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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名镇旅游攻略,闽东四古镇之斜滩古镇

岭南名镇旅游攻略,闽东四古镇之斜滩古镇翻阅各种记忆斜滩的文字,都会看到“卢何周郭”四大家族的荣耀与辉煌,但如果你沉下心来,细细品味“四大家族”的历史,就会发现,高之于官宦和才情的,却是他们的风骨。 “不战除非身死日,舍生莫待国亡时”“宁战沙场还马革,不求尘世老羊裘” 这是1937年“七七”事变后,马来西亚爱国归侨卢少洲与斜滩贤达志士郭公木、何绍兰、何凤丹、韦义夫等人,共同创办《战生诗刊》宣传抗日救亡的诗句,《战生诗刊》慷慨激昂的华章,留下了一段斜滩民主人士的爱国佳话,也彰显了这个古镇的风骨。 然而,那次我将自己的灵魂留在了古镇,从此一直不曾离开。 今晨,我是否还能寻回那个孤独的灵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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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斜滩,一百个人会有一百种记忆,但一定不外乎是她的古老与辉煌。

就如今晨我登上抗冠岭,看到的依然是二十年前的景象一般,其实,我看到的只是将近二百年前宋际春描写的:“岭势从天下,滩流委地斜。风烟团一市,竹木绕千家。”

三十三年前我在这里求学,离开十年后又重新回到这里教书;然后我又再次离开,至今已近二十个年头。

然而,那次我将自己的灵魂留在了古镇,从此一直不曾离开。

今晨,我是否还能寻回那个孤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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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战除非身死日,舍生莫待国亡时”“宁战沙场还马革,不求尘世老羊裘” 这是1937年“七七”事变后,马来西亚爱国归侨卢少洲与斜滩贤达志士郭公木、何绍兰、何凤丹、韦义夫等人,共同创办《战生诗刊》宣传抗日救亡的诗句,《战生诗刊》慷慨激昂的华章,留下了一段斜滩民主人士的爱国佳话,也彰显了这个古镇的风骨。

翻阅各种记忆斜滩的文字,都会看到“卢何周郭”四大家族的荣耀与辉煌,但如果你沉下心来,细细品味“四大家族”的历史,就会发现,高之于官宦和才情的,却是他们的风骨。

从何家巷走出的京师高等审判厅刑事庭庭长何凤丹大法官,1927年7月承审鲍罗廷夫人涉共案,顶住来自张作霖的压力,认为受审四人“并无参加我国的军事、政治活动之任务行为,根本上无犯罪可言”,断然裁定谕知不予起诉,并随即签发释票放人。事后他只能封印弃职南逃,从上海往马江乔装辗转123天,历尽千难万险返回故乡斜滩老家,并隐居在离家3公里之外的坑底山寮之中。

张学良接管东北军后,何凤丹结束逃难生活,在天津律师协会工作,是名律师,他给自己立下承办案件原则,即“无理者不办,无诉讼必要者不办,欺凌孤寡者不办,事涉贪污、土劣、悖逆、奸盗、邪淫者不办”。

“西江宦迹曾盟水,东阁家风喜咏梅。”

何家如梅一般的风骨,浸润着何家巷走出的每一个子孙。何修身任国民党南京最高法院检察官时,大义凛然营救革命者;何绍兰任福建省政府秘书处法制室主任时,执法严明,亲自揖拿、主持审理贪赃枉法的福安县县长高诚学。

“穷巷高士辙,柴门将相家。”出身贫寒的周孝培,从日本陆军骑兵学校毕业回国后,历任东北军骑兵副团长、代旅长、南京骑兵学校研究委员、驻日本大使馆陆军武官、国民政府军训部骑兵副监、代理兵监,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位“骑兵将军”。他治军严格,治家有方,为官期间,除薪金外,不妄取分文,即使薄有积蓄,多用于接济贫困亲友,一生不失寒门风骨。1946年退役后毅然拒绝参加国民党党员登记,留在福州迎接解放。

