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罕坝功勋树还活着吗(塞罕坝上那棵200岁的)
塞罕坝功勋树还活着吗(塞罕坝上那棵200岁的)北京之所以屡受风沙侵扰,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塞罕坝地区已经彻底荒漠化了,一片土黄、了无生机。这样的塞罕坝,不仅无法扼住风沙南下的咽喉,反而成了沙漠不断扩大的“快车道”。 春天是北京城最为恼人的季节。虽然大部分时间里是蓝天白云、春光和煦,但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刮一场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沙尘暴一来,漫天的飞沙立马遮蔽了视线所及的一切,即使是最炽烈光亮的太阳,也变得像个昏黄暗淡的街灯。大风一扫而过,屋顶、窗台、街道上全都盖上一层细细的沙粒,路上遇见个熟人,哪怕遮着嘴寒暄几句,也会吃一嘴的沙子。 气候恶劣加上道路闭塞,塞罕坝人冬季粮食严重不足。缺粮食,当地人就吃全麸黑莜面加野菜,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能吃咸菜配主食。因为没有通电,除吃饭、睡觉和工作外,在当地生活的人没有其他娱乐活动。除了要忍受寒冷刺骨的肉体上的考验,人们还需要经受孤独和寂寞的精神磨炼。 如果不是愚公一样的人,谁会愿意去坝上这样的苦寒之地战天斗
朱悦俊 段宗宝
皇家美丽高岭变成了荒漠高原
“塞罕”在蒙古语中有美丽的意思。在塞罕坝还是木兰围场的时候,“落叶松万株成林,望之如一线,游骑蚁行,寸人豆马,不足拟之”。但由于乱砍滥伐和连年山火,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时,原来有千里松林的美丽高岭,已经变成了人迹罕至的荒漠高原。
塞罕坝冬季漫长寒冷,气候条件恶劣,气温能够到零下40多摄氏度,滴水成冰。几乎天天都在下雪,大雪没腰。大雪被风一刮,屋内就会结下一层冰。人们晚上睡觉需要戴上皮帽子,早上起来,眉毛、帽子和被子上都会落下一层霜。铺在身下的毡子全都冻在了炕上,想要卷起来,需要用铁锹慢慢地铲。
气候恶劣加上道路闭塞,塞罕坝人冬季粮食严重不足。缺粮食,当地人就吃全麸黑莜面加野菜,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能吃咸菜配主食。因为没有通电,除吃饭、睡觉和工作外,在当地生活的人没有其他娱乐活动。除了要忍受寒冷刺骨的肉体上的考验,人们还需要经受孤独和寂寞的精神磨炼。
如果不是愚公一样的人,谁会愿意去坝上这样的苦寒之地战天斗地呢?
转眼到了20世纪60年代。
春天是北京城最为恼人的季节。虽然大部分时间里是蓝天白云、春光和煦,但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刮一场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沙尘暴一来,漫天的飞沙立马遮蔽了视线所及的一切,即使是最炽烈光亮的太阳,也变得像个昏黄暗淡的街灯。大风一扫而过,屋顶、窗台、街道上全都盖上一层细细的沙粒,路上遇见个熟人,哪怕遮着嘴寒暄几句,也会吃一嘴的沙子。
北京之所以屡受风沙侵扰,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塞罕坝地区已经彻底荒漠化了,一片土黄、了无生机。这样的塞罕坝,不仅无法扼住风沙南下的咽喉,反而成了沙漠不断扩大的“快车道”。
在北京东北方向,与北京直线距离只有180公里的浑善达克沙地,海拔1400米左右,北京海拔仅40米左右。有人形容,如果这个离北京最近的沙源堵不住,那就是站在屋顶上向场院里扬沙。处在低位的北京毫无招架之力。当时有专家测算,如不尽快进行治理,浑善达克、巴丹吉林等沙漠将继续南侵,不出50年,漠北风沙就将兵临北京城下。那时候就不单单是风沙弥漫了,迎来的将会是沙化的北京,届时,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将变成一个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
想要挡住从浑善达克、巴丹吉林等地向北京吹来的风沙,就要在其中间地区找到“一扇大门”,将大门牢牢关严,阻隔风沙。而在浑善达克沙地与华北平原之间,确实存在“一扇大门”,这扇门就是塞罕坝。但塞罕坝的森林已荡然无存,无法再阻挡风沙的入侵。
今天有一棵松,明天就有亿万棵松
1961年春,一辆吉普车载着时任国家林业部国营林场管理局副局长刘琨驶进了中国林业部的大门。林业部部长紧急召见刘琨,自然是为了植树造林、防风固沙的问题。林业部经过研究决定,派遣经验丰富的刘琨带队,前往塞罕坝探查,并开展植树造林、防风治沙的工作。
10月末的塞罕坝风寒刺骨,雪花飞舞。刘琨和几名考察队员坐着汽车,轧着地上厚厚的积雪,慢慢地向塞罕坝前行,生怕一个不小心汽车就滑出去。
探查过程中,刘琨一行人眼见的全是一片片的衰草和雪原,沙地上根本没有一棵树。除探查队的成员外,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荒凉的景象让人心生寒意。他们一口气跑了五道梁、五条沟,除了塞罕坝漫天齐吼的黄沙与风雪,专家组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越往荒原深处行进,心里的热情之火就越微弱。
第一天,一无所获! 第二天,还是一无所获! 漫天黄沙,不见树木,连个树根都没见到,这真的是历史上的“千里松林”吗?有的专家开始动摇了:上百年的滥伐已经彻底破坏了塞罕坝,当年那个“皇家猎场”只能永远地存在于史书之中。有一名专家对刘琨说:“老刘,考察了这几天,该去的地方基本都去了,也没见到几个有用的东西。再说当地那几个小林场,造了几年林也造不出个气候来,这个地方怕是真要完了。要不咱们回去后提提建议,再另找一个条件好点的地方造林?”
听了这番话,刘琨不禁深锁眉头,沉默了几秒钟,轻轻说了句:“再多看看吧。”
在塞罕坝建林场,困难确实很大,但如果找不到塞罕坝仍然有存活的树木这一有利证据,根本连希望也没有。
在雪地里摸爬滚打的第三天,转机终于出现了。探查组行走至塞罕坝与赤峰交界处时,正好刮起了一阵狂风,沙砾和雪花交织着扑面而来,众人纷纷低下头护住了脸部。走了没几步,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看!”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眼睛瞬间亮了:在荒无人烟的荒漠上, 突兀地耸立着一棵松树!探查组立时欢呼起来。他们奔跑着、呼叫着,冲向大树,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
奇迹啊!刘琨仔细研究着它,仿若研究外星物种,不晓得它是怎样一下子出现在了他面前。他默默抚摸着树干,泪水止不住地流。他哽咽着说:“这棵落叶松少说有150年,它是历史的见证、活的标本,证明塞罕坝上可以长出参天大树。今天有一棵松,明天就会有亿万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