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成员都有谁(老友记四曾经风火少年)
老友记成员都有谁(老友记四曾经风火少年)但如同前面所说,政府没钱,财政没收入,各种承诺的补贴和销售方法都难以实现,他们的产品销路一直是个问题,加上企业债务、政府拖欠款等等,三角债始终解决不了。他们家也建了个酒厂,就是围绕刺梨做研发。说起他家的情况,在当地县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了。最开始他们就是做房地产等建筑工程,当地众多的马路、机关建筑、居民楼盘都是他们承包开发。但在之前很早的文章就聊过,县域经济大部分靠轰轰烈烈的城市化、房地产开发推动,靠土地财政支撑维系,短期内带来泡沫的繁荣,但长期无法解决资源禀赋的问题。所以即便他们当地有全国知名的黄果树瀑布景区,也无法解决县城整体衰落的事实。年轻人都在拼命往外跑。所以当地最先受到冲击的还是房地产和土地财政。他们家为政府和国企建好了楼盘,但没有足够的资金支付给他们家,就让他们随便选几套房子作为补偿。他,就住在其中的一套。后来政府为了继续乡村振兴、继续扩大路子脱贫致富,鼓动当地企业家开发消费
巍巍的山脉连绵横亘在贵州大地,一座座小山峰星罗密布,这里被称为万峰之地。在这充满豪气的云贵高原,哺育了一代又一代豪爽的布依族人。
我这位朋友就是在这山里长大的少年。
说起来,他算是妥妥的企二代了。
仿佛哆啦A梦的时空穿梭机,想起他的时候总感觉时间倒流到那个相聚的场景。
说起他家的情况,在当地县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了。最开始他们就是做房地产等建筑工程,当地众多的马路、机关建筑、居民楼盘都是他们承包开发。但在之前很早的文章就聊过,县域经济大部分靠轰轰烈烈的城市化、房地产开发推动,靠土地财政支撑维系,短期内带来泡沫的繁荣,但长期无法解决资源禀赋的问题。所以即便他们当地有全国知名的黄果树瀑布景区,也无法解决县城整体衰落的事实。年轻人都在拼命往外跑。所以当地最先受到冲击的还是房地产和土地财政。
他们家为政府和国企建好了楼盘,但没有足够的资金支付给他们家,就让他们随便选几套房子作为补偿。他,就住在其中的一套。
后来政府为了继续乡村振兴、继续扩大路子脱贫致富,鼓动当地企业家开发消费性产品,销往其他省份,赚取收益。比如,开发蜂蜜、牛肉、辣椒、刺梨等等制品。
他们家也建了个酒厂,就是围绕刺梨做研发。
但如同前面所说,政府没钱,财政没收入,各种承诺的补贴和销售方法都难以实现,他们的产品销路一直是个问题,加上企业债务、政府拖欠款等等,三角债始终解决不了。
可世界就是如此奇妙,越是风头正盛在浪潮上博弈的弄潮儿最先受到巨浪的毒打,这几年经济衰退加上世界疫情,多少风光的企业倒闭,但是他们家的酒厂却还能坚持。那天的电话,他说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他的父亲,那是一个很有韧劲的企业家,他文化不高,但智慧不少。
如果用我来说智慧是什么,我想我肯定没法回答,我也不具备,但我能想到的是,他父亲那种、经历过长时间、长周期、人生跌宕起伏的人,才会顿悟一二。
经济是有周期波动的,只有经历过完整波动起伏的人才能获得第一手经验体会,其他的渠道都只能纸上谈兵。当然,我们现在的年轻人正在亲身经历这一次周期的大低谷,这是非常难得的、宝贵的经验财富。一定要好好珍惜体验。
他父亲的华语,虽然朴素,但是浓缩了他自己半百人生的经验智慧,我也有所受益。
他很早结婚,其实并未大我多少,有两个孩子,小儿子特别喜欢我,那次和他们一家人去黄果树瀑布小镇,小儿子就很喜欢缠着我让我抱着。小屁孩儿很机灵,他知道他爸爸妈妈不一定会什么都惯着他,但是看我们之间的谈话,感觉这个叔叔好像很好欺负,所以就时不时的挡在我的面前,让我抱;抱着的时候,又时不时让我抱他去看花看草;一会儿又让我放下来自己跑。反倒是我哥们和嫂子一直让他不要老是缠着我这个胖叔叔。
我记得特清楚的是,那时候我们喜欢抽着烟,聊人生,感慨。因为非常巧合的是,我和他都是在大学时期罹患抑郁症的悲催人群。病友相交总有别人不能体会的默契。
在他家,第一次吃当地的特色:烙锅。菜品简单,却意外的好吃。嫂子很贤惠,手艺很好,给我们做了百香果饮料,我打包票,比那些茶饮品牌好喝太多了。
我们在门外抽烟的时候,他给我讲起了他的大学。
