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究竟是怎么来的(总说对雾霾宣战)
雾霾究竟是怎么来的(总说对雾霾宣战)与之相比,北京红色警报时的能见度,在这里已经是难得。对面雾中应该是保定东站的大楼,距离约20米,摄于上午十点而真正一头撞进这种迷离之中,还是觉得心理的底线设得太高了。在保定东站下车,一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能见度大概在十米左右,再看不远了。走出车站一回头,那么大个儿的保定东站,居然谜一样地消失了!
故乡的雾和我开了个国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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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河北出差,对老萨来说是件满心欢喜的事情,因为那里是我的故乡,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对故乡最后的记忆是那年雨涝,发了水。当时已经有挖土烧砖支援房地产建设的先驱者,于是一处处废砖窑便成泽国,多多少少还有些分洪的作用。中间的高地还露在水面上,远远看去,仿佛小岛,细看,竟有几只獾在那上面不慌不忙地来去。雨已经停了,太阳很快便把大地晒得温暖,獾就趴在砖窑上晒太阳。这种景象平时是看不到的,因为獾子怕人。但这小动物也聪明得很,知道这时候你不能游过去奈何它,便在人类的面前悠然自得了一回。
而真正一头撞进这种迷离之中,还是觉得心理的底线设得太高了。
在保定东站下车,一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能见度大概在十米左右,再看不远了。走出车站一回头,那么大个儿的保定东站,居然谜一样地消失了!
对面雾中应该是保定东站的大楼,距离约20米,摄于上午十点
与之相比,北京红色警报时的能见度,在这里已经是难得。
如此描述这种神奇的景观并没有什么夸张,事实是我在两天以后返回保定东站时,才发现站口对面赫然还有一个金属制作的巨型大门,表达河北人民欢迎来客的热情——两天前到这里时,我大概是从这里走出车站的,但这么大的门儿,我愣没看见。
当时的心情,是一种绝望,还有一种愤懑。搁谁的家乡变成这样儿,也是不会有好心情的。不是说一直在治理雾霾吗?不是说把污染严重的工厂都停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
此后一天的工作,一直也没有好转,你甚至没法分辨清晨和正午的区别。然而,我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
并不是习惯了便可以接受,而是我的心中隐隐感到了一种希望——这诡异的情景,可能不是雾霾造成的!
原因很简单。当我呼吸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在北京雾霾中那种略带呛人的气味。而且,嗓子也没有难受的感觉,倒觉得有一丝润泽。
这……应该不是雾霾,雾霾只发生在干燥的天气。
甚至,仔细观察之下,会发现河北的污染情况很可能已经在好转。在几天的采访中,由于气温偏低,我们意外地在河北欣赏到了本属于关东的美丽风景——树挂。而且,形成的树挂晶莹剔透,融化成的水澄清透明,虽然尚没有经过化验,但初步感觉其洁净度较高。
说明河北的气候在变得更加湿润,对于干旱的北方中国来说,这应该是一件生态好事。
雾,是不该给雾霾背锅的。
雾霾这个词,如今大家都极为关注,但,有多少人能说出它到底是什么?和雾是什么关系?和霾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很不喜欢雾霾,但雾霾究竟是什么,您能说得清吗?
二十年前,我曾在某地监管一个项目。中间出了乱子,客户认为我们的系统不能满足需求,我们认为已经履行了合同所规定的内容,在满足客户需求方面做到了尽力而为。双方不能相互认可,鸡生蛋蛋生鸡地扯了一个月的皮之后,终于有老大等不及了,派来一个专家解决问题。专家听两边鸡飞狗跳地哭诉了足足两个小时后,问了一句:“你们说了半天客户需求,你这客户给我说说,你的需求到底是什么啊?”
