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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把太子妃绑起来(却被太子打入大牢)

太子把太子妃绑起来(却被太子打入大牢)某天,我沐浴着灿烂阳光,与姐妹花一起说说体己话。遇见他之前,我是无涯坡上的一朵修行两百多年的兰花,瓣色白中透黄,每日吸收着天气灵气日月精华,盼望着有一天能化出人形。紧接着,一团白色光晕从他头顶窜出,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一刻我明白,我的怀瑾上神,哦不,是天界的战神要回来了。也许如他这般冰魄雪魂的人只应天上有,尔虞我诈的皇宫留不住他。02

太子把太子妃绑起来(却被太子打入大牢)(1)

01

“你叫什么名字?”

血泊中,枕欹我肩上的男子气息微弱,发丝散乱,嘴角淌着几行血,在我耳畔喃喃发问,音量如蚊子般细小。

他倾尽了仅存的精力,艰难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最终合上眼睛,如玉山倾倒在我怀中。

紧接着,一团白色光晕从他头顶窜出,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一刻我明白,我的怀瑾上神,哦不,是天界的战神要回来了。也许如他这般冰魄雪魂的人只应天上有,尔虞我诈的皇宫留不住他。

02

遇见他之前,我是无涯坡上的一朵修行两百多年的兰花,瓣色白中透黄,每日吸收着天气灵气日月精华,盼望着有一天能化出人形。

某天,我沐浴着灿烂阳光,与姐妹花一起说说体己话。

远处缓缓传来有序的脚步声,闻声望去,是一群披盔戴甲的兵队。

随着队列的拉近,为首的将领是一位面容清秀俊逸的男子,剑眉入鬓眸若耀星,一身银白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度高华似谪仙。

真希望他能逗留一会,多瞧一眼也是幸福。

福至心灵般,他竟发话了,让众兵们原地歇息,一行人沿路坐下。

我痴痴地望了他许久。不经意间,他飘逸的目光落于我身,仿佛一缕春风拂过我的心湖,引起内心一阵酥麻。

他屹然起立,向我徐步而来。我的心却猛然一颤,笑容逐渐僵硬。

帅哥,你想干嘛?该不会要折花吧?别啊!我可不想被腰斩。

清风拂来,我的枝叶左右摇摆,浑身都向他传递着“不要过来”的信息。

他似乎不明白,依旧朝着我们这群兰花走来。我只好祈祷他落脚于其它姐妹跟前,比如我身旁的这两位兰花。

巧了,我那两位塑料姐妹也祈祷着他选中其它兰花,例如我和她另一边的兰花。

兴许是我的劫难到了,他不偏不倚,刚好停在了我的正前方。

正当我准备受死之时,他却俯下身子闭敛星眸,轻嗅花瓣透出的沁人芳香。随后,飞泉鸣玉般的声音吟诵诗句:“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依稀猜到他是想说我与众不同,跟其它的妖艳贱花不一样。

他驻足欣赏了一番,而后命令兵队启程。逃过一劫的我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无数团黑雾从天而降,化出一群缭绕着戾气的黑盔甲士兵。两方一言不发便打了起来,战事一触即发。

打斗间,我听见有声音称呼他为“怀瑾上神”。原来他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神,那么与他们相战的一方便是魔界派来的。

刀光掠影,杀气腾腾,位居前排的我首当其冲。一股剑气袭来,我的根茎被一刀两断,我亦随之腾空跃起,坠落于黄土地上。

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难逃死劫。永别了我的姐妹们,再见了我的修行梦!

