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季度 城投债 万亿（常州拟挥刀高息城投债）

一季度 城投债 万亿（常州拟挥刀高息城投债）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常州城建共发债90次，尚有47只未完成兑付，仍有“18常城建PPN004”等8只债券处于6%～7%区间段，总规模105亿元。若按照相关通知规定，2020年至少需要置换52.5亿元的债务；其他2019年前后发行的5年期债券，利率大多处于4%～6%的相对“安全”状态。事实上，常州市城投债也确实到了“敏感级”应对策略。仅以常州市主要的两家市级城投平台——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来看，其发债规模已经较为庞大，占到常州全市近三成。全省第四相关数据显示，常州市在江苏省范围内可谓是城投债“大户”。Wind数据显示，截至4月28日，常州市地方债务余额为1593.16亿元，债券数量为245只，排名全省第四。据上述记者获取的征求意见稿显示，对于常州市本级，年内对7%以上的高成本债务全部置换出清，对6%～7%区间段的融资余额压降50%；对于辖市区，年内对8%以上的高成本债务全部置换出清，对6%～7%

事实上，“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也是2020年江苏省的“主旋律”之一。早在3月12日，江苏省省长吴政隆在召开的“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攻坚战指挥部全体（扩大）会议”上指出：“继续做好政府性债务风险化解，从严防控地方法人机构风险特别是交易场所风险，持续做好风险监测排查和研判，在推动高质量发展中有力有序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

与此同时，《中国经营报》记者获得的常州市人民政府关于“政府性债务融资成本管控”的一份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要求常州市本级，年内对7%以上的高成本债务全部置换出清。

记者注意到，作为常州市规模最大的两家市级城投平台，常州市城市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州城建”）、常州市交通产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州交通”）的城投债规模占全市总额近三成。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按征求意见稿，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在2020年至少需置换出清82.5亿元债务。此外，近年来，两家企业资产负债率大都超过60%的“警戒线”，互相担保总额更是超百亿元。

“常州市国有企业存量债务中，部分融资余额成本仍然偏高。”常州市财政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为引导国有企业充分用好国家政策红利和当前的有利窗口期，拟从政府层面加强对国有企业债务融资成本指导。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的营业收入、净利润、资产负债率均控制在合理范围，对外担保额度也呈下降趋势。

全省第四

相关数据显示，常州市在江苏省范围内可谓是城投债“大户”。Wind数据显示，截至4月28日，常州市地方债务余额为1593.16亿元，债券数量为245只，排名全省第四。

据上述记者获取的征求意见稿显示，对于常州市本级，年内对7%以上的高成本债务全部置换出清，对6%～7%区间段的融资余额压降50%；对于辖市区，年内对8%以上的高成本债务全部置换出清，对6%～7%区间段的融资余额压降40%，对7%～8%区间段的融资余额压降60%。

事实上，常州市城投债也确实到了“敏感级”应对策略。仅以常州市主要的两家市级城投平台——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来看，其发债规模已经较为庞大，占到常州全市近三成。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常州城建共发债90次，尚有47只未完成兑付，仍有“18常城建PPN004”等8只债券处于6%～7%区间段，总规模105亿元。若按照相关通知规定，2020年至少需要置换52.5亿元的债务；其他2019年前后发行的5年期债券，利率大多处于4%～6%的相对“安全”状态。

常州交通的发债情况也类似。自2012年8月首次发债以来，该公司有23只债券未到期，其中8只债券利率处于6%～7%，总规模60亿元，其余5年期债券利率在5%上下浮动。

值得一提的是，在常州城建将近12年的发债历程中，利率超过8%的高成本债务也并不少见。例如，去年3月到期的“14常城建PPN003”，发行规模14亿元，利率高达8.5%。

常州市财政局方面在受访时表示，面对持续下行的LPR和相对充裕的市场流动性，常州市国有企业存量债务中部分融资余额成本仍然偏高，拟从政府层面加强对国有企业债务融资成本指导。“这既是支持国有企业调整债务融资结构，压降债务融资成本的举措，也是落实中央和省防范重大风险的必然要求。同时，按照稳妥审慎的原则，上述通知仍在一定范围内征求意见。”