一句话大家都哑火了——客户是希望我们配合将这套系统与他们的业务结合起来,但究竟怎样算是结合完满,自己也心中无数(否则早就在合同里注明了)。
雾霾也一样,我们不喜欢雾霾,但雾霾是什么呀?我们要对雾霾宣战,我们总要知道敌人是谁。
到现在为止,我看到的很多对雾霾的描述似是而非,让人怀疑是讲述的人自己概念不清,还是想籍此糊弄谁,大事化小,蒙混过关。
雾霾,如果变成一个筐,对治理它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有的事情根本不属于“雾霾”的范畴,或许不需要治理,比如雾;或者短时间内治理不了,比如霾。而雾霾是一种与它们迥然不同,更加危险的人造污染。
在世界范畴里,雾霾的含义叫做“光化学污染”。它和酸雨、酸雾等传统污染不同,其原理是污染颗粒过度排放,悬浮于近地空气之中,以光为触媒发生化学反应形成新的污染物,并因此形成对光线的遮蔽。
这种污染之所以令人畏惧,首先其原始污染物主要为PM2.5颗粒,难以过滤;其次,它的污染属于化学污染,与沙尘暴这样的物理污染不一样,尤其是其中不稳定活性物质造成的污染处理起来显然更加麻烦——雾霾天您把车放在外头,几天后要洗车,估计用一般的洗涤剂很难根除上面的污渍。
雾,不是雾霾。
河北其实一贯是有雾的,这可以追溯到宋朝。当时这里是宋辽对峙的前线,宋军苦于无力抵挡辽军的骑兵,想出了一种利用自然的作战手段。这就是在边境地带挖掘大量塘陂,也就是人造湖泊,并广植树木,形成的林带和人工湖沼地带使辽军只能选择在冬季入侵,而且只能从几条路上南侵,大大简化了防御问题。这条人造绿化带时间久了,自然对气候会有影响,雾便多了起来。
河北的雾,可以算杨六郎时代的遗产了
雾霾怕风,会被吹走;怕雨,会被洗落尘埃;怕阴天,因为没有阳光,它无法发生化学反应——雾是小水滴组成的,小水滴可能“收容”污染物质,但这种污染不叫雾霾,从伦敦时代这东西就有了。
您说都是污染,有什么不一样的?
雾本身是无罪的,沾染上污染,它才有罪,即便污染治理好了,雾依然会存在。温润干净的晨雾对人是一种上天的礼物,不需治理。
雾霾本身就是有罪的,它是人类作恶的结果。浓厚的雾并不意味着严重的污染,而雾霾哪怕只到橙色,研究癌症发病率增加的时候,还是要盯上它。在故乡让我难辨东西的是雾而不是雾霾,这是让人欣慰的。
霾,也不是雾霾。
河北也是素来有霾的,一旦爆发,晴天会忽然变得天昏地暗。有人说沙尘暴便是霾,这还有点儿不同。沙尘暴起自北方,是大风吹过来的,我小的时候是经历过沙尘暴,过后你会觉得嘴里满是砂砾的感觉,而河北传统的霾是粉末状的,通常如一股黄烟。
虽然在黄帝战蚩尤的时候便有霾的存在,但它集中爆发还是近代以后的事情。这主要是人类过度开发,破坏地表植被造成的恶果,大风将地表无法固着的土壤卷起,随风而走,便是霾。抗战的时候,八路和鬼子都吃过霾的苦头,常常是眼看着要打赢了的仗,一阵霾过来,伸手不见五指,只好眼睁睁放任对手突围了。
指南车,便是黄帝在霾中迎战蚩尤的高科技武器
霾本身是一种污染,但属于大自然的产物被抛入空中,其中如果含有污染物,便造成污染而已。没有风,霾是不能做恶的。
而雾霾不同,它是人类有意将其排入天空的,没有风,它作恶得更加厉害。霾是人类传统的敌人,非到自然环境恢复,生态渐渐平衡不能消失,但它的危害有限,一副口罩便挡住了,最不幸的是霾遇到了雨,便会“和泥”了,把您的车或玻璃窗弄得如同西瓜皮——只要用水一冲便好。而雾霾不同,吸进肺里,你用水冲不干净的。人类自己做的恶,自己可以踩刹车。
分清了概念,我们便可以不冤枉好人,不会因为故乡的雾跟我开了个国际玩笑而对其恐惧,也会提高警惕——谁在谈雾霾治理的时候用雾或者霾说事儿,我们要怀疑他的目的。毕竟,雾霾是一种污染,而不是一种气候现象。
弯着舌头说了半天,在河北再看这迷茫的世界,倒有了一点安慰。毕竟治理雾霾看来是有成效的,否则树挂可能完全是另一种颜色,毕竟雾和霾,已经伴随了我们这个民族这样久,我们彼此了解,属于你善待它,它也会善待你的关系。
至少,它们不曾毁了这个民族,不会让我们的后代无家可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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