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涩会美眉的秘密(黑涩会大姐大2)
黑涩会美眉的秘密(黑涩会大姐大2)安少故意的,绝对故意的,我真是被他气的半死,索性放开了,讥笑的“争风吃醋?我现在可是看场子的大姐大,麻烦安少以后别给我找这些麻烦。”“你可知道你刚才又帮我树了个敌人?”我假装在和他说悄悄话,他也配合的低头暧昧的在我耳边,故意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真恨不得踩他一脚。“我喜欢看女人为我争风吃醋。”“真是特殊爱好,可惜我不是。”“你不是什么?”安少则是抬起手轻轻拂过我耳边碎发,“今天挺漂亮,难得看你这个样子。”语气温柔,热气喷在我脸上。可我此时却是神游太空想着自己以后一定的学个拳击泰拳散打什么的,在道上混,无论男女得有点功夫在身最起码关键时候,不会像白凤姐那样束手就擒,最起码还能跑。“发什么呆?”他笑着,眼神温柔极了,修长的手指,像蜻蜓点水一样在我耳垂边划过,直带起丝丝战栗。后者却低头闻了闻我的头发,“确实漂亮。”我心中一紧,慌忙退后,几乎是冲口而出,“小虎子帮我弄得,说今天让我力压群芳。”这话是不
那小弟大概觉得被女人说教脸上无光,憋着一口气,指着梅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回去你就给我滚蛋。”梅子本来想在我面前炫耀,却没想到,脸彻底丢光了,此时想的不是讨好金主,而是觉得在我面前丢了人,气的要死,所以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小弟的西装,寸劲瞬间将衣服不小心撕了个口子。
她自己都愣住了,那小弟瞪大眼睛,一口气没提上来,想着老子好不容易有今天,盛荣哥让我今天好好在安少面前表现,却因为一个女人丢大了脸面,也没忍住回手一个耳光扇过去,直接将梅子扇的转了身。我拉起嘴角,用脚在下面偷偷绊了一下,梅子整个人斜着倒向自助餐的桌上,瞬间头脸全是蛋糕奶油,场中一瞬间惊起一拨人唏嘘,看到满脸奶油又都忍不住笑出来了。梅子顿时人都爆炸了,喝出去了,扑过飞猫。这边动静大,安少都皱眉看过来,我在一边看的有滋味,移着目光正好回头和他对视上,后者却是淡淡的跃过闹剧在看我,盛荣以为老大注意这边,赶紧呵斥的过来。将扑在飞猫身上发泼的梅子拉起来叫人拉出去,飞猫身上被弄得都是奶油狼狈不堪,也被盛荣训斥着先去换衣服了。当真只是一个小插曲,宴会继续进行。
今天节目丰富有不少当红头牌上去表演,几个过后,如玉对身边的安少笑笑过去,“今天我要唱一首歌,送给我心里那个人。”如玉很懂的拿捏人心,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又很有尺度,话说的隐晦,眼神却爱慕的瞟上安少,周围人来了热情,起哄,气氛一起来,她就在台上唱起歌来,唱的不算多好,可是美人唱歌别有风味,台下人都听得如痴如醉。我在下面百无聊赖,想着还不如梅子在有意思呢。
却没想到有个人早就站在我身后了,我想回身去拿果汁,直接撞倒那人胸前,心中一惊。他竟站的这么近,我却一点警惕都没有,对上安少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想到那天他那么狠的对白凤姐,就算现在这么温柔,我还是胆战心惊。
安少则是抬起手轻轻拂过我耳边碎发,“今天挺漂亮,难得看你这个样子。”
语气温柔,热气喷在我脸上。可我此时却是神游太空想着自己以后一定的学个拳击泰拳散打什么的,在道上混,无论男女得有点功夫在身最起码关键时候,不会像白凤姐那样束手就擒,最起码还能跑。“发什么呆?”他笑着,眼神温柔极了,修长的手指,像蜻蜓点水一样在我耳垂边划过,直带起丝丝战栗。后者却低头闻了闻我的头发,“确实漂亮。”我心中一紧,慌忙退后,几乎是冲口而出,“小虎子帮我弄得,说今天让我力压群芳。”这话是不经过大脑说出来的,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收不回去了,差点把舌头咬掉一脸的懊悔样子,可头上的人却是轻笑出声。我一愣,抬头去看他,那双晶亮眼睛在眼镜片背后印出我惊诧的样子,安少此时不是平时那种讥笑或者笑藏刀,而是会一心一笑。
让人晃神。而台上此时如玉一边唱一边扭着舞步,不小心踩到了电线一样滑了一下,可她马上就吐舌头,反而引起台下更多掌声。我转头看去,却无意中被她瞟了一眼,那一眼,让我心惊胆寒。大概颤了一下,安少发现了,在我身后扶了一把,“你这人有时候好像什么都不怕,有时候又胆小如鼠畏首畏尾,真是有趣。”
“你可知道你刚才又帮我树了个敌人?”我假装在和他说悄悄话,他也配合的低头暧昧的在我耳边,故意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真恨不得踩他一脚。“我喜欢看女人为我争风吃醋。”“真是特殊爱好,可惜我不是。”“你不是什么?”
安少故意的,绝对故意的,我真是被他气的半死,索性放开了,讥笑的“争风吃醋?我现在可是看场子的大姐大,麻烦安少以后别给我找这些麻烦。”
我白了他一眼,他却哈哈大笑,一把楼过我的肩膀,“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子,比看你吃醋还有意思。”我都要哭了,像是被逗弄的气急败坏。
末了,他看看四周,突然声音极大,眼神很是狡猾,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来想看你吃醋的,可惜你这只小狐狸,反倒让我吃醋了,以后啊,你两米以内都不要再站男人了,我会吃醋的。”我微微一皱眉,下意识的看旁边,能听的清晰地盛荣。这话表面上是他嫌弃盛荣离我近了,可实际上,盛荣和我只是寒暄,这是不是代表着,他要开始对盛荣下手了?宴会过后第二天天上人间就恢复正常营业了,我也全情投入到工作之中,盛荣接管了场子后,把人大换血,到底原来这里是坤爷的场子,有些妈妈桑待不下去就带着姑娘们走了,有些留下来,但也讨不到好。盛荣从西街带了大批他自己的人,这些曾经做“基层”的女人往往更了解男人的喜好,也更玩的开,什么招数都有,所以天上人间以前陪酒的那些姑娘一下就没了竞争力,一面骂着那些人下贱,一免学着人家玩花样,可是到底拉不下来脸。盛荣从西街带了大批他自己的人,这些曾经做“基层”的女人往往更了解男人的喜好,也更玩的开,什么招数都有,所以天上人间以前陪酒的那些姑娘一下就没了竞争力,一面骂着那些人下贱,一免学着人家玩花样,可是到底拉不下来脸。盛荣的接手,让天上人间一下子更火爆了。可是随着盛荣的越来越风光,我知道安少早晚要出手。但这些都不管我的事了,现在工作清闲,被人敬着,只偶尔要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可是逐渐天上人间包厢里的陪酒出事却越发的多。这些玩的开的女人也必然心计了得,手段玩也开,什么事都有,我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有人玩到了客人头上。小虎子来回报的时候,我还疑惑呢,一个陪酒能玩出什么花样,结果是客人受伤了。我本就心里一紧,到了包厢门口,看到,这tm哪是受伤了,这是要人命啊。
只见那个客人捂着脑袋,哗哗流血,周遭的朋友上前,他指着一个得得索索的小姐,“你丫的,敢打老子,老子弄不死你。”这是一楼的包厢,其实二三四楼还好一点,可是一层地下就不一样了,都是从西街过来的,没底线的。另外一边一个叉着腰,看衣服也是我们场子里的姑娘,“王老板你可要给我做主了,好心带着她一起出场,现在却砸我场子,看把您打的,我都心疼了。”我看到这一口气没上来,对着身后的人训斥着,“都这样了,怎么不送医院。”小弟快哭了,“那客人不听劝,生气不肯走。”最怕这种置气不要命的。我走过去,上手给吓哆嗦的姑娘一个耳光,直接打蒙了,出手很有利害,连客人和那个调笑的姑娘都吓得一愣,气场实在太强了,没办法,这几天叫小虎子给我找了很多黑帮老大的古惑仔电影看。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客人送去医院,随后我就处置了那个调笑的,一看就是心机表,为了抢客人陷害姐妹。我大概心情当时也烦躁,出手狠了些,那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去找盛荣了。
结果盛荣哥给我面子,也知道手上的人什么货色,就将人扔回西街去了,本来小事一桩,正是开业,这种小事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这事就闹大了,先是圈内不少人收到了微信图片。那姑娘被人打的够呛,身上青紫,然后就是那个客人被打的照片,清晰异常,我当时一口水喷出来,尼玛,这么清晰,要不是他们的故意设计,我颜娇倒过来写。虽然上不得台面,单在客人中传开了。盛荣焦头烂额,最近西街也出了好几个烂摊子,听说都死了人,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我若有所思。会是安少吗,不过盛荣和坤少到底不一样,他不用如此费尽心机的,直接拿下就行。然而这样一件小事,竟然就在这发酵中变得越加神秘。因为那照片在网上传播的太快了,扫黄组经常查场子,警察又盯得紧,盛荣都有些怕了,叫手下的人消停一点。所以天上人间那开业突然增长的报满率就这样了无声息的下去了。
就连我这样对局势不敏锐的人也隐约意识到了一点什么,总感觉着背后怕是有人操纵。可我没想到,就这时候,如玉竟然出现在了天上人间。那一次后都以为她攀上了安少,结果后来听人说安少做了顺水人情送给了一个老板,老板玩过一次之后就回国外了,也没带走。如玉只好再次回来。依然是风光无限,到底是头牌,就算有人说三道四,依然高傲,挑客人挑场子。这天走廊里迎面碰见,脸红朴扑,似乎有些微醉的如玉,她抬头也看到了我,顿时挑起眉头,微抬着下巴,“颜娇姐,还没恭喜你呢,一直没工夫祝贺,大姐大了已经。”她高傲的抬起头。我笑着,“我该恭喜你才是啊,如愿以偿回了天上人间。之前还求白凤姐呢,说在外面想姐妹,现在不用怕思念了。”如玉脸一下僵住,她根本不想出场,不过是想攀上大人物,舔着脸制造偶遇自告奋勇,多种手段总算引起安少的注意,以为这一次手拿把掐。却没想到前一秒钟深情款款的安少,下一秒钟就在她面前和颜娇亲亲我我。凭什么,她大概觉得我长得不如她,一个乡下来的背景不如她,见识不如她,可安少和我在一起的事后就是和她在一起时不一样。如玉以为她对付男人早就有一套了,耍耍脾气,发发可怜,拿捏人心恰到好处,可安少却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甚至。如玉指甲滑过墙皮,甚至她投怀送抱,安少也只是皱眉嫌弃,“恶心。”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生意。”我笑着错过身,她一下叫住我,“颜娇,你现在很得意吧,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死白凤上位,安少也对你另眼相看。一个山里出来的,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最后还不是和白凤一样是炮灰。”
“那最起码我当过炮灰,不像是某些人,出身再好有什么用,现在不也在欢场曲意迎逢,要在我手里等着赏饭吃。和我比,你应该更下贱吧。”“你给我等着,我会叫你好看。”我却是冷笑,挥挥手,“我等着。”我自觉这个动作很帅,可是帅不过三秒,我本以为我现在算是人上人了,却没先到,爬的越高越危险,晚上一个看着眼生的卖酒小姑娘,说后门外有人找我,我疑惑挑眉,自觉我也不认识几个人,找我的都应该打手机啊。
“不认识,我新来的,是个女人,说她叫白凤。”白凤?我瞪大眼睛,这才几天,而且,白凤姐竟然回来了?心乱如麻,交代了一声就赶紧快步向天上人间后门走去。这里的后门正对一条偏僻巷子,我心狂跳,肯定是白凤姐有急事,不然不可能这种时候过来。看了看四周,避人耳目,后门处很偏,灯都没有,只有天上的月光以及不远处街道传来的点点亮光,巷子里静悄悄地。我拿出手机照亮,小声叫着,“白凤姐?”可是前后黑咕隆咚的,能依稀辨别垃圾箱,这里因为常年被扔垃圾,带着一股酸臭,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往前走了走。又叫了两声可是没人。正在这时后面更黑的地方有点动静,“白凤姐是你吗?”
正说着话,身后突然有气息,我惊讶的一回头,可是还没等看清,头上就挨了一棍子,瞬间天旋地转。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听到有人指挥着,“别磨蹭,快点把人抬走,贱货,我让你得意,给我装麻袋里,都联系好了吗,直接转手。小贱货,你不是的高高在上了吗,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下贱。”期间我也醒过两次,但在麻袋里呼吸本就不顺,头又疼的厉害,晕晕乎乎,只感觉这道路走走停停。我也醒醒睡睡,最后一次大概是身体自我恢复能力强吧,清醒大半的时候,翻了个身,却一下碰到了身边的什么东西,那东西也发出一声尖叫,我心一惊,看来这车里不止我一个啊。稳住心神,回想被砸晕之前的情景听那声音似乎是天上人间和我有仇的人。出手未免也太狠了。镇定了一下,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卖了,我倒是没紧张,整了半天也没挣开,好在我这个麻袋比较破,漏了个洞,我就用手指扣啊扣,弄出一个圆来,手机已经不在身上了,适应着黑暗,看到这个有拉门的卡车,从卡车门缝里透出光来,现在应该是白天。
我虽然不能给自己解开,但是我能伸出手去解别人的,摸索了一下,大概是三四个麻袋,我解开了两个,那两人显然也醒了,害怕的往后退,我在黑暗中叫了两声,“别怕,我也是被抓的,咱们先把麻袋都解开吧。”那些个姑娘虽然害怕但也都照做了,从麻袋里出来,大概有四个姑娘,其中两个醒着,两个昏迷。其中一个醒了一直在哭,另一个到挺镇定的,是个短发女孩,眼睛在黑暗中极亮。“都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住的吗?”以前听黄毛说过,这人贩子的渠道有很多,有骗有拐有卖。我大概是被人报复直接转手卖了,一想到对方拿我换了钱,我真是气的牙都痒痒。那个短发女孩,大概是认命了靠在车壁上,“我是乡下来城里打工的,一出火车站就人说给介绍工作,去了,结果。”旁边那个哭哭啼啼姑娘,“我也是,我也是,俺们村都出去打工,我就想着也多挣两个钱给俺爸治病,结果火车站出来就跟人上车了。”我又看看那两个没醒过来的姑娘伸手过去,其中一个人额头滚烫,另一个则是冰凉,我手马上缩回去了。短发姑娘,“你是最后一个被扔上来的,之前就我和阿枝。”她指着那个哭哭啼啼的。示意她是阿枝。“那个发烧的好几天了,我看是够呛。”说着把自己衣服解下来给那个姑娘盖上,我在黑暗里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短发女孩。
我指着那个身上冰凉的,“她,她是死了吗?”“不是,之前有一站,开车的想抓她去那个,她挣扎,被人扔下河了。”扔河里也不会这么冷啊。那个哭哭啼啼的阿枝,一下窜过来,满眼的惊恐,“那帮人不是人,让我们脱裤子检查,她不肯,从水里捞出来就给扔冰箱里了,要不是有警察巡逻,恐怕就死了,不过现在怕是也要死了。”又哭起来。我心一惊,感觉这次遇到的恐怕比黄毛他们要狠的多。从村里收上来的老实姑娘都是卖给人做媳妇的,这边这么霍霍,恐怕。心里很乱,“你们都被抓来多长时间了?”能和我对话的也就是那个还算镇定的短发姑娘,她叫孟莎,“都过三站了,我问过阿枝,她和我差不多,被骗之后,就关在房间里,然后装车,其实和我一起装车的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和两个三十多岁的男的,但中途都被换车了,只有我被扔到这个车上。然后第二站又被带进一个房间,那里面也是男女都有,还有老人呢,不过他们似乎不想要老人,不知道弄哪去了。”阿枝还心有余悸,抓紧领子,声音哽咽,“这到底是啥地方啊?”
我心下翻腾,还有男的?如果光有女的大概是被卖做媳妇或者最坏是送到地下洗头房去,有小孩可能是转卖,可是还有男的,这不会重口味的鸭子也是买来的吧,不过听说鸭子都是自愿的,这东西没法勉强的吧。越听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然后你就被人扔上车了。”孟莎说着。我心里一颤,“你们之前去三个站,都让脱衣服了?”“还不止呢,把我们弄到一个大厂房,什么都不让穿。在一个仪器上一个个过。”阿枝惊恐的插嘴,整个人都在崩溃中,还一边叨叨着方言,不知道在说啥呢。我蜷着腿,心乱如麻,不过现在不是感叹命运的时候,跑到车门处晃了晃。别费力气了,打不开的,他们从外面锁的。”孟莎皱起眉头,虽然眼神也带着恐惧,却是最镇定的一个,“我建议大家还是先回麻袋里面去,别给他们轻而易举的样子,那样他们会防守的更紧的,对咱们不利。”
阿枝的哭声渐渐小了,可能哭累了睡着了,我才敢凑得孟莎身边,“咱们这是要被卖到哪去?”这才是我最关心的,被卖不害怕,怕是什么地方,有没有翻身的余地。孟莎沉吟了一会,声音在麻袋里沉闷的,“你倒是和她们不一样。”
我一愣,“你和她们不也不一样。我这都不是头一回了。”你之前也被买过。”“我自己主动去的,家里需要钱。”她叹了口气,半晌,“那你这些别太乐观了,阿枝不懂那个仪器,我表哥以前在医院当清洁工的,我去找过他,见过那种东西,叫做扫描,什么ct片子的。如果我没猜错,咱们掉进的这个贼窝恐怕不只是想要人那回事,恐怕要命。”
我心里一得嗦。一下想到了彩蝶曾经跟我说的话,剩下淘汰的去洗头房,不老实的,没用了的,就运走了,再也没回来,恐怕都是被咔嚓了。后来我问小虎子,他说那叫贩卖人体器官。乍一听不明白,后来自己查了,原来五脏六腑也是值钱的,有时候一个肾脏比卖一辈子身都要多。顿时嘚嗦起来,真是控制不住的得嗦。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丢命啊。“那怎么办啊?”我也一瞬间崩溃了,脑海里一下闪过许多,有天上人间,有凤姐,有盛荣,安少,平哥,甚至我都想起了我妈。刚才我还在心里鄙视阿枝没见过世面,哭哭啼啼,可这一刻我真tm想抽自己,可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大概半天没听见我声音,“怎么了?”那个孟莎到是出奇的镇定,我抽提了半晌,“你怎么不害怕啊,我不能死啊。”我几乎崩溃语无伦次,没想到头上的麻袋口却被人解开,孟莎诧异的看着我,有些哭笑不得,“弄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多镇定呢。”我似乎崩溃的,“要死啊,我听说会把人用闸刀切成一块块的,肉都放进焚尸炉烧了,取出肾脏,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孟莎若有所思,我看着她的脸,眼前模糊异常,没命的擦眼泪,“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兴安的。”
“后者一愣,我当她听不懂,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啥需要藏着掖着,本身也不需要,我刚才在道上扬名立万,就遇到这种事,真是老天要绝我啊,“我tm还算是个大姐大呢,现在真窝囊,早知道当初回乡下多好,最起码活命啊。”我语无伦次絮絮叨叨,悔不当初。孟莎挑着眉,“原来你就是那个颜娇啊。”孟莎感叹着,我也没听清,其实后来想想,当时孟莎就挺奇怪的,不过我当时已经吓蒙圈了,怎么可能在乎她话里的前后矛盾呢?正在这时,车子一下停住,急踩刹车,我被吓到直接滚出去,孟莎一把接住我,我整条腿都软了。听到车门被人解锁的声音,刚要尖叫,就被孟莎捂住嘴塞回麻袋里去,凑到我跟前小声说,“一会跟紧我。”
我手脚发凉,已经完全蒙比了,以至于被人拖下车一直扔到地上都没感觉到疼。
麻袋被人解开,刺眼的光让我不适应,还没等睁开眼睛就一直粗糙的带着血腥味的手摸上我的脸,一个二流子样子的黄牙小弟,淫,笑着,“这批送来的倒是挺水灵。”我吓的后退,尖叫着,而我身后是一群女人,全都吓的够呛在角落里满眼惊恐,头发散乱,很多人衣不遮体,似乎被人撕过。“豁牙,别猴急的,一会儿老大看见,又要挨踹了。”豁牙嘿嘿笑了两声,瞟了屋里那些姑娘,“大龙哥,今天晚上让我先挑吧,今儿一下就来了五个,之前那些都玩腻了。”大牙是个五大三粗的,踹了豁牙一脚,“就知道玩女人,上次你贪心多留了两天上面都查下来了,老大发多大火,你之前躲出去了,指不定这次老大见到你还要再发一次火,你还要玩,不怕死。”
豁牙呲呲牙,果然是个豁牙子。跟着大龙出去,大门一锁,这里是个小型仓库的样子,见方一间房也就是几平米,足足塞了二十多人。没窗户只有一扇铁门上方有个气窗,没开,是玻璃的,露出外面大仓库的灯光。刚才一关门,屋里所有人都一抖,之后就传来姑娘们的哭声。屋里这些人看样子似乎都被强过了,咽了口口水,此时倒是冷静了许多,按照孟莎说的,之前男女都有,只不过现在把女人都归到一处了。听刚才大龙说的话,恐怕是这些倒卖人体器官的,对于女人再废掉之前都想先享受。但是也不能坚持多久。可我一向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我起身去晃动那扇铁门,严丝合缝,然后往上跳,试图从气窗看看外面的情形。
在尝试了好几次跳不上去的时候,肩膀被人一拍,是孟莎,“我拖着你上去看看。”说着我就踩着她手上去,外面果然是个很大的仓库,关着门,很大很空旷,另一边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看守足有十一二个此时在打扑克,有人身上甚至有枪。和孟莎说了,后者执意要再上去看,我拖着她上去看了老半天,他才所若有所思的下来。
屋里的姑娘全都哭哭啼啼的,尤其那个阿枝,哭的声音极大,只有一个头发散乱,衣服几乎遮不住身体的,瞪着眼睛,一会哭一会笑,发起疯来抓住人就咬,还念念有词的。“打我,他们打我,他们变态的,好几个,好几个一起来的,哈哈哈哈,呜呜呜。”我心惊这是被吓疯了的。她这一发疯其他人哭的声音更大了。孟莎皱眉拉住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清醒的,“你们在这里多久了?”“都没两天,之前来的还有别人,每天晚上都会被拉出去,都是被那些畜生。”小声啜泣,“然后凌晨时候,就被带走几个人,再也没回来,恐怕是运出去了。然后再来新的。
我是和我弟弟一起被骗进来的。我弟弟被他们早就拉走了,他还那么小,才十四岁。“孟莎的脸色一青,自己喃喃的,“这是第四站了,是最后一站吗?”这里的时间几乎度日如年。我精神非常集中,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屋子里其他人也是惊弓之鸟一样,有一点动静就一得嗦。一分一秒都是审判,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门口有声音,所有人心里都提起来了,哭声又大了起来,我也得嗦着,尼玛,我没跟平哥,没跟安少,我甚至都没卖过,就要被这些畜生糟蹋?我脑子里烂七八糟,甚至觉得当初没卖初,夜亏死了,不如当初卖个好价钱也尝尝挥金如土的日子,以前穷怕了,刚过上好日子没两天就落到如此惨烈的地步。门咔嚓打开,还是白天那个豁牙,拿手电筒照着,来回扫着,姑娘们用胳膊挡住光,挤在角落里。只是我知道无论怎么躲,都不可能躲过,他就是要找新来的。果然看见我,淫,笑着伸手过来,我也不甘示弱一张口咬在他手背上,后者哎呀一声尖叫,抽出腰后的枪,上塘直接指在我脑袋上,冰冷的枪管指着我头那一刻,我都要尿了,真的和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尤其是枪指着头。
我以为和黄毛在警察和人贩子那场枪战是我已经见过最大场面了,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枪指着头。腿都软了,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了,总之哀求的声音简直就是本能。那个豁牙手拎着我后脖领子就往外拖。我吓的大叫,腿被人抓住,豁牙皱眉回头看到是孟莎抓着我的腿,,“哎呦喂,这个小丫头等不及了,大龙,来搭把手。”于是我就和孟莎被双双拖出来了,除了我俩,还有阿枝。我突然有点羡慕那两个昏迷的了。我几乎站不稳,被十几个男人围在中间,那几个男人淫,笑着,像是看着美餐,我和阿枝尖叫着,孟莎虽然也有恐惧,可是却淡定许多。豁牙迫不及待的要解开裤子。一个高大男人,“都在这怎么行,豁牙你们四个去守门。”豁牙一下急了,“昨天就我守得门,我还没尝过鲜呢,每次都是你们先来,轮到我人都不会叫了,跟死猪一样。凭什么?”说着也是动气了,双眼通红。看得出来这里虽然有十一二个看守,可不是一条心。那个豁牙大龙还有几个,是一起的,大个子带着的五个人是一起的。大龙也阴着脸,“大壮你欺负人了吧,凭什么这几次我们都要尝你们吃剩下的,我可跟你们说,今晚上老大要点货,你们玩完了,还有我们玩的?