记者了解到，常州市主要从降成本、调结构入手来防范化解债务风险。具体而言，一是推动国有平台主体信用升级，支持鼓励国有平台依法开展市场化融资，增强直接融资能力；二是立足市场合理控制新增债务融资成本，指导建立健全债务融资成本约束机制，引导债务融资成本下行；三是加快优化调整债务结构。

“一次性化解债务风险，地方财政很难消化。”在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研究员胡迟看来，像常州市这样对债务进行分类，由风险高至低逐步化解，也是现阶段比较好的方法。

中国邮政储蓄银行投资经理、高级经济师卜振兴认为，江苏各市开始着手金融债务融资成本管控主要在于：一是江苏城投债占全国的比重近1/3，债务水平高，偿债压力大；二是江苏省镇江市曾因较高的债务风险引发市场关注，至今融资困难；三是当前利率水平较低，城投企业可以通过借新偿旧置换债务；四是目前地方债规模不断扩容，为债务置换提供了有利条件。

借新偿旧

天眼查显示，常州城建是负责常州市公用事业和基础设施建设的骨干企业；常州交通是市级交通基础设施投融资、建设、管理和交通运输及相关产业的经营管理主体。

大量需要置换的高成本债务背后，是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高企的资产负债率。Wind数据显示，2016～2018年末及2019年9月末，常州城建资产负债率分别为66.48%、66.65%、66.45%和67.41%；常州交通则分别为62.03%、59.03%、60.74%和61.05%。

据2014年国家发改委下发的《关于全面加强企业债券风险防范的若干意见》要求：“对资产负债率高于60%且债权级别在AA 以下的债券从严审核，60%也是园区城投企业资产负债率良性与否的标尺。”

较大的短债到期偿债压力一直是常州城建的症结。据其《2020年度第四期超短期融资券募集说明书》等文件，截至2019年3月末，该公司有息负债规模774.41亿元，其中未到期债券425.58亿元，银行借款等319.41亿元。而短期借款余额为64.07亿元，1年内到期的长期负债余额为158.70亿元，合计为222.77亿元，而货币资金仅为111.44亿元，覆盖率刚过五成。

常州交通亦是如此。据其《2020年度第一期中期票据募集说明书》等文件，截至2019年3月末，该公司有息债务总余额317.71亿元，其中短期借款37.85亿元，1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81.21亿元，共计119.06亿元，而货币资金仅为50.89亿元，覆盖率为42.74%。

对此，常州城建方面坦陈，短期债务占有息负债的比重较大，2019～2021年待偿还债务本息较为集中，面临较大的偿债压力；常州交通方面则表示，近年来，在交通基础设施建设领域的投资不断增加，有息债务规模持续扩大，整体融资成本增加，对盈利能力和偿债能力产生负面影响。“如负债水平进一步提升，可能影响再融资能力。”

此外两家城投公司现金流压力也难以舒缓。Wind数据显示，2016～2018年及2019年1～9月，常州城建的经营性现金净流量分别为-17.14亿元、-35.49亿元、-39.66亿元和0.78亿元，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11.93亿元、-44.93亿元、6.25亿元、9.40亿元，筹资性净现金流分别为15.18亿元、75.57亿元、37.17亿元和20.53亿元。

常州交通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22.58亿元、5.84亿元、1.95亿元和1.25亿元，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4.37亿元、-6.56亿元、-14.84亿元、-1.59亿元，筹资性净现金流分别为14.33亿元、7.31亿元、2.38亿元、-9.00亿元。

正如常州城建在募集说明书中所说，公司现金流对地方政府财政资金往来以及筹融资依赖性极强，自身经营业务现金创造能力较弱，偿还借款来源主要依赖于再融资。“未来若出现发行人经营性现金流不足且无法从银行融通足够的资金，将可能对偿还债务产生不利影响。”

卜振兴告诉记者，城投公司债务置换主要的途径就是通过发行地方政府债务进行置换，即常说的“借新偿旧”。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提前行权、债务担保等方式置换高成本债务。

