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老刘 收徒（民间故事抽签记）

民间故事老刘 收徒（民间故事抽签记）就这样 抽签在这个队时兴起来了 从捉猪开始抽签 到分鱼抽签、分柴抽签 甚至连分工也抽签。 王友生不管这些 展开一个纸卷 说起了风凉话:“呵!运气来 推勿开 我今天打算抽个白签 偏偏摸着个头号签 是只顶挑货。”他话音刚落 一个社员说道: “队长 我家那只大猪就要出栏 接栏的小猪还没着落 今天又摸了个白签 你看 没等他讲完 王友生脸一板说:“你跟我讲有啥用 抽签的吆 你自己额角头低 有哈办法。”说完拎起那只最好的白花猪 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下午就叫他女人将小猪拿到镇上高价出售给了别人 转了一下手 就捞了一把 这真是“有权就有利”呀。 出乎人们的意料 王友生站在那里 左手捏根烟 右手塞在裤袋里看着小猪吃食。小猪呢 一、二、三、四…五只一只不少。啊 今朝天开眼 王友生没先动手。 王友生省看人到齐了 就做起了动员报告: “大家听好 我先讲几句 过去分小猪都是抢 这不好。我这当队长的没工夫来抢 随便拎一

故事得从王友生讲起。

王友生年纪不大私心重 能说会道脑子灵 你说他知识丰富吗?他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 你说他什么都不懂吧?他却连天上有几个菩萨、地下有几个鬼都知道。这种讲起来能跳会飞、干起来唉声叹气的人 照理是不大受人欢迎的。但事情却相反 那一年春天 在老队长被作为“走资派”批判、靠边站以后 却有人指名道姓地要王友生当生产队长。可是王友生心里明白 生产队长可不是好当的 出工要在社员前头 收工要在人家后头 全生产队从老人到小孩 从田头到猪舍样样都得管。总而言之是个苦差使 所以说啥也不肯接受。后来 他的一个小兄弟跟他谈了知心话: “你别看生产队长官不大 权可不小 常言道 "权利权利 有权就有利 你不干? ”这简单的几句话 一下子开了王友生的窍 大腿一拍说: "好 我干! "就这样走马上任当起生产队长来了。他一切都照“有权就有利"的逻辑行事 把个好端端的生产队糟蹋得不像样子。

闲话少说 言归正传。有一天清早 王友生站在村后猪场门口的大石头上 放开尖喉咙喊道: "喂-队里小猪今朝开窝 要捉小猪的快来呀! ”他这样一贼 社员们“睡一都朝猪场奔去。

这里面有三种人:第一种是一心想捉小猪的 跑得最急。因为自从王友生当队长后 每次小猪开窝 他自己总是先将顶好的小猪拎走 剩下的大家凭力气-抢。所以要跑快点 矮子里挑长子 抢只好点的 这些人就跑在最前面第二种也是想捉小猪的 但他们已经事先商量过 看王友生今天如何行动 要是他旧性不改 就要板扳他的角 拨拔他的刺 大不了小猪不捉 跟他开火 这些人跑在当中;第三种人不打算捉小猪 是来看吵架、轧闹猛的 所以跑在末尾。

出乎人们的意料 王友生站在那里 左手捏根烟 右手塞在裤袋里看着小猪吃食。小猪呢 一、二、三、四…五只一只不少。啊 今朝天开眼 王友生没先动手。

王友生省看人到齐了 就做起了动员报告: “大家听好 我先讲几句 过去分小猪都是抢 这不好。我这当队长的没工夫来抢 随便拎一只 又讲我闹特殊 好 我接受意见。从今天起 我和大家划等号 谁也不准抢。”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一条条的小纸卷 “大家抽签!没有简子和竹签 弄个纸卷来代替。不过要说明 小猪只有十五只 每户一只不可能 所以抽到白签的没有猪 抽到有号码的就到猪栏里去对号找"对象 对着那只捉那只 好坏全靠额角头 这样老少无欺 公平合理 没意见了吧?

