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白蓼与红蓼谁才是辣蓼(张奋蹄红蓼)

白蓼与红蓼谁才是辣蓼(张奋蹄红蓼)离了田埂,行到桥头,余晖里仍能朦朦胧胧地看到那丛深红的红蓼,然而,所谓看到也仅仅是一片影子而已。寂寞孤独的红蓼有谁陪伴呢?是水渠里的鱼虾不时的问候,还是昏暗的田野里唧唧的秋虫,亦或是跟她一样候在水渠岸边的那些水草?没有人告诉我,红蓼也不会告诉我,在她的面前,我显得是如此伧俗可憎,怕她躲我还不及呢。 红蓼乃蓼科蓼属一年生草本植物。高可达3米。茎直立,具节,中空。叶两面均有粗毛及腺点。总状花序顶生或腋生,下垂,初秋开淡红色或玫瑰红色小花。生于沟边、河川两岸的草地、沼泽潮湿处。广布于中国各地。我见到的这一丛红蓼花深红,毛茸茸的花穗暖人心肺。我轻轻地用手指感知红蓼的温度。许是时近晚秋,且临黄昏水畔,红蓼的花穗有些微凉。是呀,我已经换上了长袖的衣衫,红蓼焉能不被秋寒所欺。 “瘦叶浮根傍柳矶,水天秋色夕阳时。晶晶红染累垂糁,袅袅凉摇软弱枝。挼汗自能为酒母,托名谁制作风宜。花开只熨渔翁眼,可奈渔翁醉不

白蓼与红蓼谁才是辣蓼(张奋蹄红蓼)(1)

红蓼

张奋蹄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秋意愈深,红蓼花儿愈红。我就是在这“隰”之水草丰茂处,看如火如霞,热烈奔放的红蓼花一片片怒放。路边的红蓼花,虽然每处只有两三株,瘦骨伶仃,但是这不妨碍它变得更红,红得通透,红得明艳。红蓼花穗红花浸润着白边,犹如惊艳的“窑变”。叶红带绿,茎红如玉,剔透玲珑。黄庚《江村即事》中吟道:“极目江天一望赊,寒烟漠漠日西斜。十分秋色无人管,半属芦花半蓼花。”

枝头上那沉甸甸的一串串花穗,稻谷般丰硕。假如红蓼能食,这该是多么美丽醉人曼妙诗意的“红粮”呀。黄昏时分,我独自信步田埂之上。学校附近就是一片农田,晚秋时节田野里基本没有了高大的作物,举目即可远望。

浙东的晚秋来得从容,就像餐后踱步的老先生,满足、悠闲,满眼皆是诗意。农田是时尚的现代农业园,田里的作物都是专供大型超市的。然而,浙东晚秋的风却把时尚的衣裳剥得七零八落,好多地方露出了本色的肌肤。就是在这个时候,在黄昏的余晖里,我发现了田埂的水渠旁一丛“花穗迎秋结晚红”的红蓼。这个时候,我还不晓得她的芳名,只是觉得她是那么的好看,白里透红的脸颊,眉目清秀,仿佛田家小囡,自然纯净,让人心神为之一动。

“瘦叶浮根傍柳矶,水天秋色夕阳时。晶晶红染累垂糁,袅袅凉摇软弱枝。挼汗自能为酒母,托名谁制作风宜。花开只熨渔翁眼,可奈渔翁醉不知”董嗣杲的《蓼花》可以当做说明文读,他的这首诗是写实风格。结句凄苍悲凉“花开只熨渔翁眼,可奈渔翁醉不知”,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多少这样醉眼迷离的渔翁呀。美需要发现,需要有欣赏者;秦观《满庭芳.红蓼花繁》:“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宋徽宗画过《红蓼白鹅图》、徐崇矩画过《红蓼水禽图》。红蓼对于古人而言,是一种别具风韵的美丽植物。不仅入诗而且入画。

红蓼还有一个别称“荭”。蓼属植物以草本居多,主要分布在北温带,我国理所当然地成了它们的大本营,目前已发现的超过120种。山区湿地,蓼草遍布,而红蓼是其中最为高大的。眼前这株植根水中的红蓼,高近2米,直立粗壮的一根单茎,在我胸前部位开始分枝,枝头上挂满了一条条大白蚕一样粉白色的花穗。此刻,花穗正在吐花,五瓣小白花挤挤挨挨聚在一起,其间细短的花蕊肉眼几乎难以察辩。荭草有开白花和红花两种,以红花居多,所以叫“荭”。李时珍说:“此蓼甚大而花亦繁红,故曰荭,曰鸿。鸿亦大也。”荭草入药,果实名“水红花子”,能消渴去热,明目益气。

