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涅的短篇诗(杰出的诗人有力的诗歌)
海涅的短篇诗(杰出的诗人有力的诗歌)诗的二、三、四节,写“三重祖见”的内容,有力地揭基督教的神权、封建君主专制主义和贵族民族沙文主义的反动实质。同一切宗教一样,基督教也是麻醉人民的鸦片,是反动统治阶级的工具。尽管基督教会满嘴仁义道德,对劳动人民,宗教只有愚弄和欺骗。不论是普鲁土的君王还是别的君主,都是代表剥削阶级利益的,它是阔人的君王。君主专制主义的最高代表,对人民的苦难是没有丝毫怜悯与同情的。他榨干工人最后一文钱,任意镇压屠杀敢于起来反抗的工人。祖国本是一个好字眼,但国家任何都对统治阶级是天堂,对被统治阶级是地狱。德意志是地主资产阶级的乐园,是广大劳动者的地狱,这种社会制度产生着“罪恶和耻辱”,人民的才能、合理的要求,都遭到摧残。 这首诗以中间三节分别揭露反动派的实质,表现了织工对当时社会现实清醒的认识和不共戴天的憎恨。 诗最后一中节用日夜匆忙的劳动,比喻着斗争情绪的高涨,收尾时照应开头,加深了诗篇的意义。这首诗第一节头两
文/马家骏
十九世纪上半叶德国文学最杰出的代表是革命民主主义诗人亨利希·海涅。海涅于1797年11月13日 生在杜塞尔多夫城一个犹太商人家庭。海涅活动时代的德国,是封建贵族统治的、分裂成三十六个邦的落后国家。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的侵入,冲击了德国封建势力。普鲁士、奥地利(同为当时德意志的最大的两个邦)与沙皇俄国勾结,组织“神圣同盟”镇压欧洲革命;同时,德国封建势力对内加紧了控制和压榨。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德国工业发展,农民开始无产阶级化,工人斗争兴起。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推翻了波旁复辟王朝。德国人民也更为觉醒,群众运动、资产阶级民主运动渐次高涨。在马克思、恩格斯影响下,德国的共产主义运动也日益发展,1848年,终于爆发了革命。但是由于资产阶级的背叛,革命失败了。贵族地主仍然掌握着政权,德国仍未得到统-。 海涅就生活和创作在这样一个国家分裂、政治动荡的年代。
海涅少年时代向往资产阶级革命,接受过民间文学的教育。1819年上波恩大学读法律时,他参加大学生协会的进步活动,并开始了文学创作。海涅早年的抒情诗多抒发个人思想感受,富有民歌的清新格调,此外,他还写了两个悲剧《阿尔孟梭》和《拉特克利夫》。1842年他开始了由哥亭根到哈尔茨山的徒步旅行。一年半后,发表了著名长诗《哈尔茨山游记》。这首诗描绘上世纪二十年代德国社会生活,揭露了反动阶级对矿工的残酷剥削。海涅从1825年哥亭根大学毕业到1830年,为了生活和寻找真理,他在诺得奈岛住过渔夫的小棚,在伦敦观察了英国新贵族与资产阶级上层社会的腐败,在慕尼黑编过杂志,在意大利瞻仰了南欧的风光和古老文明。这期间他出版了《北海集》、《观念——勒·格朗诗文集》等诗文,拜会、结识了歌德、格林兄弟、门德尔松·巴托尔地。1830年,当他听到法国七月革命的消息后,写出了“我是剑,我是火焰”的著名诗句(《颂歌》),决心投入革命斗争。次年,他定居巴黎。
在巴黎期间,海涅关注着欧洲革命形势的发展,接受空想社会主义思想。认清了七月革命后资产阶级的反动实质,更关心祖国的命运。他写了一系列论文,揭露消极浪漫主义的反动性,阐明德国古典哲学的革命意义,论述了地主资产阶级的注定灭亡。作为著名诗人,海涅同巴尔扎克、雨果、乔治·桑、安徒生、肖邦、李斯特有密切来往。但对他创作有极大影响的是1943年识了马克思。由此至1848年革命,是海涅创作最辉煌的时期。
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初的革命准备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正奠定着科学社会主义的基础。海涅同马克思一起工作,受到了马克思的良好影响,写出了他的代表作长诗《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马克思在《前进报》上发表了它。这首长诗深刻批判了德国的反动统治阶级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倒行逆施,也批判了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妥协和资产阶级激进主义的反动妄想。马克思曾多次引用海涅的诗句进行战斗。
