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火锅城散文(桥头火锅外一篇)
长沙火锅城散文(桥头火锅外一篇)果不出所料,从此,这家桥头火锅生意退潮了,晚上一般能七五成客,中午只有二三成,较之未涨价前,少了六成以上的食客。如此算来,因营业额的下降,利润不是增加了,而是减少了,操之过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冤哉枉也!大约是在一年前,一日我从桥头过,看到这个火锅店门口贴了一张什么通知,有几个人在围观,也就挤过去看,见墨迹犹鲜的通知上写道:接物价部门通知,从即日起,火锅调价,每客二十五元。读罢通知,我想,老板是看生意好,假物价部门的名义,想多赚点钱,出发点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涨价幅度偏高了,恐怕生意要受点影响。记得我第一次照顾它的时候是在傍晚,顾客盈门,红火得很,刚落座片刻,店里的十来张桌子已是座无虚席;店外街沿上添设的七八张桌子,也是顾客爆满,腾腾热浪,沸沸扬扬。这家火锅店的经营方式是自助火锅,菜肴有三十来种,有荤有素,由你自助;荤素搭配,营养到位。火锅的味道也巴适,更说得上特色的是它的价格,每客十八
桥头火锅(外一篇)
文/徐建成
我家附近有座大桥,桥头,有家火锅店。中午买菜,晚上散步,常从火锅店门前走过,看它生意越来越兴隆,也不时要去照顾它,尝尝它的滋味,享享口福。
这家火锅店不大,有三个开间,十来张桌子。老板矮而胖,很健谈,自报家门说是老三届知青,受过磨难,有些经验,做生意已有点时间,“遍地都是钱,就看你会不会捡。”
记得我第一次照顾它的时候是在傍晚,顾客盈门,红火得很,刚落座片刻,店里的十来张桌子已是座无虚席;店外街沿上添设的七八张桌子,也是顾客爆满,腾腾热浪,沸沸扬扬。
这家火锅店的经营方式是自助火锅,菜肴有三十来种,有荤有素,由你自助;荤素搭配,营养到位。火锅的味道也巴适,更说得上特色的是它的价格,每客十八元,外加啤酒、豆奶之类饮料免费,再加还有金银馒头醮果酱、黑米粥、苕圆、银耳羹不收钱——在这个都市,算得上是最便宜的火锅了。我们一家人边吃边发表感慨:我说老板会经营,儿说味道还可以,妻说你肚子只有那么大,把馒头、苕圆吃饱了,还能吃他好多菜,十八元老板还是要赚钱。
两三年来,我们前前后后也在这家火锅店吃过好些次,吃得有了经验:要想在店内入座,必须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和下午六点之前;去晚了,连街沿上的座位都客满了。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还留意到了——这条街的另一头的一家火锅先后已换了几任老板,生意却始终冷冷清清,使我帮它干着急了好久,它还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的。这才是“膏药一张,各人的熬炼不同”。有一次我们又去吃桥头火锅时,未见到老板,一问,才知道他已在西门上又开了一处分店,难得到这里来了,市场经济,多情也无情,“几家欢乐几家愁”,桥头火锅的老板,实在是说得上是经营有方,生财有道,身手不凡。
大约是在一年前,一日我从桥头过,看到这个火锅店门口贴了一张什么通知,有几个人在围观,也就挤过去看,见墨迹犹鲜的通知上写道:接物价部门通知,从即日起,火锅调价,每客二十五元。读罢通知,我想,老板是看生意好,假物价部门的名义,想多赚点钱,出发点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涨价幅度偏高了,恐怕生意要受点影响。
果不出所料,从此,这家桥头火锅生意退潮了,晚上一般能七五成客,中午只有二三成,较之未涨价前,少了六成以上的食客。如此算来,因营业额的下降,利润不是增加了,而是减少了,操之过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冤哉枉也!
自从这家火锅店涨价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去光顾过它了。一家人去吃,要多花二十一元钱,心理上总觉得吃了亏。别的顾客,大约也不乏这样的想法吧?
桥头火锅由盛而衰,门前冷落车马稀地维持了约摸半年,老板不愧商界老手,果有挽狂澜于既倒之功夫,也是在半年前,店门上又扯出了块红布招贴:本店堆出麻辣鱼火锅、芹菜鱼火锅,每客十八元,部分水酒免费……于是乎,这家火锅店又开始红火了起来,午间也有四成左右买主,晚上可达到八九成,但总也未出现开业之初的盛况,我时常从此路过,也再没有看到过有顾客站在那里等待座位的热闹场面了。
——很久都没有看到桥头火锅店那位又矮又胖的老板了。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悟出了一点儿盛而衰,衰而盛的道理:精明干练如他者也被当初的胜利充昏了头脑,因而作出了每客涨价七元的错误决策。如果他不着急,慢慢来,将每客十八元只张到二十元,可以肯定对上座率几乎没有一点影响,到现在,他可能已经在考虑每客是不是该调价到二十二元呢?
