婚礼主持人,代表他们双方家长,对他们表示热情祝贺并提出殷切希望,几十年后,这对夫妻回忆起来仍感激不已。
勤政廉洁的好品格
建场初期的农场各届领导,人人都保持着在战争年代形成的清廉作风,1955年之前,场领导和技术人员实行供给制,工资以大米或小米为计算单位,后来实行工资制,场领导和技工的工资相差无几。大家一起吃食堂,一起喝咸水,一起住草棚,一起干农活,干群关系十分融洽。
建场初期,场领导对国家投资使用处处精打细算,在费用开支方面舍不得多花一分钱,一心想把钱用在农场建设的刀刃上。副场长陈柏年身体不好,老花眼也很严重,为不耽误工作,急需配一副老花镜,但当时买一副老花镜要九万元(合现在九元),这对于他那点微薄的工资来说,是一笔很大开支,不得已只好打报告向淮阴专署申助,专署为此事专门研究,特地发文批准,他这才如愿戴上老花镜。至今回忆起这件小事来,仍让人感叹不已,这份专署的批复,现在仍然保存在农场档案室,当我看到这张泛黄的薄纸后,总觉得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疼的苦涩之感。
五十年代,农场只有一台“吉斯”牌轿车,但却很少动用,运输主要依靠骡马车,副场长薛华甫到灌云开会,几乎每次都是用马车把他送到南城,然后再乘公共汽车去县城,有一次车队主动派车到新浦接他回场,却被他狠狠批评了一顿。他的儿子有一次偷乘农场车队汽车去新浦玩,违反了他一直交待的“不准占公家便宜”要求,回来后便被他训斥了一顿,并令其写出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重犯。
这些农场的老领导,当年来场时大多属于县处级干部,但他们始终保持艰苦朴素以身作则的本色,场长周德之当时是15级国家干部,到农场后,每天凌晨都要背着粪筐外出拾粪,边拾粪边查看农作物生长情况,回家前再把粪倒在农场大田里,职工们看到后十分惊奇,都称他是“拾大粪场长”,他却笑笑说:“拾粪一可以积肥、二可以接近群众了解情况,三可以查看庄稼,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结 语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七十年过去,农场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在欢庆胜利之时,回忆为农场初期建设做出巨大贡献的老领导,他们忘我工作的奉献精神,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心系群众的感人事迹,勤政廉洁的高尚品德,让我们久久难以忘怀,永远值得我们东辛人民世代景仰;他们用心血、甚至用生命,谱写出东辛灿烂的创业史,给我们提供了众多的启迪;时光如白驹过隙,虽然他们早已作古,但他们留下的众多精神遗产,是我们东辛人的宝贵财富;他们那种冰清玉洁、感人肺腑的品德和操守,炳如日星,光芒永照东辛大地,不断激励我们奋勇向前。
刊于2020年第二期《东辛文苑》,2020年8月建场七十周年论坛发言用)
六十年代的东辛农场场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