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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后又相逢(四十年后重相逢)

40年后又相逢(四十年后重相逢)  母亲的信写的很长,大约有五六张纸。信中说爸爸被下放至林场伐木,被下放劳动,受苦受侮辱在所难免。奶奶听我读信时就哭了。我和姐姐当时小,但不懂得伤心。  后来就是几个月不来信,寄钱也不是象原来那么准时。我奶奶爷爷揪心,让我写信但也收不到回信。奶奶就让爷爷去乡里的邮局拍电报,说父病危,速归。还是没有回音。就这样全家煎熬了几个月。收到了继母寄来的一封信。  继母带了一个135相机,那时的相机配的是胶卷。存储卡是最近几年的事。那时我是第一次见到相机,和我一样很多农村孩子也是从未见过,我的小朋友会每天围在我家里,我继母会给他们照相,这在当时是件很荣耀的事情。记得那时农村人照相,一定要走十几里路去徐州市照相馆去照,那时的照相馆很少,都是国营的,一个城市就是四到五家,有些农村的孩子长到二十多岁都没进过照相馆,那时很少用到照片,没有身份证,即使结婚的结婚证,也不需要照片。记得那时的结婚证就是一张8开的彩

  和弟弟第一次见面是60年代,我和姐姐在苏北和奶奶爷爷共同生活,弟弟和爸爸、继母一起生活。这是和弟弟的第一次相见。

  那时弟弟大约五岁尚未上学,我长他5岁。回来时刚好是夏天,天气炎热异常。那时农村没有电,空调和电扇见都没有见过,农村的孩子消夏避暑的唯一方法就是在河里洗澡游泳,一天数次下河,那时的河水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污染。大人就是每人一把扇子,扇子分两种,一种蒲扇,一是芭蕉扇。纸折扇很少见,有些乡干部和供销社(那时叫合作社)的职工会有。我带着弟弟玩,我洗澡的时候他就在河边静静看着,等我,他不敢下河。

  有一次我带着他去很浅的池塘里抓泥鳅,他很兴奋,泥鳅在淤泥中,用手翻动淤泥就可抓住泥鳅。弟弟后来告诉我这个场景,几十年别后重逢,仍然记忆深刻。

  继母受过良好的艺术熏陶,性格开朗。很多传统乐器她都精通,我那时刚学会吹笛子,记得她还指导过我,但我不懂乐理,也是仅仅入门而已。

  继母带了一个135相机,那时的相机配的是胶卷。存储卡是最近几年的事。那时我是第一次见到相机,和我一样很多农村孩子也是从未见过,我的小朋友会每天围在我家里,我继母会给他们照相,这在当时是件很荣耀的事情。记得那时农村人照相,一定要走十几里路去徐州市照相馆去照,那时的照相馆很少,都是国营的,一个城市就是四到五家,有些农村的孩子长到二十多岁都没进过照相馆,那时很少用到照片,没有身份证,即使结婚的结婚证,也不需要照片。记得那时的结婚证就是一张8开的彩色纸张,象奖状这么大,婚后会把它贴在墙上。

40年后又相逢(四十年后重相逢)(1)

  这次回老家他们大约呆了二十天左右,就回兰州了,弟弟在我印象中就是皮肤较白,额头突出,我出去和小伙伴玩,他会默默的跟在后边,吃饭的时候一起回家。

  不久收到爸爸的来信,工作变动了,说他在夏河县的隆瓦林场工作。爸爸的作风很严谨,每月必定按时寄钱回家,每月一定有一封信。奶奶爷爷都不识字,信都是由我来读,和写回信。

  后来就是几个月不来信,寄钱也不是象原来那么准时。我奶奶爷爷揪心,让我写信但也收不到回信。奶奶就让爷爷去乡里的邮局拍电报,说父病危,速归。还是没有回音。就这样全家煎熬了几个月。收到了继母寄来的一封信。

  母亲的信写的很长,大约有五六张纸。信中说爸爸被下放至林场伐木,被下放劳动,受苦受侮辱在所难免。奶奶听我读信时就哭了。我和姐姐当时小,但不懂得伤心。

  后来我常常半夜醒来会听见奶奶的哭声。姐姐也许听不到,她睡在另一间房子里。

  大约在一年以后,爸爸回家了,是一个人,托运回来几大箱东西。爸爸给奶奶说,他被处理回家,那时我和姐姐读小学,爸爸就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一定很痛苦,那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和母亲离了婚,弟弟和母亲一起生活。现在看来,在那种年代,父母的问题会株连到子女,为了弟弟的读书和在学校不受歧视,离婚也许是保护子女的唯一方法。这样母亲和弟弟都可以不受影响,利求最大,害求最小。

  此后再没有见过弟弟和母亲,后来任何音信都听不到了,有关弟弟的信息也就慢慢淡忘了。只有奶奶爷爷和三叔、三婶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还有个弟弟,不知在哪里,不知是否还能见到。现在应该有十几岁了吧。奶奶和爷爷每到逢年过节也会念叨,你弟弟在哪里。记得奶奶爷爷临终前,可能有预兆,念得更勤,那时我都三十多岁了,对我说,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弟弟,他是咱们家的人。