OK,大碗面
单位附近有家卖大碗面的小食店,开业至今大约已有三年光景了。三年来,记不清我在此店吃了多少次“工作午餐”,吃得来老板一见我去就大声呼叫道:老买主来啦!今天吃啥子呢?
今天吃啥子呢?烧肉、烧鸡、炖鸡、牛肉、肥肠、肚条、肘子,样样都可以,就来碗烧肉吧,连汤带水一大碗,面上盖了一层又大又香的红烧肉,肥瘦相宜,肥而不腻,价格又合理,一碗才三元钱;尽你吃饱,碗里的如不够吃,欢迎添面不收钱。
这家面店店堂之小,堪称微型,除了厨房,只有几个平方米,很拥挤地勉强放了四张小方桌。而这个面店生意之好,足可令某些店堂宽敞,顾客稀疏的“国营”餐厅汗颜——门前临街的空地上,十几张简易餐桌座无虚席;门后的院坝里,还有七八张矮桌子,也是座无虚席。每位顾客都是俯身面对与脑袋一样大小的面碗,一片稀哩呼噜的进餐之声,虽不入宫商,却也入耳动听。每当正午前后,店内店外顾客拥挤,有开小车来吃面的,有站立待座的,有坐了十多分钟还未轮到伙计将面端来便不耐烦得吼叫了起来的。
老板高而瘦,站在店前迎来送往,收钱、呼面,十分精明干练。看到伙计们忙不过来,他会亲自动手,给你端来热腾腾的大碗面;听到有顾客在叫唤,他会连忙走过来一含笑赔礼,并且高声对厨房吼道:哥老倌的肥肠一碗,搞快些端来!这位老板的会做生意,可以细节为证——比方说你吃完了肥肠面,摸出一张拾元的人民币等他找补,他从手里的一叠纸币中选了又选,选出一张五元,一张一元,两张五角的最新的钱来补给你,使你心里很舒坦;如果你给他的是新币,他便会点头微笑着说:谢谢!谢谢!
做生意的优质服务也好,质优价廉也好,都不是目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这位卖大碗面的老板也不例外。三年来,他赚的钱有多少?据我粗略估算,不会少于六位数,说得上是小小生意赚了大钱。他赚钱的经营之道,据我时常光顾的“热眼”旁观,至少包括了两次公开调价和一次变象调价。
就以开业时三元钱一碗的烧肉面为例吧—一
开业大约半年多时,有一次我吃罢面给了一张五元的人民币,老板只补了我一元五角,而不是如过去应补我两元钱。我刚想问,是不是涨价了,老板已开言道:“哥老馆,对不起哟,前天就调价了”。我回答他说:“该涨,该涨,应该涨”。三元五角钱吃顿可口的午餐,还是值得的。涨了五角钱,大碗面的生意依然好,与未涨价之前毫无差别;正午的时候,顾客依然愁的是来吃面找不到坐位。
大约又是一年之后,我常去吃的这家面店又调价了,烧肉面涨成了四元钱一碗。四元还是可以,和别的面店比较,质量、价格还是不错的,所以我还是经常去吃。面店的生意依然兴隆,两次涨价的微风细雨似乎没有在顾客的心中和口中留下一点儿风痕和雨迹。
不知道别的顾客发觉没有,我是已经感觉到了,最近两三个月,老板又进行了他的第三次调价,调得不显山不露水的,是隐性调价。我连续有好几次发觉面上的烧肉分量少了些,头一二次不怎么留意,后来几次我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老板在向我介绍他颇为到位的生意经;如何既稳定上座率又更多的获得利润?这家大碗面店第三次涨价后生意仍如开业之初,依然顾客盈门,老板和他的七八个伙计依旧忙得不亦乐乎。我几乎可以肯定:不出一年,我将面临大碗面的第四次涨价——烧肉面四元五一碗,到时,我还去不去吃大碗面呢?答案也几乎是肯定的:顾客多就去,买主少了就不再去了;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嘴巴是吃得出分量的,继续走群众路线是不会吃亏的。
注:本文所用配图均来源网络
作者简介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主任编辑,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四川省记者文学艺术研究会)副会长、秘书长、会刊主编,四川省诗歌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