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红罂粟10:泣血红罂粟99
泣血红罂粟10:泣血红罂粟99纯洁如冰花的心叶永远年轻。那便是暗喻的叶子么?圆圆的是荷叶。圆圆的便是唱歌的叶子。扁长的是茅草叶。扁长的便是杀人的叶子。介于圆圆的与扁长之间的椭圆的是玫瑰叶。
作者:青铜月
本来那样美丽,却显得丑陋滑稽! ——选自法国诗人波德莱尔《恶之花》
第九十九章 巧舌如簧
圆圆的是荷叶。圆圆的便是唱歌的叶子。
扁长的是茅草叶。扁长的便是杀人的叶子。
介于圆圆的与扁长之间的椭圆的是玫瑰叶。
那便是暗喻的叶子么?
纯洁如冰花的心叶永远年轻。
定义不是剑。定义是小溪流水。
我竟没能想到荷叶也是锯。比如圆盘形的锯。只不过牙齿躲在唇的后面罢了。口红是一种很美丽的风景。
那么茅草叶呢?锉成一柄钥匙不行么?
玫瑰叶闪给我一个媚眼。秋波粼粼。读她,似懂非懂。
叶子种种。面对叶子的大海,我需要一个翻译。
然而,翻译是一片什么样的叶子呢?
湖阳市领导班子变动的事,在人们的期待中有了结果。红豆任市委组织部部长。一颗忐忑不定的心,终于像飞翔的鸟儿回到了巢。
小焕得到这一消息,自然欢喜不尽。然而,杨家人对小焕的担心却是与日俱增。大姐、父母与小焕不能沟通,一见面就像仇人似的,一说话就引爆了火药。没办法,娜娜就与马二牛商量,小焕和红豆的事到底该如何解决?
正当杨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邬兰出现了。这个媒人要担当起重任了。她来到杨家庄时,杨继业和王大兰正在包装厂的施工工地。天热,他们就坐在大树的林荫下。
邬兰给王大兰递上一个红包说:“起房该屋也是大事,我这个当亲家的自然要来递份礼了,略便新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五百元?”王大兰一看红包,这么重的礼呀。不就是盖厂房吗?算不了大事。干亲家来送礼,让这两口子受宠若惊。
双方坐定后,先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邬兰是场面上的人,说起话来就左右逢源。她想了想,就先从盖房子说起吧,便问道:“这厂房下来得花多少钱呢?”
“不多。”王大兰大致地算着说,“自家老房子的地基,农村的盖房材料也不贵,能用自家的就用自家的。十来万元就够了。咱本钱不多,连理而行。不求发大财,只求有营生做就行了。”
杨继业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他插言道:“农村人嘛,做个小本生意就好。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听了这两口子的话,投石问路的目的就达到了。看来,这两口子不稀罕钱,不稀罕权,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的人。往官上说,往钱上说,是打动不了他们的。还是再进一步了解一下吧。想到此,邬兰就继续搭讪说:“是啊,你家三个女儿。大女儿娜娜算掉到富窝了。嫁了个亿万富翁。人家马二牛人品又好,脑子又灵,以后衣食无忧了。你们老俩也能过平安的日子了。二女儿呢……”
“她干妈,别提小焕了。”王大兰眼睛有点湿润地说,“这孩子不听话,你当干妈的,可得好好劝劝她。也许,你说话她能听进去。”
“别说这。”杨继业满脸酸楚地说,“女儿多了事稠。真是让人不安生。”
话说到这份上,邬兰有点找到感觉了。她欲擒故纵地说:“亲家,孩子大了,当父母的就是有操不完的心。这过日子嘛,谁家不是想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孩子们过得好,我们就幸福。孩子们过得苦苦巴巴的,我们也揪心。想平安也平安不了。三女儿上学还好吧?”
“好?好不到哪儿去。”王大兰满脸愁云密布地说,“小改不想上学,想去学玉雕。我们也没办法,就由她去吧。”
“唉呀,真是一家不知道一家愁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邬兰就开始旁敲侧击地劝解了。她充满信心地说,“好啊,学一门手艺也不错。有句老话说得好嘛,一门手艺精,吃遍南京吃北京。好,好,好。小改要想学玉雕咱当父母的可得支持她。”
杨继业听着邬兰的话,倒觉得挺顺和的。怎么同样是一句话,让咱想着,就难过。让邬老板一说,心气就消了。他问道:“那,亲家,依你说,小改学玉雕是好事?”
