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和弘一法师八指头陀(一代奇僧苏曼殊)
苏曼殊和弘一法师八指头陀(一代奇僧苏曼殊)按理说他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的养母不仅是名小妾,还是个日本人。苏曼殊生于1884年,父亲苏杰生是个做洋行买办的,家财颇丰。结果没几天,再回来探望他。他依旧没衣裤穿,抱着包糖躺床上发呆……至今,人们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喜欢他的人,说他是“自虐狂”;而喜欢他的,则称他为“旷世奇僧”。今天,咱就来聊聊这位颇具争议的主角——苏曼殊。
鲁迅曾说,他朋友中有一古怪人,有了钱就吃酒用光,没钱了就跑寺过活。
此人便是苏曼殊。
迷恋吃喝,嗜糖如命,最后因暴饮暴食英年早逝。
潦倒的时候,他为了换糖吃,连衣裤都当掉,只能裹着被子喝冷水度日。朋友得知后,赶忙帮他把衣裤赎回,并给了他些钱。
结果没几天,再回来探望他。他依旧没衣裤穿,抱着包糖躺床上发呆……
至今,人们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喜欢他的人,说他是“自虐狂”;而喜欢他的,则称他为“旷世奇僧”。
今天,咱就来聊聊这位颇具争议的主角——苏曼殊。
苏曼殊生于1884年,父亲苏杰生是个做洋行买办的,家财颇丰。
按理说他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的养母不仅是名小妾,还是个日本人。
而他的生母,甚至连妾室都算不上。是苏杰生在日本做生意时,与养母妹妹若子暗结珠胎,诞下的“产物”。
若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为苏家接受,便将儿子托付给姐姐,再没跟儿子见过面。
年幼时,苏曼殊一直跟着养母住在东京。
他天资颖秀,才华早露,当时就有人称他:“伏地绘狮子频伸状,栩栩欲活”。
见儿子天生机敏,加上国内家中男丁稀少,在苏曼殊六岁时,父亲将他领回了广东老家。
由于父亲苏杰生的妻子一直没有生下男孩,本就对他们不待见。再加上他们“东洋人”的身份,家族都把他们视为外来户。
河合仙因受不了排斥和欺凌,狠心舍下苏曼殊,一个人回了日本。
失去母亲庇护的苏曼殊,可谓受尽欺辱。被打骂是常态,各房太太更是对其百般刁难,经常不给苏曼殊吃饱饭。
有一次,苏曼殊身染重病,家里不但无人照顾。掌家的婶娘更是直接将他关进柴房,不许下人给他送饭。
最后还是大嫂柳氏担心出人命,用自己私房钱给他请了大夫,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著名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有句名言: 幸运的人一辈子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
有些伤疤,日后还能痊愈;有些恩怨,日后还能化解;而有些创伤,足以毁掉孩子一生。
关于这段岁月,苏曼殊曾说:“那是我人生的难言之痛。”
小小年纪的他,靠自身顽强的生命力勉强活了下来,但在情感上,却已然是死过一回了。
童年的不幸遭遇,让苏曼殊早早看破红尘.