你前两天耽误的那几个姑娘还玩死了一个,数目本身就对不上,我可还没和老大报告呢,想清楚。”那边有人不服要上前,被大壮拦下来,阴着脸,往地上啐了一口,“擦,就这点子事,猴急的,还要翻小肠是不是男人,走,咱们守着,让他们快活去,一会老大来了,指不定教训谁呢。”说着气愤的带着自己小弟去仓库门口里外站岗去了,还有不屑的斜眼往这边看过来豁牙兴奋地摩拳擦掌,“大龙哥还是你厉害,那我不客气了啊,可馋死我了。”说着淫,笑着向我们三个走过来。我和阿枝本能的往孟莎身后躲,三往后退,可是后面也有两人围着,我几乎一下瘫软下来,看着那些男人,哭都不会哭了。豁牙裤子一解,露出他丑陋的xx,伸手向我抓来,我后退不急被抓过去,紧接着其他人也出手了,去抓孟莎和阿枝。我大概也是被逼急了,连踢带踹,豁牙那小身板竟然没弄过我,被其他人嘲笑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他一急一个嘴巴子扇过来,顿时我眼冒金星嘴里一股腥甜。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莎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竟然将压在身上的大龙一脚踹飞,动作极快,在场的人全都是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就大叫一声,“跑啊。”然后就向仓库一面过去。我正傻眼了,可是也是见过世面的,拉住发愣的阿枝,就跟着跑,可是
心中纳闷大门根本不是那个方向,孟莎跑的位置是一堆仓库杂物那面啊。来不及多想,大龙反应过来大骂着抽出枪。门口几个也要过来却被大壮拦住了,冷哼着,“窝囊废,连几个妞都搞不定,还拔枪,让他们弄,就算多能耐,几个女人而已,跑不出去的。”我正拉着阿枝跑呢,前面孟莎就已经爬到仓库杂物上面,这仓库还算挺大的,后面紧跟着就是脚步声,大龙皱眉朝着天花扳放了一枪,阿枝叶吓的趴在地上,我被她绊倒,前面孟莎看了我一眼,跑回来拉我们两。“站住,不然马上开枪。”大龙虽然也是震惊可是绝不会想到我们三个女人能闹出什么花来,肯定跑不出去,再次,他们手里有枪,可不会随便开,要伤了器官,不好交代。所以他们以为吓一下,我们马上就会停下来,如果只是我和阿枝估计早下瘫了,可是孟莎却拉着我们往杂物堆跑,她动作极其灵巧几步上墙。紧接着力气奇大将那堆杂物扫开,我正纳闷她真怎么对一面墙叫劲。这边豁牙他们就拿着枪过来了,孟莎大叫一声,“帮我顶一会儿。”就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对着杂物堆。我和阿枝哭了,我俩怎么抵挡好几个拿枪的男人啊。不过为了活命人的潜力绝对是无限的,我也不管阿枝碍不碍事,推开她,拿过杂物堆上的一把铁锹使劲一轮,生猛无比。他们拿着枪却没开,就像逗弄小狗似的,而就在这时,孟莎大喊一句让开,我和阿枝竟默契的本能一侧,只见孟莎手里一个圆圆的东西扔过来。我这才看清她刚才似乎一直在钻木取火,而杂物中间竟然有卷鞭炮,她三下两下拧在一起,也就是一瞬间这个三圆四不扁自制的武器就冲着豁牙他们投了过去。
孟莎顺势将我俩压倒,一声巨大的震动,几乎地动山摇,天花板上的灰都震下来了。冲击力比我想象的大,震得我都要吐了。我惊奇的抬头,只见那几个人中已经有两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个倒霉,那自制鞭炮正好扔在他身上,腿一下血肉模糊,另一个也咳嗽着爬不起来,大龙豁牙和另一个被熏的黑了吧唧,咳嗽着,可是却没啥大事。孟莎骂了一句什么,趁着那些人没反应过来给我俩一人一把铁锹,自己反身过去,眼疾手快的拿到了落地的两把手枪,“今天咱们就杀出去。”
说着就往关人的地方跑。门口刚才还抽烟看热闹的看守,被巨大的震动吓的趴下,以为炸药呢,那东西真是听着特别响,可是却没什么威力。他们反应过来,拿着枪指着的时候,孟莎已经开枪一把打开门锁,那拿枪的样子熟练极了,这妞不是普通人吧,这是肯定的了。然后冲着里面,“逃啊,大家赶紧逃。”那些姑娘们呼啦一下全冲出来了,乱了套了,大壮朝天开了几枪,震的人哆嗦,可是却没有抑制住那些人的脚步,女人逼急了是会发疯的。孟莎大叫一声却在地上一滚,只是几枪,将拿枪的看守撂倒。可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踩刹车声音,我惊恐的往外看着去,只见大院子里挺了两辆车,可不是警车,车上下来的人是个独眼,我心咯噔一声。
此时这边的看守,拿枪的几乎都被孟莎巧妙利用空间时机干掉,剩下几个被那些发了疯的姑娘咬的满身是血。孟莎眼睛看看旁边的窗子,开了一枪,那边窗户玻璃炸裂,外面的人一下被吸引过去,孟莎叫了一声,“大家赶紧从窗户跑。”那些姑娘,赶紧向那边过去。而孟莎就冲着这间歇的时候,对着那两个还没死的指着她瞪大眼的小弟开了几枪。我吓的都要尿了,这女人开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外面的独眼已经带人冲进来,孟莎趁机扔了枪,带着我缩到了人群中做惊恐的样子,我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她,她却对着我做出嘘的样子。独眼进来的时候,一部分姑娘已经跑出去,独眼马上派人去追,可就在这时候这么巧,外面一阵警笛声。
我心里一松,可是独眼却像是早有准备,啐了一口,“擦,邪了门了,这是我第几个场子了。装车,赶紧从后面走。”看看地上小弟,只有豁牙还活着,也受伤了爬过来,指着孟莎,“那女人。”孟莎却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赶紧扑倒豁牙脚下,“你说带我走的,你说警察会来的,别扔下我别扔下我。”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我惊呆了,这才叫演技派啊。豁牙百口莫辩脸一下青了,不过脸色更青的是独眼,抬手对着豁牙就是一枪。后面的人催促着,“老大,赶紧撤吧。”独眼皱眉,听着仓库外的警车声非常紧了,怕是来不及逃,“把这些女人都扔出去,不要货了,他们扑过去会给咱们撤退的时间,tm的,被条子算计了。”
说着我们就被人推出了仓库外。可是因为我和孟莎在后面,警察接纳着一波波跑过来的人质,往这边来的动作被延缓了。可还是超出了那个独眼的预期,不得不抓住最后两人当人质,也就是我和孟莎,就这样撤离了。这时候我不会不知道孟莎是什么人了,但是现在太让我失望了,刚才那么勇猛,最后时刻怎么就一下瘫软开来,弄得我俩都被抓走了。光明就在眼前,却又一次被抓回来,关在黑咕隆咚的后者车厢里,我这次真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尼玛刚才就要见到警察叔叔了,我怎么又被抓进来了,“孟莎,你刚才最后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吗?”如果没见过阳光还不知道有光的好,刚才差一点就被解救了,却又被抓到,心里一阵翻腾。孟莎却很淡定的坐在我身边,“怎么,警察就万能了吗?”她有点生气,却像是尽力压制,我一下在黑暗中涨脸红,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不是孟莎,我恐怕已经被人强了,或者大卸八块了。其实她也是个年轻姑娘,还是一个人,我有什么权利埋怨她,“对不起。”我在黑暗中淡淡说着,可是对方没回答我,我心想你一个堂堂警察不会这么小气生气了吧,就凑过去,推了她一下,谁想到就这一下,孟莎竟然一倒下了。而我触手黏腻感,在鼻子下闻了闻,直接叫出来,是血,赶紧将她拖到车厢门口那边有光射进来,摸索着发现原来孟莎下腹部,竟然中了一枪。我顿时如遭雷劈,脑袋一下炸开了。
肚子中枪到底会不会死人这问题已经不用想了,现在车上跑不出去,流一路的血,准死定了,想到这里,我也顾忌不到其他,赶紧脱下外套,想着小说里的急救方法将衣服在她腰间扎紧。然后按住出血点,可是衣服很快就被血浸透了。
我几乎带着哭腔,“你醒醒啊,孟莎,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自己出不去的。怎么办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刚才你那样子可帅了。我做梦都羡慕你们这样的,出生好,背景好,人也好,还做着能见光受人尊敬的职业。你可是女英雄啊,可你要做个活着的英雄啊,死了算什么。”我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紧紧地按着她肚子上的出血口,大概是按的重了,她呻,吟了一声。我瞪大眼睛,“孟莎,你醒了,我该怎么办,需要取子弹吗?”大概人着急的时候,脑子就会特别混乱,我甚至开始回忆那些穿越小说里取子弹的诀窍了,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我呜呜的哭着,孟莎却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我不行了,他们,他们比我想的要严密,第四站了,都没找到窝点,我我不甘心啊。”她咳出血来,却死命的抓着我。“警察,警察局里,一定有他们的人。不然,不然,不会不会出这样的事。中间出了问题,我落单了,还好,及时补救,但是我。”我呜呜的哭着。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不断地重复着,“你是警察,你不要死啊,不要死。”“警察就不能死了?我背着这个名字,不能喜欢他,不能和他在一起,不能像其他小女生一样,做喜欢的事。因为我是警察,是卧底。”她突然失声笑了出来,哈哈大笑,笑的我眼泪直流。
可是她一下想起什么,用尽力气抓住我的手,“我刚才算救了你吧,你是在外面混的,江湖有规矩。我救了你一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个傻叉。”我止不住的哭,已经完全蒙了。我算什么江湖人啊,虽然我一直梦想陈成为一方大姐大,可是我这人怕死,还怕穷。“我只求你,求你一件事。回去,回去告诉,警察局,有,内,内鬼,还有。她不甘心一样,“告诉他,我,我喜欢。”
话没说完,手就从我手中滑落,我整个人都木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一个人会这么近的距离死在面前。而且,我还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之一,对,二十几个姑娘她是为了救人,她那双枪功夫自己一个人跑,肯定绰绰有余,可是她是警察啊,警察有使命。她得救我们,不能自己跑,然后中枪,然后死了。死之前,还要交代这些,可是,孟莎啊,警官啊,我怎么帮你传话,我自己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而且,你让我传话,警察内部有奸细,我传给谁,被对方灭了口咋办啊?可我看着那已经凉了的手,刚才还死死的抓着我,那么不甘心。我人楞在那里,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伤悲。突然人生第一次觉得如此无能为力,古人云死者为大,孟莎死之前都想着着破大案,她是个好警察。她身边此时只有我,所以只能告诉我,大概也不给予希望我能逃出去帮她传话吧,可还是要说。
我心里打翻五味杂陈,拿起衣服盖在她的头上,我保证不了什么承诺,但是,如果我颜娇今天不死,以后能活着出去,孟莎,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话告诉你口中那个喜欢的人,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一定也和你一样是个好警察。车子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有人打开车门把我们拉下车,发现孟莎已经死了,骂了一句什么,把我一直蒙着眼睛压着往前走。我心里很惧怕,可是此时因为孟莎的死,却坚定了不少,不在乱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没死就好好活着。“大哥,刚才当人质那两人,一个死了,还有一个怎么办?”有人往前使劲踢了我一脚,一踉跄摔在地上,头上黑布被打开,我被光线刺的睁不开眼,却被一人挑起下巴,“长得还不错。只可惜了,那么多货都丢了。”说话的是为首的独眼,看来他们已经逃出来了。下面鸦雀无声,才看清这是一处闷热的竹编的房子带点热带感觉,屋子里独眼坐在最上头,旁边站着之前跟着的小弟,来回话的是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头上戴着布条缠成的头巾。四处都是树木竹子的味道,之前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恐怕现在应该到南方山区里去了。独眼冷笑着,旁边的小弟受不了这样的压迫,“老大,还,还好,之前的货都运出来了,咱们这次。”
独眼一脚把那人踹出去很远,“出了内鬼知不知道?妈的,我要是跑的再慢一点,条子就把我抓住了。老子独龙这么多年在外闯荡,卸吧的人比吃的猪肉都多,这次再道上丢面子丢大了知道吗?一连几处,全tm的被条子端了,就差我这老窝了。”下面的人都不敢出声。“马上给我去查。”抓起杯子往小弟身上砸去,后者们四散开来,独龙这才低头看向我,眯起眼睛,“当时仓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装作害怕极了的样子,实际上低垂着眼,查看着四周。“老大问你话呢。”一旁刚才被踹的小弟推了我一下,我身子歪在一边,吓的嗷嗷嗷直叫唤就是不回答。“老大,怕是吓傻了。”“你给我滚一边去。”独龙冲着小弟踹开,走下座位,捏着我的一张脸抬头向他,手在我脸上摸着,“还挺标致的,小妞,告诉我当时仓库发生了什么。”我满眼惊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杀我。”
独龙眼神不耐烦,压着性子,“你只要说出来我不杀你。”我低下头,想到在仓库的小弟都死了,孟莎已经死了,在仓库她弄死了豁牙时候说的话,眼神犹疑了半晌,“真的不杀我?”“嗯。”独龙不耐烦极了。“当时我们都在睡觉,那几个人拉我出去,说要玩玩,然后其中一个人就,就突然开枪把其他几个人全都干掉了。”独龙一下眯起眼睛,旁边的小弟听得心惊肉跳。要知道那看守运输的人可是精心挑选,跟着老大多长时间的人呢,而且这中间沾亲带故的。是哪一个啊?”我低着头眼睛转了转,“是个豁牙。”一边的一个小弟手上的杯子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响声,马上反应过来,“老大明智啊,这丫头也是个来历不明的,瞎说的吧,我弟弟哪会是条子。”那个小弟哭腔都带着,扑过来。独龙回头,死死地盯着他。而和那个小弟对面坐着的却是拉起嘴角很得意,刚刚他也吓了一跳呢。我装作吓坏了的样子,“是真的,那个叫大龙的,过来脱我的裤子,我挣扎打了他的头,他就要拿枪指着我,豁牙说他俩要到一边玩,结果直接就朝着大龙开枪了。后来其他几个人就冲着他开枪。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了。我们很怕,可是那个豁牙中枪了还开门让其他人跑出去。”我故意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可是越是这样越真实不是吗?我惊讶于此时此刻的冷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孟莎死了以后,我就像是一下觉得这人生很多事情再坏也不过是一死。其实我和孟莎也就一面之缘,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好的姑娘,年轻漂亮有本事,正经上过大学,干点什么不好,偏偏当警察,做个警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卧底,而卧底说死就死啊。牺牲了,现在都没人知道,将来知道了,说出来,老百姓在报纸上看到感叹一下,就过去了,都没有夜场傍大款来的轰动,图什么呢?我觉得不值当,白白搭了自己的性命,仅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这颠覆了我一直以来的人生准则,这个世界上人活着多不容易,想活好更不容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英雄?我不觉得,可是我一面在心里否认着她,却又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那种感觉一直压着我喘不上气来,以至于现在看到这些人,不仅不感觉怕,反而是一种戏虐的,恶心的,恨意,对,恨意。可我和自己说,我掩饰孟莎身份不是为了她,死都死了,我为的是我自己,怕连累了我。但我心里就是翻腾,不停的翻腾。那个小弟听我这么说完全愣住了,一个劲的说他弟弟不会是条子。独龙孤疑的盯着他,眼神如刀。原来那个豁牙是他弟弟啊,怪不得长得眼熟,没想到我为了掩饰孟莎身份随便说的倒是有意外收货。对面那个一脸得意的小弟则是拉起嘴角,“我说大嘴,你弟弟豁牙可是你保举到咱们这的,咱们这条线不比别的,出来进去的可都是人命,一不小心是个脑袋搬家。当初要不是你跟着老大这么多年,也不能随便就进人啊。”那个此时幸灾乐祸的小弟叫刘麻子。一脸的坑坑洼洼,一笑脸上坑好像会动,让人作呕。
“刘麻子你放屁,那是我亲弟弟。”满眼通红,“他现在死了,你别血口喷人,小心遭报应。”“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小姑娘说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的瞟着独龙。独龙一直盯着我,我浑身发抖,带着哭腔,“我都说完了,别杀我啊。”
我心里明白得找个能不死的理由,但现在想要不死,还不能受伤,我得有利用价值才行。“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豁牙说之后会叫警察来,会有人接应他,他不跟我们跑,让我们一会儿自己跑。可是他回头就被人打死了。”大嘴越听越心经,刚才和老大回来时候知道自己弟弟死了,悲从中来,以为是条子杀了豁牙,根本不知道是自己老大下的手,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豁牙了,毕竟不止一个人说是豁牙,这种老大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大嘴一心想着报复条子给弟弟报仇呢,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些,直接向我招呼过来,“你个小丫头片子,乱说什么。”我装作吓坏了往后退,独龙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一脚把大嘴踹开,指着,几乎气的发抖,“你养出来的鬼还好意思站在这。”“老大,真不是我弟弟真不是啊。”“那可是亲弟弟呢,你不是说他一天都没离开过你吗?那么大嘴,你的身份也让人怀疑呢,最近生意总出事,看来这内鬼还不止一个呢。”刘麻子越说越兴奋,没想到今天虽然出了事,可要能把自己的心腹大患拉下水也是值得的。
大嘴此时也顾不得和刘麻子吵架,赶紧铺在老大脚下,“老大,我跟着你多少年了,我你还不知道吗,出生入死的,我真不是条子,我弟弟也不是条子,恐怕是这丫头说谎,没准她才是条子。”大嘴声音尖利,死死地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我心头一惊,往后退。独龙却是没理大嘴,转头死死盯着我,“他说还有接应的?”我点头。“说是谁了吗?”我摇头。再说多了,编下去会露陷的,我只能装无辜了。独龙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阴郁的气氛里,周围人都不敢说话,只有大嘴不断地辩解着,都慌了,这个老大他最是清楚,本就多疑。最近出的事太多了,他们死了不少人,条子有又穷追不舍,老大现在需要人,不能直接做了他的,是吧,是吧?自己也不确定,人抖的和筛子似的。而刘麻子还在煽风点火,“老大啊,你可别心软了,虽然大嘴跟您时间长,可是条子也有潜伏很多年的,千万别小看条子,之前包老四那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做的,那条线就算是废了。
安家几次想找人把这条线支起来都不行,条子盯得紧,其他几条线也频频出事,我看这次恐怕就是条子有意为之呢。”
“刘麻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姑娘也来历不明,这次的货都是你点的,保不齐你在里面加了你的人,就为了绊倒我,这么看来你嫌疑也大,保不齐你才是条子。”大嘴情急已经开始疯咬了。刘麻子没想到看热闹热火烧身,顿时暴怒,直接冲着他过去,两个人竟然扭打在一起。“都给我住手。”独龙气急了一人给了一脚怒气冲冲的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你到底什么人?”眯着眼睛,对着边上小弟,“到底谁拐来的,给我查,马上告诉我。”我心一惊,暗骂自己话多,看来演技还是不行啊。同时又寄予希望会查到我是天上人间的颜娇。可是小弟查来的结果让人失望,“半路扔上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阿飞弄来的。”阿飞是看守我们的一个,已经死无对证了。人知道我怎么出现在之前的人里面,而且中间换车就换来好几辆,来来回回分了好几拨。我犹豫着要不要说我是天上人间的颜娇,可是我一时拿不准什么关系,二是,说安少也未必好事,到底安家在外面树敌太多,再有,我刚才装作害怕现在要说我自己是大姐大,前后矛盾,我真是觉得我自己脑细胞不够了,而就在独龙要下令把我怎么样的时候,突然有小弟从外面过来,“老大,那边来人了,您看是不是?”独龙立马皱眉,“不是和那边说了吗,这么快,看来是知道咱们货丢了,不管如何先送一批货过去,剩下再办法。”他很烦躁,想叫人打发了,可是报告的小弟为难的,“老大,是对方老大的下手,挺重要的。”
独龙皱眉,对方一开始说老大直接来,后来说不来了,本以为随便拍个小弟,现在看似乎不是。刚要说请进来,门外就有声音,似乎人已经不等通传直接进来了,独龙皱着眉赶紧叫人把我拖到后面去。又看看刘麻子和大嘴,最后让小弟将大嘴拉了下去。大嘴脸色刷的青了,挣扎着,不可思议,看着刘麻子一瞬间松口气和得意,立马知道老大心里大概是信了,立马疯了,“老大,真不是我,我真不是条子,老大你信我啊,我和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对方的人已经要走进来,这边还吵闹着,独龙皱眉,“还不堵了嘴拉下去。”
他虽然还没判断出谁是条子,可刚才的衡量中心里的天平还是失衡了,不为别的,刘麻子现在自己用得上,要不是之前几次医院那边出纰漏,他不得不胡乱抓人,也不会惊动条子,被盯上他。而现在还有医院资源的就剩刘麻子这边了,有内部医生往外拿病人肾脏型号,这样更精准,自己可以制造意外,制造很多人不自鬼不觉把人弄走的方法,等对方家里人发现也是很久以后不会查到自己身上来。我和被堵着嘴不断挣扎的大嘴一起拉到后面去。出了那间圆顶的竹编房子,扑面而来的闷热更加扰人心神,树林茂密都很高,隔着不远就有个小竹房子,是四周都有拿着长枪棍棒站岗的小弟。我和被五花大帮的大嘴被拖到离刚才很远的一处竹编房子,路过若干房子,里面传出哭声,还有尖叫声,男男女女都有。被扔进一个偏僻昏暗的房里,随后大嘴也被扔了进来,我一下扑倒门口,“为什么把他和我关在一处,他会杀了我的会杀了我的。”小弟却啪的一下关上门,任我怎么拍都不行,我这才惊讶的意识到,自己犯了一致命错误,我想让做个有用的,搅得他们内部不安,就又咬出一人是条子,可是我没见到独龙比我想的要阴的多,他想用我的命来测试手下。果然大嘴虽然被堵着嘴,绑着手,但血红着眼睛向我撞过来。我胜在手脚灵活,几次撞都被我引着撞到墙上,他也累了,索性坐在地上喘气。看着他,冷静了很多,“大嘴哥?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姑娘,我也是受害者,被拐进来能怎样,现在你们老大在面前有客人,那个刘麻子恐怕还会顺水推舟做了你,您要是不想着怎么反击还在这为难我一个小姑娘,我看您也离死不远了。”
我这番话到让大嘴真的冷静下来了,呜呜呜的示意我,我皱眉伸手拿下他嘴里的布。“臭三八。”“我说的都是实话。”“不可能我弟弟是什么人我不会不知道。”他依然不停地咒骂。“是不是刘麻子叫你来说这些的?”