03

原以为我的兰花生涯就此了结,可再次醒来我竟身处一池湖水当中。白玉石栏,渌波上仙雾缭绕,身旁还有其它受伤的兰花姐妹。

湖里的荷花姐姐说,这里是天界的瑶池,无涯坡大战后,怀瑾上神将我们几个垂死的姐妹放入瑶池救活了。

不得不说,瑶池附近灵气聚集,是花草类灵植休养生息的风水宝地。一日内恢复元气,三日内修为增长,如此速度,不出一月我便可化出人形。

我努力汲取着来之不易的灵气,好等化出人形亲自向上神道谢。还没等来那天,天庭却传开怀瑾上神战亡的消息。他为了三界安宁,与魔界尊主同归于尽,形神俱灭。

一时之间,整个天界都处于黯淡无光之中。憔悴众神失颜色,恸哭仙娥俱缟素。天帝下令斋戒一月为怀瑾战神默哀。

恩公没了,我该找谁报恩?失去了动力,我亦无心修炼。

可万神齐悲的日子并不长,三日过后,司命君面带笑意,与文曲星于瑶池前方的凉亭对弈。

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当日托塔天王不忍战神就此魂飞魄散,即刻寻遍四海八方,搜集怀瑾上神散乱的神魂,锁入玲珑宝塔内。

肉体凡胎是滋养散乱魂魄最好的温床,司命君将怀瑾的神魂注入大周国皇后的孕肚里。

今日是大周国皇子的出世之日,司命君已为他编写好命格,待他二十岁那年身亡,怀瑾的神魂得以重聚,届时便可重归天庭。

得知真相的我又重燃斗志,争分夺秒地修炼,意图赶在上神回归前化出人形。

毕竟战神如此厉害,我怕是没什么报恩机会。若他是凡人,遇到难处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04

第十九天,我化出了人形。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如今他该是十九岁了。我附身于因犯错被赶下凡间的仙娥身上,跟随她们一同下了凡间。

在凡间,他是大皇子周天隐,此刻正领兵与戎国交战。悬崖边残骸遍野,血染黄沙,我施以遁形术在侧旁看着他和仅剩的十几名手下与敌方的几百名士兵拼搏厮杀。

我不敢对凡人施以法术,这会遭受反噬,若是不小心改变他的命格,怀瑾上神回归不了天庭,让天上的神仙知道,我岂不得凉了。

我只希望守在他身边,在遭遇劫难之时能减轻他承受的痛苦,如此也算报答了他的恩情。

尽管他已血痕累累,面露疲态,可目光依旧坚毅如炬,势要杀出一条血路。他还安慰着手下士兵坚持住,他已派人向军营请援兵。

援兵?或许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我还是太天真了,当我化身小兵先一步冲进军营向副将请求支援时,陈将军淡然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慢悠悠地品茶。

陈将军是二皇子周天佑的人,他希望周天隐战死沙场,那太子之位便毫无悬念落会在仅剩的二皇子手上。为了避免安上不救援的罪名,他故意延迟出发,给敌军充足的时间除掉大皇子。

我气急败坏地赶回悬崖边,此时敌方将领趁周天隐堪堪力竭,给他会心一击。周天隐当机立断,死死地搂紧了敌方将领,与之一同堕入悬崖。

司命君说了他二十岁才归西,如今他十九岁,一定死不了。

我在崖底寻到他时,他趴在敌将身上昏迷不醒,敌将已经断气。看来他是拿敌将当做垫背才捡回了一条命。

我使劲全身力气将他背扶至小溪前的洞穴口。看着遍体鳞伤的他,我的眼角滑落两行晶莹清泪。他身上挨了二十刀有余,还有摔伤,那得多疼啊~

我在他伤口处敷上冰凉的百草霜,为他止血缓解伤痛,又扯下裙摆处几块衣布包扎他的伤口。最后拿出绢帕揩拭去他脸上的血渍,显露出那张白皙俊美的容颜。

一番处理后终于可以歇息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身地观望他,不知不觉竟犯起了花痴,思绪飘浮想入非非。

要是以后跟他有了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呢?孩子会更像谁?