在此背景下，记者调查发现，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颇有默契地在近期频发新债，以偿还即将到期的旧债。尤其是常州城建，仅在今年4月已密集发债4次，其中8日、9日两天连续发布“20常城建SCP002”“20常城建SCP003”“20常城建SCP004”3只超短融。

互保超百亿元

在债务压顶的情况下，两家公司的巨额互相担保无疑进一步放大了杠杆，并且也可能诱发地区金融风险的传染。

据公开文件中的最新数据，截至2019年3月末，常州城建对外担保260.8亿元，占同期净资产的比例为54.8%，其中对常州交通及其子公司担保81.36亿元；常州交通对外担保112.5亿元，占同期净资产的48.1%，其中对常州城建及其子公司担保71.9亿元。

以常州交通为例，其超过六成的对外担保额度，给予了常州城建及常州长江港口开发有限公司、常州国际机场有限公司等子公司。

国盛证券数据显示，目前，全国所有城投对外担保比率均值为22.6%，江苏省对外担保比率最高达39.3%。从最新对外担保余额来看，江苏省也位居第一，为17501.3亿元。而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对外担保比率分别为54.8%、48.1%，显然也远高于江苏省的平均水平。

“城投公司之间相互担保的情况较为常见，但对外担保比例应不得超过50%。”胡迟认为，对于对外担保问题，一方面，相关企业需要严格进行自查；另一方面，国资委等相关部门以及银行等金融机构也需对此进行风险管控。

对此，常州市财政局方面表示，两家企业担保金额和占同期净资产的比例都呈下降态势，风险可控。据其提供的最新数据，截至2019年底，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对外担保、占同期净资产的比例分别下降至176.51亿元、36.8%和91.55亿元、37.81%。两家企业互相担保总额也下降至109.08亿元。

常州市财政局方面进一步表示，在市国资委及相关部门的监督指导下，常州城建和常州交通制定了符合风控要求的对外担保管理制度，并严格遵照执行。在具体工作中，严格落实担保对象资格审查、担保事项集体决策、担保过程跟踪管理等措施，对外担保对象主要是常州市范围内国有企业或集团内部成员企业，其财务状况、经营情况、资信状况较好，从未出现违约情形。

常州交通相关负责人也解释称：“全国范围内没有城投公司发生过债务违约，因为我们有政府背景，我们最后偿债有政府，同时还有风险偿债基金等一系列的防范措施。我可以负责任地讲，在目前阶段，公司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和风险。”

“城投债已经明确不能由地方政府兜底。”卜振兴则对上述常州交通相关负责人的言论予以反驳，根据国务院2014年发布的43号文《国务院关于加强地方政府性债务管理的意见》、2016年发布的《地方政府性债务风险应急处置预案》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预算法（修订）》均明确提出，地方政府债券是地方政府唯一合法的融资渠道，各类城投和平台债务都不属于地方政府债务，地方政府不负有偿还责任；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不承担救助责任。

然而，不仅债务想要依靠政府背书，两家公司的盈利也与政府息息相关。以常州交通为例，2016～2018年，公司收到的政府补助分别为5.23亿元、5.31亿元和4.17亿元，主要为财政专项资金补贴。而同期利润总额分别为2.43亿元、2.63亿元、3.03亿元。“公司盈利情况对政府补贴的依赖程度较大。”常州交通在募集说明书中如是表述。

国盛证券梳理城投对外担保风险事件后发现，主要发生在贵州、内蒙古和江苏三省区为主，合计占风险事件总数的70%。在发生债务违约的融资人中，民企和地方国企数目分别为11家和9家。“并且地方国企均为城投，主要集中于非标违约，可能导致投资者对该地区城投的认可度下降。”

国盛证券研报分析称，城投为其他城投或产业类国企提供担保，主要由于某些规模较小、资质较弱的城投或产业类国企完全依靠自身信用融资较为困难，因此需要其他资质稍强些的城投进行担保。“地方城投平台之间也时常存在互保现象，一旦某个平台发生债务违约，则可能引发区域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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