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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所有的尊重都是打出来的(兰陵王直面心中的魔)

兰陵王所有的尊重都是打出来的(兰陵王直面心中的魔)国话版《兰陵王》,则是将传说与历史糅合而成的又一次演绎。故事发生的背景依旧在中国历史上战乱频繁的南北朝时期。同时,对于兰陵王为何从相貌到形态都刻意模仿女子做出了更为合理的解释:因为自由目睹生父被齐主毒杀、生母被霸占,不得已用“自污”的方式打消齐主的戒备之心。而兰陵王与齐主、齐后;齐主与齐后;齐主与郑儿(兰陵王心上人)之间的矛盾关系也显得更加错综复杂。历史上的兰陵王也确有其人。兰陵王,名高长恭南北朝时期北齐宗室、将领,也有人将他列为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之一。史书记载高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作战勇猛,战功赫赫。然而,声名在外外的高长恭却也因此遭到北齐后主高纬记恨,被毒酒赐死,年仅33岁。历史上的兰陵王,是个悲剧人物。相貌俊美的兰陵王因为比女子更娇柔的容貌而受人嘲笑,不得不带起面具作战,然而所向披靡战胜敌人之后,却无法摘下面具,渐渐迷失自我,变得残暴,最终依靠母亲的鲜血,摘下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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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牢牢锁住他,你就是循礼守法的善者;放他出来,便许是嗜血魔王、一代枭雄;而只有那些敢于直面心中的魔,并亲手杀死他,才当得起“英雄”二字。

——观话剧《兰陵王》有感

谁是兰陵王

我对于《兰陵王》的最初记忆,源于童年一场印象模糊的电影。故事的背景是原始社会,讲述的内容大致是:

相貌俊美的兰陵王因为比女子更娇柔的容貌而受人嘲笑,不得不带起面具作战,然而所向披靡战胜敌人之后,却无法摘下面具,渐渐迷失自我,变得残暴,最终依靠母亲的鲜血,摘下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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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部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台词的电影。(也许有,我忘了),只记得旷野中不同声调连绵起伏地呼唤着“lanling,lanling”神秘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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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之后才回忆起,原来这是胡雪桦拍摄于1995年的电影。剧中扮演兰陵王的是洛伦佐·卡伦德Lorenzo Callender。母亲的扮演者则是杨丽萍,当年曾给我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

历史上的兰陵王也确有其人。兰陵王,名高长恭南北朝时期北齐宗室、将领,也有人将他列为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之一。史书记载高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作战勇猛,战功赫赫。然而,声名在外外的高长恭却也因此遭到北齐后主高纬记恨,被毒酒赐死,年仅33岁。历史上的兰陵王,是个悲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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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话版《兰陵王》,则是将传说与历史糅合而成的又一次演绎。故事发生的背景依旧在中国历史上战乱频繁的南北朝时期。同时,对于兰陵王为何从相貌到形态都刻意模仿女子做出了更为合理的解释:因为自由目睹生父被齐主毒杀、生母被霸占,不得已用“自污”的方式打消齐主的戒备之心。而兰陵王与齐主、齐后;齐主与齐后;齐主与郑儿(兰陵王心上人)之间的矛盾关系也显得更加错综复杂。

而兰陵王父亲将灵魂与生命力量附着于面具之上,则是明显的超现实魔幻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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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的舞台设计本身可能就带有非常明显的隐喻。钢架结构变幻出神武宫、宗庙等不同场景……始终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不稳定状态。它可能同时也暗示着主人公囚禁心中恶魔的努力,以及与另一个自我角力的痛苦。

什么是戏剧

尽管《兰陵王》导演王晓鹰在接受的采访时曾经表示“不希望将该剧排成一出‘戏曲式的话剧’”。但作为观众,我现场的直观感受却是:这是一出比“传统戏曲”更接近“传统戏剧”的剧。注意,这里说的是“戏剧”而不是“戏曲”。这样的感受,并不是因为编剧罗怀臻此前的作品大体关注京昆及地方戏曲。也并非也因为兰陵王其人与中国戏曲史密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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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音乐志》记载:“代面出于北齐。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挥刺击之容,为之《兰陵王入阵曲》。”这段记载,也被王国维援引入《宋元戏曲史》,认为是中国戏曲的发端。

话剧《兰陵王》接近的,是一种“戏剧”的精神——戏剧究竟是什么?

