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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戏种之变迁(原创说说戏曲秋胡戏妻的演变)

戏曲戏种之变迁(原创说说戏曲秋胡戏妻的演变)刘向《列女传》写的是秋胡得官回归,见罗梅英貌美而动了色心,在不知是自己妻子的情况下,有意调戏,被拒绝以后,回到家中,才发现罗梅英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妻子恼怒,责备秋胡好色淫佚,不忠不孝,愤而投河致死。 秋胡由“戏妻”到“试妻”到元杂剧石君宝《鲁大夫秋胡戏妻》写成新婚才三日,就被征召入伍,有说是一去十年,做了官,喜荣归家。到京剧《秋胡戏妻》,变成了秋胡离家是去楚国为官,20年以后,官居光禄寺大夫,“只因离家日久,不知老母妻室,怎生度日?为此辞王别驾,回家祭祖”。可以看得出,秋胡离家出走的时间越来越长,离家原因不管是去哪一国,总是出国求官,而到了元杂剧写成是秋胡新婚便被迫出征,越发引人同情。

戏曲戏种之变迁(原创说说戏曲秋胡戏妻的演变)(1)

京剧《秋胡戏妻》又名《桑园会》的一些唱腔脍炙人口,像秋胡唱道:“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坐立雕鞍用目望,见一位大嫂手攀桑,前影儿好像罗氏女,后影儿好像我妻房。我本当向前将妻认,错认民妻罪非常。”

《秋胡戏妻》是由元杂剧搬上戏剧舞台而广为人知的。其实,此前在西汉刘向《古列女传·鲁秋洁妇》和唐敦煌变文《秋胡变文》早就有类似的故事内容,民间早有流传。我们从故事内容的演变能看出许多端倪:由悲剧逐渐演变成喜剧,秋胡由轻薄浪子逐渐演变成正人君子,秋胡离家的时间逐渐由短变长,秋胡归来偶遇罗敷女由于认不出而“戏妻”,到认得出而有意“试妻”,体现出的是戏剧人物塑造更符合儒家道德标准要求,着重表彰贞洁烈妇,体现的是人们对生活美满,对大团圆的喜剧结局期望。

 秋胡离家出走的时间和原因

西汉刘向《古列女传·鲁秋洁妇》中:“洁妇者,鲁秋胡子妻也。既纳之五日,去而官于陈,五年乃归。”到唐敦煌变文《秋胡变文》说的是秋胡尊母命,为求官宦出外游学,也是在陈做官,却是离家九年才归来。

到元杂剧石君宝《鲁大夫秋胡戏妻》写成新婚才三日,就被征召入伍,有说是一去十年,做了官,喜荣归家。

到京剧《秋胡戏妻》,变成了秋胡离家是去楚国为官,20年以后,官居光禄寺大夫,“只因离家日久,不知老母妻室,怎生度日?为此辞王别驾,回家祭祖”。

可以看得出,秋胡离家出走的时间越来越长,离家原因不管是去哪一国,总是出国求官,而到了元杂剧写成是秋胡新婚便被迫出征,越发引人同情。

 秋胡由“戏妻”到“试妻”

刘向《列女传》写的是秋胡得官回归,见罗梅英貌美而动了色心,在不知是自己妻子的情况下,有意调戏,被拒绝以后,回到家中,才发现罗梅英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妻子恼怒,责备秋胡好色淫佚,不忠不孝,愤而投河致死。

唐《秋胡变文》写的是九年后,秋胡得官荣归,与妻子在桑园相遇,也是没认出是自己的妻子,竟上前调戏。原文写的是:“秋胡忽见贞妻,良久占(瞻)相,容仪婉美,面如白玉,颊带红莲,腰若柳条,细眉段绝。停蹔(同“暂”)住马,向前上熟看之”,只因为不识其妻,妻子也没认出丈夫。被秋胡调戏,梅英表示:“宁可守饿而死,岂乐黄金为重”。等秋胡回到家中,梅英发现调戏自己的竟是盼望多年的丈夫,顿感羞辱,责秋胡以不忠不孝。因敦煌《秋胡变文》残缺不全,后面没有下文。

到元代戏曲作家石君宝《鲁大夫秋胡戏妻》,写秋胡新婚才三日,即被征召入伍,妻罗梅英在家含辛茹苦,侍奉婆婆。加写财主李大户倚势谋娶,遭梅英拒绝。十年后,秋胡得官荣归,在桑园相遇,没认出是自己妻子,竟上前调戏梅英。回家后,梅英发现调戏自己的竟是盼望多年的丈夫,顿感羞辱,要求离异。她唱道:“秋胡,你听者:贞心一片似冰清,郎赠黄金妾不应。假使当时陪笑语,半生谁信守孤灯?秋胡,将休书来,将休书来!”秋胡唱道:“梅英,你差矣,我将着五花官诰、驷马高车,你便是夫人县君,怎忍的便索休离了去也!”于此时,作家又加写李大户趁机要强娶罗氏女,罗氏女唱道:“走将来雪上更加霜。早足俺这钓鳌客(指丈夫秋胡是有远大抱负又豪迈不羁的人)咱不认,哎,你个使牛郎(借指李大户是看不上的人)休更想。”秋胡见罗氏女忠贞不二,便喝令“却那厮假捏流言,夺人妻女。左右,与我拿下,送到钜野县去,问他一个重重罪名”。

作者于此,写罗氏女迫于婆母之命,勉强相从。罗氏女终于认下秋胡,两人和好如初,这样便是个喜剧结尾,既着重写出的是妇女的不幸遭遇,也讴歌了她们的反抗精神。

到了京剧《秋胡戏妻》剧本,又进一步改写成由不敢冒认到确认是自己妻子之后,有意地考察妻子是不是对自己忠贞,而故意出言相戏,出金挑逗,这样就由“戏妻”变成了“试妻”。

人物形象塑造用心良苦

对罗梅英有意塑造成勤劳、善良,孝亲侍奉公婆,操守坚贞不二,贞洁烈妇,认定是“一马不配双鞍,单牛岂有双牛并驾”,写她采桑养蚕,担水卖浆,日子尽管穷苦,不为李大户财势劝诱所动,在父母逼迫面前,敢于抗争,抢白了父母,赶走李大户,表现出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崇高精神。

对秋胡的塑造,由一个好色淫佚的登徒子,改写成坚守封建道德的正人君子。戏剧作者写他二人桑园相会时,把原来没认出是自己的妻子的“戏妻”,改写成认出是自己妻子而有意“试妻”,意在维护男权地位的封建意识。

马连良演出这一剧时,结尾又加上喜剧对白,在母亲面前秋胡被迫不得不给妻子双膝跪倒,然而在单独相处时,却又威胁妻子说:“你才在母亲面前,搬动是非,将我发跪前堂。幸喜无人看见,若是有人看见,成何体统?”扬言:“我若不看母亲份上,我就要……。”当妻子直面问他:“你要怎样?”秋胡却说:“我,我要跪下了……。”甚至还面对观众用京白说一句:“列位不要见笑,这是我们读书人的家规!”这便纯粹是为了增添娱乐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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