咦~好羞涩~

闭目昏迷的他似是恢复了一些意识,干枯的双唇翕动着,气息微弱地喊着:“水……”

我从白日梦中惊醒,折了一片宽大的绿叶,勺起一叶溪水倒进他口中。

此时远处传来不少人的搜寻声,是援兵来找大皇子了。我躲在洞穴的拐角处,援兵们发现了大皇子,并带他回军营。

敌方将领已死,士兵们六神无主,戎国为了保住现有领地派使者议和。周国得胜,尽显大国之威严。大皇子周天隐凯旋归朝,因战功被立为太子,还赐婚青梅竹马的丞相之女范菁菁。

05

天隐回宫后,我偷混入宫以婢女身份暗中守护着他。

他二十岁生辰那天,与菁菁举行大婚。双喜临门,百官来贺,皇宫热闹得很。紫宸殿内喜烛高照,红毯延绵十里,鞭炮齐鸣喧天。大红喜袍衬着他的粲然笑意,眉眼弯弯似月牙。

我从未见过那个战场上杀伐果断英气逼人的男子竟也会露出如此温润甜蜜的笑容,隔着三丈之距,我亦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脸上洋溢的喜悦,他是真心喜爱这位青梅。

像他这般清尘脱俗风华绝代的人物,本就不是我该觊觎的。即便内心万般惆怅与不舍,他能获得幸福,我亦心满意足。

只是今日之后他便是二十岁了,他若有难我亦不能随意出手相助了。

婚后他对菁菁宠上了天。

她爱水仙花,他命人将庭院内他喜爱的兰花都换成了水仙。

她喜食鸭肉,他吩咐厨子每餐做一道鸭肉的菜。今日茶树菇鸭,明日醉酒鸭,后日麻辣鸭……御膳房内接连上演着鸭的二十多种死法。

与太子妃出席宴会,别的官家小姐向他示好,他目不斜视。父皇担忧他被太子妃迷了心智,意图给他纳妾,他绝不含糊地一口回绝。

可惜这般快活的日子并不长,皇上给太子安排了一件棘手的贪污案。

此事牵连甚广,太子派出心腹李槐,查出的贪污名单里有多位朝廷重臣,若贸然将他们尽数揪出,定会惹得众多群臣不满。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心里愧对天下百姓,愧对父皇的信任。

三思后,此事得需搜集更多有力证据,逐个击破,才能将这群国之蛀虫一网打尽。

这真是乐煞我也,又有报恩的机会了。我深夜隐身查看贪污名单,再逐一去他们府上查找贪污的罪证,调包他们的账本,天亮前将罪证偷偷地放在李槐寝室内显眼处。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说的人就是我!

我法力尚浅,连续数夜使用遁形术怕是有点吃不消。以防万一我穿了夜行衣,若中途法力失灵还能隐藏身份。

数月内,太子凭借着我搜来的得力罪证,成功地扳倒了一个又一个贪污受贿的重臣。朝廷内众多臣子表面上拍手称快,实则人心惶惶,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落马之人。

不过我也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找到罪证,有些大臣本就心思缜密。加之这些天许多官员落马,其他人更是慎上加慎,将罪证往府外藏匿,我便找不到了。比如说今晚,又是无所获的一晚。

当我回到寝室换下夜行衣时,一群守卫冲进来搜房。

兴许是太子近月的举动得罪了那些暗处鱼肉百姓的贪官,他们狗急跳墙派出杀手于今夜刺杀太子。所幸发现及时,太子无恙,却让刺客们逃了。

守卫们奉命搜查刺客,查到了宫女的住处,他们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我的床底下翻出夜行衣。

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被带到太子面前,他长眉紧蹙,目光像刀子般扫过我,疾言厉色地问我幕后主使是谁。

我从未见过他会露出如此凶狠的眼神。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轻微颤抖着,匍匐在长身玉立的太子脚下,薄唇颤巍,想要解释什么又无从开口。

