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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只有八年该如何过(我这二十八年人生也算挺圆满的了)

如果人生只有八年该如何过(我这二十八年人生也算挺圆满的了)二姐和她一样,都怕自己一辈子在这个山坳里,见不到太阳,看不了世界,于是她们拼了命的学习,考最好的成绩,拼了命往外边的世界跑,生怕她们那一双重男轻女的爹娘困住她们,也把她们卖了,给他们的宝贝儿子凑老婆本。也许在那些从小生活在优渥环境下的同龄人看来,祝南过的这种日子早就不复存在。祝南出生在西北一个偏远落后的农村,那是个常年干旱缺水缺电的山村,最缺的,是钱。那个年代,周围都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的父母也不例外。一个家里,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最受宠的是谁,不必多说。她十五岁那年,大她五岁的大姐迫于现实顺着父母的意嫁给了邻村的一个男人,原因很简单也很现实,祝爸祝妈就为了那三千块彩礼。那个时候,三千块钱彩礼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父母欢喜得到了一笔巨款,家里少了一个累赘。而十五岁的她满目愁容,脑子里想的都是父母为了三千块就把大姐嫁了,与其说嫁了,倒不如说“卖了”来得直接。好在姐夫是个老实人

有人说,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要用一辈子治愈,有的人被治愈了,有的人早亡了。

那天我和朋友祝南聊起来这个话题,我问她,如果要你用一句话概括自己过去的人生经历,你会用哪句话?她只回了我四个字,挺圆满的。我听完不禁感叹到我这个朋友对她自己的过去有太多的包容。毕竟圆满这个词,太难解释了。

她做了六年的杂志编辑,现在有自己的家,有理想的工作和收入。看起来是挺圆满的。这些算圆满吗?到底什么是圆满? 也许,是全款买下了房子,车子,也许是逃离了童年阴影。又或许,更多,原因很多。

如果人生只有八年该如何过(我这二十八年人生也算挺圆满的了)(1)

祝南在她二十六岁那年在南京买了一套四百五十六平米的房,她给我发过很多张照片,那房子装修风格跟她本人一样,一如既往的极简,但又很温馨。我记得她最初签订购房合同那天也在微信给我发了条语音,她特别平静地说,南南,姐终于有家了。那天我在上班主任的新闻传播概论课,课间打开微信听到那句话,鼻子不由得酸了酸,替她感到高兴。我回了她一句“终于。”

是啊,终于,她终于有家了。回忆起来,六年前的她还是一个刚大学毕业在一家三流杂志社打工的穷女孩儿,每天机械地挤公交赶地铁,生怕被扣那几十块钱的早勤工资,六年后,这个西北来的穷妞儿通过自己的努力变成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在南方买了房买了车开了店。她再也不是那个为了不迟到拼命挤公交地铁的穷大学生,终于真正意义上给了自己一个家。

以前我不太能感同身受她对房子的那种渴望和执着,后来了解了她人生前几年的点点滴滴,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房子,或许,她执着的不是房子,是自由,和一个实实在在能栖息的归宿。

她曾经说:“我比大多数普通人还普通,家庭条件极差,父母重男轻女,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和一个985文凭,对于我来说,有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子车子,那种焦虑不安的感觉才会减轻一些。”

祝南出生在西北一个偏远落后的农村,那是个常年干旱缺水缺电的山村,最缺的,是钱。那个年代,周围都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的父母也不例外。一个家里,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最受宠的是谁,不必多说。她十五岁那年,大她五岁的大姐迫于现实顺着父母的意嫁给了邻村的一个男人,原因很简单也很现实,祝爸祝妈就为了那三千块彩礼。那个时候,三千块钱彩礼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父母欢喜得到了一笔巨款,家里少了一个累赘。而十五岁的她满目愁容,脑子里想的都是父母为了三千块就把大姐嫁了,与其说嫁了,倒不如说“卖了”来得直接。好在姐夫是个老实人,做人做事都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对姐姐好,大姐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但也只是过得去。

二姐和她一样,都怕自己一辈子在这个山坳里,见不到太阳,看不了世界,于是她们拼了命的学习,考最好的成绩,拼了命往外边的世界跑,生怕她们那一双重男轻女的爹娘困住她们,也把她们卖了,给他们的宝贝儿子凑老婆本。也许在那些从小生活在优渥环境下的同龄人看来,祝南过的这种日子早就不复存在。

十八岁,她也像二姐一样,终于从那个困了她十八年的西北村子走了出来,带着自己好不容易凑齐的学费南下求学。在南方求学那几年,她过得异常艰难,水土不服,语言不通,普通话不标准,大学人际关系复杂,专业课有些吃力,只能天天泡图书馆,每周挤出时间跑去大学城烧烤店兼职赚生活费。大学四年,她牟足了劲儿的弥补自己残缺破碎的人生,一刻也不敢停,生怕过去十八年来缺的东西没补完。

可有的东西,是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她特别清楚自己有多穷,不论是思想,还是物质,她都缺。在解决好温饱问题之前,她从来不敢有赚钱以外的梦想。因为人没有钱,寸步难行,何谈梦想。

到后来,她已经能云淡风轻地对我们说:“我在你们这么大的年纪,过得还挺苦。每天想的不是喝什么咖啡,周末去哪儿玩,做不做指甲,根本没空想,多想了我就怕自己饿死。那会儿是真穷,特别穷,兼职很累,但又从来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因为累而放弃。”

我感叹地问了她一句,那几年你一个人到底怎么熬过来的。她说,她知道没人能救她,只有她自己。

我后来明白,一个人生活在那种环境下,三观没长错已经是万幸,她是从泥泞沼泽中爬出来杀出一条血路的勇士。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咱家穷。”

她那在西北农村种了一辈子地的父母永远只会告诉她她有一个条件贫困的家庭,他们不曾向她表达爱意,只讲家里财米油盐,养育不易,时间久了,让她感觉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对亲情也开始淡漠。

她说,那些年她特别自卑。谁说不是,长期这般意识输入会导致她配得感极低,她曾无数次挣扎,奋力证明自己,想告诉父母即便是个女孩儿,也能有出息,可是,得到的回应是父亲的批评指责和母亲无声的抵抗,于是那年她选择了离他们十万八千里远的南方。自卑的女孩,是极度渴望被认可的,被认为乖巧懂事的女孩,在一定程度上是牺牲了自己利益来换取他人肯定,活得隐忍又拧巴。她对父母是有怨的,对她那因为是她是女孩儿就再也没过呵护她从不关爱她的身心健康的父亲,还有她那软弱无能的母亲。

她那句“往好了想,我这二十八年人生也算挺圆满的了。”让我久久不能释怀。也许吧,往好了想,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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