1844年6月,西里西亚地方的织工起义,并同反动军警展开了搏斗。马克思高度赞扬了这次起义,指出它具有深刻的自觉性和理论性。海涅对于这次起义的看法与马克思是一致的,并且写出《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一诗,表达了他对这次起义的深刻认识。这年九月,恩格斯赴巴黎第一次会见马克思,读到海涅这首诗的手稿,立即引诗人为同志。十一月,恩格斯在写给英国的通讯《共产主义在德国的迅速进展》中翻译并介绍了全诗,认为它是对普鲁士保皇党人的“国王和祖国与上帝同在”的叫嚣的斗争,指出:“这首歌的德文原文是我所知道的最有力的诗歌之一”,并把海涅称为“德国当代最杰出的诗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第591页-592页)
《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 的德文原文首次发表于1844年7月的《前进报》上,在革命中起了极大的鼓动作用,在十九世纪的资产阶级文学中,写工人的作品寥若星辰,就是写了的也多是把工人丑化为忍时屈辱的可怜虫。海涅却在诗中写出了工人们不堪沉重利削、起而反抗的思想感情,并且号召推翻德意志腐朽的社会制度。全诗通过织工对上帝、国王和虚假的祖国的诅咒,表现了工人们的强烈的革命义愤,揭示了工人武装起义的必然性。
这首诗第一节头两行,就抓住了纺织工人生活中的主要形象:坐在织机旁不分昼夜地织布。普鲁士统治下的西里西亚山区里的纺织工人,受着工厂主(包商)的残酷剥削,同时还要给当地的封建主缴纳“纺织税”,其悲惨处境,正如当时德国马克思主义者梅林形容的:“他们的两脚还插在封建的泥沼里,可是他们的身体已经卷入资本主义竞争的旋风里了。”他们的泪已流干,只剩下对这个旧世界咬牙切齿的仇恨。从第三行开始,诗人用织工的口吻,直抒胸臆:工人们要织的,不是别的,而是蒙盖德意志尸体的“尸布”,还要在这“尸布”里织进去“三重的诅咒”。诗的第一节,就生动地描绘出饥寒和困苦中锻炼出来的工人,而不是被饥寒和困苦压倒了的工人。这样坚强的、充满愤恨的工人,也正是腐朽旧社会的掘墓人的形象。
诗的二、三、四节,写“三重祖见”的内容,有力地揭基督教的神权、封建君主专制主义和贵族民族沙文主义的反动实质。同一切宗教一样,基督教也是麻醉人民的鸦片,是反动统治阶级的工具。尽管基督教会满嘴仁义道德,对劳动人民,宗教只有愚弄和欺骗。不论是普鲁土的君王还是别的君主,都是代表剥削阶级利益的,它是阔人的君王。君主专制主义的最高代表,对人民的苦难是没有丝毫怜悯与同情的。他榨干工人最后一文钱,任意镇压屠杀敢于起来反抗的工人。祖国本是一个好字眼,但国家任何都对统治阶级是天堂,对被统治阶级是地狱。德意志是地主资产阶级的乐园,是广大劳动者的地狱,这种社会制度产生着“罪恶和耻辱”,人民的才能、合理的要求,都遭到摧残。 这首诗以中间三节分别揭露反动派的实质,表现了织工对当时社会现实清醒的认识和不共戴天的憎恨。 诗最后一中节用日夜匆忙的劳动,比喻着斗争情绪的高涨,收尾时照应开头,加深了诗篇的意义。
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精致的文学始于海涅,它的使命是在于磨炼那十分需要磨炼的语言。在诗歌中这已经作到”《马克思恩格斯论艺术》卷四,第12页)。《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的语言就比较精致、凝炼。它写织工外貌,抓住一个恨字 突出勾勒“悲愤的眼睛”和“咬牙切齿”。它在“三重诅咒”中把“希望”、“期待”同“愚弃”、“欺骗”对比,把“苦难”同“榨取”、“枪毙”对比 把“繁荣着耻辱和罪恶”同“花朵未开就遭到摧折”对比,造成强烈的效果。它运用了精确的比喻与借代,如国王对织工“象狗一样枪毙” 把人民的才智与合理要求喻为“花朵”,把旧制度基础上剥削者的寄生生活,说成“腐尸和粪土养着蛆虫生活” 都十分形象、贴切。它还把织布说成织尸布、说把诅咒织进布里去,构思十分精巧。每节后重复“我们织,我们织!”借用民歌的重复手法,绘声绘色地表达了织布的节奏和织工对旧世界的誓不两立。这首诗以高度的思想性与比较完美的艺术性的结合,声援了西里西亚织工的起义,宣传了德国工人运动的正义性、必然性与自觉性。