今天的我们为戏曲鼓与呼,称之为“高雅艺术”,传承中华五千年文化之精髓。但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戏曲并不高雅,她固然有淳风俗、惇教化的重要功能,但服务的对象主要是老人、妇女,演出场所主要是寺庙、道观,是为了通过戏曲故事让那些没有机会接受文化教育的老百姓也能知道些历史、接触些文化,从而懂得忠孝节义、礼义廉耻。

但是,戏曲虽然从不“高雅”,却曾经非常“崇高”。在话剧《兰陵王》中,出现了“傩”和“傩戏”。这是一种带有宗教性质的戏曲雏形。上古传说中,颛顼“绝天地通”,从此普通人丧失了和上帝直接交流的权力。而这一特权一部分转移给了具有巫师性质的王,另一部分则由“傩”“萨满”等神职人员继承了下来。而他们沟通天地人的方式,除了借助于繁复而神秘的舞蹈仪式以外,更重要的则是手中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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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带领众神和山精水怪与黄帝作对之乱后,殃及生民,使得人间强者凌弱,众者暴寡,酷刑泛滥,杀戮不止。后来,黄帝继承者颛顼对天地间的秩序进行一次大整顿。他命令两个孙子“重”和“黎”,一个两手托天,奋力上举;一个两手按地,尽力下压。于是,天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以至于除了昆仑天梯,天地间的通道都被隔断。颛顼还命令“重”和“黎”分别掌管天上众神事务及地上神和人的事务。此后,天地间神人不经“重”“黎”许可便不能够随便上天下地了。因为“黎”掌管百姓,于是又有了“黎民”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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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中,不只兰陵王有面具。伶人们也是人手一个面具,他们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卑微的戏子,而拥有了与君王相抗衡的命令。“面具”是一种隐喻,是灵魂的外化——这里的灵魂,不是仅仅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本我”,也有可能是内心所希望的、甚至是所惧怕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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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伶人演绎的三段“齐主谋杀先王”的傩戏,引起场下观众阵阵大笑。但可能在中国戏曲的源头,戏曲表演就是以这种形态呈现的。这三段戏中戏不仅不让人觉得重复,反而让座中的我有一丝窥见中古演剧方式的窃喜。(虽然,那时候的演剧也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方式)。

“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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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接近尾声之时,兰陵王的红颜知己郑儿焚身以火,临死前对兰陵王说:“你不是女人装扮,你不是威武大面,你就是你自己”。然而,我是谁?这似乎是人类从智慧开启以来,不断问自己,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的终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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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是个很容易与现实做勾连的故事,人们很容易想到“在当下社会,人们总是带着面具生活,渐渐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如果是这样,我或许要武断地说,真是辜负了主创了一片苦心了。

《兰陵王》想要和你探讨的不是社会、生活,而是命运,是在与命运的抗争中寻找自我的艰难历程。(不好意思,我可能又在强解编剧原意了)

在罗怀臻的剧本创作中,无论是早期的《金龙与蜉蝣》《西施归越》《真假驸马》,还是后来的《班昭》乃至最近上演的《武训先生》,命运似乎从未向人们露出过一丝善意的微笑。(越剧《梅龙镇》似乎是个例外,但我一直以为《梅龙镇》纯属“罗氏戏剧风格”的一次“意外出轨”)他总是高高在上地拨弄着芸芸众生。唯一不同地是,早期作品中,命运带给蜉蝣、西施、董文伯等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故事几乎毫无例外地以悲剧收场。而到了《班昭》《武训先生》,无情的命运却成了主人公寻找自我、成就自我的试金石,使人脱胎换骨,获得灵魂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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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兰陵王》,情况似乎变得更为复杂了。在命运的面前,当心底的魔鬼被面具唤醒之后,兰陵王个人的抗争其实是失败了,但在最后时刻,是亲情和爱情拯救了他。全剧的最后,齐后以心头血献祭,让兰陵王摘下了面具。这是全剧最摄魂动迫的一瞬间。甚至觉得,这出戏的主角不是兰陵王,而应该是齐后,是一个母亲的伟大牺牲。

最终,当个体的人无力接受命运之时,群体的人,用合力战胜了它。或许,这种以血缘、情感聚合的合力,才是人类走到今天的力量。

佛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孟子说,性本善。

荀子说,性本恶。

其实,这些话都没有错。或许,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在进行着善与恶的角力。直面你心中的魔,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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