他这样一说 有些人感到新鲜 有些人表示赞成 也有些人表示反对 议论纷纷。王友生火啦: “我们这个队就是难弄 这样也不是 那样也不是。我是队长 有权决定 来 一户一个 抽签!天灵灵 地灵灵 麻花滴令令!"说着将手里的小纸卷“哗”地撒到地上 接着稀里哗啦一阵抢。最后 地面上还留着好几条纸卷 这是有人以弃权表示反对。

王友生不管这些 展开一个纸卷 说起了风凉话:“呵!运气来 推勿开 我今天打算抽个白签 偏偏摸着个头号签 是只顶挑货。”他话音刚落 一个社员说道: “队长 我家那只大猪就要出栏 接栏的小猪还没着落 今天又摸了个白签 你看 没等他讲完 王友生脸一板说:“你跟我讲有啥用 抽签的吆 你自己额角头低 有哈办法。”说完拎起那只最好的白花猪 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下午就叫他女人将小猪拿到镇上高价出售给了别人 转了一下手 就捞了一把 这真是“有权就有利”呀。

就这样 抽签在这个队时兴起来了 从捉猪开始抽签 到分鱼抽签、分柴抽签 甚至连分工也抽签。

有一次 队里需要四个人抬石头 大家知道抬石头是重工 不但要有力气 还要腰杆子硬。王友生叫阿四去 阿四心里想:你这个队长倒好 叫别人上战场 自已荡街上 所以头朝天说: "我胃痛 吃勿落!”队长又叫老三去 老三想:多出力又没多得一个工分 连句好听的话也没有 做的做煞 闲的闲煞 于是说道: "重生活 大家做做 不要光欺侮忠厚人。”王友生火啦: "好 你不去我不去 抽签!乌龟碰石板-硬碰硬 来 天灵灵 地灵灵. ....

“哗-”纸卷撒到桌子上 接着一阵抢 可是当大家将纸卷展开一看 事情来啦: “队长 你晓得我前天闪了腰 今天才好一点 明天抬石头勿来事的呀!"

王友生说:“我有话在先 抽着了就得去 签是你自己抽的 你向我讨侥 我向谁讨饶?”一个刚被顶回去 另一个又来啦:“队长 我明天抬石头 那公社里植保员开会哪能办?

王友生搔了搔头皮 办法出来了:“植保员开会叫个人去代理 回来向你传达。”可是叫谁去呢?干脆 还是抽签。于是又做好小纸卷:“天灵灵 地灵灵……”“哗!”大家又是一阵抢。当然 这回不用多说 摸着的是王友生自己。“有权就有利”嘛

真是上梁不正 下梁歪。这样一来 把有些人的头脑搞得稀里糊涂。凡是碰到疙瘩的事 都要“天灵灵 地灵灵”搞抽签。因此有人把这个队叫做“天灵灵生产队”。其实呀 这个队天不灵 地也不灵 纠纷不少 产量不高 相骂不断 收入减少 成了有名的落后队。人们担心地齐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哇?

“四人帮”粉碎后 年终改选队千部 贫下中农高高兴兴地又把老队长请出来担任生产队长。

老队长复职后 决心好好整顿一下队里不正之风 迅速改变落后面貌。可是千头万绪从何下手呢?说来凑巧 就在老队长挑起重担后的第三天 队里的一窝小猪开窝了。老队长想:好 就从这里开始!

这天清早 老队长正要出门 老伴一把拉住他说:“老头子 你是捉小猪去?”“是啊!你有啥吩咐?”“老头子哎 过去捉猪 好的总是个别人得 太不公平了 我想这次……”老队长打断她的话:“老太婆啊 你放心吧 这次保你称心”说完转身出了大门。

等老队长来到猪场 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只见王友生问老队长: “这次分猪是不是仍旧抽签? ”老队长应了声:“嗯! ”听了老队长的话 群众一惊 王友生却一喜 自告奋勇地说: “还是老吃老做 我已给大家准备好了。”说着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小纸卷 口中念念有词: “天灵灵 地灵灵…”没等他念完 老队长上去“嗒”一把按住他的手"慢 今天让我来试试。”说着 从口袋里也摸出一把纸卷: "不过要说明 我这个不一定合理 大家可以提意见。来 每户拿一个。”

当大家拿到纸卷 展开一看 都呆住了 原来每个纸卷上写着许多字 这张上写着 王伯祥家原有两只猪已出售这次捉八号猪;那张上写道 李老三家猪栏不大牢靠 捉五号猪 这只猪不会捣栏 又一张上写的是 张大生家没有小猪 这次捉三号和十一号两只。还有 谁家等下一窝开窝再捉 谁家等大猪出栏再.…-户一户写得明明白白 清清楚楚。这时候大家才明白 这不是签 是小猪的分配方案。顿时议论开啦 有的说这样分配合理 有的称赞老队长调查工作过细 办亭公道。可是王友生却站在那里一边戏弄着手里一把作废的纸卷 一边肚皮里在唱戏。他本来已经把一号签(那只头挑货)偷偷夹在指头缝里 只要“天灵灵，地灵灵” “哗”一撒 就可浑水摸鱼 把那只头挑货弄到手。谁知老队长来这一手 不但好猪跑了 连猪也没捞着 你想想 他肚子里怎么不要叽哩咕噌呢?但他一想 老队长的分配方案里还没有写出一号猪和那只落脚猪究竟给谁 所以他要看看老队长怎么行动 然后再表态。

