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手下八大名将(岳飞第一任上司之子)
岳飞手下八大名将(岳飞第一任上司之子)邵隆做梦也不会料到金军会从选择从这儿入蜀,金军从睡梦中杀来,他被亲兵从被窝里拉起,慌里慌张就跑。商州是王彦在上一年刚刚收复的,安排守在这儿的是大将邵隆。金军在宋军的悲观哀号声中高歌猛进,接连占领了环庆,秦凤,泾原、熙河的大部分土地,四路宋军的军队编制已被打散,整个陕西已失去了抵抗力量。十二月二十五日,撤离喝突然出现在商州(治今陕西商县)的西北方向。
建炎四年,金兵南侵。
南宋川陕宣抚制置张浚调五路大军40多万人马与金兵决战,不幸失利,宣抚司被迫退保兴州(今陕西略阳),民心涣散,
因为退得太仓皇,宣抚司竟然和陕西军中断了联系。
宣抚司没能协调指挥各路军队,军队更以为宣抚司已被打散,军心大乱。
金军在宋军的悲观哀号声中高歌猛进,接连占领了环庆,秦凤,泾原、熙河的大部分土地,
四路宋军的军队编制已被打散,整个陕西已失去了抵抗力量。
十二月二十五日,撤离喝突然出现在商州(治今陕西商县)的西北方向。
商州是王彦在上一年刚刚收复的,安排守在这儿的是大将邵隆。
邵隆做梦也不会料到金军会从选择从这儿入蜀,金军从睡梦中杀来,他被亲兵从被窝里拉起,慌里慌张就跑。
这样,商州就稀里糊涂地丢失了。
商州既克,撤离喝加紧进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上津(在今湖北郧西县境),兵锋掠过白河(在今湖北郧西县境),直迫金州。
金州的主力部队已调往了姜子关,金州已经是一座空城。
王彦想起了刘子羽告诫他“先据要地以劲弓弩待之”的话,不由对自己轻易调主力部队往姜子关出击的举动懊悔万分。
光懊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下之计,怎么办?
金军远道而来,实施的是闪电战术,随军不可能携带太多粮草,他们必须尽快拿下金州,在金州补充给养,然后才能深入四川。
所以,金军对金州城是志在必夺。
王彦钢牙咬碎,悠悠地吐了一口气,说道:“贼军远斗飚锐,难与争锋,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急,是想补充军粮杀入巴蜀。”下令尽焚储积,发动居民上山避难,自己率部退出金州,撤往石泉县。
这一把大火,把随后入城的撒离喝烧得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差点精神失常,沦落成一个疯子。
站在被烧成了白地的金州城前,撒离喝指天划地,破口大骂,骂王彦这挨千刀的不讲人道主义,一口吃的也不留,无情无义。
可是骂归骂,要想不被饿死,必须赶快拿出对策。
绍兴三年(公元1133年)正月初九,撤离喝引军离开金州,向西直取兴元府。
撒离喝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攻占兴元,全军就会有因为缺粮而崩溃的危险。
而刘子羽的集结号也已经吹响,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杀开始在饶风关下展开。
饶风岭南枕汉江,与西乡县接界,地势高峻,石径盘纡,是秦楚蜀三地交通往来的必经之处,岭上有饶风关,横亘在两座山峰之间,俨然一把巨大的大锁,锁在了这条要道之上。
撒离喝要进取兴元,非先破此关不可。
兴元帅刘子羽在金州已陷的情况下,调兵遣将,已在饶风关上进行重点布防。
张浚虽然明确指示由王彦和他合军共守饶风关,但敌人毕竟是号称三十万之众,不容小觑,刘子羽派人飞驰仙人关,邀请驻守在仙人关的吴玠率部前来,共同击贼。
绍兴三年(公元1133年)二月十一,战斗正式打响。
撒离喝让重甲骑兵师——金国最负盛名的“铁浮屠”兵团先打头阵。
“浮屠”是佛教用语,意为宝塔的意思,“铁浮屠”则指生铁铸就的宝塔。这里用来比喻身披两层重甲的骑兵。按《宋史》卷197《兵志》所说,每副铠甲“全装共四十五斤至五十斤止”,两层重甲加在一起,重量接近达到一百多斤,将之披在高大雄健的骑兵身上,远远望去,俨然一尊尊铁塔,这些铁塔兵的坐骑更用皮索连成一排排,后面由步兵推拒马桩跟着前进,每进攻,就活象一堵移动的墙压来,可谓攻势如潮,杀伤力巨大。