我看着他一直没说话,外面阳光正好,这个房子没窗户,他在那边骂着,地上有个光点一闪,我一下警觉,竹子之间有缝隙,我往边上一看,那亮点就不见了。
心下大惊,恐怕独龙让我和大嘴关在一起就是想听我们说什么,真是老狐狸。
我对着咒骂不断的大嘴哭着,“大嘴哥,您就别骂了,你弟弟说的人可不像是再说你,恐怕条子在你们之间另有其人,你得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给自己洗脱嫌疑才行,为难我算什么。”我这一句话到让他一机灵,是啊,自己都这地步了,骂有什么用。恢复理智的大嘴,起身跳到门边,用头撞着门,“我要见老大,我要见老大,不是我,不是我,我死了不要紧,要是条子还在,咱们都危险了。”
撞了不知道多久,门突然开了,他嗓子都哑了,不过过来的人无论大嘴哥怎么问都不说话,架着他就出去了,大嘴也一下意识到了问题,却不敢相信,“这是去哪,去哪啊?”一路尖叫着,在远处一停,大概过了有一会儿,只听到一声枪响。
我一下坐起来。这人,这人,就因为我胡诌八扯的几句话,就被崩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崩了?低头发现手在抖,是抑制不住的抖。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到底是一条人命啊。
就这样呆愣住不知道多久,混混沉沉的,期间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一条蛇追赶,绊了一跤,就被生吞活剥了。吓的一下醒过来,屋子外面已经黑天了,我摸着头上冷汗,只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索性使劲的拍门,“给不给东西吃啊,要饿死人了。”拍了不知道多久,门咔嚓一下打开。“饿死人了。”我是真饿极了,之前一直没怎么吹过,有精力孟莎带我逃亡,又被抓,折腾的我现在一喜欢哪个梦醒,恐惧之余局剩下接了。开门的小弟皱着眉头,“嚷嚷什么,我们都还没吃上饭呢,你嚷嚷什么?”说着拿着电棍朝我挥过来,似乎不解气,可是边上有人叫到,“这不就有女的吗?还上哪找啊,加上这个能凑齐五个就不错了。”那个小弟一急把门关上,外面有个老太太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似乎在发牢骚。
“就你们那些押运的,总把女的挑出去后运过来,有的送过来都被玩的不成样子了,现在可倒好,全是女的那边出事了,整个营地都找不出几个雌的,前面来客人,老大要晚上好好招待,我拿什么招待,到时候落埋怨的还是我,凭什么。
这就有个女的吗,赶紧的,晚饭前我还的洗洗打扮一下,不然让客人扫了兴,老大怪罪下来,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看守还犹豫着,老太太又说了几句。
门就开了。只见几个看守中间一个上了年级的女人,虽说看起来得有快六十了,布满皱纹,也有了老态,可是那双眼睛挑着眉,精光很浓,丝毫不像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再加上,体态匀称,如果不看脸背影瞅着还真不错呢。“徐妈,这不太好吧。这可是老大让压起来的。”“哦?是老大亲自压起来的?”不知何时,从太太身后走出个女人,身材匀称体态腰条,长发披肩,尖下巴,带着几分魅色。旁边小弟叫着,“大嫂。”马上解释着,“大嫂,不是那个意思,这姑娘好像关系之前咱们丢的那批人,老大说压起来好好审问。”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很多时候解释就是掩饰。一把推开小弟走到我面前,掐住我的下巴,“倒真是挺标志的。”“哪有夫人您标志啊。”徐妈马上讨好着,女人眼中闪过丝冷笑,“别叫我大嫂,夫人什么的,我绿蝎子可不是依附别人的女人。”“大嫂,您别误会咱们老大啊,这姑娘说有内鬼,老大才处置了大嘴哥。”小弟嘴笨,没读过几天书,表达能力太差了,我在一边噎着一口气,这话更能让人误会好吗?果然绿蝎子眉心一跳,“再重要的女人,也没有客人重要。现在那边来人了,不伺候满意,生意也别做了,这一点大家都明白吧。”说着瞟了我一眼,给了徐妈一个眼色,后者推了一把发愣小弟,“夫人的话就是大哥的话,老大多巴结这个客人你还不知道吗,区区一个女人,内鬼都除掉了,留着也是吃干饭,不如伺候客人。”说着不等小弟反应伸手拉我出房子。
小弟张张嘴,被绿蝎子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整个营地,四三着大大小小的竹编房子,大的类似老大那个,还有些关人用的,被圈起来的一片树林,很多这样竹房子,此时夜已经深了,只有树叶沙沙声,以及营地里亮起来的灯火。
我被徐妈拉着去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竹房子旁,边上放了几口水缸,似乎是个锅炉房。一下把我推进一口水缸里,我没有心理准备,后跌进去,几乎呛水,赶紧爬起来站在水缸里,一下清醒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可思议的瞪着那个徐妈。
“看什么,赶紧洗干净点,伺候好了客人还能多活两天,这营地就是送来的女人少,不然,你早就被斩成一段段见阎王爷了,还瞪。”一瓢水泼过来。
我也不顾及水凉不凉了,蹲下去,徐妈泼的是开水,水温渐渐温暖。“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徐妈不再管我,把小弟压过来的其他四个女带过来,那四个显然已经非常麻木了,衣服已经一条条了无生气的挂在身上,有的腿上还能看到血。
在这个地方,女人又少,他们遭遇了什么可想而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几个女的被人拿着鞭子威胁,麻木的动手脱衣服。徐妈冲着我吼道,“不想死就赶紧脱。”我捏着领子站在水缸里,看着周围围过来的小弟们,品头论足,似乎等着看女人洗澡。其他人一个个都脱了站进水缸里,擦着身上。周围淫,笑声越来愈大,甚至有人不害臊的对着这群女人打起了手枪,徐妈骂骂咧咧也没有阻止。就我站着没动,死死地盯着那些人,抓着自己的领子。“怎么还不脱,想挨打是吗?”我看着篝火灯光下那些人的面孔,眼睛发直,直到徐妈推了我不知道多少下不耐烦的要动手了,我回头眼睛发光一样的紧盯着他,“别碰我。”“给你脸还来劲了是吗?”徐妈扬起巴掌,我伸手一把抓住,“你不能打我,这几个女人算什么,都被玩的不成形了,你不是要招待重要客人吗,现在就我一个好人,把我打的不成样子,谁看着不到胃口。”徐妈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一个阶下囚这么强硬,这里来来回回多少女人,性子烈得也有,可是,来一晚上就老实了,没见过我这么多人面前声音还那么大的。“小贱蹄子。”骂道,却没再动手。“让我洗也可以,让他们都滚。”边上的小弟议论纷纷,眼睛则是更兴奋,这里成年的日子无聊,有点戏看是多么大的乐趣。我性子烈起来拿着水瓢从旁边开水里摇过,直接冲着人群泼去,“滚,滚。”撒了泼一样,小弟当然都轻松躲过热水,徐妈则是被我的架势看愣了,有小弟被热水溅到,要过来上手,徐妈却眯着眼睛,一下大喊道。“没见过女人洗澡啊,回家看你,妈去,都滚开,不然我告诉夫人,让你们一个个儿全都给大嘴作伴去。”徐妈是绿蝎子身边红人,那些小弟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散去了,前面正好叫了放饭,都过去了,也有人不服气的往地上吐唾沫,叨叨着,“等客人玩完了,轮了你这个小女表子。”夜晚的凉风吹来站在水中身上一晃。解下扣子,在水缸里舒展身体,那些紧绷的肌肉竟然不受控制的散开,同时也暴露出身体之前受过的伤,几乎要疼出眼泪来。
洗完澡,我们五个女人被套上了一件姑且可以算长裙子的衣服,白色的,中间带着个抽带,里面没穿内衣也没穿内裤,真空上阵,风一吹极凉。
被带着往前面最热闹的大竹房子。此时、大门敞开着,前面的院子灯火通明,院子里一排男人头顶着苹果发抖。屋里传来笑声,看到屋里正中央的地摊上,绿蝎子穿着一条短裙,身姿卓越,回身就举着一把弩弓对外面,一个吓的得得索索的男人头上苹果被一把箭穿过,几乎尿裤子了,里面却是拍手叫好的声音。绿蝎子一脸得意,娇俏着回头正好看到我和其他几个姑娘已经站在门外,其他姑娘都是习惯性的低下头去,似乎早已逆来顺受,只有我抬头,正好和她对视。拉起嘴角,回头对着独龙,“今天有客人远道而来,是我们的荣幸,独龙寨可是国内输出器官的大商户,这次合作更是一次历史性的时刻,所以,我们为尊贵的客人准备了美食和人体双重盛宴。”说着拍拍手,陆续有人送上各种山珍海味,徐妈则是推着我们进了屋子。屋里独龙坐在最上首,左边是以刘麻子为首的重要小弟,右边则是坐了一个男人,此时低着头似乎对着面前的茶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他身后站了四五个人,都是戒备的站着,可见坐着的那个男人地位超然。而看独龙的态度也是不一样。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看起来却非常的眼熟。
徐妈把我推到其面前,那人顺势抬头,看到我的那一刻却是眼中一愣,我则是心中一惊,刚要说话,她却对着我眼神微微颤动。在我开口之前,一把拉过,“本以为到你这里的都是残花败柳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标志的。”手迅速地在我身上游走。暗地里在我手心上掐了一下。我一下从愣神中醒过来,知道那意思是不要动声色,虽然非常疑惑平哥怎么会出现在这,可是不管如何,也不管多么诡异和怀疑。在看到平哥的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就从海洋上一下被拉回到了岸边。所有不安和慌张的都一瞬间平息。独龙自然是满脸笑意的,“平哥是坤少身边的红人,此处代表坤少而来,是对我们最大的诚意。自然要招待好了。”绿蝎子则是表情微妙的看着我,此时已经开始放饭,她表演完就退到了独龙身边,独龙似乎想让这平哥身后的小弟也坐下,把女人送过去,那些人却是看着平哥都没动。“平哥手上的人果然都是精英啊。”后者淡淡笑着,“坤少交代的事,不敢懈怠。”独龙笑笑没坚持,让徐妈带着四个人下去了。我扫了一眼背后的人,没有什么眼熟的,几乎都是生面孔。其中一个圆寸头皱眉看向我,那眼神刺的人浑身不舒服。酒过三巡,吃喝差不多了,大概就要上正题了。独龙这人看起嘻嘻哈哈,为人却心思细腻,字里行间都在打探坤少没有直接来的原因。我也听了个原委,似乎坤少有意和独龙合做走货发到东南亚去。这么重要的场合人却没来。平哥一直没有透露只说是身体不适。
倒是独龙半开玩笑的,“安家这次是准备撕破脸,可坤少却来个就坡下驴,假意和安家合作东南亚的生意,实际上利用渠道和我合作,真是聪明人,不过坤少手段厉害,却也有弱点。听道上的人说,言家人四处放话,要堵坤少的路,我怕是言家人不止堵了路,而是要动手了吧。平哥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没说话拿起面前的酒杯。独龙瞄着他颜色,笑着拍拍手,就有人送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一块红布下面是两摞金条,一堆大的,一堆小的。送到平哥面前,独龙笑道,“我独龙不喜欢拐弯抹角,大的是合作的,小的是我觉得平哥你这个人可交。”
平哥挑挑眉毛拿过面前的金条,“独龙哥就是出手大方,坤少合作意图很明显,但是儿女情长重情重义也是坤少在道上得到众人敬仰的原因。”
独龙笑着眼中明了没等他在说话,平哥继续道,“但区区一个言家算什么,坤少在海外的势力连安家都忌惮,所以安家才想要束缚坤少。我想独龙老大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要和安家作对,也要和坤少合作吧。”
独龙嘿嘿嘿的笑着,抽着烟不说话。搂着身边的绿蝎子,后者叫嚣而又精明的微抬下巴,“平哥快人快语,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趟坤少都说要来的,临时变化换人总要有些说道才是。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言家下手了,别嫌我们啰嗦,我们这也是小本经营,现在世道不好,钱不好挣啊。”平哥搂着我拉起嘴角,那样子竟让我一愣,没想到平哥也有这样的时候,和在天上人间看人脸色的时候判若两人。“这次是言家出手了,不过没得手,是安家。”平哥手指点点桌面,后者诧异的挑起眉头。安家老太爷?”“安少。”平哥笑道,“我也只能点到为止了,再多可就不止这些金条了。”“哈哈哈哈,平哥快人快语,果然好打交道,我独龙就喜欢这样的兄弟来喝酒,吃肉,我不喜欢玩虚的,今后东南亚的合作,可是长远之计,来,干。”小弟们也附和着干杯。一直喝到半夜,对面已经有小弟开始胡言乱语了,独龙虽然微醉,可是身边有不怎么喝酒的绿蝎子,精明的很,至于平哥,此时脸色微红双眼迷离,身后的四五个人倒是没喝酒只是吃了肉。绿蝎子会察言观色,起身送平哥去休息。
有人带着我和平哥到了的大宅不远处的一处竹房子,不大不小打开来,却是一行家用俱全,乍一看在这山林显得突兀,里面竟然和宾馆一样,四周坐落着两三个竹房子都没这个大,安排其他人入住。徐妈还特意带了那四个姑娘过来。
有两个小弟眼睛一直飘着,平哥却是脸色一冷,“今晚不行,明天吧。”那些小弟虽然遗憾但是平哥发了话也只得作罢,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明天。
其中只有一个小弟落后了一步,回头看了平哥一眼,后者微微点头,那人也跟着进去了。而这边平哥搂着我进来,我装作挣扎不妥,被训斥着,一把推进屋子。
徐妈还担心的在门口张望,平哥装作耍酒疯,一挥手叫她滚远点,把门就摔上了,像极喝多了,被人打扰的样子。徐妈皱皱眉,但听到里面有一女人尖叫的声音,男人爆喝的声音,之后就是哭声求饶,在之后声音就小了下去,随之而起的是痛苦而又放纵的呻。吟。这才放下心来离开。而房间里的我,扯着脖子发出那让人脸红的声音。平哥则是翻身躺在床上,小声地,“你这声音堪比杀猪啊。”我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刚才你一出现吓我一跳。”平哥起身皱眉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真是无孔不入吧。而我仰头张望天花板,没说话,而是转身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后者僵了一下,想推开我,却发现我肩膀一抖一抖的,却死命咬着嘴唇没发出声音,只是压抑着阵阵低吟。
微微愣住,最后想推开我的手,温柔的放在我脊背上轻轻拍着,语气也弱了下来,“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我在这呢。”这些日子,委屈害怕,恐惧,还有那内心复杂的情感都这样哭着到了出来,从我莫名奇妙被装上车,在之后,一系列,再到爆炸,再到和孟莎被抓,再到,孟莎死了。当我说道孟莎死了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平哥身上一颤。半晌压低着声音,“死了?”“死了。”沉默着,最后平哥轻轻拍着我,侧躺在床上,满面熟悉的烟草味让我感到踏实同时又是不安。这杀人不眨眼的魔窟,孟莎牺牲其中,现在遇到平哥,戏剧性的,他还是他们合作的人,我没有再说话,因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是非不清。这样温柔这样好的平哥,却和十恶不赦的人坐在一起。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么孟莎呢。如果说因为孟莎我之前还是恨着这些人的,可是现在遇到平哥,却一下自分不清了,在我的意识里,这寨子这独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那么和他们为伍的平哥呢。我的沉默,他不会不懂,可是平哥没有再说话。我也很聪明的没有在提。末了他找到个话题,“你有怀疑的人吗?”“什么?”“在天上人间被人骗出去的事。”我摇摇头,眼红我上的太快的人很多,每一个都巴不得弄死我。“算了我帮你查吧。”我心一暖,本能的不去想那些是非对错。你怎么会在这?是帮坤少来谈生意?”“嗯。”他不想多说。可是我听刚才他们的对话,似乎坤少应该来却受伤了,似乎还是安少弄得,这究竟怎么回事,安少不是要坤少去东南亚生意吗,为什么要出手呢,听说他俩是发小,之前步步紧逼似乎也只是想逼着坤少和他去东南亚,那为什么却出手呢。
“其实天上人间是坤少故意输给安少的吧。”我突然想到一点。平哥看了我一眼,点头。我心中诧异,安少以为自己在步步紧逼,实际上是坤少故意引得他步步紧逼,然后推到东南亚资源上。“可是?“被逼着去和顺理成章想去是两回事,牵强着更不容易被人怀疑,坤少这人做事非常有计划,表面上看很怕安家,实际上他的野心可不止一个安家。”平哥似乎被我磨得在那猜东猜西,最后还是开口了,我的心里一颤,可是说不通啊,安少这时候为什么又要出手对坤少呢?