这两只猪确实是个难题 一号猪谁都想要 落脚猪谁都讨厌，老队长昨天晚.上想了大半夜没想好。如今他主意已定，就说:“至于那只一号猪给谁，大家可以讨论一下，我的意见是不是给阿春嫂，她家吃口重，劳力差，男人又有病，让她早点养大早出栏，也好早点帮助她解决些困难。”一听这话 群众又“哗一 ”地议论起来啦。这个说:“对，是应当给阿春嫂。”那个说:“呵，老队长考虑得真周到。”还有的说:“好呀，关心群众疾苦，这才是好干部!”大家心里都很高兴。可是阿春嫂却走到老队长面前说:“一号猪我不要，还是给我那只落脚猪好了。”“为什么?”阿春嫂不好意思地说:“钱不够。”老队长说:“喔，钱不够，我垫，等猪出栏了还我”阿春嫂激动得脸也有些红了;“不，还是让我。”

老队长没让她讲完，手一挥说:“落脚猪不能给你，我自家要。”哪里晓得他话刚出口，别人还没响啥，自己的老太婆闯了出来，劈头劈脑一顿:“好呀，你七思八量，结果还是给我挑了这只‘金元宝’啊?!你是存心给我苦头吃呀!我不要。大家给我评评理吧 这几年来 队里小猪分了一窝又一窝，我捉到过一只好的没有?抢，抢不过强头!抽签，抽不过滑头 每次轮到我都是蹩脚货 真是越忠厚老实越吃亏，气朝鼻孔里出，眼泪往肚皮里流，如今‘四人帮’打倒了，还要叫我做孱头，勿来讪!”

老队长皱了皱眉头，然后笑笑说:“老太婆，别发火 讲话勿要钻刺盘窝。你听我说，我要这只猪是有理由的:第一，因为你是养猪能手，什么猪!到你手里都会变样.....”他话没讲完，老太婆叫道: “我勿要戴这种高帽子!”说完气呼呼走掉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 王友生"嘿嘿”笑了两声 走过来说: “老队长 百姓百姓百样心 有天大的本事摆勿平 我看还是抽签好 公平 合理 嘻嘻。”

老队长朝王友生看看 也笑笑说: “照你说 抽签顶好 那以后选干部也抽签?参军也抽签?今后你女儿找对象是不是也抽签?嗯?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老队长又对大家说: “小猪这样分配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阿春嫂为难地说: “老队长还是 ”老队长挥挥手说: “好了好了 我那个老太婆就是茅草火的脾气 你放心 有我。好 没意见就动手捉猪。”老队长帮助社员们将小猪一只只捉走 最后拎起那只落脚猪 高高兴兴回去了。

回到家 老队长把小猪放到栏里 小猪“咕咕咕”地直叫。老队长看到老太婆嘴翘鼻头高地还在生气 便故意对小猪说:“哎 我把你安排给一个心情好的东家 给你找了个技术高的主人 包你不出一个月就长膘 你还叫啥?"小猪象昕懂似的又“咕咕”叫了两声 不响了。老队长笑笑说:“唔 这就对了 保证老东家不会亏待你。”说完又看看老太婆。