让骑兵装备上这样厚实笨重的铠甲无疑会牺牲掉战马的机动灵活性,但这种骑兵兵种并不用于长途奔袭和驰骋追击,而是在阵地攻坚战中登场,这些形如铁塔的骑兵手持大刀长枪,穿着刀枪不透的铁甲,象重型推土机一样,缓缓推进,端的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之前撒离喝运用的是“闪电战术”,粮草累重和“铁浮屠”被远远抛在后面。
之所以等了一个多月才发起进攻,就是等“铁浮屠”的到来。
在这场山地战中,“铁浮屠”骑兵全部以步代骑,每人身披两重铠甲,三人一伍,登山仰攻。
这三人中,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前者持盾,后两人执长矛,前面士兵由身后的两名士兵推助登山,互为攻防,稳扎稳打,势在必得。
宋军以“驻队矢”应战,弓弩乱发,大石摧压。
由床弩发出的三剑弩可以穿透铁板,而由神臂弓发出的弩箭也可穿透合围的榆木,在这些高强度的射具跟前,两层铁甲根本不足护体,而且又有大石压顶,金军伤亡很重,满山乱滚,惨叫震天。
但“铁浮屠”士兵的身后都拖着拒马木桩,有进无退,先者既死,后者代攻,死者山积,始终不肯撤军。
恶战持续了六个昼夜,每日数十战,其惨烈程度,为南渡十三战之最。
撒离喝的三千“铁浮屠”死伤殆尽,但他已经杀红了眼,不管,继续催动后面的军队冒死进攻。
宋军在强弩火力掩护下,又尽发精兵乘高御贼,杀出阵地,与金军肉搏,长枪冲突,奋迅飘忽。
金军披靡摧折,弃甲乌散,伤痍踵路。
撒离喝快要崩溃了。
他的军队杀马代粮已有半个多月,现在深入重地,“欲退不能,进益窘”。
看来,带来的三十万大军就要被刘子羽、吴玠、王彦这些人悉数埋葬在这饶风关下了。
可是,金军阵营里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一个宋军将校,不顾民族大义,趁夜投奔金营,做了个可耻的汉奸。
他把饶风岭上宋军的虚实、军事部署全部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撒离喝,给撒离喝献计献策,他说:“宋军统制官郭仲荀所守的阵地虽险,但他的兵将寡弱,很容易击败。”
并自告奋勇在前面引路。
于是撒离喝发一支精兵跟随着他,从由饶风岭左侧攀崖而上,沿着祖溪小路,越过蝉溪岭,绕到了饶风关的后面,准备在半夜偷袭郭仲荀的山寨。
偷袭前,撒离喝又来了手阴的,“乃纵所掠妇人还山寨”,将军中抢掠来的“慰安妇”赶到山寨去,实施美人计。
这一招得逞了。
贪图美色的郭仲荀一军被打得七零八落,撒离喝在郭仲荀的山寨中乘高下阚饶风关,以精兵实施前后夹攻。
这下,饶风关上的宋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经过了一番顽强的抵抗,饶风关失陷了。
吴玠、刘子羽、王彦等人在败退中,不忘将所有粮积烧毁,刘子羽更是将兴元城内来不及运走的公私积蓄烧得一干二净。
撒离喝沿金牛道进军,目标,成都!
吴玠、刘子羽、王彦离开饶风岭后,刘子羽退守三泉县(旧治在今陕西宁强北);王彦则率军沿荔枝道向南穿越米仓山,退到了达州(治今四川达县);吴玠则返还了仙人关。
刘子羽驻守的三泉就霸占在金牛道上。
不过,对这支军队……撒离喝根本不放在眼里。
撒离喝确实在理由蔑视刘子羽。
刘子羽退守三泉,“从兵不及三百”,因为走得急,所带的军粮有限,军中严重缺粮,刘子羽本人每日“与士卒同粗草木芽蘖食之”,这样一支部队,很难说有什么大的抵抗力。
远在在阆中的川陕宣抚处置使司内很多人也担心刘子羽守不住,以至于纷纷提出移司潼川府(治今四川三台),以避兵锋。
可是刘子羽并不自暴自弃,他写信给张浚说:“有刘子羽在此,敌人绝不能轻进半步,千万不要轻移使司,重蹈覆辙。”
张浚听从了刘子羽的意见。
撒离喝小看的是刘子羽的军队,却十分激赏刘子羽的胆略,成立了一个由十五名使者组成的劝降团前往三泉向刘子羽劝降。
结果,刘子羽将这些人带来的令旗书信一古脑毁掉,并连斩了十四名使者,仅放一人回向撒离喝复命,递话说:“你回去告诉你们酋长,要战便战,刘子羽只可战死而不可招降。”
刘子羽此举,历历落落,忠肝义胆,可谓名垂青史。
不过,刘子羽也清楚,就凭自己这三百来人,根本不可能阻止撒离喝的脚步。因此,他派人送了一封绝笔书给吴玠,称:“子羽誓死于此,与公诀矣。”
吴玠自饶风山回来,一直惴惴不安,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撤军,刘子羽的弱旅就被推到了战斗的最前沿。
读了这封信,不由羞愧难当,转而又忆起当日刘子羽在张浚跟前大力荐举自己的情景,泪如雨下。
帐下的将士也一齐高呼叫:“节使不可负刘待制!”