这样的诗,德国反动统治阶级自然要视为洪水猛兽。普鲁土反动政府与法国当局勾结,要求驱逐马克思和海涅,法国反动派查封了马克思编辑的《前进报》,把马克思驱逐出法国。海涅由于重病和他的出生地已归法国管辖,而且妻子是法国人,得以在巴黎居留下来。马克思为同海涅分离而感到难过。后来,马克思在布鲁塞尔和科隆时,一直关怀海涅的健康和创作。1849年,马克思到巴黎时,还多次探望重病的诗人。1853年,海涅在《自白》中赞颂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无疑地是德国最能千的头脑、最毅力充沛的人物。这两个革命博士和他们果敢坚决的学生们都是德国独特的男子,他们据有生活,未来属于他们。”
晚年,海涅被困在“被褥墓穴”,瘫痪卧病又几乎双目失明。但他以惊人的毅力,完成了“故事诗”的大部分,修改了《卢提茨亚》,口投了《回忆录》。
革命民主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海涅,由于各种局限,没有达到科学社会主义高度,他的诗也没有从正面写出无产阶级的革命行动。他对共产主义有幼稚的误解,而且晚年在宗教中求安息,后期诗作有忧郁悲哀的调子。1856年2月17日海涅逝世了。在他遗稿中发现了1830年革命时写的《颂歌》:
我是剑,我是火焰。
黑暗里我照耀着你们,战斗开始时,我奋勇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我周围倒着我的战友的尸体,可是我们得到了胜利。我们得到了胜利,可是周围倒着我的战友的尸体。在欢呼胜利的凯歌里,响着追悼会严肃的歌声。但我们没有时间欢乐,也没有时间哀悼。喇叭重新吹起,又开始新的战斗。
我是剑,我是火焰。
这首散文诗,与他的一首《决死的哨兵》中的“我的心摧毁了,武器没有摧毁,我倒下了,并没有失败”的诗句联系起来读,也许可以看出资产阶级革命诗人海涅的某些精神。
海涅的时代过去了。他没写出也不可能写出无阶级革命斗争的画面。当然,我们不能苛求他达不到的,应该分析地看待他在历史上的贡献。一切逆历史潮流的反动派都害怕海涅的遗产。德国的帝王禁止海涅的诗出版。希特勒下令焚烧海涅的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人访问在西德的海涅故居,向房主提及海涅,房主人说:“这位先生不住在这里。”鼎鼎大名的诗人竟被人遗忘了。
我们要按照马列主义关于文化遗产的一贯教导,有分析有批判地,对海涅作出应有的介绍和恰当的分析。象《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这样的作品,对我们认识旧世界的剥削压迫和工人的反抗,显然还是有积极意义的。
刊于《陕西教育》1977年第6期
(注:本文作者已经授权本头条)
(马家骏 河北清苑人,1929年10月5日生,现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外国文学学会名誉会长(原会长)、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原理事、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原理事、陕西省高等学校戏曲研究会原会长、陕西诗词学会原顾问、陕西省社会科学学会联合会原常务理事、陕西省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个人、陕西省教书育人先进教师等,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独著有《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美学史的新阶段》、《诗歌探艺》、《世界文学探究》等12种;与女儿马晓翙二人合著《世界文学真髓》、《西洋戏剧史》等4种;主编有《世界文学史》(3卷)、《高尔基创作研究》等9种;编辑有《欧美现代派文学30讲》等4种;参编合著有《马列文论百题》、《文化学研究方法》、《东方文学50讲》、《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等40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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