老太婆被老队长的话逗得想笑又笑不出 只对老队长翻白眼 心里在嘀咕:自己揽来的"好事体”朝我面前一掼 撒手不管了 还讨我的有趣。等老队长出门干活去了 老太婆走进猪栏一看 唉 作孽啊 一只猫介大的小猪缩在角落头瑟瑟发抖。她越看越不顺眼 但看着小猪这副样子 也感到可怜 叹了口气 拎起只篮头出门拔猪草去了。她拔了一篮猪草回来 小猪还在叫 她的心又软下来了 嘴里念道:“你不要叫 也不要吵 既然老头子把你请来了 我总勿会忍心让你饿煞。”说着拌了一勺饲料，捏得稀糊，走进猪栏一看:“啊！眼睛一眨 老母鸡变鸭，落脚猪变成头挑货了!”老太婆日思夜想能有-一头好猪养，如今就在自己栏里，真有说勿出的高兴。她心想，老头子啊老头子，难怪我发火你不着急，原来你早已想好了计策。再一想，感到勿对头了，这只猪明明是给了阿春嫂的，怎么又到了这里的呢?莫非.....她怨起老头子来了， “你个死老头子，这是门背后拉屎不顾天亮呀，这种事情不出三天，全队知道，到那时，大家都骂你自私，叫你老滑头，见你捏鼻子 你再怎么领导大家呀?!”她正想着，老队长回来了，进门一看，老太婆的脸色还很阴沉，就说:“怎么，这个气生牢啦，倒是有长性略。”

老太婆听了白眼一翻:“我说你是发老昏啦!那天李书记不是对你讲过，要把生产队搞好，一定要肃清‘四人帮’流毒，要把党的光荣传统恢复起来。怎么几天工夫你就忘啦?”

老头子被老太婆训得莫名其妙，说: “我没有忘呀。”老太婆又说:“那年，他们批判你，撤掉你这个队长，叫王友生当队长，气得你睡了三天三夜。如今，大伙给你撑腰，又叫你当了队长，可是你却把王友生那一套本事学来了，也搞起阴谋诡计来啦?”

老队长听得急啦:“哎哎，老太婆，你把话说说清楚好哦，我搞什么阴谋诡计啦?”“做了啥好事?到猪尿坑里照照自己的脸吧!”

老队长拔腿跑到猪栏里一看，全明白了。他心里高兴啊，他高兴的不是这头猪，而是老太婆对他的那一顿批评。心想 别看她头发花白 倒还有点原则性呢!于是回到屋里问道: "老太婆 你看怎么办呢? " “怎么办?照我说 把猪去调回来 向阿春嫂道歉。” “哎 那只是落脚猪呀?”老太婆一听 面孔红得就象刚刚结婚的新娘子一样 说:“刚刚我气 是冲着王友生那套不合理做法。现在只要你不做这种亏心事 这只落脚猪就包给我 我就不相信会养它不好。” “那你给我十元钱。” “做啥? " “跟你说 阿春嫂捉那头猪钱不够 所以偷偷调给我了 你要我送猪去 就得给我钱。” “死老头子 做啥不早点说 好 拿十元去。”老太婆连忙打开箱子 取出了两张五元钱的崭新票子 交给老队长说: “喏 快点给人家送回去。”

老队长接过钱 笑笑说: "谢谢老太婆。”说完 从栏里抓住那只头挑货 走到阿春嫂家里换回了那只落脚猪 又将十元钱送给了阿春嫂 说: “喏 快到队里将小猪款付掉。”阿春嫂激动地说: “老队长 这... “什么这呀、那呀的 以后遇到什么困难 就同我直说好了。

老队长说完 就抱着那只落脚猪回去了。他将小猪放进栏里 只见王友生来了 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他边定边说:“人心都是差不多的 谁不想自己的饭碗满呀 明明晓得阿春嫂没有钞票买猪 却硬要将头挑货塞给人家 兜了个圈子再叫人家将猪送到他猪栏里 . 门槛真是比我还精啦!”说者走进了猪栏 一看栏里是只落脚猪 他呆住了:“咦 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明明看见…""原来 阿春嫂刚才因为钱不够 偷偷到老队长家换猪时 正巧被王友生看见 他就找了几个人来想出出老队长的洋柜 现在一看 张开的嘴巴合不拢了。

人们指着王友生的鼻子骂开了 “你这个人真叫鬼迷心窍 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队长会象你这样吗? ”“我早就讲是王友生造谣 没讲错吧! "

这时候 阿春嫂也赶来了。她走到王友生面前说: “不怕不识货 就怕货比货。你王友生刚才到我家里 叽哩咕噜一定要我把那只一号猪换给你 我不肯 你就讲了许多挑拨离间的坏话 现在又想抓老队长的辫子 老队长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比一比 你不面孔红吗?"大家都说: “王友生 你到底想干啥?”这时候的王友生就象霜打茄子低下了头 啥也说不出口了。

这件事情一传二传 传遍了整个大队。党支部就运用这一典型事例在干部大会上进行了分析 号召大家向老队长学习 当好干部 掌好权 用好权 彻底肃清“四人帮”的流毒 再也听不到“天灵灵 地灵灵”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