“那时候我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学生会主席,每个月生活费,嘿嘿,还有个机车,那时候我不像现在这么胖,也很文艺,小伙子那时候咋说呢,是众多妹子的关注点吧,我这么说你肯定懂撒。”
“呵呵,老兄,我懂,但我没经验。你现在家庭幸福,爱人陪伴,孩子乖巧,生活稳定。总比我这四海为家饮马江湖的好吧。”
他的老婆是他大学的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毕业了,就正常的结婚生孩子了。当年婚礼好像还是摆了八十桌。
他说起大学时候骑机车,出了意外,命都丢了半条,现在想起还是怕,安全第一。
那些风光风流都跟着山风一样被吹走了,他说,现在最在意的只有家庭,曾经的梦想和爱好都放下了,他也曾是文艺青年,很多家庭的责任感的东西,必须去做。
他也会偶尔的羡慕我,没有什么束缚,很自由,还能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想说,老兄,你太抬举我了。我也是茫茫人海中的升斗小民,为着一日三餐奔波的,为了五斗米偶尔也会折腰的。不过我也确实相对而言没有什么太深的束缚,自由还是比较可贵的嘛。
一开始写他的时候,本想写点伤痕文学,但是发现我和他虽然都是曾经的抑郁人群,但是写自己的情况,却容易成个喜剧剧本。
非要掰开来说,不就是一个小镇做题家在大城市艰难挣扎,争取赢得一席之地;一个曾经风光无两的小二代,现在略显没落,拼命工作养育家庭嘛。
我泱泱华夏大地这样的人群太多了,比牛毛还多。数是数不过来的。但人就是这样,不到一个地方,亲眼看见、亲身经历,是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错误的光环崇拜的。
在当地,他们家算是很不错的。他跟我诉苦,或许算诉苦吧,说,别看我在外面别人一口一个小Z总小Z总(姓氏首字母)的叫着,参加省市县各种会议,还时不时上地方电视台新闻,其实真正情况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老婆知道,当然现在还有你知道。还有好多债务要还,还有好多事儿要做,有时候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我不能倒下,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好像说起来没欠多少万,但是我自己还是要好久才能补上去。其实那些风光都是虚名 ,没啥意思,叫几声有啥用呢。
每次的电话,我们都能对现状吐槽一二。我猜他一定是在门外抽着烟跟我聊的,他是不会让他老婆听到的。
但他老婆怎么会不知道他不容易呢。那天和他电话,他老婆问他,要是你们厂不在了,你准备干嘛。他说这话一下子把他问住了。他觉得自己啥都不会,干啥啥不行,啥啥都不懂,大学也没好好学。他仔细想了好久,想干餐饮。他喜欢吃,喜欢琢磨这个。
我说可以的,我以前做个餐饮咨询,可以帮你参考,随时找我。
这都是后话。
我能猜想,说这话的他,大概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眼神迷茫地望着远方的情景。
我说要把他写下来,他难得有点害羞,说他没啥好写的,写他干啥。
忽然想到,自上次分别,如今近一年,我们都没有办法见面。偶尔的电话,还能记得彼此的情谊。
说来也巧,跟他认识之前,我已多年没有新结交朋友。他也是,和我认识之前,已经多年没有再和老婆提起朋友二字,我是多年来第一次被他带到家里跟他们一家人吃饭的。
嫂子说:“这么多年了,再一次听见他说某某朋友,很久没有看到他带朋友来家里,你是这么久的第一个,我也觉得很神奇,好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开心了。他这几年不容易,压力很大,很多事情也不跟我说,都是他自己承受,他也很难,本来大学就抑郁过。你能来,我也很高兴,你跟他多聊聊,我感觉他很在意你。”
我姨母笑地看着我这哥们儿。
兄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之后的朋友圈,就常看到他晒娃,晒和老婆孩子出去玩儿的情况。这不就很好吗。那天和他电话,我们都很开心。我不能跟他聊家庭,只能聊人生聊梦想,毕竟我还是个独狼飘着呢。
那天晚上,他开车送我回去,我们在院落的空地,停车,享受着深山里的万籁寂静。
香烟飘出的雾气,缭绕在车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