平哥这一次没有回答我,而是,“你放心,我是他们这的客人,明天向独龙要了你,找人把你送回去。”我本来就要脱口而出了,为什么不能让我跟着你,可是想想又咽回肚子里了,我可以不要天上人间大姐大的名头,可我到底算是安少的人,这种节骨眼要来他身边,只会给平哥带来麻烦。“明天我就找人送你回去。”“你们要在这待几天啊。”“大概三四天吧,”平哥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起身拿了个枕头,扔在地板上,“你睡床,我睡地上。”我心里一急,“三四天,为什么明天就送我走?这不被人怀疑吗?”平哥却是盯着我的眼睛,深邃的什么似的,只盯着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你觉得,如果是你,我是说孟莎,你会怎么做?”我一愣,不明白平哥在说什么?“我是说,如果你是孟莎,在这种威逼利诱下,你会动摇吗?”他突然正色道,我莫名奇妙,“大概会吧,不知道会不会,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她所以永远不知道答案,现在说会或者不会都是不做准的。”平哥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末了,“睡吧。”说着背对着我躺在地上。我想叫他到床上来睡,可是半天也开不了口,再叫他,就是第二次主动叫他到床上来了,我有点不甘心。不过看着平哥的背影,突然心里如同生出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在那荒芜的寂寞中开出花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背影.我又一次想起了孟莎,孟莎姐,你在看你喜欢的那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透过窗口外的月光映着那背影一动不动,“平哥,你在来这之前动没动摇过啊。”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平哥那么好的人,以前在天上人间也就算了,天上人间顶多是带点色彩,还都是姑娘自愿的,不像包老四买卖人口。以前总觉得平哥这人太幼稚,大概成不了大哥,可这一次出来发觉平哥的样子似乎变了许多,真的被坤少重用,做的是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有点适应不了,总觉得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平哥。他没出声,大概是睡着了,“其实,不管别人怎么想,哪怕你一辈子当个门童,我也觉得不要做这样的事,你不知道,这一路上,那些姑娘们被人糟蹋,那些人听说会被摘了器官去卖,他们也都有家人的。你不是问我如果我是孟莎会怎么做吗?我不是回答不了,我是没资格回答,孟莎姐一定生在很多好的家庭里才会那么勇敢坚强。和她一比我是不是特别怂,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坑蒙拐骗,以前在村里就是,出来混更是,没自尊,下贱,可是我真的挺羡慕孟莎姐的,谁不想当个英雄,可是我不能啊,我没资格。我出生就这样。
但是我看到孟莎死的时候,我真的,真的。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可我忍不住。”我有些哽咽。我撒了个谎,是想报复这些无恶不作伤天害理的人,我哽咽的没再说话。这样的夜晚真好,你睡着了,听不见我在说什么,我才能畅所欲言。谁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懦弱的,是被逼的,是一无是处的呢。可就当我哽咽着累了想睡去的时候,地上的人,动作极快突然翻身跃到床上,带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对着我,距离极近,一把拉我入怀。我的脸紧贴在他胸口,听到心脏强烈的跳动,我的心却漏跳了一拍。而他什么都没说,搂着我非常紧,就这样过了一整夜。而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我还没醒就听见有些细细碎碎声音,一抬头,平哥已经不在床上。我叫了一声,门外平哥竟然答应着,打开门正好看到昨晚平哥其中一个圆寸头小弟再和他说着什么,看到我出现,那人眼神说不出来的。平哥回头,“去洗漱,一会我叫阿元送你走。”我其实非常诧异,昨晚也和他说了几回了,他都执意要送我走,其实完全没必要,他走的时候向独龙把我要走就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就越加明显了。有人送了饭来房间,是当地的一些类似地瓜的麻薯,甜甜诺诺的,还有些肉干和甘蔗汁,到是我这些日子吃的最踏实最香的一天。
昨晚在宴会上我也没吃几口,完全是吓呆了的状态。看着我狼吞虎咽,平哥微微皱眉,“别噎着。”又给我倒了一杯甘蔗汁。我到今早才算是正经吃上饭,一连好多天没吃好饭,我想尽量保持淑女形象都控制不了。“一会我会和独龙说我要了你,先送回去调教着。然后阿元就会带你出这里,他会一直送你到市区,会有人接应把你送回去。现在你只要说你想去哪就可以,你要是想回家,也可以。”
“我不会回家的”,从饭上抬起头来。他微微皱眉,“还回天上人间?”“嗯。”他微微张张嘴。我却是正色道,“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吗?或者你只要说一句,让我跟着你,之后你去哪里我都可以跟着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颤抖的藏在桌子下。平哥却没再说话。我到底有点急了,老娘这算是告白了吧,你这不知声算什么啊。我一急,抓过他的领子,“万平生你说话啊,救我把我送出去,算什么,又是英雄主义吗?我不要你的英雄主义,万平生,我颜娇现在和你说,你不喜欢我回天上人间我就不回,但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的心几乎都是颤抖的。平哥看着我微微有些诧异,一时竟张着嘴有些慌张,末了,在我的瞪视之下,刚要说什么,门外就传来阿元的声音,语气尽量平缓,却还是带着点慌张,“平哥。”
后者起身过去开门,我却一股气噎在嗓子眼里,本姑娘第一次和人告白好吗?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你这算什么啊?这就是冷暴力吧,不对,这就是小说里那种暧昧不清又不给名分的男人吧。也不对!这算是什么吗?如果对我没意思,昨晚抱着我干嘛,我生病了照顾我干嘛?就因为可怜吗?我就那么可怜吗?看起来很缺爱吗?我一气之下,抓过他碗里的麻薯大口的吃起来,饿死你得了,结果因为吃的太狠,噎到了。正在锤着胸口,平哥就大步走过来,“现在暂时不能送你出去了。”皱着眉,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我心里一喜。可是看他这个表情,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还没等问出来,就听那边,独龙的声音由远及近,“平生老弟,别嫌我独龙早,主要是咱们这渠道运输就这时候才是高峰。”独龙似乎早已穿戴整齐,身边绿蝎子换了一条裙子,婀娜多姿。平哥微微皱眉,“独龙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晚上才是运输高峰期,怎么一大早上就开始了,怎么玩我啊?”独龙笑着不说话,绿蝎子娇俏的开口,“平哥别生气,这是我们这寨子里的规矩,货都从外面运进来,市区里国道上多森严您不是不知道,必然都是晚上运来。我们这寨子也只是个中转站,您是行家,器官一旦离体几个小时就死了,死了就是一潭烂肉不值钱了。我们这里上上下下也有上百口人要养活,所以运输要快,可是用以前运器官的方法有危险又不保险,所以我们老大想着不如就直接运人,把个大活人弄过去,很多招数呢。到了地方在切,人体就是天然的容器,还不用多花设备钱,咱们也不用再冒风险请解剖师,只要那边人自己用就行了。所以这一大早上运输刚苏醒,正是走货走人的时候,索性就把人混到里面送走。
不过咱们干什么勾当的,您清楚,之前没和您说明也是以防万一,都是道上混的,多个心眼而已。”绿蝎子的话,让平哥身体一僵。
独龙搂过绿蝎子,似乎很满意,脸上带着狡猾的笑,“生意人吗,平哥不会计较的吧。”眼神探究的看过来,平哥拉起嘴角,“那是当然,咱们走吧。”
阿元叫了其他四个平哥的小弟过来,收拾了一下,外面独龙的人就开了军绿色的吉普车过来,非常大,轮胎尺度很厚。似乎是专业性质的越野改装车。
平哥叫我注意安全,我一下抓住他的手,“别把我留在营地。”
他想了想,也觉得留我自己更不安全,可是当带着我走过去的时候,独龙却是已经坐上越野车,小弟开着门给平哥作着请的手势,独龙看到他身边的我,挑挑眉毛,“看来这妞还挺和平哥的心意呢。”平哥一把楼过我,暧昧的在我脖子上蹭了蹭,“这妞不错,很和我胃口,我走的时候带走,独龙哥不会介意吧。”后者眼睛眯成一道缝,闪着金光,“随便带,我这寨子里别的不多,就是人最多。”
我被安排在后面一辆小一点吉普车,和绿蝎子在一处,前面有各自小弟成了两辆车打头阵,之后是独龙和平哥的车,最后是绿蝎子和我。“挺厉害的吗。一晚上就能将一个男人收的服服帖帖,道行不浅啊。”绿蝎子抱着手臂,拉起嘴角,没有回头,而是目视前方声音却是调笑的。我心里一哆嗦,没回答。她这才回过头来,“怎么?”死死盯着我,“觉得现在跟了客人就什么都不怕了吗?现在只是个货物,就算那个平哥喜欢你,你现在没离开也是我寨子里的物品,我弄死你,再给平哥找十个八个伺候着,也没人会为你伸冤。”
她不屑的笑着。“把我送到客人面前,不就是怕独龙对我有想法吗?现在我跟了平哥,已经对你没威胁了,你还怕什么?”我真是受不了这女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自以为聪明,想把男人拴在裤腰带上,有意思吗?天上人间是这样,这个寨子也是这样。真是走到哪都一个样,无趣。绿蝎子显然没想到我突然这个表情这个语气,眼中一冷,“你到底什么人?”不信那种拐来的无知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查了我的来历,中途司机收的货,所以根本不清楚从哪来的,大概天生多疑的绿蝎子有些怀疑是独龙在外面弄回来的女人,所以才火急火燎的把我送到平哥面前,这到是成全了我。“能是什么人,被人卖了的人罢了。”看我那副样子,似乎很不爽,一下掐住我的脖子。我到底不如她练过,咳嗽着。快不行了,才松手,“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绿蝎子想弄死的,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你。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才得意起来。车很快到了地方,这里似乎是靠近西北的小城镇,风沙很大,挂的人脸生疼,我们的车一直开进沙漠区域。车队保持着队形,外面风沙极大,一望无际的沙丘,我都开始怀疑这地方,到底凭着什么找路线呢。可还没等想清楚,就看到一处类似沙漠帐篷的地方,坐落着大大小小竟然很多帐篷,旁边竟然还有骆驼。有人看到先跑过来,赶紧招呼着人拿着枪围住,看到是独龙马通行,而我们没有下车,而是看着小弟将帐篷里的一些小孩子拉上两卡车,然后没一会,车队就带上卡车,一直开去了市区。在交通运输站不远处停下来,让震惊的是,那些小孩子再次下车的时候,已经被人换上了统一的崭新的校服。
这些孩子都有点迷迷糊糊像是没睡醒,有些呆呆的,紧接着就出来几个打扮像老师护工的人陆续疏导着上了长途大巴车。
看着打着小旗子的老师领着孩子们上车,还有人频频侧目,这县城里的客车站,检查并不严格,有人好奇的问领队,“这些孩子都干什么去啊?”领队笑着回答,“去夏令营呢。”我在车里看着全过程,胆战心惊。人就这样运走了?还是走的正规途径,不过话谁会想到犯罪分子就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就在大众的视野里把人带走了?“看没看到,我想弄死你同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最好别有太多心思。”可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关心这个女人的争风吃醋。而是手脚发凉。紧接着,车子又开往下一处。都是这样运输人的地方。中午也没有回寨子,在一处饭馆停下来吃饭,因为都是极小的西北县城,都是街边的小饭铺子,我们这行人坐进一家店铺,叫了当地菜,因为风沙极大,菜里都好像能嚼出沙子。我趁着这功夫终于坐回了平哥身边,他一只手夹菜,和独龙谭说着话,另一只手却是在膝盖上手指点着轻轻敲着。我在下面攥着那只不断敲着的手指,在书上看过,有些人紧张手就会有着本能的动作,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在我头上揉了揉。
往街边看看,对面是一些地摊,这条街虽然落后但是很热闹,有摆地摊卖些当地饰品的,也有一些小吃。平哥给了另一桌阿元一个眼色,“去给我买包烟。”阿元放下筷子起身,却被独龙叫住,笑道,“平哥你的人都都是客人,怎么好劳烦?”说着给了自己小弟一个眼色,那小弟就过去买了烟回来。平哥笑着点了一支。我切实也早就看出来了,虽然说是陪同参观,可是一上午看的死死地,没有给我们任何接触当地人或者外面的机会。从寨子里到现在,独龙都呼呼啦啦带了人围着平哥他们几个。整个个下午也是继续参观单调的几个运送点,但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都麻木了,没想到独龙的势力竟然这么大。中间停车喝茶了两次,平哥抽完盒里最后一支烟,把烟盒悄悄塞进我手里,假装暧昧的,“帮我个忙,把烟盒想办法扔出去。我被独龙的盯的太紧了。”我张嘴想问,他却给了我个眼神。心一颤,冲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之前小弟扔东西,都被人捡了收起来,不得不说独龙这人太严谨了。
又上了车,连绿蝎子都觉无聊在车里昏昏欲睡,我伸手摸上别再后腰的烟盒,心里有些抖,查看着车里没人注意我,拿出来,真的只是个烟盒,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卷着的烟纸似乎塞了个嚼过的口香糖。刚才平哥眼神很郑重,我总有种预感,这个烟盒可能很关键。突然摇开车窗,外民风沙极大,忽的一下,冲进来的风沙,把绿蝎子都惊醒了,她看着我,瞪着眼睛,“你有病吧,赶紧关上。”咒骂着,烟盒被我攥在手心里,那只手扒着窗户边,“我没见过这西北的天气。”我笑的灿烂一脸,那样子似乎把绿蝎子都弄愣了,“你神经病啊。”说着手就招呼过来,我用力一挡,仓惶抓住绿蝎子戴的一条丝巾。像是被她一推顺势一往后,那丝巾竟然就从我手上松开了,顺着风飘出车窗而我靠近车窗那只手,趁着丝巾的幅度直接一松。绿蝎子瞪着眼睛看自己的丝巾没了,气急败坏的,“你个小贱蹄子,成心是吗?当我是死的啊。”说着就压在我身上掐我的脖子,前面车队的人看到这边突然扔出东西,全都停了车,此时在沙漠公路前不见人后不见村。直到有小弟跑过来拉开车门,那边响起独龙不悦的声音,“怎么回事。”
“这个小畜生敢和我挑衅,真当你攀上客人就攀上高枝了吗,我一样能弄死你。”
独龙皱眉,看着小弟追回来的丝巾,若有所思。叫人将绿蝎子拉开,“成何体统,要打回去打。”绿蝎子不服气,我的头发被她抓的乱七八糟,不过她也没讨到好,虽然练过,可是车子空间狭小,而我从小在村里,总被人欺负学了一身打架的阴招。她脖子上被我抓出两条印子,此时气急败坏的看着我。独龙皱眉问她什么,她在他耳边说着。又看了看手里的丝巾,末了,笑着给绿蝎子围上。可后者似乎还不解气,要扑上来,独龙一个眼神,没敢造次,但是眼神恶狠狠的,想生吞活剥了我一样。“平哥,之后我给你找十个八个比这个漂亮的妞任你带回去,这个留给我怎么样?”绿蝎子冷笑着瞪着我,冲着平哥。独龙到有些诧异,我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到底是如何把绿蝎子惹毛的。平哥看向我,我眨眨眼睛,手在下面比了个ok,他眼神似乎舒缓了很多露出笑意,“难得一见的小妖精,我还没玩够呢。”车子开回寨子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众人匆匆去休息,平哥那几个小弟跃跃欲试的看着徐妈再次带来的四个姑娘,“阿元,你们别玩得太晚。”交代着,阿元会意的点头,其他人雀跃的,带着那几个姑娘进了房间。而平哥进了屋立马关上门,从怀里拿出一把餐刀,这是晚饭时候,留下来的,我以为他是防身,毕竟毒龙太狡猾,可他却很正色的,突然严肃起来,坐在我面前,一改刚才在淡定,而是几乎手有些抖,将餐刀塞进我手里,“颜娇。”我一愣,他几乎没叫过我名字。“你现在听好了,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从这屋子里出来,听到没有,这个给你防身,记住我的话,别好奇,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可他还没说完,外面就一阵喧闹噪音,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立马出去,外面熙熙攘攘,车子似乎都开起来了,那些刚要睡下的都一下提着裤子跑出来。我趴在窗户上,看到阿元也跑出来,其他四个人倒是没有。而那边独龙的寨子进进出出有人似乎很紧张灯了亮起来了,平哥给了阿元眼色,向那边走去,然而阿元还没等去打探,那边就有小弟过来请阿元回去休息,似乎很不客气,有点戒严的意味。平哥脸色更不好了,回到房间坐立难安。“到底怎么了?”他张张嘴,还没等说话,那边独噼里啪啦的小弟过来,火急火燎的,“平哥,我们老大说麻烦您现在上车,这寨子要撤了。”“什么意思?”平哥嗓音几乎都失声了,站起来。那小弟似乎也不想啰嗦着急跑,可是平哥身份在那摆着呢,不得不解释,“您先上车吧,现在都在装车呢,好像是外面有线路出事了,送货渠道的人,四条线路没打信号。这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端了我们,老大说这恐怕是条子的计谋,怕这里也被暴露了,说要赶紧撤,让我跟您说一声。”
说完那小弟就撒腿跑了,外面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平哥皱眉似乎手都在抖,快步向独龙方向去了,而那边似乎已经开始装车。我不敢自己在这赶紧跟了过来,可是回头看着整个营地都动了,为什么平哥其他几个小弟却没动静呢?“独龙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平哥走过去的时候独龙已经坐在车里指挥着人搬东西,马上开车,看到平额,脸色有些不好,带着没面子的不痛快,“对不住了不过事情紧急,赶紧撤,我怕是条子。”平哥皱眉,“那这里的货呢?”这里确实装了不少人,就这么几辆车绝对运不走。这话倒是提醒了独龙,给了心腹一个眼色,“这些人留在这里又没用处还会泄露咱们的秘密,带不走,全都做掉。”说着亲自下车,拿了一杆枪递给几个小弟,“全都给我弄死。”我的心一颤,那边就传来了男女老少嚎叫的声音,极大。我几乎全身发抖。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已经有小弟架起枪支。暴露了带不走的人就要全弄死吗?
我几乎不会说话了眼睛圆瞪着,而旁边的绿蝎子,拿起一把枪上堂,“那这个也不能留了。”她眼中带着华彩,直接指向我的头,却被平哥抓住枪口,“我的东西,别人不要随便插手。”绿蝎子瞪着眼睛有些不服气,那边就已经上堂了,有小弟喊了准备,“老大,开始吗?”独龙坐在车里,敞开着门,心情烦躁,“他妈的,邪门了,怎么会四条都没打信号呢。”平哥在一边皱眉,手指在腿侧不断地敲着。独龙你不耐烦的,“别磨蹭赶紧处理了。”绿蝎子拿着枪要过去,独龙点头,“也好,你去监督,一个都不能留。”绿蝎子走过去,那边不算远也不算近大概五十米左右吧。抬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平哥大喊一声。所有人愣住了,同一秒,在众人没意识的时候,动作极快,抓过小弟手里的左轮手枪,将敞着车门坐着的独龙一把抓过,几乎是在分秒之中,枪就抵在了独龙额头,“不许动,谁敢动,我立刻崩了他。”“擦,你玩什么花样。”
独龙自己都蒙了。所有人都震惊,那边听见动静没开枪,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弟都去装车了,所以独龙身边也没有几个小弟,此时都端着枪,阿元也适时的拿枪指着那几个小弟。平哥没浪费时间,“叫他们停手,否则直接把你办了。”“你丫的。”“快。”“停手都给我停手。”那边得了命令放下枪,却很疑惑,绿蝎子看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要走过来。
阿元却回身,枪法极准的在她脚边开了一枪,后者一下后退,这一枪声音极大,震的整个寨子一颤,所有人马上戒备着,蹲下,拿枪着对着。而平哥皱眉抓过一根绳子将独龙子在哪车上捆了个结实,然后扔给我一把枪,“看着他。”我得得索索快哭了,拿着一把枪指着独龙后者要破口大骂被嘴上塞了东西。这边小弟反应过来,“他们绑了老大。”这边一喊,那边哗然,要过来。阿元一回身啪啪啪啪的几枪,全数落在一旁眺望架子上,轰然倒下来,一时拦住小弟们。
而这边的三四个小弟要过来解救独龙,平哥却动作极快,把着车窗翻身飞起来直接横扫,那动作,灵巧几乎一气呵成我都看傻了,却不敢动,站在车边拿枪指着独龙,后者死死地瞪着我,怎么都挣不开。那边的小弟已经冲过来,我吓的大喊着,“别过来,过来我就崩了他。”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哭腔,这场面可是第一次遇到,无论之前看武侠小说怎么以一敌百,千军万马放过来的英雄桥段,可是当真遇到这事,无数人冲过来,我们这边才三个人,只觉得心跳都到嗓子眼了。
绿蝎子却一声号令将地盘上的小弟聚集起来,“别听他们的,给我开枪。”
那些人开始射击,我一边端着枪得得索索,一边躲在车侧身。子弹打在铁皮车上叮当作响,我都要吓尿了,那边平哥直接翻上车,开动起来,叫着阿元。车子就横冲直闯,我也赶紧手忙脚乱爬上车的一瞬间就开动了,这车防弹极好,横冲直撞,冲着那些人就撞过去,小弟们被冲散了。
可是车子里面摇摇晃晃,我被垫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扶手,一抬头,就看见,绿蝎子已经指挥着小弟,弄了一来那个独轮车上面点着火,向这边推过来,那车子轮胎滑速好,松手还有惯性,直冲过来,而上面有个燃烧的油桶,眼看就到近前。平哥一个急转弯,可是那油桶车因为太近,车身上的绳索挂在了我们这翘起的铁皮角,转弯都带着着火的独轮车,我都哭出来了,可却见阿元,打开车窗一个游龙出洞探身出去。一手拿枪嘴上吊着一把匕首,射出去,平哥配合默契一个大转弯,几乎是侧开油桶的瞬间,就爆炸了,那边人也没想到爆炸威力这么大,连着轰翻了好几座房子,蹦起来砸到他们。而我们这边也没多好,车玻璃全都震碎了,绷的到处都是,一片尖利的直接划过我的手臂,瞬间痛的要命。
而坐在我旁边被绑着的独龙更不行,他没法躲,脖子里脸上不少玻璃碴子,痛的直呜呜,但也算是幸运了,碎玻璃竟然划破了绳子他一挣扎就开了,七手八脚的拿下身上的绳子,嘴上大骂一句,“他妈的,敢劫老子。”
说着独龙就要扑过去抢方向盘,而那边小弟们也开车对平哥他们围追堵截街,平哥已经几乎要站起来打转方向盘了,后面不断的子弹,只能不断扭转车身躲避射击,根本无法分心。
而独龙此时爬过去要枪方向盘,我只愣了一秒就知道如果不阻止他,我们就全死翘翘了,一把保住他的腰,他一挥手把我差点掀出车外。阿元想回身开枪,却被他死死抓住,我看到枪想起来,四处照着,我的那把枪竟然卡到车座子下面去了,没办法只好弯腰去捡,可是车一晃一晃的,东倒西歪。枪卡着死活拿不出来,我一狠心,抬起头,冲着独龙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下去,嘴里都带血腥味了,他惊叫一声,一巴掌回过来,刚才抢着阿元的枪,此时一松手惯性,阿元的枪口正好打在一辆并驾齐驱的铁皮车轮胎上,那车直接就撞出去了。平哥这么紧急的时刻,竟然还喊了一句漂亮。但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铁皮车全围了过来。阿元只能目不暇接的去抵挡那些试图射击的人,我一面躲着子弹,一面和独龙比力气,他压着我,红着眼睛几乎要掐死我。我一只脚勾着座位下面卡主的枪,一面尽量抵抗,大喊着,“阿元,救我啊,你丫的,你俩大男人啊,让我对付这个彪形大汉算不算男人啊。”平哥试图破开这些车震,在场地上来回绕着圈子。那边阿元一回神将射手射死,速度极快,枪法奇准,到是一时抵挡住不断飞来的子弹。可我这边支持不住了,几乎就要被他气死的一瞬间,一下摸到了怀中的那把餐刀,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下刺过去,倒是没刺中,可是却给了我缓解的机会,脚下奇迹般的勾住了手枪。抬脚一踢,这招在农村打架我用了很多次了,巧劲一使,那枪飞到车棚上,碰撞后力气奇大如抛物线一样砸在独龙的头上。
我趁着他一呲牙手松的功夫,仗着身体娇小的优势,一下从她身侧滑过去,抓起手枪指着他,“别动。”那边阿元余光看来,嘴角露出赞许,“这妞倒是不错啊。”
平哥开着车,皱眉,躲着,竟然还接口道,“那是,也不看看谁看上的。”
我心中一暖,也不那么害怕了,尼玛现在这群人的老大都在我手中呢,冲着窗外喊,“人在我手上,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就开枪了。”“挺有架势啊。”平哥还在兜圈子,赞叹道。我却指着独龙,在座位上找了条绳子,看了一眼窗外,满眼震惊,尼玛这转了半天还在寨子里,为什么不出去,引着这帮人兜什么圈子
可我这一分神独龙就扑了过来抢枪,却被阿元挥手对着小腿就是一枪,车里这么狭小的空间竟然还这么准,我楞了一下,独龙尖叫一声,阿元从前面扔了绳子过来,“绑起来。”我七手八脚的怕不结实,绑的和木乃伊似的在座位上,摸了把汗,对着平哥,“你丫要兜圈子到什么时候,再不跑都要引来警察了。”
结果平哥却是对着后视镜拉起嘴角,眼神是我从未看过的明亮,“等的就是警察啊。”我在温暖干净的床上醒来,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太阳高照,拉开房间门,那个一脸正气凛然的女警拦住我,“抱歉,你还不能出去。”我气急败坏的,“都两天了,为什么还不能出去,你们凭什么限制我人身自由,我是罪犯吗?啊?”
这个女警一看就是新毕业的,微微皱眉,语气还是很好的,“你先别急,我们这不是限制你自由,而是为了你的安全,绿蝎子还没抓到,她见过你的样子,你现在还很危险。”“危不危险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警察就了不起啊。”置气一般的,“让万平生来见我,不然我就要请律师起诉你们,你们凭什么限制我自由。”
“请您回屋里,暂时真的不能出去,你的要求我会和领导说的。”
油盐不进,恐怕万平生是故意派个冷傲女警察来看着我的吧。堵得我火大,啪的甩上门。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正对着的一堵墙,尼玛连个有风景的房间都不给。思绪慢慢回到两天前。平哥说着,“就是在等警察来。”我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警车声音,那场面,比围剿包老四的阵仗大的多。直升机都来了,树林高空的黑夜中直升机闪着红色位置信号,下面装甲车上下来全副武装的警察,带着头盔,穿着防弹背心,动作井然有序,却又灵巧之极。
直升机上顺下绳索,无数蜘蛛人一样的特种部队从上面翻下来,集中火力包围了整个寨子,将小弟全数抓获,解救了人质。而我当时彻底懵逼,不知所措看见平哥和阿元从车上下去,恍惚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平哥,“你是警察?”“确切的说,我是一名卧底。”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阿元皱眉想说什么,平哥却是摇头,之后就很顺理成章了,这边犯人都被收编,我们三个被戴上手铐用警车运走了,在之后,我被单独留在了宾馆房间,不见平哥。可是那一晚混乱,意外的结局,让我思绪非常乱。这两天没人来问我什么,只有个女警察看着我。不让出去,每天好吃好喝的送进来,却给了我时间想清楚很多事。首先,平哥是警察,确切的说是警方派过去的卧底,怪不得他之前在天上人间乃至包老四拐卖这整件事中都是那么表里不一。
人说一个人的气场就能看出他的内里,是隐藏不了的,果然,平哥贴着犯罪分子的标签,我却总觉得他婆婆妈妈总是英雄主义,原来咎根到底是这样的身份。
再就是包老四的事一定是平哥做的了,这次的也是他。我一下想到了孟莎,孟莎也是卧底,那么他是认识她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划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滋味。但也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就比如,平哥是替坤少来谈生意,他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之后坤少不会怀疑吗,还是说,打算就此收手了?我这两天一直就在想这些细枝末节。但是很多关节想不通,最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扣着我干什么?我这人既没身份也没地位,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个女警说是怕我有危险,我觉得不尽然。在又吃了两回饭,天暗下来的时候,便无聊来的在宾馆床上看电视,房间门却有人敲响,我一下坐起来,三天了吧,终于有人理我了。
跑下床去开门,看到平哥,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身份变了,很多东西就不那么能说的出来了。而且,其实这几天想的最多的事是,我曾推敲出来的那些他喜欢我的细节,其实都可以用他是一个警察,都可以用解释为一个警察的胸襟和博爱,外加人物需要。那种失落感说不出来,以至于再见到他时候,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请来面对他,尤其是自己曾经说过好几次要跟着他的话,现在觉得真是跳梁小丑。想到此,我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呦,终于有人来了啊,我还以为要在这里养到死呢。”
看我发脾气,平哥只是笑笑,进门,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圆脸,微微有些发福,却是精光满目的中年人。这气场顿时让人有种不敢再开玩笑的感觉。平哥反手关上门。那个中年一直在审视我,脸色有些沉重。先开口到,“这位就是颜娇小姐吧。”我眯起眼睛,有点本能的戒备,抬头去看平哥,后者笑着介绍到,“颜娇,这是我省刑侦处处长许万宁,许处长。许处长,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颜娇。”末了,有点狡猾的对我笑笑,有意加重,“天上人间新上位的大姐大。”
我听到那个中年人的头衔时候,整颗心就提了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官呢,之前觉得村长就算是最有派头的实权大官了,此时看到这个刑侦处长。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处长前面还冠了个省吧,省,级干,部?