我该跟他们说什么?说我只是一朵单纯善良的小兰花,来此是为了守护他报答他?如此荒诞又无凭无据,他怎么会信。可我又不会编故事,只能被他们问得哑口无言。

李槐还查出了我的假户籍,一番寻根问底,我在他们眼中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像是凭空出现的人,这更加深了他们对我的怀疑。

太子大抵也是厌烦了眼皮底下的这个三缄其口的女子,在我眼前来回踱步,终是下令将我打入大牢。我不说,牢狱里的审问官总有千百种方法让我开口。

我被守卫拖拽着后退,回头望向太子那凌厉的眼神,我的心在默默滴血,仿佛坠落于细密冰锥做成的钉床之上,被刺得满目疮痍,又寒得彻骨。

可我一点也不恨他,并且依旧喜欢他。因为他体内养着怀瑾上神的神魂,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换作我是他,我也会怀疑一个不清不楚的陌生女子。

怀瑾上神,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太子殿下,往后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06

大牢里,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纤细白指被夹得通红肿胀如红萝卜,额角有淤青,脸颊有几处地方破皮溢血。

他们连夜对我严刑拷打了一个时辰也没问出什么,只得先暂歇,往后再商量整治我的办法。

待狱卒散尽后,筋疲力尽的我终于忍不住现出了原形。幸好他们走得及时,不然得吓坏他们。

直至晓月当空,我调息休整一番后又恢复人身。

狱官狱卒再次来到关押我的牢房,发现我竟不见了,门锁却毫发无损,实在匪夷所思。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就在牢房里,只是他们看不见罢了。

我在牢里静默地休养了一个月,元气已全然恢复。不知太子近况如何,他还安好吗?

我正欲迈出牢门,太子却被人押进大牢,锁入关押我的牢房内。

他从容不迫地端坐木床上,一副清者自清的神态,哪怕身陷囹圄依旧风度翩翩,纤尘不染。随即他的神情越发沉重,眼底透出一股不安,似是担心谁的安危。

我伸出一指轻触他的脑门,他的记忆经由我的食指传到我的脑海中。

这个月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因过度劳累突发晕厥,当日碰巧有宫奴在御花园清除杂草时挖出一个扎针的稻草人,上面贴有写着皇上生辰八字的纸条。

皇上下令搜遍全皇城每一个角落,上穷碧落下黄泉,势要找出幕后操纵人。结果不仅在紫宸殿搜出了那个稻草人,还搜获了太子与戎国来往的信件。

信上写着,戎国假意输给大皇子,待大皇子因战功得了太子之位,再对皇上施以巫术使其驾崩,大皇子登基之后赐戎国几座城池作为回报。

金銮殿内,阅了通敌信的皇上勃然大怒,罢黜太子。尽管太子矢口否认,但信上的大皇子印章作不了假,可谓证据确凿。

太子因查贪污案得罪了不少大臣,他们三言两语地在皇上面前火上浇油,皇上气急攻心口吐血沫,当场晕厥。外臣不敢私自定罪,只好先将大皇子收押听候发落。

07

是夜,李槐劫狱。

皆因白日里朝廷上有一半官员跪求赐死大皇子,皇上病卧在床奄奄一息并未表态。李槐与忠于大皇子的亲臣们担心皇上万一驾崩会坐实大皇子的罪名,决定先救走大皇子。

天隐担心父皇的龙体,被救出来后直奔皇上的长生殿。

李槐引开了门前的侍卫,天隐借机走进长生殿,他要探望父皇,也跟父皇解释。

可这一探,却让他听到了残忍的真相。

天佑也在长生殿,与皇上商议朝中局势。

病卧在塌的皇上气息不稳道:“佑儿,两位皇子之间朕最看好你,但囿于天隐是嫡子,背后有皇后家族的势力,当初又有战功,朕不得不立他为太子。后来朕让天隐彻查贪污案,一来可借部分重臣的势力牵制他,二来亦可为你日后登基扫除一部分障碍。”