“文章毕国功名盛,何必朱衣暗点头?”就算晚景落魄潦倒的诗人卢红伽,也一直维护着作为文人的最后尊严。

铮铮风骨,肃然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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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年前我到斜滩的时候,舞勺之年,真不懂这里有个会写诗的卢少洲先生;二十三年前大学毕业到二中教书时,他却已于四年前驾鹤西归,我与诗人擦肩而过。对比不同时期,我感觉他晚年的作品多有应景的痕迹,少了些许年轻时期的从容与生动,倒是他的儿子卢红伽,出手就是刺向痛点的神来之笔。“人世光阴如过隙,满城风雨近重阳。”他在长文《哭父》中劈头独立成段的一句,就写尽了撕心裂肺的痛和晚景颓唐的无奈;在《龙江舟渡》中,他清新飘逸:“龙江如带水环流,隔岸呼船两不休;往熙禳来人似织,喧声胜自闹龙舟。”斜滩古轮渡的繁华景象跃然纸上。可惜当时年少不更事,面对如痴似狂的老人,三年之久,我竟面对面地错过。

古镇的才情,远远不止卢氏父子诗人。三百多年来,斜滩文人名士层出不穷,文学艺术成就蜚声省内外,卢金琦、卢赞虞、何隽、何修、郭公木等人都曾闻名一时。这块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土地,历史上4人考取进士举人,39人获博士学位,成就了寿宁人文历史的一道景观。

提及才情,不能不说后来蜚声海峡两岸的何氏兄弟。1936年,哥哥何宜武以北平朝阳大学法学院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后,到福建省政府民政厅任职,开始了漫长的官宦之旅。1980年他担任“国民大会秘书长”,并当选为“中央委员”与“中央常务委员”,达到了职业生涯的顶峰。仕途之余,何先生全力教书育人,著述颇丰,有《华侨经济研究》、《土地改革之研究》等。所生二男一女,分别研究医学、电机及环境科学,先后留学美国取得博士、硕士学位。1999年,其孙女以最优成绩毕业于美国维吉尼亚军校,成为该校成立一百六十年来第一位女毕业生。弟弟何宜慈1944年毕业于厦门大学机电系,1956年赴美先后获斯坦福大学硕士、博士学位,毕业后担任IBM纽约州East Fishkill实验室顾问工程师,获得美国专利36项,12次受到IBM奖励。1979年,回台湾担任“国家科学评议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兼任资讯工业策进会执行长,1980年任新竹科技园管理局首任局长。

双星闪耀,名垂史册。

随着卢氏父子与何门双星的逝去,斜滩的古典人文似乎逐渐暗淡。

前日偶读卢彩娱先生的《“爱尔登”先生》,让我又有重回晚清民国时期古镇的幻像,及至在车岭古道看见卢璟先生“石级千寻可顶天,隘门虎踞话当年;摩崖石刻留佳句,许是前贤揽胜篇”的题诗,又想起卢渊林先生飘逸洒脱的书法,恍然如有所悟,古镇的才情并未远去,只是改变了表达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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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宫山支脉的两个分支,从西山顶和南山顶逶迤而来,到了古镇,成了郭家龙岗和张家龙岗,形如双龙抢珠。寿宁境内第一大河流长溪流经斜滩,河面宽阔,深浅相间,快至坂尾时缓缓分流后又环合归一,形成江心岛屿“马濑浔”,然后直角急弯,由西转南,加上古镇三面的数座高峰,“一水横陈,连冈三面”,形成了美妙绝伦的辟雍之地貌。从风水上来看,辟雍之地,是可以建筑皇城的地方。斜滩,山似屏风,水如镜子,既是军事要道,又居寿宁地理中心,几乎囊括了所有符合古人类生存的条件。郭家旧谱记载,朱熹曾两次来斜滩,并登上车岭,居高远眺,发现两支山脉如蛇直奔而下,长溪则像玉带环绕,形成深潭,认为此处是可称为“双蛇入穴格”的钟灵毓秀之宝地,如果房子依“蛇”头而建,便可避凶消灾,人丁兴旺,英才辈出。

