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未来的父亲电影(未来的父亲续2)
两个未来的父亲电影(未来的父亲续2)兔子大小便,吃剩下的食物,都从下边栏杆掉出来,一扫就干净了。白白净净的长毛兔,在里边蹦蹦跳跳。我们看到后,一个个高兴得跳了起来。父亲一旁蹲着,笑咪咪的。那几年,是家里最幸福的几年,也是父亲最开心的几年。我们激动的晚上,好長时间睡不着觉。第二天早晨醒来,看见父亲在院子里,巳经把家里不用的幼儿车子,改成了一个兔笼。前面用竹棍钉的栏杆,下面四角钉了高高的腿,顶上用水泥抺了一个防雨的顶棚,旁边还开了一个小门。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耍,捉迷藏,打秋千。过了渭惠渠小桥,两边都是果园,苹果,梨,桃,葡萄,猕猴桃,各种水果都有。春天花香,秋天果甜。夏天水美,冬天雪白,至今都难以忘怀。可惜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文化大革命,都给破坏砍光了。父亲有时顺路,买几斤新鲜水果带回家,自己舍不得吃,母亲洗净切成块,分给孩子们吃。二姐那年初中毕业了,参加了工作,进了拖拉机厂,家里的经济情况好转了一些。这时候的父亲,再也不关心
父亲的一生,吃了沒有文化的亏,所以对自己孩子上学读书很重视。家再穷,没穷过六个孩子的学费,并鼓励孩子们好好学习,谁能往高处上,都将全力支持。在这社会低层贫穷的小镇,确实与众不同。大多数人家,都希望孩子小学一毕业,赶快参加工作,挣钱补贴家用。
六五年,大姐考上了大学,那个年代,小镇上能考上大学的孩子很稀少,父亲激动了好长时间,时常能看见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偶尔还能听见他哼几句秦腔。下班了,心情好的时候,还能领着我们这些孩子,在小镇周边游玩转转。
那时的杨陵,风景很美,出了小镇北边,有个很大的杏园,初夏,金黄色的大杏挂滿枝头,隔着铁丝网,孩子们瞅着,馋得流下了口水。西头,一个棠梨树林子,树身粗壮高大,秋天结滿了一串串黄豆大的果实,霜一打,又沙又甜。
林子右边有个花园,春天百花盛开,五颜六色,惹得前来观赏游玩的人们非常多。往南过了铁路闸口,是一个植物园,进门两排枫树,后边和周围,都栽着南北方稀有的花木树种,丛丛灌木,藤蔓缠绕,茂密遮天。
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耍,捉迷藏,打秋千。过了渭惠渠小桥,两边都是果园,苹果,梨,桃,葡萄,猕猴桃,各种水果都有。春天花香,秋天果甜。夏天水美,冬天雪白,至今都难以忘怀。可惜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文化大革命,都给破坏砍光了。
父亲有时顺路,买几斤新鲜水果带回家,自己舍不得吃,母亲洗净切成块,分给孩子们吃。二姐那年初中毕业了,参加了工作,进了拖拉机厂,家里的经济情况好转了一些。
这时候的父亲,再也不关心外边的任何事,下了班,一心一意照顾着自己的小家,其乐融融。邻居贾婶给我家送了一对小兔子,纯白色长长的毛,红红的眼睛,好看极了。
我们激动的晚上,好長时间睡不着觉。第二天早晨醒来,看见父亲在院子里,巳经把家里不用的幼儿车子,改成了一个兔笼。前面用竹棍钉的栏杆,下面四角钉了高高的腿,顶上用水泥抺了一个防雨的顶棚,旁边还开了一个小门。
兔子大小便,吃剩下的食物,都从下边栏杆掉出来,一扫就干净了。白白净净的长毛兔,在里边蹦蹦跳跳。我们看到后,一个个高兴得跳了起来。父亲一旁蹲着,笑咪咪的。那几年,是家里最幸福的几年,也是父亲最开心的几年。
六六年,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了,西农的大学生们排着队,打着红旗,举着标语,到小镇上来游行。喊口号,发传单。镇上的人莫明其妙,出来看热闹,完了该干啥又干啥去了。
后来,在西农大学生的宣传鼓动下,镇上各行各业的年轻人,跟着躁动起来了。胳膊上戴着红袖章,把各大小单位的领导,都打成了走资派。父亲从少带大的徒弟,再也不踏缝纫机了,靠造反当上了革委会领导,坐进了办公室,很得意。看见了自己的师父,头扬的高高的,好像从来不认识似的。
一年后,地富反坏右走资派都斗烦了,造反派有点寂寞,开始从上到下,又发动了一场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富农升成地主,中农升成富农,我们家的小手工业者成份,升成了手工业资本家,忽然间成了剥削阶级。大姐毕业分配,二姐工作都受到牵连。
一天晚上,父亲的徒弟带着一伙人,把我家给抄了,当时的家,穷的只有一个土炕,两个用门板支的床,还有一个银柜,其实就是一个大箱子,装了四条腿。里边装些破破烂烂的杂物,贵重的就是户口本,粮本,和孩子们的毕业证。家徒四壁,值钱的东西,吃大食堂时都变卖光了。
造反派很失望,灰溜溜的走了。父亲很痛心,难过,每天晚上又被叫去交待问题。多灾多难的父亲啊,一生勤劳善良,与世无争,在那动荡的年代,却很无助。
回到家里,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得了重感冒,无钱到医院医治,拖成了慢性气管炎,每晚睡觉前,在炕边堆一堆炉灰,不停地咳嗽吐痰。父亲身体垮了,不到五十岁的人,就像六十岁的老头。
六九年上边,又号召城镇居民下乡插队落户,说什么:“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那时三姐早前就插队到,几十里以外的苏坊农村。母亲和我,带着两个妹妹,坐上村上派来的马车,拉着行李,永远离开了小镇熟悉的家,来到了七八里路外的柴家嘴村落户。
村上在村头给安排了,一孔饲养室的窑洞,里边原来是烤生地的炉子,炉子上支了几块门板当床,窑口盘了一个锅灶,这就是临时的家了。门外是拴牲口的场地,窑洞里充满一股牛粪味,晚上睡觉,我们看见里边,放了一口黑漆漆的空棺材,很害怕,母亲央求村里人搬走了。
第二年,父亲把小镇上的两间瓦房拆了,砖瓦木料拉到了村子,盖了几间厦房。三姐从原先插队的村子,也转到了这里,我也中学毕业了,回村参加劳动。两个妹妹在村小学上学,在农村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家。
父亲在单位住单身宿舍,吃集体灶,星期天要走七八里的路回家。后来实在走不动了,便花了十六元钱,买了一辆破旧自行车,自己修了修,每星期回家休息一天,帮母亲干些农杂活。
那时,三姐在村里挣工分,我去了宝鸡峡修渠,算全劳高工分,那一年,家里挣的工分在村里最高,分红时,终于还清了村里盖房时的欠款。
春节,大姐领着男朋友回来了,二姐带着小外甥也回到了家。三十晚上,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热了一壶白酒。全家人坐在热炕上,举着杯,父亲有气管炎,喝不成酒,端了一杯白开水,一起碰杯迎接新年。
在插队落户的农村,全家人好不容易聚到了一块,过了一个难得的,团团圆圆,高高兴兴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