于是,在他12岁那年,随一个老和尚去到了广州六榕寺落发出家。
但在清修期间,苏曼殊因嘴馋,抓到一只鸽子,做成了烤乳鸽,结果被逐出山门。
随后,13岁的苏曼殊求助到了上海姑姑家。
但这里的长辈,仍打心底不待见这个“混血娃”,好在姑姑家的表哥同情他的遭遇,对苏曼殊颇为照顾。
1898年,表哥去到日本留学,将苏曼殊也带着一起。
为助他完成学业,每月划还给他十元的“资助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苏曼殊知道,这已经是表哥最大的能力了。
为节省开支,苏曼殊每天吃着加石灰的白米饭充饥,晚上为了省油不点灯。当别的同学问及,他倔强地说是因为自己已经熟背课文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日本的学校的苏曼殊,可谓是如鱼得水,不仅才华横溢,在书画的海洋里更是纵横驰骋。
他的美学造诣极高,画山峦孤松、画垂柳残月,也画荒凉城垣,引起一片惊羡。
国画大师黄宾虹曾说:
但这都是后话了。
此外,他还写了一本爱情小说《断鸿零雁记》,被誉为“开鸳鸯蝴蝶派先河”。曾风行一时,引不少痴男怨女痛哭流涕,甚至自杀。
写的是他的初恋故事。
那是在来日本的第二年,16岁的舒曼殊去探望养母和外公。在那个小山村里,他爱上了个叫菊子的姑娘。
可惜两人的关系很快被苏曼殊的叔父发现,因着菊子的日本人身份,他们的恋情遭到苏家长辈的强烈阻挠。
还将二人的信件公之于众,这在民风保守的日本村庄,自然是不被接受。
性格刚烈的菊子姑娘在羞愤之之下,跳海自尽了。
菊子姑娘的死让苏曼殊精神备受打击。
1899年,万念俱灰的他,独自离开了日本,回到广州白云山,再度遁入空门。
这是苏曼殊第二次出家。
只是这次,“心死”的苏曼殊,在巨大的悲痛平复后,越来越耐不住性子参禅,也无法忍受寺院的平静生活。
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他悄然返回了横滨。
他走时,那位长老看着他的背影失望地摇头:“以情求道,何以得道?”
1903年,苏曼殊被横滨侨商保送,转入成城学校。
此时的苏曼殊化悲痛为力量,沐着血腥,义无反顾地投身进推翻清廷的活动当中。
但对此惧怕不已的表兄,威胁他要断掉经济支持。
深感失望的苏曼殊,伪造了一封“遗书”,便离开了日本。
他要和苏家断绝一切关系,同时也为避免苏家以后因他受到牵连。
归国后的苏曼殊,受邀到上海国民日日报社,以笔为矛,引发巨大社会反响。
但没多久,报社便直接查封,苏曼殊也被迫四处躲藏。心头刚涌上的那股正义之火,也被这盆冷水瞬间浇熄。
面对家国危机,苏曼殊尝试呼吁各路爱国人士一起联合起来反对。
本以为自己可以一呼百应,可随后他发现,竟有不少人打着正义的幌子,背地里都在谋取私利。
深感挫败的他,更感人生苍凉。
1904年1月,他第三次披上袈裟,重新受戒修禅。
只不过这次,他果不其然又“犯忌”了。
因为忍受不了寺庙的清规戒律,迟迟未取得正式和尚资格的苏曼殊。趁主持不注意,偷走已故师兄的度牒下了山,对外自称曼殊和尚,开始了流浪生活。
在这段漫长的流浪生活中,他写下了近300首的无题诗固有诗僧的称号。同时,他还很喜欢穿着僧袍去逛青楼,以至当时整个上海的青楼女子都认识他。
因为在他眼中,歌妓跟自己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面对对方倾诉身世之苦时,他还经常慷慨解囊。
据苏曼殊自己的记录,他光是在秦楼楚馆,就花了1877块银元。要知道, 当时一名女仆的月薪也才1银元。
对此,有人嘲讽他,是个贪恋风月场所的“假和尚”。
但其实,佛门中最为看重的清规戒律,他从未破过。
苏曼殊虽然出入青楼,与他有交往的歌妓有名有姓的有28人之多,但都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肉体之欢。
平时相见,不过吟诗作画,把酒言欢,四时过往,至死还是处男之身。
在苏曼殊看来,皮相种种,不过虚妄,问心无愧,便可俯仰自在,笑对天地。
但烟火巷终究难抚慰苏曼殊的心。
他尝试了许多方法,去让自己忘却旧事,可长久以来的苦难,早已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让他越来越喜欢让自己沉浸在酒肉生涯当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找到片刻的安宁。