相前传三千多年前就有先民在斜滩活动,有记载最早肇基的是宋代游、汤、程、毛、虞、梁六姓先民,也许没有遵照朱熹告诫,越数百年后竟全部绝没于洪水灾害。明代是斜滩基业真正的开始,其时,张、郭、卢、何、周五姓先人陆续迁居,繁衍生息,不断积累古镇的文明。

古镇上承车岭、下接赛江,在交通极其不便的历史时期,这一水陆相连的地理优势得到了极致的发挥,一种叫“斜滩槽”的小船应运而生,河道运输盛极一时,斜滩成为了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号称闽东“小上海”。可以想象,寿宁、政和、庆元、景宁、泰顺、周宁六县的茶叶、榛油和粮食,沿海的鱼、盐、棉布及南北杂货,络绎不绝地在此相逢,然后各奔前程。1937年,斜滩货运船只多达200余艘,船夫船工也达400多人,谦受益、周源丰、万春堂、锦香斋、瑞泰金等一批商号拥资雄厚,寿宁全县年产茶叶四万担基本都经斜滩销往外地,回收的茶叶箱子,只要打上“斜滩”二字,就可以辗转直达斜滩。

积累了巨大财富的古镇,渐渐把目光转向了教育,这缘于斜滩传承了数百年之久的耕读文化。斜滩宗谱族规说:“读可荣身,耕可致富,勿游手好闲,自弃取辱。”“耕”为生存之本,“读”为升迁之路,可以说,斜滩的历史就是一部厚重典雅的耕读文化史。斜滩人或耕作,或读书,或经商,从不倦怠,也正是这种朝乾夕惕的精神,成就了这几百年来的书香绵延。

“一经旧业承科第,两世家风宦晋阳。”卢家祖孙一门三知县,其中两人先后任职山西晋阳县,卢家里特别设立了“一经楼”,寓意“通一经者为博士”,以激励子孙。

坂头郭家宅第 “家学渊源”的牌匾、何宜武家的夜间长明灯,以及祠堂旧有的“众田”“众山”,都把古镇斜滩耕读传家、崇文尚学的传统体现得淋漓尽致。

友人多次跟我说,寿宁人民之重视教育,远超过闽东其他县市。其根源盖出于此乎?

这种耕读传家的传统,上个世纪末在寿宁二中得到了最后的发扬,一群青年教师,亦教亦读,先后十多人考上了各个高校的研究生,如今他们有的是教授、专家,有的当律师,有的任行长,也有的是政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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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我,自从二中削山建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考上研究生了;还有人说,近年斜滩人才日渐凋零。

我一点也不担心,辟雍地貌不变,耕读传家传统不失,古镇的风骨和才情终究还是可以再度中兴的。

然而,从抗冠岭往下,晨曦中我只看到了龙江两岸的红墙绿瓦和楔入马濑浔上的水泥操场,久负盛名的文昌阁、观音阁、妈祖庙却不见了踪影。

古镇之古,全在于明清甚至更早时期留下的古寺、古庙、古道、古桥、古榕、古渡口、古关隘、古民居,然而,1999年9月26日的那场大火,让依江而建的吊脚楼化为灰烬,号称拥有160多座的明清古民居,如今还有几多?更让人唏嘘的是水泥埋葬了古镇绝大多数的鹅卵石长街和青石路小巷。

读书时代,乡政府四层高的办公楼前是一片空地,一堵矮矮的围墙隔开了空地与大街的连接,但现在空地上建起了大楼,让原本不大的广场显得十分逼仄和压抑。

如果没有了废墟和遗址,古镇还何以为“古”?

最初的斜滩,只有河洲清渚、茫茫芦荡,后来是雕梁画栋、翘角飞檐,只是时间久远,物非人非,我们终将无处可寻。

猛然醒悟,今日的斜滩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斜滩,更不是二百年前的斜滩。

就如,我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二十年前丢失的灵魂已经被那场大火烧毁,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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