这得比村长大多少级啊。
然而正发愣,觉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平哥这一句大姐大,差点呕的我吐血,回头狠狠的挖了他两眼,慌忙语无伦次的摆手,急的脸都红了,“那个,处长,那么省,级干,部。”我想抽自己两巴掌,平时的伶牙俐齿哪去了。“那个许处长,你不要听万平生瞎说,我那个我那个那算什么大姐大,就是进城打工的,是城市螺丝钉,哪里需要去哪里。”语无伦次,对方却是笑着眯起眼睛,很和蔼的样子,示意我坐下,“别紧张,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来了解一下情况,头两天案子后续很复杂,所以一时没有顾得上这边,限制了你几天人身自由也是不得已,希望你能见谅,稍后我们会对你做出补偿的。”我渐渐平静下来,大概是这个许处长的态度太和蔼可亲了,和我意识中的当官的不大一样,可我也不傻,这种人都是态度好,可是揪住问题手法及其强硬,这都是在小说中看到的,能当官的都有两下子。
听到补偿我一下又紧张起来,“那个,国家还给我补偿?”惊讶了,在我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大概我的样子实在太没见过世面了,一旁的平哥竟然扑哧一声没憋住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许处长倒是很耐心的给我解答,“因为之前解救工作你被卷其中,之后又帮助警方放出了线索,这些平生都和我说了,说如果不是你,当时那些窝点线路的消息就放不出来,恐怕现在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货。
还在追踪,势必会给犯罪分子卷土重来的机会,所以,你也是立了功的,但是我们是秘密行动,不能公开表彰,所以会给你额外的一些金钱作为精神补偿和奖励。”这话说的非常官方,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但是我却一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么秘密的行动,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看出我的表情,许处长叹了口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卧底这件事至今为止除了卧底本身没几个人知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卧底的身份都做了很大的改动,除了我的直属领导一个人,就是我知道了。但是之前事情紧急,你应该已经猜出生的身份了吧。”他顿了顿,我心下一沉,立马明白,因为知道了,所以不得不先把我扣住,这是怕卧底的事情泄露。可是问题来了,不是绿蝎子跑了吗,那么她应该是知道平哥是警察了啊,再有,平哥做这些是不打算继续卧底了吗,如果不打算也没必要扣住我,那坤少那边怎么交代?再有,他们不会要扣我一辈子吧。
看出我表情疑惑,许处长看了一眼万平生,起身站到窗口,拿出一支烟,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我,我马上会意,“没事,许处长你抽吧,我这人也抽烟的。”
许处长笑笑,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这边平哥坐正了眼睛直视着我,“你疑惑的我会解释给你听。但是首先我要和你说一个现在很重要的问题,你先回答我。
现在有两条路,第一你会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会有专人负责看守你,直到我们这个案子结束,第二,把你送出国,会有专人看着你,直到案子结束。”
我擦,都想骂人了,这他们不就是要囚禁我吗?说的好听而已,还不正常,尼玛我说怎么要补偿我呢,原来打着这个注意。
我一激动,“就没第三条路可走吗?”平哥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末了,“有,但我先给你解释一下你疑惑的事吧。”之后,他就给我解释了,从他和坤少离开天上人间开始。玉成坤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安少要做的事,还说其实坤少这个人远比看起来的要精明狡猾的多,只不过为人低调,他也是在坤少身边很多年才发觉这个人其实谁都不会真的信任,都会留一手。包括现在他最起重的是平哥,但是依然悄悄找人扣住平哥远方的一个“姨妈”,这个姨妈也是警方内部的人,当初放这几个卧底出去的时候,许处长很是下了一番苦功,他们的身份都是自己的,但是在需要改动的地方做了改动和隐瞒。
因为筹划多年所以做的几乎天衣无缝,但是当初让平哥接近坤少时候就知道坤少这人性格多疑,如果平哥刁然一身的话,势必不会被重用的,这也是在之前几个失败的卧底身上总结的。平哥本身就是个孤儿出身,话说回来,我在小说上看到的卧底也都是刁然一身的,如果有家有亲人,势必容易连累亲人,所以,平哥是孤儿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但是为了让坤少放心,故意弄出了一个“姨妈”。
“坤少这个人,最不喜欢那种毫无牵挂的,他自己本身就是这种人。”平哥说道,可我却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他不是有个喜欢的女人,还因此和言家闹翻了?”平哥冷笑了一声,“所以说,坤少也会给自己塑造一个有弱点的形象,因为有弱点的人才好被人拿捏。”
我心一惊,想到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云淡风轻的玉成坤,突然身上打了个冷颤。
这要多深的心思啊。“这一点他连手下都瞒过了,要不是许处长多方调查,找出蛛丝马迹,我们根本推敲不出来这个幌子是假的。当幌子的这个女人,身份很特殊,是京城言家大公子以前的情妇,听说以前和大公子也是两亲相约,还怀过孩子,可是身份差距太大,家庭阻挠,总之很俗套的,离开大公子,之后就跟了坤少。当时和言家大公子在圈里的事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的,言家觉得丢人,把大公子送去国外了,暗地里想弄死这个叫米菲的女人,可是本以为能轻而易举的弄死的人,却摇身一变成了坤少的女人,坤少,不说背后和安家千丝万缕的关系,本身在国外的家族势力也不容小嘘。说到这里,平哥还给我普及了一下安家和坤少的身世。安家是彻彻底底的黑,但是不同于以往的家族,这个家族却是黑白两道都插得上手的人家,不少达官贵人都得听他的,听说是上面有大人物为背景。
所以,道上哪怕是言家盛家这样的京城背景,也要对安家另眼相看。而坤少,他全名玉成坤,父母早逝,海外的背景却是美国的成家。
但是他冠母性,加了一个玉字,这些人很忌惮坤少海外的势力,但其实,从他冠母姓来看,根本不屑于这个海外势力。但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坤少和安少从小一块长大,听说小时候感情很好,但是长大了各自势力不同,必然针锋相对。“颜娇我给你讲这几大家族不是让你听热闹,是想告诉你,市面上那些势力和生意,见不得光又在黑暗中滋生不断,警方也无能为力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老百姓以为铲除一条生意容易,只要警察有作为就好,可是,事实根本不会那么容易,铲除表面的,只会打草惊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卧底为的就是顺藤摸瓜抓到背后那个最大的背景势力连根拔除,才能还世界一个清净。”我刚才听着那几大家族有点入迷,平哥看着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微微发愣。
“可是势力哪有那么好拔除,前仆后继很多卧底都为此牺牲。也正因为他们,才有了今天破晓一般的成绩,铲除了人口拐卖和器官买卖的大毒瘤。尤其是人体器官转卖,知道吗,在黑市上一个肾要卖到二十万,可还是有很多人买。你不要觉得买肾的人多么十恶不赦,这也是现代人思想觉悟不够的直接表现,愿意死后捐献器官的人很少,国人的观念就是要死有全尸,这就导致了许多需要肾或者什么器官的人为了活去黑市买。
可是他们不知道黑市的器官都来自于哪里,都是健康的普通老百姓,独龙的寨子你也看到了,转卖的窝点路线多么猖狂,就在警方的眼皮子地下过去,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难受。”平哥断了断继续道,“可你没看到我们找到的实验室,我发誓你要是看了这辈子都忘不了那血腥的场面。”我心一抖,那画面我想想就想吐了,看,还是不要了。“那天本来我身上带着追踪器,计划当天晚上行动的,但是没想到独龙老奸巨猾,把时间提前了,所以如果当时不把信号源扔出去,警方根本不会知道窝点,到时候就算捣毁了独龙的寨子,那些人也会跑的无影无踪等待机会卷土重来。可是独龙把我盯的很死,根本扔不出去。”我一下想起那个烟盒,里面那个嚼过的口香糖。看我的表情,平哥点头,“没错,那个口香糖卷着的就是信号源,我在里面放了那几个地址和运输线路,独龙人很谨慎,死盯着我,但是他忽略了你,你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其实颜娇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出乎我的意料,有时候觉得你比我更像是一个卧底。”我心一颤,看到那边抽烟的许处长回头,心里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但是平哥继续讲下去,“之后我只能一直拖时间,等待原版计划警方冲进来,但进展的也不顺利,外面泄露了风声,让他提前知道了那几条线出事了。
所以我不得不搅局,这很危险,一不小心我就会暴露身份。后来我们想着人全抓了,全都隔离调查,在放出风去说是黑吃黑。但我算漏了一个人。”“绿蝎子?”“没错,她跑了。当时我们就怕有人跑出去,方圆几公里都埋伏着人,不会有任何人跑出去,但她还是跑了,这只能说明她是在警方来之前就跑了。所以不再我们包围圈,这个人心思细腻,心计了得,反侦查能力强,她大概在我开枪,局面骚动的时候,就趁乱跑了。”“那她知道你是警察吗,会泄露出去的吧。”平哥摇头,“我们做了完全的准备,也是为什么,这几天我都没来和你解释的原因,这三天简直如同上了战场。”他解释着,是黑吃黑他开了枪,之后警察突然来了,端了窝点,绿蝎子跑了,而平哥也凭本事跑了。然后转头去和坤沙汇报,原本坤少就打算黑吃黑,这趟来本就是让平哥做好这种准备,他不喜欢别人和他分一杯羹,而是想拿下整个贩卖器官的线路。平哥来不过是试探。而平哥这边和坤少说的是,自己在打探的时候,多疑的独龙以为他是条子,想要弄死他才不得不先开枪,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独龙的窝点被条子卧底拿下的,但这个卧底,谁都不会想到是平哥。最多怀疑到我说的那个豁牙身上,之后调查就不得而知了,都是死无对证。平哥在条子手上逃出来,本来这个计划很完美,可是绿蝎子是一个大漏洞,虽然绿蝎子不会怀疑他是条子,但是,怕就怕如果她和坤少对峙,那么平哥这些说辞就有个很大的漏洞,两边对不上。所以现在全面追捕绿蝎子之余,就是避免她和坤少见面,虽然她去投靠坤少的几率很小,但是不得不防。
我想到那个绿蝎子,“一个女人应该不会跑到哪去吧。”我想说不足为虑,但又一想到那个眼神,突然说的不确定了。平哥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现在最糟糕的是,我们刚从独龙口中得知的消息,原来,独龙只是这条线上的台前小丑,整个贩卖计划线路以及医院那边的衔接,国内外和各处走货的运输,最大的幕后不是他,而是绿蝎子。”“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她不是独龙的女人嘛,一个会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没错,独龙只是傀儡,是她坐下第一大将,是被推在爱你前面的靶子,也是她的情人。如果不是独龙说出了很多细节,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女人,只会把她当做普通的大哥女人,可没想到,绿蝎子才是精明的操纵者,我想她把独龙推到前台也是一冲保险吧。
她为人刁钻古怪,不安常理出牌,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之后我们试图查一下绿蝎子的背景,发现她很多经历都是假的,包括道上所有的信息。
但是,我们还是查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本名叫任秋兰,是西北靠近沙漠的一个很小村落出来的,当年就是被人贩子拐到了城里。后来进了洗头房当按摩女,有一次客人不给钱白玩,把她打了,她当时拿了一次性筷子就把那个客人给捅了,之后就跑了。那个客人是个流氓,张罗着要抓她,她就跑到山里,在山里呆了半年没出来,后来也不怎么的就跟了当时堂会的一个小头目,后来那个小头目死了,她就上位了。当时都传那个小头目是她弄死的。之后帮会走货,认识了那时候还不算大哥的独龙,独龙为了绿蝎子把眼睛丢了一直,在之后独龙一路顺风顺水,身边却只有绿蝎子。现在看来不是独龙专情,而是不敢,推他上位的女人恐怕就是绿蝎子。”我心中惊讶极了,想到那个娇俏的女人,不由得一抖,这女人真是一路狠上来的。“这么说来,其实颜娇你们俩的身世还挺像呢。”
我抿着嘴瞪他,这话不算恭维吧。“这道上女人其实混好了要比男人更出彩,这也是我们又派了个女卧底的原因。”说到这里平哥语气突然那变得淡淡的,听出情绪。许处也掐灭了烟过来坐下,我心跳加快,知道他们要问孟莎了。只是三人一时都没开口,最后还是平哥先张张嘴。我先一步开口,“孟莎的尸体你们找到了吗?”我看着平哥凹陷去的眼圈,这几天他一定忙的脚不沾地,要平息各处,不能暴露身份,要在外面散布黑吃黑的消息,还要在坤少面前演戏。
就算是不熟悉,也是一起的战友吧。我一个陌生人尚且心里无法平静,更何况,是他们的战友。“小孟是为组织牺牲的,为理想。”许处长说道,突然叹了口气,“那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女娃喜欢玩娃娃,她就喜欢玩枪。她爸当年把她宠上天了,可她还是当了警察。”一把拍在平哥肩膀上,“到和你一样啊,非要当警察。”“孟莎她会得到英雄追封吗,你们不是有什么牺牲的劣势称号?”我看着那两个男人,平哥点了一支烟,男人似乎不善于表达悲伤,就算是说到了也只是笑笑,或者沉默,可我看的出来,孟莎的死对他们来说是沉重的打击。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工作上,但是就像孟莎到死都记挂着任务计划案子一样,他们只能不断的往前冲,像是个不知疲倦的与黑势力对立的存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更不会为了一个人的牺牲而一蹶不振。就像战场上战友牺牲,拖下来尸体,所有人敬一个礼,压下满腔痛楚,然后继续喊打喊杀的前进。所谓英雄的回眸,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有些发堵,说不出来的感觉,想到那个大好时光的女孩子,反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突然想到那一夜,我哭着和平哥说着孟莎的时候,他的反应,那么沉默像听一个别人的故事,然后突然爆发一样翻身将她抱紧,当时怀抱紧的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她曾质疑那样的安慰太过火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在抚慰她,而是在缓解自己的伤痛,压抑着连哭的权利都不能被赋予,必须要演一场毫不在乎,演一场毫不相关。就像看着自己亲人流血却不能上前,看着他死去,也只能当做个旁观者,压抑着不能伤痛还要品头论足,像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久而久之,大概痛也变得麻木了吧。习惯于装聋作哑,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情感,最后终成为面前许处长和平哥这样云淡风轻。可是我知道,从平哥那紧抱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些感情远比想象的深,有些心痛只割了自己的喉。一时沉默。我试图找别的话题,抬头对着平哥,“我想许处长亲自来见我,从头到尾给我讲的这么全面,不是仅仅想答疑解惑吧。”我看着平哥,后者有些揶揄,竟然回头瞟向许处长,眼神很轻。后者冷哼一声,“你看人的眼光倒不错,提议可是你提的,别看我。”平哥搓搓手,“事情是这样的,颜娇,我之前给你两条路,因为你知道太多了。”“是你告诉我的,你现在说我知道的太多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我总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算计。
“之所以和你说,你也是要在案件结束之前被看起来的,你知道这个案子我们跟了很久,涉及很多人,前仆后继死了多少战友,所以不容有任何差池。甚至被我们内部定为,近十年第一大案。所以,我们不能有任何泄露内部消息的可能,而你是一个意外,我承认,我之前就很关注你,因为你太特别了,无论身份,为人处世,还是你做的一些决定都很出人意料和我之前的人生背道而驰,你的做人准则也和我不同。很多歪理,但是你却非常适应夜场里的生活,却切的说是适应任何生活。我甚至想过把你扔到任何地方你都能很快适应,并且慢慢往上爬。这正是我所欠缺的。之前因为我在坤少身边表现平平,三年都没有什么突破进展,而且就如你所说的,我的性格使然,很多东西没法视而不见。我受不了,总会想我身为一个警察牺牲了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让人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平哥情绪有些激动,我吃惊地看着他,这样子的平哥和平时不同,此时我再也不会说他是因为幼稚而做出那些英雄主义的事了,他,也许真的是一个英雄呢。
诧异于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还是这种心情,心里苦笑着,我早就是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了,无论是知道之前的身份差距,还是知道现在的身份差距。我竟有些出神。可是平哥伸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神非常专注和认真,“颜娇我几乎要被撤回队里了,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收获的回来。当初在国旗下起誓,是死捍卫国家和人民,可是就这样灰溜溜回来了吗?看着那些人做恶却无能为力,我不甘心。就是在这种时候,你出现了,不仅打开了新的认知,还指明了路,让我一下意识到了卧底的问题在哪。但我没有什么想法,就想观察你,在你身上学点东西。”我有点哭笑不得,觉得平哥其实还挺天真可爱的,我自认为我颜娇,一无是处,除了插科打诨,保命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什么优点值得别人学习的。到是时以前在村子里,不少人指着我和自己的孩子说,让他们离我远点,我是狐狸精女儿,是野丫头。从未鲜果有一天竟然一个身份这么正派的人和我说,想在我身上学点什么。倒不是说多开心,只是突然有点感叹。平哥继续道,“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可是颜娇,你出现的太巧了,我开始想把你赶紧送走,可是阴错阳差的。”阴错阳差,我不仅被搅进来了,还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还很巧的知道了孟莎的身份,很巧的知道了许多事。多年后我常常想起这些,后知后觉很多东西是注定的,躲也躲不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时平哥情绪有点激动,不止他激动,我自己都有点想抽自己两耳光了,说好听是巧合,不好听就是我这人真贱啊,这整个故事我怎么到处出现啊,这就是主角光环吗?
平哥看着我,我则是看向许处长,“我不信你们警方没别人了,你们什么意思我知道,说好听了在电视剧里也就是个线人,我知道这么多,你不怕我泄露这些秘密给那些犯罪分子吗?”许处长刚要说话。我打断,“别说什么相信我人品什么的,我这人你们大概已经调查的清清楚了,是个为了保命什么都不顾的人,你们怎么就有那种蜜汁自信觉举得我一定会向着你们,不回头靠那边呢,要知道,安少可是挺起重我的。”
许处笑了一下,“就算是警方内部自己人也不是百分之百能不受诱惑投靠对方的。”我心一抖,想起了孟莎死前说的话。紧盯着许处长,他缓缓说道,“其实你现在也没百分之百信任我们吧。”心一颤,打着哈哈,“对警察有什么好不信任的,要是有一天警察都不能让百姓信任了,还有什么能让人信任的。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按规矩,线人费很高。”“再高能高出我在黑涩会赚的钱吗?”我们全面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还有你所做的事,在自保范围以外,其实你的人品很过关。”平哥欠揍的插嘴,我觉得这人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不会说话。瞪着他,他竟不自知,继续道,“你不是个坏人,心里有一份未被激发的正义感,当你和我说孟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只是之前的路走的不对,如果是警校毕业的,现在骨子里绝对是为正义而生的。”我皱眉不自觉的打断,看着许处,“许处长我不想听这个人墨迹,你说吧。”许处很笑笑,拍着平哥的肩膀摇头,“平生,你有一点说的没错,你和颜娇要学的还很多。”说着转过来,“绿蝎子还没抓到,这人本事很大,在道上放出了消息,说你是警方的卧底。”“什么?”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尼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似乎在他们预料之中,许处长继续说道,“恐怕当时平生开枪时候,离得有些远,看到挟持独龙到底发生什么时候只有四五个小弟,那些人在混战中全都死了。绿蝎子逃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平生放出风去说他是代表玉成坤黑吃黑,以绿蝎子的聪明,她肯定会信以为真的。但是也知道独龙的队伍里肯定混进了警察,但她想不到警方就是合作对手本人,只能怀疑内部的,而你太容易被人怀疑了,她恐怕出去就查了你的背景,天上人间大姐大,你之前上位的神奇经历在她看来也是手段了得。”我在一旁哭笑不得,许处长继续道,“所以,之后的种种,其实在我们看来整件事情也巧合的厉害,你是最大嫌疑,所以绿蝎子觉得你是警察,一点错都没有。”“你们确定这是巧合,而不是你们为了洗脱嫌疑故意推到我身上的?”我骂娘的心都有了,突然感觉人生无望,这要是让我回到道上去,估计分分钟就被刮了。我甚至开始想想一直住在宾馆里当米虫,或者出国去学个外语的可能性。
平哥很是歉意的,“真的是巧合,颜娇,我一直不想你搅进来的,但绿蝎子。”
是啊,那个诡计多端心眼多如天上繁星的女人,必然以为所有女人都如她那么聪明,怪不得把我当敌人,原来不是怕我勾搭独龙,而是怕我是卧底,现在想想,似乎卧底该干的我全都干了。在心里嚎啕大哭,却又不得不认命。“所以,我们有个大胆决定,既然已经如此了,不如你就加入警队,真的当线人,因为现在除了我们,你既无法在社会上立足,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我有种骂娘的冲动,是啊,之前什么我天生就忠肝义胆,你们相信我的人品,这些话我早知道就是屁,其实你们想的是,我现在不靠警方就是个死,除了死死抱住你们大腿也没别的出路了。“那我回去不是送死?”“不会的,我们会有很多安排,打消道上人对你的怀疑,而且,你的出身在那摆着呢,谁也不会想到你是半路出家的。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的。”我觉得前两句还能信一下,最后一句形同放屁。“我看我还是在这一直带着吧,反正我年轻也不急于建功立业,当米虫可是我的理想,不用工作还是好吃好喝的。”我仰躺在床上,那两人起身,平哥最后看了我一眼,“你不用急着答复,考虑几天,我会再来看你的。”宾馆的门关上,剩下一室的安静和一屋子的烟草味,起身在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摸了摸还有两根,拿着打火机点上,烟草的味道从胸腔进去再从鼻孔出来,其实我对抽烟不上瘾的,也不知道他们喜欢这东西是为了什么?只看着眼前的烟慢慢上飘,最后飘到天花板上散去。
一切就和做梦似的,突然有点好笑,起身看着窗前的镜子,里面印出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就这样的?还能当卧底?”接下去的两天我还是当米虫,大概他们警察都太忙了没空来理我,门口那个美女看我却不的那么严了,偶尔还带我出去散个步。就是人太正经了,我每次问她们警察这么辛苦一个月挣多少钱啊的时候,那位美女警官就会义正言辞的告诉我,做警察追求的是为国为民的使命感,不是多少钱能衡量的。同时深深地鄙视了我的小农意识,衬托了她的高尚。我也只能顺着话说,心里却嘟囔着,说的好像你不用吃喝拉撒似的。出来溜达,我才发现这个房间里面看着像是个宾馆,实际上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什么宾馆,而是一处坐落在山区的疗养院,有些斑驳老旧,不大,就两栋小白楼,四四方方的。似乎除了我还有几个值班的警察守卫,每天早中晚有人来送饭,之后就没什么人了,三面环山,我第一次出来时候都看愣了,想着在这地方死了可能都没人知道吧。我在这个地方疗养几天体重嗖嗖的上升。这天晚上我软磨硬泡求美女陪我去草地上看星星,遭到鄙视后还是出来了,正在我享受这无聊时光草坪上又蹦又跳到的时候,平哥来了。
美女警察识相的先回房间了,草坪上一下就剩我和平哥。说实在的,其实这几天混吃等死,不是没有去想那些事,只是我不敢往深了想,尤其是这个男人,之前的见面因为接受了太多震撼的信息,外加有许处长在,所以没有觉得多尴尬。
此时只有我和他,平哥还是老样子,头发有点乱,穿着黑色夹克,脸上因为劳累带着胡茬,草坪上边上只有几展昏暗的小路灯,可是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帅气。
我恍然觉得有点陌生,才意识到,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站在那里,直到他走到近前,非常近,我才一下醒过了来,退后了两步。“对不起。”“说什么对不起啊。”我有点慌张。“之前一直隐藏身份。”“你职责所在。”我笑笑,忙摆手,颜娇你还是怪我吧。”看我这样子有点急了,我却沉默下去,我有什么资格怪人家啊,之前也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和我承诺什么了吗?没有,所以我现在也不能指着他鼻子骂,说他薄情寡义欺骗我纯洁少女,一直都是我主动地,平哥不过是为了工作。