一次,苏曼殊应邀去朋友家做客,吃饭时,他一口气吃掉了十个春卷,两大盘虾,大碗炒面,以及许多的点心糖果。
没见过此等阵仗的好友,觉得他肯定是生活过于困苦,邀他第二天也来做客。
结果苏曼殊听后,淡定回复道:
“不行,吃多了!明日须病,后日须病,三日后当再来打扰。”
还有一次,苏曼殊跟别人打赌,说自己一顿就可以吃下60个包子,喝6斤冰水。
见对方不相信。于是他当着朋友的面一顿狂吃,吃到50个时,已经有些吃力了,好友担心他的身体,就劝他不要再吃了。
没想到他不愿意停下来,非要吃完,因此还跟朋友吵了起来。
结果到了晚上,肚子就疼得受不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便去房间看他,看到他还有呼吸,才放下心来。
不过,在所有食物当中,他最爱吃的东西还是糖,可可糖,粽子糖,麦芽糖,都是他生活的必需品,尤其一款叫摩尔登的糖,更是他的最爱。
苏曼殊的朋友们曾赠他雅号——糖僧,因为他吃糖吃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别人都是几颗几颗的吃,他直接是几斤几斤的吃。
弄不到钱的时候,他将床底下的空糖瓶当废品卖掉,换钱买糖。
因为吃糖太多,苏曼殊得了蛀牙,不得已给自己换上了金牙。
结果有一次,“糖瘾”发作的他,为了吃糖,直接把自己的金牙齿敲下来去换钱买糖吃。
为此,章士钊还专门写诗记录了这一搞笑事件:
而苏曼殊的挚友陈独秀,却似乎看懂了他的行为背后的内核,曾说:
一语成谶。
因为长期的暴饮暴食。
苏曼殊的脑、胃、肠、肺、痔都诊断出严重的病兆,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前来送医药费的老友看见苏曼殊奄奄一息的模样,情绪激动地冲到办公室质问医生。
院长没有做声,而是带着他走到抽屉旁边,拉开抽屉,取出几包糖炒栗子,无奈回答道:
“一再叮嘱不能吃零食,可他就是不听。昨天偷跑出去吃了好几斤牛肉,今天又在被窝里偷吃糖炒栗子。这样的病人,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好友听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苏曼殊生命的最后几年,一直重复着几件事:暴饮暴食、生病住院、好转出院、暴饮暴食。
他的病情在一次次敷衍医生的过程中不断加重。
1918年5月2日,苏曼殊再次住院,“日泄五六次,不能起立”。
终在三十五岁的年纪,与世长辞。
留下一句遗言:“但念东岛老母,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最后的时刻,他竟是笑着离开的。
正如陈独秀所言。
自苏曼殊睁眼看世界的那一刻起,面对的便是家族的敌意和世界的冷意,无人教他爱这个世界,他更懂,怎么爱这个世界中的自己。
所以,他暴饮暴食,用残害自己身体的方式自戕,他放纵悲苦,来和这个世界进行漫长告别。
苏曼殊去世后,友人将其葬在西湖,那里纯净祥和,是最适合曼殊长眠的“家”。
有朋友去看他,会在墓前唠叨着问:“曼殊,你是否已经“求仁得仁”?
就如他生前所说,他“生本不乐”,只能弃绝“生”,做到断绝一切烦恼根源。
死,是他一心所求的。
有人评价:
他半僧半俗,酒肉穿肠,却留有赤子之心;他落魄不羁,穷困潦倒,却始终有朋友倾囊相助;他一生漂泊,无依无靠,但他说“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他从寺院三进三出,虽不得成佛之法,但他的种种行为却早已证明,他已然修得了自己的道。
看似疯癫痴傻,实则已将世间一切看得通透。
世间予他的伤痛和失望,让苏曼殊长久承受着无尽的苦痛。即使无奈他却幽默以对,使种种不幸弥漫着人性的暖意。
他虽逝于三十五岁,却胜于他人百年之态。于他而言,最后的离开,更像是一种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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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一
编辑:柳叶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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