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与古罗马哲学家著作(希腊与罗马时期的哲学----斯多葛主义)
古希腊与古罗马哲学家著作(希腊与罗马时期的哲学----斯多葛主义)爱比克泰德曾说:“如果可能,则完全拒绝宣誓;如不可能,则尽你所能拒绝。”这种态度和很多基督教徒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基督徒拒绝就皇帝的神性宣誓,并因此而殉道。
斯多葛主义是输入罗马的又一重要的希腊化哲学流派。斯多葛主义由塞浦路斯的芝诺(公元前 334—前 262 年)在希腊创立,他常常在柱廊(希腊语 stoa)下给他的学生们讲课(因此称为斯多葛派,字面意思是“廊下派”)。像伊壁鸠鲁主义一样,斯多葛主义植根于前苏格拉底的唯物主义。但同样地,斯多葛主义,尤其是罗马的斯多葛主义也对自然科学不太感兴趣,而更多地关心人类行为问题。罗马时期斯多葛派最引人注目的三位代表人物是:塞涅卡(4—65 年),戏剧家和高层政治家;爱比克泰德(1 世纪晚期),获得自由的奴隶;还有马可·奥勒留(121—180 年),罗马皇帝。(令人惊奇的是,一个奴隶与一位皇帝竟然可以持有同样的顺命哲学,尽管这种哲学对皇帝来说也许比对奴隶来说更为容易接受!)斯多葛派接受了苏格拉底的德性等于知识这个等式。存在着这样一种认识状态,一旦达到这种状态,它自身就会表现为一种以某种冷静的方式来行事的倾向,而这又反过来保证了一种完全的安乐状态。人应该终其一生力求获得这种智慧。一旦人们得到了这种启迪,同时也就得到了人类的德性。这种完满生活的过程始终是冷淡的(这一事实导致斯多葛派提倡在某些情况下自杀)。为了达到这种幸福的状态,人必须从一切尘世的欲求中解脱出来,尤其是对那些激情和快乐的追求。斯多葛式的智者是超越了在灵魂中制造无序状态的情感的苦行者。他们对所有能激发普通人悲伤、快乐、希望及恐惧之情的事物毫无兴趣。
斯多葛派智慧的内容是什么呢?它与亚里士多德的观念相似,亚里士多德认为善是由合乎人的自然(本性)的行为构成的。斯多葛派扩展了这一思想,认为这种行为要合乎自然本身,即符合实在的整体(斯多葛派认为实在整体是神圣的)。实在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是完满的。如果人们学会以合乎实在的神圣安排来生活,那么人类也将成为完满的。而实现这一点则需要人们使其所欲与神对宇宙的总体安排相同。实际上,一个人除了适应这种总体安排之外不能做任何事,而斯多葛派的智慧就在于认识这一真理。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试图将其私欲强加于实在。这种企图会带来不幸福和不自由。如果自由是意愿和能力的统一(即能够做想做的事情),那么自由的唯一途径就是欲宇宙之所欲。我们不应奢望能得到我们所欲望的东西;相反,我们应该把欲望放在我们所得到的东西上。如果我们能学会使所欲与现实所得相等,那么我们将始终自由而幸福,因为我们将始终能够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这就是斯多葛派的智慧。
斯多葛派意识到即使达到了这种崇高的境界,实在的明显残酷也会损害人们内心的平衡,而人们也会再次堕入痛苦和焦虑之中。由于这个原因,并且还因为斯多葛派认为一个人在觉悟状态上花多少时间是无关紧要的,因此他们提倡在某些情况下自杀。如果极端状况强加到一个人头上,而这个人意识到这种状况会破坏其斯多葛式灵魂的平衡,并且使其陷入无法忍受的情感焦虑中,那么这个人就完全有权利通过自杀来摆脱这种状况。爱比克泰德这样谈论自杀:“如果烟雾还适中,那么我会待着,如果太多,我会走出去……门始终是开着的。”马可·奥勒留运用了同样的比喻:“房间里烟雾缭绕,所以我离开。”塞涅卡说道:“如果(智者)遇到许多苦恼,打乱了他的安宁,那么他会让自己得到解脱……舒服地死去就摆脱了恶劣生活的危险。”事实上,塞涅卡正是听从了尼禄的通告,走进浴室切开了自己的血管。
在斯多葛主义全盛时期,一种新形式的社会和宗教思想开始登上舞台:基督教。尽管基督教徒在罗马帝国中只占少数,但是由于基督教的承诺与社会所有阶层的人的需要产生了共鸣,因而它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信徒。即使对生活的最令人厌倦的方面,基督教也赋予其意义;它通过一个木匠的儿子耶稣这个人,在人和神之间建立了直接的联系。基督教的基础在于提供了一种身份,这种身份要比仅仅由于居住在罗马帝国而获得的身份具体得多;它还提供了救赎以及永生。尽管基督徒们还没有学会用一种系统的哲学来维护他们新兴的宗教,就像他们在中世纪所做的那样,但是他们的教义已经开始与当时的哲学在赢取男男女女的感情和精神方面展开了竞争。所有此类思想体系都是对相同问题的回答,因此不足为奇的是,在基督教教义与斯多葛主义之类的哲学之间存在着某些相似之处。例如,这两种思想体系都有顺命的教义,都对屈从于世俗之物表示鄙视,都关心对神圣的天意的遵从。但不能忽视它们之间的区别,例如斯多葛派与基督教在关于自杀的教导上的分歧。尽管斯多葛派认为自杀对于防止自身违背世界的神圣安排来说是正当的,但是基督教却认为自杀这种行为是被同样的神圣安排所禁止的。再有,斯多葛主义倾向于对政治上的权威妥协和默从,然而基督教在其初期却倾向于对政治作积极的回应和反抗。
爱比克泰德曾说:“如果可能,则完全拒绝宣誓;如不可能,则尽你所能拒绝。”这种态度和很多基督教徒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基督徒拒绝就皇帝的神性宣誓,并因此而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