这番话无疑将隐匿在屏风后的天隐推向冰窟,原来他只是二皇子的垫脚石。

皇上深爱天佑的生母,内心亦偏向二皇子,故而取名天佑,望天庇佑。与皇后联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换,大皇子取名天隐,暗喻表面与皇后母子相亲相爱,实则内心未有他们半点位置。

皇上重咳了两声,洁白的帕子上沾了鲜血。随后他像是安排后事般道:“天隐通敌一事想来也是外臣的构陷,可证据对天隐非常不利。朕时日无多了,佑儿你定要……要……留你大哥一命。”

话音甫落,皇上的气息也停止了。

天佑莞尔颔首:“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给大皇兄留一个完整之身。您就安心去吧。”

二皇子说得很平淡,可这话我听着寒得瘆人。

父皇驾崩,天隐顾不得戴罪之身,一个箭步冲上前跪下,眼角溢出了泪珠,悲痛地喊着父皇。可他的父皇再也醒不来了。

二皇子对天隐的出现毫不惊讶,他神情肃然,清了嗓子竭力嘶吼道:“来人呐,大皇子越狱夜闯长生殿,意图谋害皇上!”

“二弟,你……”天隐对天佑这种背后捅刀的举动始料不及,随后他眼底一黯,刹那间明白了。

天隐神情一凛,起身尖锐道:“是你!构陷我的人是你。”

天佑仰天大笑:“是我,那又如何?”

天佑的眼瞳漆黑深邃如不见底的黑洞,多看一眼便能将人吞没。

门外的守卫如潮水般涌进长生殿,天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拼搏厮杀。

我深感大事不妙,天隐的死期该到了,若我出手相救怕会动了他的命格。

正当我纠结之时,又一队兵马冲进来支援天隐。他的亲信早已料到难免发生宫变,在宫门外聚集了兵马,只待时机一到,立即冲进皇城护卫大皇子平安。

整个皇宫今夜无眠,大皇子与二皇子两方势力相互较量。事到如今,是非对错已不再重要,谁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谁就是未来的王者。

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飞溅三尺的血沫染红了天边朝霞。直至天亮,这场战斗以天隐带着菁菁逃出宫外告终,代价是千军万马的尸骸和亲信的牺牲。

08

天隐牵着菁菁逃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山野。菁菁忽地停下脚步,从袖中抽出匕首刺向天隐的致命处,血液随之汩汩流出。

他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还没问出那句为什么,菁菁一掌将他打倒在地。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冰如寒潭的眸子盯着茫然诧异的天隐,冷冷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看你也快死了,告诉你无妨。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二皇子,嫁给你是替他监视你。那封通敌信和稻草人是我放你寝室的,信上的皇子印章是我偷偷盖上的。”

她的话一字一句戳进他心里,直叫他窒息。

“难道,你就从未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感动也没有?”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她淡然道:“没有。”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一丝眷恋,却带走了他整个世界的云彩。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两行泪河纵横着他的脸颊,他深深地闭上双眼,感受着穿林风的阴冷,也感受着人心的薄凉。

我曾经幻想过他会病死、被刺杀死、甚至被毒死,却未料及他竟是死于心爱之人手里。难道司命与战神有血海深仇?为何要给他安排如此孤凄悲戚的结局,我都想直接给司命寄刀片了。

地上的血滩汇流成河,他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精气一点一滴地流逝,脸色愈发苍白。我不再隐身,躞蹀步至他面前。

他睁开眼,视死如归地看着我:“是二弟派你来替我收尸吧。有劳了。”

“不是,我不归属宫里的任何人。放心,我不会害你。”我温柔地说,极力向他展现我的善意。

我蹲在他身旁,抽出了衣襟里的绢帕,再一次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渍。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缓缓撑着疲惫的身躯坐起,神情愕然:“你救过我?”

“你记得我?”我很是诧异。

“我认得你身上的香味,是我一直喜欢的兰花香。我坠崖后,迷糊中有人给我水喝。醒来后身上包扎的衣布也是这种芳香。所以,那天是你救我?”