吴玠于是带着卫队星夜向三泉赶去。
三泉一带“虏游骑甚迫”,黑暗中,撒离喝的侦察兵四处活动,战争随时会打响。
吴玠好不容易地找到了刘子羽的营地。
只见偌大山岭上稀稀疏疏的建了十来个营帐,没有岗哨,营中都是些老弱残兵,刘子羽独处一帐,连警卫兵也没设。
子羽啊子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不懂得爱护自己?!
吴玠又气又急,闯进了帐中。
刘子羽正在蒙头大睡。
吴玠一把将他叫醒,切责道:“敌人就在附近,你怎么连岗哨都不安排?!”
刘子羽叹道:“反正都是要战死的了,还用安排什么岗哨!”
吴玠登时语塞,眼圈却红了,泪水沾湿了衣襟。
看见吴玠这样,刘子羽也感动了,拉了他一起坐到床上,针对当下形势,商议对敌大计。
刘子羽的意思是想让吴玠率军前来共守三泉,吴玠笑而不答。
良久,才对他分析道:“凤、成、阶、岷四州是四川的门户,不可轻弃。金人之所以不敢轻易入金牛道,是害怕我抄其后路。若与你合兵一处,敌军必随之入险,我们既不能对其构成威胁,自己的优势也日趋穷蹙,则大事去矣。现在你既已在我的下方据险而守,那我当由兴州、河池绕出敌后,控制褒斜山谷。敌军一旦见我绕到他们的后面,就会以为我们要用奇设伏、堵绝归路,势必狼顾。然后,我们据险邀击,将他们赶走。此所谓善败者不亡也。”
“善败者不亡”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军事见解,其高明之处就是不囿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指导思想,在战争中积极借助各种有利地形为敌人预设战场,在各种不同的时空变换中,大量运用运动战给敌人予重大杀伤。
“善败者不亡”是吴玠根据自己的经验、作战心得,结合实现情况总结出来的,充分地展示出了他的军事天赋,实在不负名将之誉。
刘子羽茅塞顿开,连声称好。
这样,吴玠传令自己的女婿、统制王浚率领五千军马赶到三泉增强刘子羽的战斗力,自己又返回了仙人关。
而原先兴元府溃散的士兵也逐渐归队,刘子羽队伍庞大起来了,就必须重新筑建营地。
经过考察,他选中了离金牛道不远的潭毒山。
该潭毒山“山形斗拔,其上宽平有水”,易守难攻,又便于取水,刘子羽指挥将士,花了十六日功夫,将潭毒山建成了一座壁垒森严的军事要塞。
然而,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刘子羽却必须离开潭毒山了……
早在上一年,朝中有很多大臣议论纷纷,说富平大战之败、曲端之死,甚至张中孚、张中彦等人的叛宋,都是张浚和刘子羽一手造成的。
为了召唤张中孚、张中彦这些人归宋,赵构曾经下诏任命张浚为知枢密院,改任王似和卢法原为川陕宣抚处置副使,要张浚和刘子羽即日动身还朝。
赵构给张中孚等人写了大量的劝降信,上面赫然就写:“原宣司参义刘子羽弄权用事,不通人情。今已召张浚还朝,改命王似为川陕宣抚处置副使。希望不要再顾虑前嫌,早日回归!”
而饶风关大战就要展开,张浚和刘子羽拒绝奉诏。
这就引起了赵构的警觉。
有宋一代,统治者最担心的事就是文臣专权、武将弄兵。
朝中群臣观颜察色,弹劾张浚和刘子羽的奏书如雪片一样堆满了赵构的案头。
指责张浚“丧师失律,难逃误国之刑;矧众积於罪,尤致深骇于闻听”。诽谤刘子羽是“一介小人,愚懵无识,轻躁寡谋,强愎自用,专主军职,昧虏人之诡计,赞富平之大举,丧败师徒十馀万,众其罪一也。”
张浚和刘子羽被彻底丑化成了奸邪险恶之徒。
还有人弹劾刘子羽作风腐化,私生活不检点,喜欢拈花惹草,鱼肉百姓,极尽打击之能事,其中有一封还把富平战败的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说:“子羽凶暴残刻,敢于为恶,首倡富平之议,遂致全秦之失。”
所谓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是也!
由是,张浚惨遭贬谪,刘子羽也降职到白州(今南京)。
绍兴十一年,经吴玠及众官员保举,刘子羽为沿江安抚使、镇江知府。
此年,金主派人沿江南下议和,大船上打出“江南抚谕”的旗帜。
刘子羽对金使这种侮辱性的做法异常气愤,派兵人把大旗拔掉,出镇江境后才允许还旗。
刘子羽此举招致投降派忌恨,被罢官。
刘子羽遂奉祠归里,时年45岁。
绍兴十三年(1143年),少年朱熹家里发生了变故,父亲朱松病逝,无依无靠,投到刘子羽门下,拜刘子羽为义父。
刘子羽待朱熹如己出,精心教诲,终于使朱熹成为一代大儒。
绍兴十六年(1146年) 11月15日夜,二更时分,忽风雨大作,刘子羽病中惊坐起,怒视北天,大呼“国恨家仇、国恨家仇”,愤然而逝,年5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