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九大原则:庄子子非鱼之辩
庄子的九大原则:庄子子非鱼之辩------陈引弛《庄子精读》应该说,庄子的论辩不能说有很周洽的逻辑,而更多应该说,庄子的论辩不能说有很周洽的逻辑,而更多显示的是他的机智。然而,庄子便不对吗?世间不仅是现实,世间不仅有逻辑。惠子在争辩中所显示出来的苛察之智正是庄子所反对的,它所透露的分判事物的分析性取向,是坚持个别性立场的体现,而与庄子所推重的天道之整全背道而弛,在某种意义,可说这体现了“人”“天”的分辨;既然《秋水》要讲“无以人灭天”,所以对惠子的观点必须予以破斥,以显物我之间相通相契。这或许是庄子与惠子争辩斗智之中,真正值得注意的吧。可以看到,庄子展示的是一个通达天地自然,与万物沟通无碍的心灵。鱼游水中,我游濠梁之上,同样的自在率意,鱼我双方是融通的。鱼乐,实是我乐的映射;我乐,故而鱼亦当乐。杜甫两句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或许可以移来为证,只是一哀一乐而已。庄子坚持自己的观感 ,反对的正是惠子的细琐分辩。这个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这节庄子与惠子的濠上论辩,非常之著名,历来的理解亦可谓各色各样,发挥也很多。
仅就本文而言,庄子见濠水之鱼,一时兴致,叹鱼“从容”之乐,照成玄英《疏》的说法,是“庄子善达物情,所以故知鱼乐也”。从《庄子》于世间万物持物我同一的态度来说,这是可以想见的。
然而,惠子亦如名辩家之“察”“辩”,他的视野不具庄子那样通达 天道的整全性,而是分析性的、是坚持一己知性立场的,所以他问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
庄子最初的反应也是循着惠子的逻辑展开的:“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既然非同物类就不能相知,而你又不是我(犹如我不是鱼),你却可以质疑我不能知晓鱼之乐,那么循此而论,你如何能知晓我不能知道鱼之乐呢?
惠子的反应还是清楚明白的:他首先退后一步,承认“我非子,固不知子”,从而保守住逻辑的前提,即不同物类不能相知,下面接着就出击:“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因为你不是鱼,你与鱼不是同类,所以你自然不会知道鱼之乐的。
在不同物类不能相知这个前提下,庄子显然无法抗拒惠子的推理;于是他“请循其本”,就是“请返其初也”,回到惠子最初质疑自己的话语。“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你惠子当初问我,“我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这说明你是已经知道我知道鱼的快乐而来问我的。庄子在这里对“安”的意义作了转移,惠子之“安”的愿意显然是“怎么”即“怎么会”、“怎么能够”之类,庄子则将“安”转为“如休”即“通过什么办法”。这一转义是说,既然你问我通过什么办法知道鱼之乐,那你自然是知道我了解鱼的快乐而后才发问的:庄子将惠子问句的意思转变成是要了解庄子通晓鱼之乐的方法,而不是否认李根本不能知道鱼之乐。那么,庄子的回应就是:“我知之濠上也。”你不是问我如何知道鱼是快乐的吗?我就是在此濠梁之上,临水观鱼而得知的啊。
应该说,庄子的论辩不能说有很周洽的逻辑,而更多应该说,庄子的论辩不能说有很周洽的逻辑,而更多显示的是他的机智。然而,庄子便不对吗?世间不仅是现实,世间不仅有逻辑。惠子在争辩中所显示出来的苛察之智正是庄子所反对的,它所透露的分判事物的分析性取向,是坚持个别性立场的体现,而与庄子所推重的天道之整全背道而弛,在某种意义,可说这体现了“人”“天”的分辨;既然《秋水》要讲“无以人灭天”,所以对惠子的观点必须予以破斥,以显物我之间相通相契。这或许是庄子与惠子争辩斗智之中,真正值得注意的吧。可以看到,庄子展示的是一个通达天地自然,与万物沟通无碍的心灵。鱼游水中,我游濠梁之上,同样的自在率意,鱼我双方是融通的。鱼乐,实是我乐的映射;我乐,故而鱼亦当乐。杜甫两句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或许可以移来为证,只是一哀一乐而已。庄子坚持自己的观感 ,反对的正是惠子的细琐分辩。这个世界有时候是不能分拆开来加以了解的,“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片断(张炎《词源》)。
------陈引弛《庄子精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