想到这里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现在直接跑显得太刻意,我在草坪上坐下来,看向天空,“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真打算关我一辈子啊。”看我的样子舒了一口气,也坐下来,“不是关你一辈子,就是现在外面乱,绿蝎子人还是没抓到。”说道绿蝎子,我嗓子一紧,“她怎么就觉得我是警察了?”“我说过你很有卧底潜质的。”我哭笑不得看着平哥一脸认真。“我可没有什么卧底潜质,我和孟莎比差远了,你没看到当时情急之下在独龙面前说豁牙是卧底的时候,那演技。”平哥眼中闪着什么,我一下住了嘴,觉得这时候真的不适合说这些,一时两人都沉默了,“真的不打算当我们的线人。”“平哥。”我索性躺在草地上,“我这人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觉得我合适呢,我这人贪财怕死,为了过的好我什么谎话都说的出来的。你真的觉得我能当卧底吗?当警察的都应该像你们这样的吧,像孟莎那样的。不怕死,为了任务什么都能做,敢于深入敌方内部,我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唯一乐趣就是看进城打工人带回来的杂志和故事会。后来迷上了,会走很长一段山路去镇上租来看,书上那些英雄人物觉得真厉害,可是,你知道吗,人是因为缺什么才喜欢看什么。你明白吗?我没有信心做一个卧底。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别的方法让我安全的,我不是一定要去当这个卧底不是吗?绿蝎子找不到我也就会算了的。”他沉默着,半晌淡淡开口,“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把你藏起来一辈子混吃等死,或者回天上人间去,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妈妈桑?还是真的傍上哪个大哥?”我沉默了,未来太飘渺我没想过。
“许处说孟莎的骨灰已经埋在公墓里了。只现在还不方便放进公安公墓,恐怕得在案子结束之后才能埋进去。”平哥突然淡淡的开口。我一下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躺在两只手上的平哥,他的表情淡然,眯着眼睛。我张张嘴,终究没说话。“想问为什么没有葬礼是吗?身份特殊,如何举行葬礼,卧底就是这样,死的时候都没有人能送送,以后就算补一个葬礼也不过是给活人安慰。”“那她家人呢?”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没有家人了。她父亲曾经是一名刑警队员,她小时候执行任务死了,母亲是公安部的科研人员,之前研制出一种芯片,在电脑科技和新型武器上取得了很大进展。可是被犯罪法分子劫持了,她母亲为了保住国家机密身亡,可是很不幸那个芯片也消失了。当时这事闹得很大,不过媒体那边压下来了,但很幸运大概那个芯片她母亲最后设置了自毁程序,犯罪分子也没有得逞。她后来考入了公安大学,没毕业就加入了卧底的行列。我看着他,孟莎的年龄应该和他差不多,“你和她是同学吗?很熟吧。”“嗯。”平哥淡淡的回答。我手有点抖,平哥会是孟莎喜欢的那个人吗?“能给我讲讲孟莎的事吗?”平哥睁开眼睛,“你不是不想当卧底吗,怎么对孟莎那么感兴趣。”我被问到一愣。“到底救了我一命,算是因我而死,我总想知道的多一些。”“她在学校没什么事,一考进去,就被许处发现送出来当了卧底。比我出来的时间还长呢。但我总忘不了她入学报道的那一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那时候还是长头发,看着柔柔弱弱的,却能徒手将飞车党摔趴下。她小时候其实不这样,是个被宠上天的小姑娘,父母死了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嗯,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有挺多父母是警察去世后的孤儿,那个福利院很特殊。”平哥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当时就有挺多人说这个姑娘不得了,后来果然,她最先被许处选中,因为卧底不能泄露身份,她被开除出学校的时候,我们班好多男生都差点哭了,那可是当时挺多人的梦中情人呢。她那个人很严谨的,哪怕是一块长大的我,都没透露半分,但是我就觉得她太冲动了,为了一点小事,把教导主任打的三个月下不了床。可没想到她是去做了卧底。”“那是你的梦中情人吗?”平哥只是笑笑没回答。
我回想起那个倔强冷静的短发姑娘,手有些微微发抖,我本以为那样好的人,必定出身好生在幸福的家庭,却没有想过她父母早逝,自己一个人顽强的长大,不管是为了父母还是为了国家人民,肝脑涂地。和她比起来我真是卑微胆小到达一定程度了她那么好那么漂亮,平哥也一定很喜欢她,那么独立那么正义,相反我,如此低贱卑劣,贪生怕死,平哥又怎么会喜欢我呢?心里一瞬间有些发堵,平哥不知道我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还在回忆他们以前的日子。“后来她出来混,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还说过她,和她发脾气,说她变了,让我很失望。之后许多日子我回想当时说的狠话,她也只是看着我不反驳,最多甩上门,说‘我又没有让你管我。’就心里难受。不能说出身份,不能泄露秘密,还要承受这种指责,这是我当了卧底以后才了解的,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我在坤少身边,不能和她多接触,会被怀疑,她也总出任务,卧底三年,都不及以前指责她时候见得次数多。
她不像我,被安排进黑涩会里面,她卧底可能在很多地方,哪里需要就去哪,听说她卧底那几年,接连破获了很多走私,人口买卖以及贩毒的大案。
和她对比,我确实不怎么样啊。”你也挺厉害的,在独龙那里,你做的事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我赶紧说。他却摇头,“一个好的卧底最重要的是演技,而我还差的远呢,我连你都不如。”“我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不是在夸我。”“是夸。”他又说了很多,我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末了打断他,“你知道孟莎有喜欢的人吗?”平哥看着我有一瞬间的发愣。而我却看到了另一个答案,心中不知为何突然一酸,拉起嘴角,“平哥,其实,你喜欢孟莎吧。”这样的平哥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眼神里的华彩已经出卖了他,我在想,孟莎入学就被开除,人生中所认识的人,信任的人,又有几个呢?从小一样的身世,一起长大,之后她卧底,他不理解,她有苦难说,因为这样的身份,连爱字都不能说。后来同是卧底,心心相惜,可是平哥潜伏的位置,不能轻易去靠近,那样很容易被人怀疑,而这样好的万平生,谁会不喜欢呢?孟莎,你喜欢的人会是他吗?“颜娇,其实我。”
我一时不想知道答案了,拳头里,都是冷汗。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几乎脱口而出,因为我怕我现在不说,等到明天早上或者在考虑几天我就怂了,会后悔。
月明星稀,看着平哥的眼睛,人生第一次如此认真,“平哥,如果我说我不管是被迫的也好,还是假装高尚也好,我说我不想当线人。”他微微皱眉却是了然的看着我,我停顿了一下,鼓起极大勇气,继续道,“我不想当什么线人,我也想当一个卧底,一个实实在在的是你们警方内部的卧底呢?”其实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辗转反侧,后悔到死,真是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我就是这么个矛盾的怂货。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卧底,那是普通职业吗?三百六十行里算是危险的了吧。做米虫不好吗?我为啥要去当什么劳什子的英雄,我这样的能当英雄吗?大半夜从宾馆床上坐起来,现在脑子清醒了才觉出味来,今晚平哥来不会是故意的吧,营造那么好的气氛,说了那么多孟莎英雄事迹,对比我如此贪生怕死,然后我就趁着这个迷迷蒙蒙的状态说要做卧底?对,都是万平生那个人故意用美色诱惑我。我几乎要哭了,寄予希望许处不会同意我那么荒唐的提议。如果不同意更好,警方送我出国,我这也算是人生大转折了。反正我已经把孟莎临死之前的话带到了。也无愧于警方了吧。可是第三天早上我就知道大错特错了。许处没疯吧,他真的答应我入警籍?”我在下面狠狠地掐了大腿一下,真疼,不是做梦。“不是入警籍,而是案子结束之后,会亲自写推荐信破格让警校入取你,在这之前,其实你说的也对,你连个身份都没有凭什么为警方卖命,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拿绿蝎子的事威胁你。”
我咽了口口水,表示怀疑。“所以给你一条特殊案件人员身份,在秘密档案里。”
我一下愣住了,看着平哥拿过来的一堆表格资料,彻底木了。其实我当时说那话也是有私心的,我这人出身不好,不像他们虽然童年苦点,但人家父母都是警察是英雄出身,基因就好啊,我这人基因天生就是只顾自己,这卧底是九死一生的,我万一没完成任务死了残了的,国家得养我啊,还有。我另一个私心只有自己知道,平哥是警察,我说白了就是个农村出来的丫头,凭点幸运混的还不错,可我终究是配不上平哥的。要是我真的成了警察,成了英雄,那么是不是能够算是平等的了?我觉得我疯了,疯就疯吧,为爱情,值了。我偷看平哥的脸色,嘟囔着,“你们也太随便了,我说要当警察,就给我当警察?”“这也是为你的利益考虑,你成了警察,使命感会更强的。”平哥眼中冒光的拍着我的肩膀,“相信我,这绝对是神圣的职业。”我打开他的手,“我也是被逼的好吗?谁愿意当什么卧底,只不过绿蝎子现在到处嚷嚷我是条子,我不抱你们大腿,还能怎么着?”平哥有点尴尬,呵呵了两声,“其实介于你说的孟莎死之前提供的最后一个线索,真的非常重要。颜娇,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这种信息你能一直保守着,知道我是警察才和我说,我就知道你天生心眼多适合当卧底。”“说重点。”我不耐烦。
平哥露出八颗小白牙,“我和许处商量了一下,你知道的,因为卧底的特殊身份,档案都是独立的,就怕泄露出去有危险,而孟莎的卧底行动特殊,几乎是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身份重新上路,所以她的档案最繁杂。而她说警方里面有奸细,这一点是非常重要,我们想顺藤摸瓜,所以,我们决定让你暂时用孟莎的在警队的档案和身份。”“什么?”我瞪大眼睛。“你听我说,孟莎在警队几乎没露过面,警方没人知道她是警察,所以,我们希望你一方面用颜娇的身份在道上卧底,另一方面,用孟莎的档案,在警方中卧底。”我几乎要骂娘了,末了咽了口吐沫,“你的意思是,不仅让我在道上有随时被千刀万剐的危险,警方这边也不放过?”我几乎觉得之前的想法太天真的了,尼玛这没底线了,我又一次考虑去国外当米虫的可能性了。“不是说双重危险,而是孟莎的档案不是她的个人档案,而是一个身份档案,她在警方是一号特情人员,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只有个代号叫做红狼。
而你继承的档案也是这个红狼档案,警方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她就是红狼。其实在孟莎之前还有别人是红狼,牺牲后,孟莎直接接替,为的其实也就是防止警察内部有奸细。只有红狼一直活着,才会扰乱对方的视线,牵着对方的鼻子,最后引出谁才是真正的奸细。所以,你所继承的是一个称号,你不是想有个警方地身份吗?许处长觉得红狼卧底,最适合你。”我心一抖。原来,原来这个红狼档案是这个意思?最适合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平哥看出我的表情,笑着,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颜娇,你有这个能力,我知道我没看错,你以后一定会做的更好。”我脸刷的一下红了,暗骂自己没出息,又被万平生这个狐狸的美色所迷惑,人说狐狸精迷人能丧命,这传说应该是真的。我就被他这狐狸精迷惑了,而且还走上了一条随时英勇牺牲的道路。可惜没办法啊,万平生来看我的时候,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绿蝎子找到了,只可惜,没抓到,好像组织起另一批人,躲到柬埔寨去了。但是据说,当地一个首领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隐约觉得,绿蝎子一定不简单,她东山再起,又在江湖上放出话来,你要是不主动出击,恐怕真的死全尸了。”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平哥隔三差五才能来看我,不能经常来,他到底还在外面卧底身份,许处派了个不苟言笑的特种兵来,这个特种兵不是别人就是阿元。他不算卧底,只是需要时出现一下,是个外围配合的家伙,之前看阿元就觉得过于严肃,平哥说阿元退役之前可是立过功的,破获很多大案子的厉害角色,但是为人木讷,不爱说笑,就是功夫好。
许处觉得我出关之前有必要培训一下功夫,我倒是认同,之前被人转卖的时候就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学几招拳脚功夫,不过被阿元连摔二十多次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上了贼船。当阿元第三百次无情的把我摔在练功房的地上我装死不起来,那个美女警官都不忍心看了。我趴在地上哭,“阿元哥,我怎么也是个弱女子,你要不要这样啊?”他招招手一脸的不屑,“生死关头,敌人可不会把你当弱女子。”说着又抓起我摔了下去。我这人别的没有,就小聪明多,他再次摔的时候,我直接用昨天学的招数攻他下盘,朝他腿上踹去,却没想到对方是个假动作,直接按着我一个上翻,两条腿夹住我的脖子。出师前再教你一招保命,敌人夹住你脖子的时候,你怎么办。”呼吸困难,觉得眼球都要爆出来了,艰难的喊出来,“尼玛,我还能干什么,动不了动不了,快快,我要死了快放开。”“如果这就是生死关头呢,谁说你动不了,身上一点都动不了吗,只要还有能动的地方,什么都行。”
阿元缠着我大喊着,练功房本来就充满着臭汗味,闷热的不行,夹住我的脖子,眼冒金星,头仰躺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紫的样子,可怕极了,连一旁看守的小女警都露出了担忧神色,“不行了。”“当真不行了吗?”我的腿动不来,胳膊动不了,手指抓着地面,几乎要扎进地面,等等我的手指头还能动,可是手指有什么用?真快不行了,阿元竟然来真的,我到最后几乎眼前全是星星,身体不能手指向上抓到了他的胳膊,仗着手指甲长狠狠地扎下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然后脖子上的压力渐渐松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趴在地上咳嗽了好半天才抬起头,难得看到阿元站在我面前拉起嘴角,眼神如聚,再看他胳膊,被我抓的血肉模糊,我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同时又有点愧疚,指着他的伤口,“那个,是我弄的?”“恭喜你,速成班出师了。”这个许处搞的短期促成班一共用了三个月,虽然三个月学不了太多招数,但是阿元魔鬼式的历练,现在简单的我都能对付了。
再加上各种先进的追踪器,窃听器的使用,我反而越夹兴奋,觉得自己越来越像007了。
在疗养院生活了三个多月,都有感情了,尤其是那个小女警,她叫白木兰,一开始听到名字的时候我就想笑,木兰带父从军的那个,倒是和这姑娘一身正气的样子像极了,圆圆脸的美女,白木兰。虽然一开始看不惯皮子痒,可是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倒是生出了感情,平哥来接我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
可我颜娇是什么人啊,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哭哭啼啼的离别了,而且我这开始上战场啊,你哭什么啊,弄得这么不吉利。想到此,我上车前拍着木兰的肩膀,“别哭,记得我是去为国为民当英雄去了,等我凯旋归来,带你驰聘江湖啊。”
木兰被我都笑了,“驰聘俩字你会写吗?还有,等你回来估计能直接升到三级警司。”我一下恍惚,木兰这个小丫头片子一定也是许处长那个老狐狸教育出来的,就会给我画大饼,饼画的越大我越老实执行任务,可是我还能回来吗?
平哥开着一辆低调的suv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我看见那姑娘站在大门口和我挥手。那座疗养院坐落在山中,白色小楼,前面是一片草坪,树都没几棵,白色的大铁门上严肃的挂这个竖牌,只写着山村疗养院连名字都不起,一看就觉得敷衍。
渐渐那白色的建筑物在车后视镜里面成一个点,最后隐没在山路的拐弯,我突然有些伤感了,底养伤躲避的秘密基地。但我觉得,远看却像是一个白色的方形蛋,而我就在那里重获新生,开始了我颜娇另一端奇幻般的旅程。由于我失踪了好几个月,在加上绿蝎子散步的谣言,必须都进行处理,这些许处长都帮我想到了,安排下去了,在加上平哥从中作梗,等一系列事件,做了证明我这三个月是在一家医院昏迷了。据平哥说,安少竟然还算有情有义,我被卖之后,先是小虎子发现我不见了,然后,安少把天上人间里的管事挨个审问了一遍,也没查到我的下落,后来绿蝎子的事,才得到我的消息,可那时候我已经失踪了。“他能信吗?”我看着厚厚的资料,有点胆颤。“这些话一半真一半假。毕竟如果你真是条子,现在身份满天飞,不可能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成败在此一举,许处会让我带人在天上人间附近,你到时候带好追踪器和窃听器,这也是一次尝试,毕竟绿蝎子说的有模有样,如果真不行,我就打着在独龙那里被你算计的名义,救你出来。”
我听着就紧张,“玩腻你当时候被坤少叫的哦组不开,不能救我我岂不是死定了。”我真是急了,感情你们还没去额吧哦完全,完全要看我临场发挥啊。”
“许处安排了特警队,如果真有万一,无论如何也会保证你的安全的。颜娇,我知道这很难,可是如果你一旦成功,我们就等于放进去一枚永保的棋子,这么多年来多少我滴一支没有打进内部,这个计划也是这么多阴错阳差才造成的,案子能不能又进步进展,全看你这次能不能顺利过关了。”被他说得我也紧张了起来。一时沉默。平哥一边开车,一边,伸出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半晌,“颜娇,其实如果你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我诧异的回头。“刚才那些话是出于一个警察我该转达的许处的圆滑,但是。”她停顿了一下,“出于私心,我觉得很危险,如果你现在后悔,我回去帮你说明,毕竟你现在身份还不是。”“我去。”前方山路渐渐平缓,前面就是条条宽敞的大路。平哥没出声。我却是拉起嘴角,露出了我那个招牌的狡猾笑容,“我颜娇贪生怕死,可我也不是孬种,万平生你看着吧,不就是出来混吗?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都能混到饭吃,现在我可是有组织的,财大气粗,怎么地也该是个数的上数的大姐大!”
到了市区那家医院我就下了车,里面都安排好了,许处早就做好准备,这三个月布局,连监控资料都有,我这边一到,那边加护病房里的蜡像就可以撤了。
我朝着平哥的车尾看了一眼,咬咬牙,打了一辆车就回了天上人间。天渐渐黑了,夜场也开始慢慢复苏。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到门口,看到陌生的门童有些微微发愣,觉得之前的事都是上辈子了。门童不认得我,我只假说是新来的,报了飞猫哥的名字进去了,直接先到了五楼办公室,正好门虚掩着。我悄悄往里看,可是里面早就变了样子,重新换了碎花的布艺沙发,东西电脑全都换掉了,不在是之前简单的样子,而是一切都换了新的。还加了很多新的家具,到是不像办公室了,显得很小资有情调。
此时里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正对着镜子化妆,我微微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发愣。一股火一下燃了起来,梅子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我提供了转卖线索,道上查不到,警察却能查到。当平哥和我说梅子已经是天上人间的大姐大时候,我只冷笑了一声,真以为鸠占鹊巢了,想的美。一把推开门,那个对着镜子的小姑娘抬头皱眉,见我身上穿着见普通的白衬衣,袖口都磨破了,撇撇嘴,不悦的,“你谁啊?不知道媒介今天有重要客人在四楼吗?有事明天再来。”说着极不悦的要赶人了。我却没理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喂喂,你干什么的啊?哪来的?哪个妈妈带的,这么没规矩,再不说话我可叫保安了。”那小丫头年纪不大,画着浓妆派头倒是挺大。我对着她冷笑一声,直接拉开里面隔间的门,结果里面东西也全变了,我之前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东西,一件都没剩,全都是一股香水味,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暴露衣服。“你这人怎么回事。擅自进别人房间,谁交给你的规矩。”说着就拿起对讲机要叫保安。
我回手一巴掌闪过去,后者没反引过来,瞪着眼睛,对讲机飞出去了,直接撞倒那边墙上,摔了个细碎。“你的房间?你算哪根葱,老娘之前的东西弄哪去了。”说着,我眼中一阵锋利,劈头盖脸就扇过去,那小丫头也是才反应过来,夸张的大叫着,“来人啊,有疯子,快来人,给我弄走。”大叫着,也是被我的眼神弄得吓住了可,直接就要去抓桌子上的手机。我冷笑着任她打电话,进了里间把东西全扔出来,那小姑娘还在不断大叫,赶紧叫了人,还给了梅子打电话,好啊,我就要把事情闹大。挂完电话,小丫头瞪着眼睛掐着腰,似乎底气也足了,对我啐了一口,“哪个妈妈带的那么没规矩,敢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怕梅姐扒了你的皮,我告诉你,我大苹果可不好惹,你们一个个小贱蹄子看我升的快眼红是吧,真是疯了,敢到这来撒野。”我却是气定神闲的当着她的面将桌子的电脑化妆品全扫到了地上,“那你就等着看看啊。”估计这小姑娘也是刚来没几天,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是保住了梅子的大腿,不然也不会傻到自己在五楼连门都不锁,纷纷中被人弄死都不知道,还趾高气昂。她看我的架势也被吓住了,连忙得得索索又拿起手机,惊恐的瞄着我,对着保安那边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呢,这边都要杀人了。”一分钟不到跑进来七八个保安,都拿着电棍,里面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果然这三个月变化真多啊。大苹果指着我,“这疯子,给我绑起来,然后去查是哪个妈妈桑带的人,这么没规矩。”她现在也清醒过来了,“再去问保安,是不是那边放进来疯子,怎么一个个安全意识都没有,谁放进来的,让他吃不了逗着走。”保安赶紧要上前,可是里面有认识我的,不敢确信似的,叫出了声,“颜娇姐?”我抬眼看向那个小男孩,拉起嘴角,“哎呦啊,我不在这三个月,倒是变化快啊,这天上人间都敢有人要绑我了?”
那小弟也是试探着的,毕竟我没化妆,穿着这衣服素着一张脸,让人不太确定,但我这一说一下就愣住,其他刚要上前的人看着那个小弟不动地方,不解的问,“这谁啊?”还有人是听过我的,“颜娇?啊,就是那个颜娇姐?她不是?”
有人压低声音,后面条子两个字很轻,我却听得清楚。大苹果似乎也听过我的名字,最起码就算是大姐大的名头不出名,可是最近绿蝎子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我颜娇的大名,所以也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要是那个颜娇,还会回来?”但看小弟的眼色,大苹果大概觉得被我刚才折了面子,到底脸上挂不住,“我管她是人是鬼,给我抓起来,敢在梅子姐的地盘上撒野,都是活的不耐烦了。”认识我的那个小弟没动,被大苹果踹了一脚,其他人有新来的到是不在乎的大喊着拿着电棍上前。可是还没到我近前,我踹了旁边一把凳子直接撞倒对方膝盖上,后者一痛,我回身抢过电棍,眼中一冷照着他身上狠狠地点了下去,接连收拾了两个,那些保安全打怵了。
大苹果此时早就尖叫着,往楼下跑去通风报信了。我冷笑着拿着电棍,拍拍那个认识我没上前的保安,“叫什么名字。”“张,张超。”我拉起嘴角,“你还不错,我记你一功,之后跟着我混吧。”我不等那个愣住的小弟动作,就到了四楼,大苹果远比我想的跑的慢多了,到底是年纪不大,吓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丝毫没有刚才的威风了,我拉住她,拿电棍指着,“不是要叫人吗?”四楼是最顶级包厢隔音不错,这里包厢也少,不是最重要日子,包厢不会坐满,我拎着她,在走廊里查看着包厢,最后看到一间空的推门进去。对着鼻涕眼泪横流还死死瞪着我的大苹果,“不是要叫人吗?最好把上上下下的人都给我叫来,我不和你这种小人物说话,先把梅子给我叫过来,代理我这位置三个多月了,真是劳苦功高,我的好好谢谢她。”我声音极冷吓得大苹果直接一哆嗦。可打拼过还没起身,就有人消息灵通迫不及待的带人过来了,包厢门一下被推开,梅子皱眉领着一帮妈妈桑小弟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大苹果吓的直打哆嗦在地上,她身后几个妈妈桑交换着眼色,有点兴灾乐祸,这个大苹果平日里仗着是梅子的表妹,总是狐假虎威。
提成抽的多不说,谁不给上银子,好包厢就不给安排,黑的很,然而,梅子爬上来了,谁也不敢多言只能蓄意讨好,此时看着作威作福惯了的大苹果狗一样瘫在那,多少有些心里痛快。可是也有人注意到沙发的我,微微诧异,交头接耳,“真是她,还真是她?”梅子也是一愣,她没想到,我有一天还真会回来。
我则是气定神闲的眯着眼睛打量她,其实我心跳也很快,我现在是孤身一人闯这龙潭虎穴,但同时心里又升起一丝兴奋地优越感,草,老娘现在可是卧底,是有身份的英雄,不像你,顶多是个不入流的角色。
梅子把我卖了,双重恨意,势必我要拿她开刀,来之前钱我都想好了,我回来,最害怕的不是别人,应该是梅子,首先她心虚,把我卖了,悄无声息,然后顺势利用飞猫上位,夺了我的位置。她本有些提心掉胆我会回来揭发她,到时候,安少和盛荣都站在我这边,飞猫本身也不怎么宠爱她了,她也是觉得靠不住这个男人才要自己争一口气,但是我要回来就完了。后来出了绿蝎子这事,她就放心了,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大概道上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吧。可没想到,就在大家都遗忘我这个人的时候,我竟然又回来了,还是以这样的姿态。顿时气得牙痒痒,此时她一脸精致妆容,这三个月当皇后的感觉太好了,竟然还有些微微发福。
“还真是你啊,颜娇,你还敢回来?当出一声不响的走,我们这些姐妹还着实担忧了一阵子呢,没想到你背景这么厉害,竟然会是条子,怎么回来视察啊?”