我点了点头,他绝望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希望和光亮。

“如此说来,我遇刺那晚你并非想杀我,而是要帮我。”

我又点头。

“哈哈哈哈”,他失声苦笑,既无奈又辛酸,“我敬重的父皇将我捧杀,我亲近的兄弟构陷于我,我深爱的妻子置我于死地,而与我素昧平生的人却一心护我,这世间的人情还真是荒谬啊!”

说到激动处,他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虚弱地倒下。我扶住他,让他倚靠我的肩膀。

不,不是的,其实我想说,我与你并非素昧平生,你体内养着恩公的魂魄,帮你亦是帮他。

“你冷吗?伤口还疼不疼?”

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冷,人心更冷。伤口不算疼,我的心最疼。”

我虽不明白他的心有多痛,但我感受到他四肢发凉,身体逐渐沉重。

人之将死,内心难免惶恐不安。若有人能陪在身旁给予温暖,死亡便不再令人恐惧。

我握住他双手,对掌心哈了几口热气,摩挲着他的手心手背,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

“你叫什么名字?”

我怔愣一瞬,停下为他暖手的动作,嗫嚅道:“我,我叫馥兰。”

他缓缓抬起右手,向我的侧脸靠近。我立即抓住他的手,贴在我的侧颊上。

他的眼睛将闭未闭,挣扎着不愿合上,仿佛要记住我的样子。

“馥、兰。”他倾尽了仅存的精力,艰难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最终合上眼睛,如玉山倾倒在我怀中。

我将周天隐的尸身好生安葬,在墓前叩首拜别。这恩报完了,我也该走了。当初我私下凡间,如今怕是难以回到天界,此后我便云游四海吧。

番外:

当我拜别了周天隐的坟墓之后,一转身,眼前等待我的是数千名天兵天将。

意料之中,我被抓了。嗯,是毫无反抗的那种。

说到底还是我傻,怀瑾可是天界举世瞩目的战神,他的神魂寄养在凡间,天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周天隐。我在凡间那点小把戏又怎会瞒得过天上神仙。

他们不拆穿我,是想静静地看着我舞,若我有任何伤害周天隐或改变他命格的举动,我将会成为亿分之一的概率中遭遇天雷眷顾的幸运儿。

我被五花大绑地押上天界,天兵天将把我带进苍梧宫,将我按坐在卧榻上。

正前方有一魁梧矫健的背影端坐桌案边,墨发半披倾泻而下。一袭月白纱衣仿佛为他拢上一层薄雾,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难道他是……

眼前男子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朝我回眸莞尔一笑:“馥兰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怀……怀瑾上神。”我心里百感交集,激动兴奋又惊讶,差点说不出话。

他娓娓道来,不枝不蔓:“司命给周天隐安排了众叛亲离的劫难,是因为只有让他痛彻心扉,才能唤醒我在他内心深处的神魂。”

随即话锋一转,他将话题转回我身上:“可是馥兰姑娘的出现给了临终前的周天隐一丝温暖,我的神魂苏醒不彻底,只醒了三魂五魄,还有两魄尚在沉睡中。”

啊这……我的报恩岂不成了报仇?

他起身向我徐步而来,衣袂飘飘,款款如白云:“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请你陪我回人间重历一世。”

请我?我看了看捆扎在身上勒得我差点透不过气的好几圈绳索,再抬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轻挥衣袖,撤走我身上的绳索:“你莫要害怕,事出紧急,天兵天将使用的手段是非凡了些,望姑娘莫要介怀。”

他顿了顿,彬彬有礼道:“如今我的大半魂魄已醒,下一世只需经历一些小劫小难即可唤醒剩余两魄。小虐之后便是大甜,不知馥兰姑娘是否愿意陪我历一世情缘?”

什么?竟有这等好事?虽然不知道下一世司命会给我安排什么戏码,但还是答应了再说,管它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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