  70年代爸爸被平反了,恢复了工作。不久就查出患了癌症,住在兰州的医院,临终前给我们交代能见你弟弟就好了。叮嘱我和姐姐你们要设法找到他。

  老人的嘱托一直压在我和姐姐心上。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以中国之大,要找一个人确实很难。2008年我在兰州当地的网络上发很多帖子,均无回音。原因是线索太少,描述的不具体,别人看了也无法提供帮助。后来我的一个老师认识继母,告诉我她退休前的单位。我和姐姐去找,说在五泉山上,找到了那个单位,但查无此人。又找到其上级单位查,到退休办查,广武门那里有个女处长人很好,不但让办公室主任查,还亲自给退休的原单位的人打电话,看有无此人,还是没有结果。后来这个处长说,可能当时她虽在这个单位上班编制不一定在这里,那时我们这个系统是个临时的,都是从各单位借调来的人,人在这里上班,关系不一定在这里。这个解释似乎在理。

  觉得没有办法了。第一不知道弟弟现在的名字,第二不知道单位,第三没有照片。几十年不见即使站在对面也认不出来。如果知道名字就简单了,到公安局户籍信息上查多半能帮上忙。绝望中。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2013年,春节后突然接到姐姐的电话,说弟弟找到了,我震惊说,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姐姐说。

40年后又相逢(四十年后重相逢)(2)

  三叔年轻时在甘肃工作,汽车司机,经常去兰州,在爸爸处和继母的妹妹熟悉。现在三叔退休多年,在家无事就到处打电话查找弟弟的线索。最终查到了小姨单位的电话。曾多次给小姨的单位打电话,接电话的人均被告知不知此人。后来叔叔多次给该单位退休办打电话,也许是感动了对方,对方给查了档案,找到了小姨的家庭电话,告知了叔叔。叔叔给小姨打电话,小姨在谨慎的核实对方的身份后,终于把弟弟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三叔,其实小姨在六十年代就认识三叔,经常见面。三叔抑制不住激动当即就给弟弟打了电话,弟弟对回故乡的事还有零星记忆。

  他说自己记忆老家在江苏,知道爸爸的名字,通过户籍信息查不到。查不到应在情理之中,因爸爸去世时全国户籍信息系统尚未建立,现在的户籍信息,只记载在世的人口信息,而过去去世的人口信息当然无法查到。

  叔叔给弟弟打电话,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人一激动话就多。接着姐姐也给弟弟打了电话,。姐姐告知我这个信息后,我也接着给弟弟打了电话。于是我和姐姐商定当即去昆明见面。他从南京,我从成都出发。

  我和儿子同时去,儿子已成年,让他熟悉家庭的过去和现在,和所有的家庭成员建立起联系也是必需的。

  弟弟去车站接的我们,举个牌子。儿子老远就看到了,他说长得和爸爸像,一看就是一家人。

  在弟弟家里晚饭后拉家常,话题从遥远的过去到现在,因家庭变故他备尝艰辛,其实我和姐姐何尝不是受尽磨难。家庭变故是我们痛苦的根源,而文革的兴起又是家庭变故的根源。

  看着他现在的家庭很幸福我很开心。

  姐姐和三叔的大女儿次日到,我和弟弟去机场接他们,在她们走到机场出口时,我没有告诉弟弟人流中哪位是姐姐,但弟弟很远就告诉我那位穿红上衣的就是,确实如此,似乎有种第六感觉,抑或是心灵感应。姐弟相见,自然又是相拥而泣。

  四十年后姐弟重逢相见甚欢,晚上饮酒,弟弟身体不宜饮酒,我和妹妹二人饮了一斤白酒。

  交谈中得知,我们苦苦寻找弟弟的那些年,他竟和姐姐在一个城市。不但在一个城市,而且和弟弟的岳父在一个单位。弟弟下班常去其岳父家,想起来二十多年中,肯定有多次碰面的机会,但相逢对面不相识。现在回头看来,更宛如小说一般曲折。

  我们很快就分别了,相约清明节时去老家添坟。

  最为遗憾的是弟弟回故乡,二叔刚辞世,奶奶爷爷更是带着遗憾多年前离世。这次我兄妹长跪坟前算是还愿,告知他们我们团圆了,他们在天堂也可以没有遗憾了。

  清明时节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寒意。祖父母、父母坟前的树已经露出新芽,坟上的青草芽也已破土而出,依稀可辨。四坟相依,他们几位老人可以不寂寞,在天堂希望他们依然快乐。

  姐姐已经退休,我和弟弟也离退休不远了,初相见时尚处幼年,再次见面已逾知天命之年,白发丛生齿牙动摇。年轻时读《资治通鉴》,其中常有“人生如白驹过隙”,“人生在世犹如微尘栖枯草”之类的句子。当时不是很懂,现在真的懂了,这个懂更带来心中深深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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