梅子眯着眼睛笑道,她其实才不信我是条子呢,觉得是我得罪了绿蝎子,落得今天这个尴尬地位,越发得意起来,如果今天抓到我,也许,盛荣和安少还会对她另眼相看。此时心里充满着快意。我却不慌不忙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真是好久不见啊,梅子,别一口一个条子,我可消受不起,这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哪来的条子,我要真有那么好的身份,我回来干嘛?”我冷笑着,“地下室卖酒女就是卖酒女,连二三楼的陪酒都算不上,虽然你替我管了三个月场子,但这身份就是这身份。怎么不服气吗,我颜娇的地位是你一个下贱货能攀的上的?”“你说谁下贱?”“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喽?”
梅子气的手颤抖着,死死地盯着我,知道身边有小弟过来耳语了几句,这才慢慢浮出笑容,却是不屑和讥笑,“我还以为这么嚣张是背后有多大个人物,每想到颜娇姐总是这么自信,单枪匹马就敢闯天上人间。”梅子气的都笑了,大概觉得没见过我这种死面子不要命的嚣张,冷哼一声,“我管不管你是什么人,背叛兴安的下场你知道,既然你送上门来给我地立功,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啊,给我把她绑了。”指挥着后面,呼啦一群小弟上来,我却直接厉声大喊,“谁敢,我是兴安的人,是天上人间大姐大,你们算什么东西,要说话也是盛荣和安少过来和我说话,谁敢擅自动手,我到时候扒了她一层皮,想不想在这混了。”大概我的眼神太过凤梨,气势太吓人,胸有成竹,那些小弟竟然一时不敢上前,梅子气急败坏的,“还给我上,她算哪根葱,我才是这的大姐大,谁今天要不上,谁就等着去飞猫那领鞭子吧。”说着,也不管那些小弟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抢过一个看热闹的小服务员手里端着的酒瓶直接向我砸过来,我身体灵巧的躲过,“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梅子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说着趁着人群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那栖身上前,这招我练了很久了,原谅我刚刚出师爱显摆,连踹了两个小弟肚子,电棍直接点上梅子,她显然没想到这么多人围着我,我还敢动她。身体被电的一软,怒目而视,要张手过来抓我,我却一个翻身抓过一块碎玻璃瓶子直接扎进她大腿,要多狠有多狠。老娘以前被你欺负,现在还当我是以前的颜娇吗?后者啊啊大叫几声,已经彻底慌了,手胡乱的抓着,周围人全吓愣住了,没见过出手这么狠的女人,一点犹豫都没有。我也没客气,拔出玻璃直接放在她脸旁,“怎么不想花脸就叫你们管事的过来。”其实不用叫人,那边飞猫听了消息就骂骂咧咧过来,他没以为是我,这段时间盛荣换了不少安保,上上下下几乎都换走了,而梅子上位,更是换了很多夜场里的姑娘们,试图把我的势力换掉。其实多心了,我的势力除了小虎子其实没别人,但整个天上人间等于全都换血了。所以,和飞猫报告的小弟只说是大嫂被人劫持了,那边闹得不可开胶。
飞猫骂骂咧咧的带人过来,实际上他烦死梅子了,不过看在以前有点情义最后捧她上位,也算是仁至义尽,可是梅子不是那块料,为人贪心,不懂得平息手下。
所以总有人背后捅刀子,她这三个月字出过不少事,不是被人陷害,让客人对她动手,就是,和妈妈桑大打出手。她这位子,不少人对她不服气,所以飞猫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事了,烦都烦死了。踹门进来的时候,“梅子,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在惹事,就给我滚蛋。”可是拨开众人看到我拿着玻璃碴子劫持瞪大眼睛满眼惊恐的梅子时候,也是一愣,半晌,磕磕巴巴的,“颜娇?”“好久不见飞猫,还有,你说的没错,梅子是该滚蛋了。”飞猫看到是我显然吓了一跳,赶紧叫小弟去找人,这边安抚着我,“颜娇姐,当初你一声不响的走了,后来又闹出那么大事情来,听说当时在绿蝎子那,你和坤少的人一起呢。”飞猫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脑子很厉害,不然也不会得到重用,众人把眼光放到绿蝎子说我是条子,但是明眼人都想到我要是条子就不会回来自寻死路,绿蝎子的话是不是在扰乱各家视线也说不定,但是他关注的重点是,我出现在了独龙那里,而据绿蝎子说,是坤少的人在那黑吃黑。就算他不能拿条子的事说我,可是这一点上就可以扣死我。我冷笑着,拍拍手上梅子的脸,“我当初为什么走了,得问问你这位佳人啊,老娘被人算计了,不管现在道上传的什么样,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人说,再有坤少如何了,安少都没说坤少不算兴安的人,你在这多什么嘴。”
我眼中狠厉乍现,那表情让飞猫吓了一跳。
“既然对条子这么感兴趣,我今天就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条子。”
其实不用让人去找,安少就带着盛荣来了,这消息绝对劲爆,刚听说的时候,安东自己都不信,之前找了那么久的人不见,到是自己突然回来了,回来了还在天上人间动刀动枪,绝对是爆炸新闻。
安少给了盛荣眼色,没急着进去,站在门边上往里看。叫他先去打点。今天四楼就一波客人,是盛华集团的老总,带朋友玩的,梅子刚才就陪的他们,这一点我早就搞清楚了,来之前徐处长都安排好了,那个盛华集团的老总今天的客人是我们的人,为的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再就是。我拉起嘴角。所有人的视线的都盯着我,有戏虐的,有震惊,更有带着兴奋劲跃跃欲试的。道上永远不缺热闹。但他们全都认为我一个人最后结局不会太好,无论是不是条子,安少都不可能留我在这了,显然有这想法的,梅子首当其冲,虽然狼狈的在我手上,可是她看到这么多人尤其是飞猫,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紧张了,甚至带着冷笑。
“颜娇,你竟然还有胆量回来,你用不着得意,蠢到这种地步不知躲起来反而送上门来,就冲着你这来历不明身份,你以为你还能在天上人间吗?早早偷偷来求我,我没准还能看着以前的情义上给你点钱让你做点小本生意。
可你大张旗鼓这么嚣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你早就不是大姐大了,说来真是可笑,你也就趾高气扬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几天,怎么现在看我眼红了?”我冷笑着,“梅子姐永远学不会聪明啊,现在审时度势,就算我一会必死无疑,现在你的小命可在我的手上,不应该哭着求我吗?”“求你?”她声音尖利,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我却冷笑一声,拿着玻璃碴子直接滑过她的手臂,玻璃锋利轻轻一碰就是血,她尖叫一声,咒骂着,我却没管,直径对着面前的人,“我说了,你们算什么东西,要和我说话也该是盛荣和安少。”梅子则是痛的大叫,“你们都是木头人啊,看我在这受罪,赶紧上啊,把她给我拿下。”飞猫算是聪明人,我如此嚣张又胸有成竹,没动弹像是在审时度势,等待着安少过来,并且催促着人去找,可小弟在他耳边,几句顿时诧异的的往门口看。我早就看到门口的人了,冷笑着,“梅子,看见了吗?你这大姐大当的,两个救你的都没有,你说你一会可怎么办呢?哦,对了,你那个合作的伙伴不在,多可惜啊。”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梅子一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我什么我?你当初有胆量把我卖了,就该知道阴谋早晚暴露出来。”梅子压下心中的恐惧,“那又怎样,结果才重要。”我却是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看着安少和盛荣推门进来,眼睛眯着一条缝,“是啊,你说的,只有结果最重要。”盛荣到底是实力派卧底,演技好,表现的很夸张,一进门就指着我,“我擦,颜娇真是你啊,我以为手下和我说笑呢,哈哈哈哈。”我白了他一眼,直接对着安少,现在满屋子他们的人,我只是孤身一人,此情此景多么冷清伤感,对上安东那双眼睛,拉起嘴角,自认为这笑容绝美,“安少,好久不见,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呢。”
虽然安少的眼神稍纵即逝,可他还是眯着眼睛惯有的带着疏离的纨绔,“颜娇,你这一走我都快想不去来你了呢。”想不起来我?相信你刚才来之前已经查了个底掉了吧,包括医院,包扩在独龙那里,只不过中间的缓解他不清晰,安少这人心思多疑,他不弄清楚不会轻易让我死的,这一点就是我今天要赌的局,怀疑我没关系,只要留着我在他身边,我就可以开始我的卧底行动,更何况,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毕竟,在独龙那边可是出现了坤少的人。我早就发觉了,凡是和玉成坤有关的,安东都要留意。“明人不说暗话,安少早就调查清楚我这三个月的动向了吧,独龙寨爆炸,条子抓了不少人,可是唯独跑了绿蝎子,坤少的平哥,以及我。平哥和我在天上人间也算有渊源,我被弹片蹦到脑子昏迷了,都在圣玛利亚医院,安少尽管去查,至于绿蝎子的话,她没说错,独龙寨确实有奸细,可那个不是我,她这么说也完全是因为,那个条子利用了我,再有一点,绿蝎子别有企图。
平哥可以给我作证,我当初是包老四的人从山村里买出来的,背景干干净净,那时候在路上陪过平哥两次,他知道我的底细不可能是条子,但是大家萍水相逢,把我扔在医院里自生自灭,没把消息透露给道上人也算是感恩了。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我不甘心,我今天回来不仅是要为自己证明,我还要揭露真正是条子,不能让她占了我的位置,还害着我的兄弟。”我的话声音极大。所有人都震住了,却一脸的不可置信,包括安少,眯起眼睛,打量着我。“怎么安少不信吗?大可以去打听,去找人和平哥对峙,我颜娇的背景想必安少早就查的清楚了吧,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条子我就不会回来,我感念安少当初拉了我一把,我也不想放弃我在天上人间之前挣得一切。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位置被人坑走了也就算了,关键还要被条子害,就不值得了。”
我眼神如聚梗着脖子,看着安少没有丝毫畏惧。“我颜娇也算是九死一生过的人了,死都死过了,我怕什么,不会再像以前畏首畏尾,大不了一死,我就要喝出这条命,拼出条路来。”安少打量我半晌,示意不相干的人出去,关门。
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一声慵懒的声音,“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啊,呦,安少?他们都说你不在呢,怎么不来我们这喝一杯。”盛华集团的老板拿着酒杯过来,他身后是几个老总,其中一个被他放在中间位置的眯着眼睛大腹便便,身边靠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如玉。我看了那人一眼,微微颔首,那人就皱眉对着盛华集团的老总,“陈兄,怎么不引荐一下?”那个人就是盛华集团的贵客,今天在这里出现,为的就是身边的如玉能安全出现在我这里。
盛华集团老总的太太母家可是京城的大人物,安少也不敢小看忙站起来,寒暄,同时手在背后示意将门关上,而他无意中引着那两人在走廊里,“陈总说笑了,我这边有点帮内的事处理一下,是不是打扰到您了?”“哪有哪有,我今天主要是招待这位北方集团的总经理,年轻有为啊,是光华电机厂的首席工程师,以后还要仰仗有才华的年轻人啊。”安少不知道什么光华电机厂,他一向不太关心这些,只是这个陈老板是做齿轮出身的,对于机电是行家,所以他身边这位身份一定不低,而安东现在没心思去探究对方身份,这边有更棘手的事情。
所以寒暄了几句,末了嘱咐一边的如玉,“好好伺候着啊,陈老板您快带客人回去吧,这边招待不周了。”“安少真是客气。”安少请了几次他们回去,陈老板也是明白人,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这兴安帮处理帮内的事情最忌讳被人看见,自己要不是因为那个陪酒女如玉多事说安少在这边,他想着给这位工程设计师引荐,也不会过来。白了如玉一眼,后者则是有些委屈的,是他一来就问安少在不在的。不过,安少到底在这边干什么呢?刚才关门的一刻,她似乎看到飞猫盛融都在里面。挑挑眉毛,和客人一起回去。
而这些都是我在包厢里看的清清楚楚的。这包厢里面是玻璃,外面是墙,那种单面镜子,我站起身来,手上拖着梅子,指着外面如玉的脸,“梅子,看清楚了,今天你和她都跑不了。梅子惊恐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你现在什么身份,不可能颜娇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是谁。'梅子被我刺激的大喊,外面人立马变了脸色,盛华集团的赶紧带着人回去,而如玉一听见我的名字,抖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的一起回去了。安少进来直接气急败坏的连砸了好几个酒瓶,“颜娇,你今天来到底要什么目的,赶紧说清楚,你要是说不清楚,就别怪我不客气。”
“安少不是关心我当初怎么失踪了吗,那就好好和这位梅子姐对峙一下,她是如何把我转卖了的,又如何一路计划着把我送到那女卧底身边,然后送到独龙寨,本来我是那个女卧底的保险,所以什么都推在了我身上,后来不巧条子死了,我在绿蝎子眼里就是卧底了。可是安少您想想,如果我没被人卖我会出现在独龙那吗?所以,卖了我的人,就有最大嫌疑,他才是真正的条子。”梅子骂着叫嚣着,可当我越说越离谱,说一下瞪大眼睛看我,“颜娇你丫的,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想让我给你当替死鬼?”
说着要扑过来,我却是没动深深地看了安少一眼,他的眼睛隐藏在金丝标眼镜框后面,带着探究,而梅子实在太吵了。飞猫看到安少的脸色,顿时四起身抓住了梅子的领子拖到一边,而梅子已经快失去理智了,想不明白怎么一次又一次栽到我手上,我明明已经倒了明明不会再回来了。她挣扎着几乎把飞猫脸抓花了,后者恩耐烦之极几个耳刮子闪过去。“就凭你空口白牙?”我冷笑着,“安少,你的手段如何,谁都清楚,你只要现在找人一调查就会知道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安东眯起眼睛吩咐着盛荣等人下去调查,然后看了身边总秘书一眼,后者点点头,也出去了。我在心里暗骂,真是老狐狸,调查这种事都要找两拨人做。
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撒谎。在等待的功夫,我一把推着梅子摔在地中间,“说,你当初怎么把我卖了的?你一个人做不来吧,你的智商绝对想不到,那么是谁呢?你好好想清楚,说明白了,不然,最后冤枉你是条子就不好了。”梅子望着我,满眼的惊恐,她到现在才明白我的意图。一下乱了,说还是不说,犹豫着。其实梅子现在的心里我太了解了,不甘心啊,绝对的不甘心,她这辈子都想把我死死踩在脚下,却一次次被我翻身了,那个人说过的,她回不来的,怎么又回来了呢?怎么,梅子姐不说吗?你袒护那个人干嘛,不把过程说清楚了,安少没法判断谁是真警察,到时候也不过是让你我一起死,那个人逍遥法外,从此死无对证,你就甘心弓手给别人作嫁衣裳?”
我别有深意的看着梅子,她眼中更慌了,这种人不会甘心自己死的。“颜娇,你血口喷人,我没卖过你,我有什么能力,当初在宴会上你可是把我踩的死死地,我也就是卖酒出身,要是有资源,早就飞黄腾达了。”她这话说的没错,飞猫很了解梅子,有野心却没能力。可我冷笑着站起来,“你确实没那个能力,可是潜伏在这的条子有啊?你确定要包庇?梅子姐,我可不想看着你被条子当替罪羊呢。”没过多一会盛荣和秘书纷纷带来消息,安少的眼神非常古怪。梅子在地上瑟缩着死死地望着安少,后者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卖你,是柳家做的?”之前一直查不到,是因为警方没放出消息,梅子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大面子勾搭上独龙的人。“去吧如玉给我带来。”如玉来的时候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神色很快恢复平常,笑着坐在安少身边,“安少今天处理帮会的事啊。”说着顺势靠在了安东身边。后者没拒绝,伸手有意无意的摸着美人的头发。
如玉笑着,看着包厢里的人,此时屋里人已经不多了,刚才清场后,只有安少盛荣飞猫,以及几个心腹小弟,还有对面的我和地上的梅子。如玉眼神扫过梅子的时候,略微惊了一下,后者死死地盯着她,她轻轻摇头。可是如玉真的高估了梅子的承受能力,后者一看到如玉如此云淡风轻哪承受得住,直接就扑过去,“安少,别听那女人胡说,她就是条子,绿蝎子都放话了,不然她怎么会在独龙那边?
我哪有那个本事,独龙做的什么时候生意谁不知道,她还有命到独龙那边?