红蓼是孤独的,“水蓼冷花红簇簇”。红蓼真的是孤独的,乃至于我真正认识她,竟然是三十年后的事情。初识红蓼我不过是七八岁的顽童。晓得这“小囡”俊秀,却不知是谁家的丫头。再后来曾经向身边的朋友描述过红蓼的样子,遗憾的是依然人不知。一次上网浏览,忽然在一个网页上看到了红蓼。仿佛是老友重逢,欣喜得热泪奔流。于是赶紧记下她的名字,唯恐再把她忘掉了。

红蓼乃蓼科蓼属一年生草本植物。高可达3米。茎直立,具节,中空。叶两面均有粗毛及腺点。总状花序顶生或腋生,下垂,初秋开淡红色或玫瑰红色小花。生于沟边、河川两岸的草地、沼泽潮湿处。广布于中国各地。我见到的这一丛红蓼花深红,毛茸茸的花穗暖人心肺。我轻轻地用手指感知红蓼的温度。许是时近晚秋,且临黄昏水畔,红蓼的花穗有些微凉。是呀,我已经换上了长袖的衣衫,红蓼焉能不被秋寒所欺。

离了田埂,行到桥头,余晖里仍能朦朦胧胧地看到那丛深红的红蓼,然而,所谓看到也仅仅是一片影子而已。寂寞孤独的红蓼有谁陪伴呢?是水渠里的鱼虾不时的问候,还是昏暗的田野里唧唧的秋虫,亦或是跟她一样候在水渠岸边的那些水草?没有人告诉我,红蓼也不会告诉我,在她的面前,我显得是如此伧俗可憎,怕她躲我还不及呢。

三十年前见过红蓼,却不晓得她是谁家小囡。三十年后再见红蓼,我已经人到中年,红蓼依旧深红,娇艳,俨若当年模样。转瞬间,又十年不见红蓼矣。红蓼不老,斯人已衰。还能什么时候遇见红蓼,静静地凝视,无须发一言“相看两不厌”呢。我想彼时相见,怕是要执手杖,用放大镜,坐下来看了。“参差不俱曜,谁肯盼微丛”这是古人咏蔷薇的诗,放到这里,自觉与红蓼可以相伴。李白在《登梅冈望金陵,赠族侄高座寺僧中孚》中吟道:“烟窗引蔷薇,石壁老野蕨。”韩愈《游城南十六首•题于宾客庄》:“榆荚车前盖地皮,蔷薇蘸水笋穿篱。马蹄无入朱门迹,纵使春归可得知。”从先贤的这些诗词中,我读到的是一种“苍凉”和“凄艳”。这些咏蔷薇的诗句,用来描写红蓼,又何其神似警人。

蔷薇也是极美丽且极其普通的花。虽然,蔷薇无法比拟牡丹,但是却生在了人家院,可供人欣赏,故而多有人为之写照。红蓼虽美,却误生沟渠野地,少人顾盼。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红蓼,这样蛮好,与世无争,恬然出尘。多了三分仙气,少了七分伧俗。

夜来无事,翻检闲书,“十年诗酒客刀洲,每为名花秉烛游。老作渔翁犹喜事,数枝红蓼醉清秋”便从陆游的《剑南诗稿》中脱颖而出。这是因缘还是偶然的巧合呢。古人歌咏红蓼的诗词不多,能在这浙东秋日的夜里读到红蓼,一亲红蓼,不禁恍然如中酒,被浑厚悠远的诗词醉倒了。植物与人无异,人记得植物,植物当然同样记得人。因为诗人记录下了红蓼,所以,红蓼记住了歌咏她们的诗人。历史是勤劳的好人,他把这一切都用迥异于时空的“文化精神”传承给了来者——尽管有些已经发黄,生出霉斑,然而,这恰如石上的斑斑苍苔。我需要感恩曾经有过“少年时”,感恩少年时曾经偶遇隰边“红蓼”,感恩历史上的那些诗人们把红蓼写进诗词,我得以诵读,并且按图索骥,在这深秋访得这美丽诗意的生命……

今夜,醉我的是陆游,还是他的红蓼,亦或是我独特的记忆与经历呢。

白蓼与红蓼谁才是辣蓼(张奋蹄红蓼)(2)

作者简介:张奋蹄,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教育学刊学术研究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