锔锅锔盆的历史(怀旧锔锅锔碗锔大缸嘞)
锔锅锔盆的历史(怀旧锔锅锔碗锔大缸嘞)儿子问,老黄家大院到底有多大?我说,没多大,也就住了十四五家。见那小子瞠目结舌,我也不怀好意地笑了。父亲说,当年你刘大爷还是田庄台房产公司的领导,日子却也过得难呢。我说,也不知道刘家大姐现在怎么样了。刘家大姐出去挑水的时候,锔匠就缓缓地拾掇战场,三担水挑下来,他早收拾妥了,一袋烟也差不多要抽完了。待刘家大姐认可并结了帐,他就挑起挑子缓缓地踱出院去。我们追随至大门洞,瞅他上了道,他的挑子前头还挂着一面小铜锣,缀着两个小小的铁疙瘩锤。挑子随着他的步履颤颤悠悠,那小疙瘩锤也就随之与铜锣碰撞出一串串叮当叮当的声响,在那条临近傍晚的热闹大道上见缝插针地弥散开去。图片来源于网络院里,刘家大姐开始做饭了,还是铁锅贴苞米面大饼子。因刘大娘的双目已近乎全盲,刘家大姐就早早承担了家务,一天书也没念过。开饭时我也跟着刘家的七个孩子蜂拥进屋,去抢那大盖帘上摞着的大饼子。我喜欢刘大爷家的热闹,我家只仨孩子,且弟妹还
父亲80多岁了,近年跟他孙子说话越来越困难,比如他问孙子“你那新房打算添个啥样沙发呀?”他孙子回说“得淘个网红款的。”见老爷子拎了这几个字眼在那儿细合计,他就不怀好意地哧哧笑。我就想啊,若把这小子扔回他爷爷或者我儿时的那个年代,有他咧嘴哭的。
我六七岁的时候,父亲被下放到田庄台,我家也从盘山县城搬了去,被分配到一个大院里,人称“老黄家大院”。老黄家人都去哪儿了?我似乎问过,却没得到答案。老大的一套院子,前后左右全是房子。院门朝东,临着一条南北走向的路,还是田庄台的主干道。这大门洞特别宽敞,还荫凉,盛夏时节,院里的住户都爱凑到大门洞去打唠,有的闲坐在小板凳上,有的则是边打唠边织席。街上过往的小商小贩也大多乐意在此驻足,一边朝院里吆喝着,一边撂下担子喘口气。
锔匠挑子 漫画:郝国平
我不大相信那缸会不漏。专意等刘家大姐往缸里挑满了水,就趴到缸上左瞧右瞧,竟还真就不渗不漏,心里不由对那锔匠腾起了敬意。锔匠在做这活儿的过程中不急不迫,时不时还要有一搭没一搭地喊上两嗓子——锔锅锔碗锔大缸嘞!与其说是在招揽活计,莫不如说只是出于惯性。
刘家大姐出去挑水的时候,锔匠就缓缓地拾掇战场,三担水挑下来,他早收拾妥了,一袋烟也差不多要抽完了。待刘家大姐认可并结了帐,他就挑起挑子缓缓地踱出院去。我们追随至大门洞,瞅他上了道,他的挑子前头还挂着一面小铜锣,缀着两个小小的铁疙瘩锤。挑子随着他的步履颤颤悠悠,那小疙瘩锤也就随之与铜锣碰撞出一串串叮当叮当的声响,在那条临近傍晚的热闹大道上见缝插针地弥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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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刘家大姐开始做饭了,还是铁锅贴苞米面大饼子。因刘大娘的双目已近乎全盲,刘家大姐就早早承担了家务,一天书也没念过。开饭时我也跟着刘家的七个孩子蜂拥进屋,去抢那大盖帘上摞着的大饼子。我喜欢刘大爷家的热闹,我家只仨孩子,且弟妹还小,总是热闹不起来。二十多年后,刘家兄弟跟我说,你说你那时候总上我家蹭饭去,还专抢饼子壳,个个都得给你掰了去,你吃的可都是我们的口粮啊……
父亲说,当年你刘大爷还是田庄台房产公司的领导,日子却也过得难呢。我说,也不知道刘家大姐现在怎么样了。
儿子问,老黄家大院到底有多大?我说,没多大,也就住了十四五家。见那小子瞠目结舌,我也不怀好意地笑了。
本文原发《今日辽宁》杂志2018年1期,作者:杨洪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