保不齐条子的人暗插进去的,老大可不能被她骗了,到时候弄得天上人间也被条子断了,可怎么的好。”如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出声,略微得意的微抬下吧看着我,这表情和三个月前还真是如初一折。我却冷笑,“你是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你问问这位如玉姑娘,这计划周密,包括我在被卖之后,分了好几拨,始终被一个叫做孟莎的人跟着,那人之后放了所有人这都是是能查到的,警方那天还找了记者来,唯独和我被抓回了独龙的寨子,之后他就在寨子里百般心计,我当时觉得可疑,后来她一不小心为救人质死了。
留下了我来,让人怀疑,我这替罪羊当的,只可惜想找我当替罪羊的千算万算算漏了,当时坤少人在场,坤少的人自然可以给我作证。”如玉脸色有些紧张,稍纵即逝,笑着,“安少,你看颜娇这三个月不见到越发的伶牙俐齿了。在外走一遭的人到底是不一样。这故事听着真是玄妙,您说是不是啊。”我一提坤少,安东眼神一动。却答非所问,“你和柳公子还联系吗?”安少突然的话,让玉如一愣,手有些抖,“安少您在说什么呢?柳少爷早就不要我了,不然我回天上人间干什么?她低头眼睛晃着。“可有人说看到你上了柳少的车啊。”如玉一愣。我却是开口,“如玉父亲好像是得罪了上面大人物吧,家族生意真是不好走,可是我听说如玉姐最近很努力,以至于生意都有起色,在省外开了新的工厂是吗?就是不知道如玉姐结交了什么样的大人物能一步通天帮忙解决这么多事。”如玉手一颤,立马怒目而视,“颜娇你别再挑拨离间,我家的事也是你来说的,我能依仗的也就是安少。”我冷笑,“那就要问问安少了。”
如玉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不是安少吗,最近父亲的生意有起色,那边说有人活动关口上头有意放他们一码,本以为是因为自己跟安少那边网开一面了,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弄走颜娇靠近安少的原因,安家的势力才能够帮他们解决上面的事。难道,不是安少吗?那又会是谁?如玉眼神慌张,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炸开,站起身来指着我,不可思议的的,“颜娇,是你?你故意叫人帮了我家,想让安少怀疑我,你才是条子。”我摊摊手,“我什么身份啊,如玉姐,我村里出来的,你什么身份啊,千金大小姐出身,见的人接触的层次都不一样,你说你和我之间谁是条子?”如玉一个站不稳,但聪明如她张大眼睛赶紧回头,“安少,我也不知道谁帮了我,我以为是那些人看了你的面子,对,一定是的,看了您的面子。我对您一片赤诚,安少,你不能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是她,一定是她,她故意的,故意把脏水泼我身上,她才是条子,是条子故意的,故意的。”如玉再无刚才那般镇定,双腿发抖,惊恐的看向我,仿佛之前想不通的一下都想通了。连梅子都看傻了,她还没太明白,怎么就成了如玉是条子了?难道如玉家生意有起色不是安少帮忙的吗?最近她可是好顿炫耀,明明都是出来卖的,却好像比别人高贵似的,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人脉,梅子才不会理她那种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梅子惊慌的回头看我,我对着她做了一个无声地口型。后者直接瞪大眼睛,她不甘心啊。安少迟迟不说话,如玉吓的哆嗦,可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自己了,一个出身好人脉广认识的人多的人容易被警方收买,还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人容易被警察收买?“如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下海就是为了你家的生意吧,不然一个千金小姐出来做这一行很抬不起头来吧。”安少淡淡的开口。后者一得嗦,“安少你信我啊,信我,是那个女人陷害我的,她才是条子。”你是觉得我安东调查人的能力不行吗?”那个俊朗如邪魅的男人,拉起嘴角,温柔的面容下一秒就从小弟手里拿过枪直接指着如玉。然而这个动作击溃的却是梅子的神经,如玉死了她脱不了干系,回头看我对着她期待的笑容,只觉得脑袋已经炸了,机会是没有选择的。一下垮下来,再也不是刚才的趾高气扬了,想透了一般,猛地扑倒安少眼前,“安少,是如玉让我想办法把颜娇骗到后巷的,她说她能弄走颜娇。你知道的我之前和颜娇有过节,我也是一时糊涂,可我不是条子,我也是被如玉骗了的,我不是条子,飞猫帮我作证我不是条子我不是子,我一时糊涂,如玉说她有门路,我是一时糊涂啊。”梅子抓住最后救命稻草,所有一切都是如玉出的主意,自己要撇清干系,这种时候什么合作联盟,保命最重要。如玉面色如荼的看着梅子的倒戈,几乎将所有责任都推在了如玉身上。添油加醋,精彩的都不用我再赘述了。枪口指着如玉,屋里是梅子语无伦次的哭叫,此时此刻,我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梅子扑过去抓挠如玉,抓的她满脸是血耳环都掉下来了。这时候,耳环里滚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圆圆的东西,安少眯着眼睛拿起来。我才彻底舒了一口气,许处安排的最后一步棋,就是那个工程师偷偷放在如玉耳钉上面的卫星追踪器。这东西安少不会不了解,如玉傻眼的看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百口莫辩终于慌了,一个劲的尖叫说自己不是条子,可是下一秒钟枪就上塘。安少再无怀疑,就要开枪,我屏住呼吸,不敢看这个场面,但是我知道只要枪开了,就是信号,我的命就暂时保住了。可就在这千金一发之际,安少却突然拉起嘴角,“颜娇,这些人把你卖了,不如我做个顺水人情,交给你处理如何?”眼神邪魅冰冷,将枪递到我面前,不顾我惊讶表情,低头,依然像曾经那么暧昧的姿态贴在我耳边。“当初我捧你当大姐大就是想让你和盛荣在天上人间独挑大梁,果然没看错,能从条子,独龙手中逃过,仅仅在天上人间未免太可惜了,不如来我兴安吧。不过,不敢杀人的人,我不会用,一方面胆小,第二,我怕你真的是条子。”
我得嗦一下,安少笑的灿烂,枪已经塞进我手里,如玉此时已经抖得如筛子,惊恐的望进我心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冰冷的枪,触感滑腻,心里一万个烂七八糟的想法,想到过危险,但是我知道许处长安排好了,不会让我死,顶多受个伤,可现在这情况太出乎意料啊。杀人?我连鸡都没杀过,许处也没说我来这要杀人啊?眼泪都快出来了,盛荣带着担忧看着我,微微捏紧了拳头。只觉得心脏要跳到嗓子眼了,正在这时,那边小弟匆忙的跑过来,在安少耳边说着话,但因为房间太安静,其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坤少带人来了。”安东挑眉头扫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随后,玉成坤就带着平哥等人呼呼啦啦的进来,在门口被人挡住,似乎很不高兴,“我虽然不在天上人间了,可还是兴安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有些微怒,“安少不会连天上人间的门都不让我进吧。”玉成坤变了很多,不是说为人处世,而是他的容貌,让人诧异,之前听平哥说,坤少遇刺后受伤极重。这也是平哥他们计划走的一步险棋。安家和玉成坤积怨太深,但无论斗成什么样,安少和坤少撇除家族利益,儿时感情极深,这一点如果不瓦解,必然会难以接近他们背后所伸出来的那只真正黑手。也无法彻底铲除这些势力,就像剥出迷雾见太阳一样,迷雾播掉了,依然会有更大迷雾,只把这些黑涩会铲除掉,那只黑手还在,依然可以扶植别人上位,而我们做的就是找到那只黑手。所以,警方冒充安少的人刺伤玉成坤这是一步险棋,玉成坤做人谨慎就算是不能一次瓦解,也要让他们心存芥蒂。只有决裂,才会让警方有机可乘,抓住缝隙的漏洞。安少一脚踹飞那个拦住的小弟,“阿坤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来。何必说这话揶揄我。只是这种时候,不是因该陪你那位米菲小姐吗?怎么有空到我这,前些日子找你,你也推三阻四,我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去东南亚,却没想到你和独龙搅在一起去了。”安少阴阳怪气,玉成坤没接话,脸色很不好。谁也没想到独龙竟然被条子端了,这两年真的很邪门,先是自己手上的几个大将接连倒了,然后包老四,后来是独龙,似乎条子无孔不入。玉成坤此时却不想废话,直接指着那边拿枪的我,“和你讨个人情,我手下平生,求了我来要颜娇回去。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上没人,有个手下自然要好心笼络,所以才拉下这张脸和你讨这个人,安少不会不给面子吧。”明显的示弱,带着受伤后,略微疲惫似乎有点懒得再去理这些俗世的样子。
安少微调眉毛,足足有两个月没见到玉成坤,再见到他竟然是因为女人。而此时对方的明显示弱,让安少有些无聊了,觉得自己刚才的阴阳怪气和挑衅毫无意义。“不是我不给你,是现在局势不好,我这审着人呢,好几个怀疑的,你就不怕带个身份不明的回去?”我心一抖,果然没有完全相信。“绿蝎子什么样的人,会好心给道上的人留话?人都被条子抓了,知道当初怎么走线的人除了我手上的平生,就是当时在独龙寨里陪着平生的颜娇。除不掉我的人,除掉一个女人也是好的。那些线路方式,谁拿到手,没多久就能组织起人来,绿蝎子跑到柬埔寨去,可没有走远的意思,西北那边她是盯着呢。”玉成坤的话让安少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半晌安少拉起嘴角,“阿坤,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想要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因为你怕我抢啊。”自小他的东西,安少都会抢去的。而他从不计较。
两个男人中气氛非常微妙,小弟们都各自交换眼色没有在开口,屋子里安静极了。
玉成坤露出笑容,眼神却是冰冷,“告不告诉你又如何,我的东西你始终窥探。
这个人我可以不带走,但是,她是我手上平生的女人,谁也不能动。”
说着招招手,平哥给我眼色,要拉我站起来,安少却一把指着我,声音严厉,“今天颜娇不开枪就别想活着出去。”瞪着玉成坤,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阿坤吗,自己做什么阿坤都不会反对的,无论是年少自己抢了他什么东西,还是把他赶出天上人间,阿坤就始终是阿坤。可是此时阿坤的样子却让他有些害怕,二十几年中第一次如此害怕,他在怕什么?怕什么?平哥没有动,因为安少已经拿出另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一下坤少这边的人也拿起枪来,安少的人看到有人指着老大,也拿起枪,互相指着不分伯仲,屋子里安静极了。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如玉似乎想最后一搏,竟然过来抢我的枪。尼玛你是不是疯了。而我这边越演越烈,平哥抬枪就要射过来,我看他出手,心道不好,要是这人现在死了,安少还是会怀疑我,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移开如玉。后者瞪大眼睛,几乎疯了一样的和我扭打起来。那边平哥的枪放空了,打在茶几上,玻璃碎了一地。坤少的人只要开了枪,两边战火就马上升级,顿时有小弟抬枪只等安少一声令下,玉成坤似乎也没想到平哥会真的开枪,但看到那边地上我和如玉扭打在一起的样子,立马皱眉,刚要说话,就听平哥喊了一声,“颜娇。”只见如玉唇边带着冷笑,一把抢过我的枪指着我,“放我走,否则我马上崩了她。”你给我放下枪,否则我马上开枪。”
“那你就开啊,平哥,开了枪你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立马脑袋上有个洞。”而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盛荣突然绊了如玉一脚,后者没想到自己摔下去。我迅速转身拿过枪,余光看着坤少眯起眼睛对着如玉举起枪来,赶紧抬枪几乎是闭着眼睛还没明白过来,就扣动扳机,啊的一声。我被后坐力甩出去了,如玉血全数喷在我脸上,带着黏腻的温热的血腥味,之后屋子里的声音我全听不见了。被枪震傻了一样,浑浑噩噩,画面变成了慢动作,如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肚子,张嘴,一口鲜血先于声音喷出来。下一秒钟一晃就倒下去,一切都是慢动作,她躺在一抽一抽的,刚才鲜活的生命此时在我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我,鲜血蔓延到我的鞋边。我张大着嘴,人都麻了,虎口震的生疼,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满目都是鲜血和那个不瞑目的眼睛。直到平哥拍着我的脸才醒过来,嗷叫了一声扔掉抢。
他抱过我,脸都白了,和坤少说了一句就先带我走了。刚才的一切来得始料未及,安少撇着地上的女人,皱眉看着被抱走的我,若有所思坤少这时候才示意人收起枪,“其实何必呢,颜娇的背景一查就知道不是条子,现在到弄出人命,不好收场了。”拍拍安少的肩膀带人呼呼啦啦的走了。盛荣看着地上的人,对着发愣的安东,“安少,我先把尸体处理了吧。”后者点头,盛荣带着人将如玉弄下去了,而我被平哥抱着从门口走过,正好看见安少捡起地上那支枪,回头看了眼门口一闪而过的我,清晰地听到他的话,“谁往这把枪里放了子弹?”我一直在发抖,平哥车子开出去很远停在一条偏巷,接起电话半晌放下,对着我,“吓坏了吧,别担心,胜荣已经把人弄出去了,没打中要害,如玉不会死。”“什么?”我一下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夜晚,前面主路灯火通明,倒显得这边幽暗的像是隐在城市背面的阴影里。远远地传来嬉笑叫卖的人声,却像是遥远的来自另一个国度。平哥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没急着说话,似乎在平复刚才激烈的情绪,半晌打开车窗,将烟蒂弹出。那张侧脸在黑夜中让我心神一动。今天这一切走向都出乎意料了,我没想到安东会让你杀人。”“根本就还是怀疑我。”我有点激动,刚才一拉一车间,我单薄的衬衣被如玉拉坏了,此时车窗外的凉风吹进来,才察觉到周身冰冷。平哥关上车窗,脱下自己外套披在我肩上,顿时一股熟悉的烟草味包裹着我,心神一下安定下来。回了魂一样。“现在不会了,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刚开枪吓傻了的样子,太真实,他以后不会怀疑你是警察了,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弄个半路出家的当卧底。”
但我一想到如玉那个眼神还是会浑身一抖,“如玉怎么办?”我毕竟是第一次开枪,一想到那个人是我亲手杀死了,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手不自觉的去摸已经凝在脸上的血迹。平哥从车子扣手里拿出一包新的湿巾,拆开来,手指撵出一张,打开,把我的脸板正。皱眉仔细的擦拭着,我微微有些出神,从没想过一个男人这么近看,皮肤还那么好,顿时有点脸红。本能的低下头去,那人却一下用手摆正我的脸对着他。我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喃喃道,“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特怂。”
“还行吧,有比你怂的,特工训练出任务,有第一次开枪直接被枪声震晕的,你这算好的了。”我一下来了兴致,“那你第一次开枪什么样子?”“擦好了。”他将那张满是血污的湿巾团成团塞回废掉的湿巾纸袋里,又放回扣手,没有正面回答。我有点不依不饶,“说说看嘛。”平哥在我额头上弹了个毛栗,“刚才还九死一生呢,你能不能有点卧底使命感。”我吐吐舌头,知道刚才是他故意缓解我的心情。“如玉会被警方监控起来,本来,她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个女人太碍事,不仅是针对你,如玉这人不简单,这些年游走于上流社会,知道很多人的内幕,而且你也不用自责,你不杀她她也会杀你,她比你想的狠多了。
手上间接直接害死的人不少。一直没抓她是因为要放长线钓大鱼。她这人着魔似的想要家族生意东山再起,无所不用其极,我们早就想把她监控起来。审问出这些年她在上流社会穿针引线做的那些事,也许会对案情有很大进展,而且她倒了,整个背后家族就会彻底瓦解,中间多少会带出一星半点背后之人的影子。还有她爸那个公司,看着与世无争是得罪了大人物,实际上,背后牵扯很多人,不然你以为他得罪恶的是什么人?能把女儿最后都逼着下海做这行,看来是背后那个人不想让他东山再起。”平哥叹了口气解释着,伸手习惯性的摸摸我的头顶。“第一次开枪,害怕了吧。”我点头,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在平哥面前就像是个小狗似的,他一摸我头,我就忍不住软弱下来,无论刚才是刚打完架还是刚开完枪,这招百试不爽。
“我们就想到会有这种时候,所以没有训练你射击,以前就有卧底因为射击露陷被人弄死了。”我一哆嗦,心想这还真是别出心裁的安慰。“对外,如玉已经死了,实际上会被我们严密控制起来,你放心。”我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哪,“我这样出来行吗?我不是任务留在安少身边吗,还有,你怎么说服坤少来支援的?”平哥拉起嘴角,“独龙死了,绿蝎子被追捕只好躲到柬埔寨去,她卷土重来之前,坤少就能先把这条线拿下,我是唯一知道方法线路运输的人,但是我说当时独龙心眼太多,我只知道一半,另一半你看去了,所以,他不是要笼络我,而是看中你手中的一半。安少那人多疑,知道坤少不是会为手下出头的人,所以必然调查,到时候你才是真正有用的人,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得长。”我诧异的抬头,原来这也是许处计划得一部分,没告诉我,是因为让我的反应更真实。我长舒了口气,原来这次的任务远比我想的要安全。“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是之所以顺利打进去,是三个月许处一直计划这件事,但是你一旦开始卧底,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包括追踪器都不能带。”“啊?”“啊什么啊,你以为犯罪分子都是傻子吗,你身上带着追踪器都不知道?那些道上的比警察要精明许多,你必须完全化身他们中的一分子,再有以后,就算你面前的不是如玉是我,为了保密身份,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也要开枪,知道吗?”我心里有些嘟囔,“你说的太吓人了。”平哥却回头正视我,“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卧底九死一生,今天这是有万全的准备,可是卧底过程千变万化,变数太多,必然会出现很多意外,身边的战友随时可能暴露,到时候不要一意孤行,暴露了一个再搭上一个不值得,该开枪的时候就要开枪。”撇撇嘴,却敷衍道知道了。
平哥知道我没放在心上,但也没办法,“你聪明,不用我再多说,之后安少会让你回去的,他不会甘心让坤少弄出独龙那条线壮大势力,坤少所有想要做的,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去抢的。”“为什么?”这一点我也很好奇,刚才安少好像自己也说着问题来着。“谁知道呢,也许是安东和玉成坤这两人的背景太像了吧。都是大家族的子孙,都是厉害有心机的角色,一山不容二虎。”“可不是说他俩从小感情就不错吗?”我开始有点好奇安少和坤少之间的关系了,总觉得和传闻的不太一样。平哥耸耸肩,“玉成坤因为上一辈的事,从小就没有在成家长大,而是被安家收养,所以从小和安东一起长大。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玉成坤的母亲和安家有点渊源。但我想到底是寄人篱下,不然玉成坤心机怎么会那么重。”
我心中划过一丝什么,想象着坤少小时候什么东西都被安东抢的画面。突然觉得他今天做什么都要留一手的性格真是让人觉得心疼。果然安少出手很快,和坤少谈妥了条件,把我要回去,平哥可以去找我,其实所谓平哥女人他压根就不信,觉得玉成坤不过是找借口想把我这看过动线路的女人要回去而已。安少甚至大张旗鼓的把我接回去,我之前问平哥,坤少会放我走吗?平哥说会,因为玉成坤根本没想真的接管独龙的线路,他觉得独龙那条线可能是条子故意流出来的缺口谁占谁死,所以他下了个套让安少把我要回去。知道真相的我,又一次对坤少的心机五体投地,同时看着豪华加长车里一旁金丝边眼镜框后眼神落寞邪魅的安少,突然觉得他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自以为把玉成坤欺负的不敢还手,实际上早被人算计的一路十三刀,最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至于安少为什么总喜欢和玉成坤作对这件事,还有待考究,很多时候,我觉得安东都是爱恶作剧的孩子,只不过用错了调皮的方法。
大概看我一直在盯着他,安东回头挑着眉。“你知道吗颜娇,你和我认识的所有能人都不同。”突然开口,让我一愣,车子里安静的只剩下空调输出的呼呼声,我隐约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我笑道,“哪不同,不怕死吗?”老娘现在也是有组织有背景的人了,腰杆直了当然不怕。安少摇头,“总觉得你和表面不一样,像个迷似的。”我一愣,他却哈哈大笑着,搂着我,下车往天上人间里面走,说是要帮我证明位置。其实我早就不用证明了,昨天那件事轰动极了,如玉的死,虽然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但天上人间上上下下都知道我回来了。只是我能不能再次坐上第一把交椅还在观望,而今天安少有意抬举我,给足我面子,也是示好。不管前路如何,我才此时狐假虎威的感觉真tm爽,一个个看到安少身边的我都瞪大眼睛。不甘,艳羡,不屑,赌气。却没有一个敢上来质疑。我溜达了一圈,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安少又是先走了,我一个人来回在楼里溜达,但到底孤家寡人没意思,抓过一边一个正送酒的服务员,看着眼生,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新换的。“你知道原来这里的领班小虎子吗?”那小姑娘看到是我抓住她,有些发愣,紧张的吗,“颜娇姐。我,我新来没两天不知道啊。”看人家小姑娘吓的值得所得样子,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涨了三个脑袋,无趣的松手,那姑娘嗖的就溜了
期间也有上来巴结示好的,我都寒暄着过去,又要陪我在楼李广德,我嫌烦打发了,却始终没打听到小虎子的情况,想着是不是离开天上人间了,有些伤感,想着好不容易有的手下,看来还要从新培养个跟班了。可就在这时地下室的拐角厕所旁边,一阵喧闹,我皱眉走过去,这里有一部分人没见过我,虽然都听说了有个叫颜娇的回来了,可是能亲眼看到的毕竟是少数。所以姑娘们忙着上场,也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就自己走过去,皱眉,正好看到一个妈妈桑推了一把保洁的,将那人推了个跟头。而那个保洁的穿着一身带着臭味,看不出颜色的保洁衣服,带着二毛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熟悉而又倔强。那个妈妈桑,扯着嗓子,“让你扫个厕所磨磨蹭蹭,要死啊。你个死瘸子。”没看见我站在后面,似乎很专注的拿那个保洁撒气。这里是地下室的死角,平时就很少有人来,尤其是这个时候,前面场子正忙着呢。保洁员一瘸一拐的被推到,却倔强的啐了一口,“老子以前也风光的知道吗?这上上下下姑娘们要听我的,知不知道两任大姐大我都跟过。”
我心一颤,看着那保洁拖着的一条腿,微微发愣。妈妈桑拉起嘴角,满是嘲讽。“呦,原来背景这么强啊,那怎么还扫厕所啊,瘸子?安心扫你的厕所吧,别在那吹牛了,我牛妈可带过好多个场子,多大的人物都见过,这起起伏伏的,都要在位者说话,你啊,说当年有什么用。两个大姐大吗?哈哈哈哈,现在听说新大姐大又到了,这位置看来风水不怎么好,场子旺,可这大姐头却是一个死过一个早。”地上的瘸子,情绪激动都要哭了,“才不是呢,颜娇姐回来了,我昨天听说颜娇姐回来了,她不会忘了我的,不会忘了我的,到时候我飞黄腾达,你们都高攀不上。”牛姐冷笑一声,“我劝你啊,安心扫厕所还能有口饭吃,就算是大姐头回来了又如何,谁还会用你个瘸子,这年头都是能者上位,谁讲什么感情。”
说完这话转身就出了洗手间结果正好看到我,一下愣住了,虽然没见过我,可是我死死地盯着她,她心中发毛,“你谁啊?”我没回答,而是越过她,看到后面的那人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发怔的,那神情让我心上一痛,他喃喃自语,“说的没错,就算颜娇姐回来了,也不会在用我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谁还会用我?”
和白凤姐时候,自己就是最有身份的服务员,都是三四楼包厢的服务员呢,颜娇上位他成了副手,风光一时呢,可现在,自己这幅样子。“说你呢,你谁啊,站在这里挡道。”牛姐有些不耐烦的叫出声来,一旁有个卖酒的姑娘在后面拉了她一下,小声地,“这个就是新来的大姐头!”牛姐顿时愣住,后面的保洁忙抬头。
我却抿着嘴过去,慢慢走到那个满脸通红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牛姐眼前,“认识我吗?”她昨天没来,只听了热闹没见过我,“不,不认识。”
她得嗦着,不知道我什么意图,搓着手,“是颜娇姐吧,那个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教训下面人呢,刚才火气没收住,不知道是您。”我拉起嘴角,毫无预兆的杨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那妈妈桑没准备被我扇的后退,有姑娘一把接住她,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却冷笑着,“瞪什么瞪,不服气吗?”伸手再次扬起来,牛姐捂着脸一把接住我的手,满眼的不服气,她还没受过这待遇呢,之前梅子在的时候,她也没受过这等气,刚才是觉得我是大姐头要讨好,可是没想到我直接不给面子。现在手上姑娘都看着呢,她脸面着实过不去。却努力压着气,“颜娇姐过了吧。再打可就是仗势欺人了,大家都看着呢。”老狐狸有意威胁。“觉得过了?仗势欺人?好啊,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你能打一个保洁员,是觉得自己身份高,那么我现在就能打你。”眼中厉色炸起,“敢打我的人,我看疯了的是你吧。”说着,我干脆利索的直接拉过牛姐,她没防备我手力这么大,一个没站稳,又被我狠扇了一个耳光。彻底清醒过来,整个人都炸了,招呼着自己的人过来。那些姑娘小弟的都很担心的看着我,又不敢不听她的。我只笑了一声,“呦,这是有人啊,不过你是天山人间的妈妈桑,说好了叫领班,说不好就是个鸡头。站在我的地盘上,你哪来的手下,天上人间自来只有这的人,没有你的人。”我眼光扫过那几个小弟,“敢和我动手,活的不耐烦了,我是你们大姐大,还是她是?看来安少很久没规矩你们了,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我嗓音极亮,震的他们心中一抖,高声的对着后面还在震惊中的保洁,“小虎子。去给我找飞猫的人,问问他怎么管教的手下,敢和我动手。”小虎子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露出的那双眼睛一下亮了,高声应道,“是,我这就去找飞猫,问问他是不是盛荣哥管教的太松了,都不关心关心自己手下小弟是不是无法无天了。”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几个小弟,这里的妈妈桑平时为了好立足,都和管理这个楼层的安保小弟打好关系,一有人闹事,或者两个领班掐上了,就会出手意思意思调节,好处不断,还能揩揩姑娘们的油。
所以刚才习惯的过来,可这一下彻底醒过来了,这可是颜娇,大姐大,是安少亲自陪同捧上位的大姐头。立马陪着小心,同时担心的看了一眼那个保洁,陪着笑脸,“哎呦,颜娇姐,咱们都是天上人间的小弟,是您的手下,您找飞猫哥盛荣哥就外道了,您有事直接吩咐就行了。”说着做事指着牛姐,“刚才怎么和颜娇姐说话呢,颜娇姐打你那是看的起你,还不谢着。”那个妈妈桑一脸的怒气,却是认清了形势,旁边刚才还扶着她的姑娘全都遇瘟神一样的躲开,一时间人走茶凉。攥紧拳头,在我的瞪视下,点头,“颜娇姐,您大人有大量。”我冷笑着,一把拉过她身后的小虎子,指着他,“牛姐是吗。这个是我的副手虎哥,你对我副手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这一笔我先给你记下了,但是你能不能在这继续带着的看我这位副手的态度,你得罪的是他。”
牛姐转头看着那个保洁,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的今天自己真是到了大霉了,这个保洁可是梅子姐身边的大苹果亲自送过来扫厕所的,话里话外就是这人任人践踏。平日里谁不顺心了都回来踩几脚的出气筒,怎么偏自己今天遇到真神了。
我给了小虎子一个眼神。后者却眼神闪烁着什么最终有些微微弱弱的摇头。
我心一紧,看着面前的牛姐越发的可恨,面色冷然,“这人我看不顺眼,扔出去。”
牛姐瞪大眼睛这时候才感觉害怕,天上人间扔出去的人,别家可不敢要啊,一下惊的连忙抱着我腿,“颜娇姐,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说错话了。虎哥虎哥,我错了,我错了。”说着扇自己的耳光。我冷哼一声,“扇,就在这扇,让天上人间的人都看看,欺负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说完我拉着小虎子,没理任何人,直接上楼,身后还传来牛姐扇自己耳光的声音。一直走到五楼我的办公室里,关上门,一下安静下来,而我面前的人还穿着那身脏兮兮的保洁服,脸低垂着,口罩始终没有摘下来,目光也呆滞。我叫了一声小虎子,他却一抖,“颜娇姐。”我隐约觉得什么,伸手扯下他脸上的口罩,那张曾经一笑小虎牙,干净堪比女孩子的脸上,划了长长一道疤。
他忙捂住脸,整个人眼睛发直,惊恐的躲开,我却一把拉过他,“怎么回事?谁弄得?”小虎子没说话,我却急了,“说话。”“那个田蜜蜜。”我微微皱眉,“田蜜蜜是谁?”我真想不起来还有这号人物,敢动我的人。小虎子突然抽提着,带着哭腔,“您忘了,那个被你撵回西街处置的姑娘。”我脸刷的一下绿了。擦,那个女人,第二天还发了朋友圈,弄得满城风雨那个,她还没死?像是看出我的疑惑,“她又回来了,傍上了大人物,上了,上了三楼包间。”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把她弄回来的,肯定是那个梅子,昨天看在飞猫的面子上给她条活路,弄到西街洗头房上全钟,也真算便宜她了,没想到,她还把所有和我有仇的女人都弄到一起去了。我不在,就开始整小虎子,看着他走路一瘸一拐,以及那张带着伤疤后再也不是曾经嘻嘻哈哈油嘴滑舌的样子,心中一阵翻腾,这人心是有多狠。我心震颤,道上处处都是刀刃,你不狠,就有人对你狠。五楼办公室还是昨天的样子,没人敢来收拾,都是我昨天砸的稀巴烂的东西,我胸口欺负,拉着小虎子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别怕,说,以前是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咱们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就算腿没了,你还是我颜娇第一个小弟,这位置变不了,谁也替代不了。”小虎子鼻子一酸,眼泪直接下来,“颜娇姐你不见了,他们就拿我撒气,也没人帮我,就我一个人。”我皱皱眉,“你不是人缘挺好的?”颜娇姐,这种场子都是自己顾自己,谁和谁交情好啊,我这脸毁了,腿瘸了,也找不到工作,总要吃饭,他们还不让我走,就让我扫地下室厕所,还把我按在马桶里。谁都能欺负。”似乎是委屈的时间太长,小虎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叹了口气,看看他的腿,“去看过医生没有啊?也不能总这么瘸着,现在医学发达,被打折了都能接上。”“去街头接骨常师父那接上了,只是脱臼,其实腿早就好了,不过是怕那些人再动手,就装作没好,可是这装着久了,就习惯了,一时半会的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