王大兰的脑筋也转过了弯。真应了“话是开心锁”那句话。
邬兰觉得杨家夫妇还是听劝的,只要把话说到家,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一把钥匙打开千把锁。关键是得找到这把万能钥匙。她就慢慢引导说:“啥事嘛,都得两面想。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那有坏的一面呢,当然会有好的一面。我先给你们讲过故事吧。”
这故事是话引子。说着说着就引入到了正题。说是有个老太太,有四个儿子。一个是当官的,大哥哥。一个是做生意的,二哥哥。一个是种田的,三哥哥。一个算账的,四弟弟。第一年,当官的那个儿子本来过的日子挺舒服。但因为当差失误,被罚千金,一下子成了穷人。而做生意的那个儿子却赚了大钱,就支持大哥哥,弥补亏空。种田的那个儿子呢,喜获丰收,也支持大哥哥,渡过难关。算账的那个儿子,“学会三变九,天下都能走”,也得到了优厚的佣金,来帮助大哥哥。大哥哥不仅没有受穷,反而变成了富人。
杨继业和王大兰听了,点头称是。还是孩子多了好,东方不亮西方亮。
邬兰接着往下讲,到了第二年,做生意的那个儿子卖了一只大船搞水上运输。结果,连续大旱,河中无水,赔了个一塌糊涂,日子一下子穷得“丁当”响。大哥哥因为功绩卓著,受到奖励,就帮补二哥哥。种田的那个儿子,正好种的是耐旱作物,收成不错,也来救济二哥哥。算账的拿着儿子,为老板理财赚了钱,老板大大有赏,为二哥哥买车,搞公路运输。二哥哥在另外三个弟兄的协助下,不仅没受穷,反而过着富裕的生活。
杨继业夫妇俩交流着体会,还是觉得每个行当都有人干,才能起到互补的作用。
到了第三年,种田的那个儿子遇到冰雹灾害,田里颗粒不收。这可是哭天天不应 ,哭地地无门。一下子沦为穷苦之人。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当官的那个儿子财力雄厚,大哥哥支持弟弟,责无旁贷。做生意的那个儿子有车有船,旱涝保收,哥哥支持弟弟,无话可说。算账的那个儿子无本万利,弟弟支持哥哥,高风亮节。老太太的三儿子不但没受穷,依然有富裕日子过。
王大兰烧的竹叶茶水,给邬兰斟上,让她润润喉咙继续讲。这夫妇二人听得津津有味。
邬兰看到听众这么有耐心,讲起来也有劲头。到了第四年,轮到算账的那个儿子倒霉了。一个小数点,点错了位置,弄出一笔糊涂账,让老板亏得一塌糊涂。小弟弟一文钱也没得到,这可怎么办?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家中都殷实着呢,富得流油。哥哥们支援弟弟,天经地义。三个哥哥家家往弟弟家送钱、送银子、送粮食。小弟弟不仅没受穷,反而富足有余。老太太眉开眼笑,无忧无虑,平平安安,晚年幸福。
故事到此为止,邬兰只简短地总结了一句话:“三富加一穷,想穷不得穷。”她喝了两口竹叶茶水,扇着凉风说道:“我真羡慕你们啊,亲家。你们有三个女儿,将来三姐妹相互帮衬着,想穷都不会穷。这小焕再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对象,你们净笑了。我这个当干妈的也能跟着沾沾光呢。”
王大兰犹豫不决地说:“本来,这家丑不可外扬的。你邬老板既然是小焕的干妈,俺也就不背你了。小焕自己找了个意中人。我们全家都觉着不合适,可她自己挺坚持着。你这当干妈的好好劝劝她。”
“啥意中人呐?把条件说来我听听。”邬兰装作并不了解情况的样子问道,“干什么工作的?社会地位高不高?体面不体面?收入高不高?人品怎么样?个子、长相怎么样?将来能不能帮助杨家过好日子?”
邬兰一连串提出这么多问题,让杨继业夫妇无法应答。他们想了想,一条一条地说道:“干什么工作?是市里的一个大领导,好像原先是宣传部长,现在刚任命了组织部长。要这么说,社会地位相当高。可咱是庄户人家,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呀?人家要不是出于真心,咱不落个闪腰岔气?体面是体面,可咱高攀不上啊。那当官的收入肯定高。人品咱没见过,也说不上来。听小焕和娜娜说,那人个子、长相都不错。”
说了半天,处处都是好处,处处都是优点,好的像朵花似的,那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杨继业和王大兰面面相觑,按邬兰说的,这个人倒是四面光、八面净,咱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哦年纪大。比小焕大十几岁呢。条件悬殊大,不般配。
邬兰仰面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地说:“你们说的这个人,我认识,老熟人了。他叫红豆,长得一表人材,有才干,有前途。那人品当然好了,不要能当上组织部长?年龄大算什么?好,就算是个缺点,那人家的优点还一大堆呢。条件悬殊大,那是人家条件好,应该是人家对咱不满意才是。我们能挑剔什么呢?
三说两不说,邬兰倒把杨继业夫妇无话可说。这两个人的思想被说通了。下一步就该解决娜娜的思想问题了。她只是个大姐,做不了主的。到底还得听父母的。
建房工地上的工头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杨继业说:“杨老板,你看,挖土时挖出个铜片子。”
邬兰眼尖,哪里是铜片子?分明是古代的青铜器。这可是宝贝啊!她谨小慎微地说:“放这儿吧,你们继续干活吧。”
这铜片子到底是什么青铜器吗?有什么价值?到底有多珍贵?这要等坚定后才能确定。
作者简介:窦跃生,高级记者,南阳日报社原专职编委,南阳市老干部大学写作课老师,多年来在新华社、《人民文学》《人民日报》《星星诗刊》《萌芽》《青年作家》《散文选刊》等报刊发表作品5000多篇,100多次获得国家级和省级作品奖,有作品集《青铜月》。曾荣获“河南省优秀新闻工作者”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