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死那天男人娶了他的白月光(救了个男人谁知)
我战死那天男人娶了他的白月光(救了个男人谁知)江蔚晚头痛欲裂间,迷茫地看着四周,红艳艳的一片,自己这是在哪?因此同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吞噬她的大脑。红的花轿,红的嫁衣,红的绸缎漫天飞舞。“跟大公鸡拜堂,那恒古未有的事情,她能乐意嘛!”“管她乐不乐意,她无权无势,娘早死爹不疼的丑八怪自然不敢违背皇命。”江蔚晚在一片吵杂声中迷迷糊糊地睁开清亮的美眸,红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她扯下喜帕,闯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红。
1
“据说秦王已经战死了,侯府嫡小姐还嫁过去,这不是要守活寡嘛!”
“那守活寡总比没人要好吧,这侯府嫡小姐又丑又土又没学识,乃是草包,京城根本没人娶,能嫁给英明神武的秦王为妃,可是天赐的福分。”
“王府的人已经给她立规矩了,让大公鸡给她拜堂。”
“跟大公鸡拜堂,那恒古未有的事情,她能乐意嘛!”
“管她乐不乐意,她无权无势,娘早死爹不疼的丑八怪自然不敢违背皇命。”
江蔚晚在一片吵杂声中迷迷糊糊地睁开清亮的美眸,红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她扯下喜帕,闯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红。
红的花轿,红的嫁衣,红的绸缎漫天飞舞。
江蔚晚头痛欲裂间,迷茫地看着四周,红艳艳的一片,自己这是在哪?因此同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吞噬她的大脑。
她穿越了。
魂魄落在远近闻名的侯府丑小姐身上,自幼丧母,爹不疼,被迫接受皇命嫁给战亡的秦王殿下。
表面上让她守活寡,背地里是想让她殉葬。
好歹毒的心肠!
原主接受不了父亲的狠心,反正横竖都是死,她干脆直接在花轿中咬牙自尽而亡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她明明就是后世精通中西医的天才神医,在给国家研发新型药物,加个班,她就猝死了,到了与她同名同姓的江蔚晚身上。
秦王萧靖北,他绝对不是原主的好归宿。
他不近女色,据说当初有人为了讨好他,将爱女送到王府,他直接将姑娘卖到了青楼。
他不仅仅生性嗜血残忍,而且还孤傲阴狠,京城之中人人都惧怕他,即便是皇帝也对他忌惮三分。
这种男人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算秦王活着,自己被逼嫁进王府的,秦王定然也不会喜欢自己,她也不会跟他好好过日子,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江蔚晚想逃,可通过原主的记忆来看,这个叫坤国的国家,对户籍把控很严,她若是出了王府,这个身份就不能用了。
回侯府是不可能的。
而且是皇帝赐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用着原主的身份,她插翅也难飞。
目前来看,只能先顺应局面嫁入王府,好好活下来,有了实力再另做打算。
江蔚晚思忖间,传来喜婆笑嘻嘻地声音。
“王妃娘娘,您到了。”
花轿帘子掀了起来,潋滟阳光倾泻下来,照在那一张张或笑或轻视或不屑的面容里。
江蔚晚还没回过神来,一只缠着红绸缎公鸡被人放到花轿前,迎接她。
“迎新娘子进府,拜堂。”
高唱的声音惊得大公鸡“喔喔”大叫,如火焰一样红艳的鸡冠竖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喜婆一脸窘迫地了江蔚晚一眼,目光之中无不是同情之色。
而敞开的朱漆大门外站着王府的长史,正一脸肃静地看着她,那审视的目光透着几分凌厉。
众人都在等江蔚晚牵起公鸡身上的绸缎,进府与大公鸡拜堂。
明明就是大喜的日子,可四周的气氛沉重的可怕,带着肃静之气。
江蔚晚明白,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看到面前的大公鸡,她淡淡地开口:“让一只公鸡迎接我算怎么回事?”
喜婆默不作声,表示自己也很无辜,偷偷地看向石阶上的一群人。
而王府的人全然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冷漠地伫立在石阶上,等着看好戏。
江蔚晚双手微微攥紧了几分,王府这些人全然不将她放眼里。
她悠然下轿,大红得凤冠霞帔衬得她高挑身姿越发婀娜娉婷,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她身姿越发柔美多姿,面颊两边点点黑斑很明显,却丝毫不影响她优雅气质。
喜婆之前见过江蔚晚,看到优雅从容的人,心中不禁暗暗想着,这江大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江蔚晚优雅地站在大公鸡面前,大公鸡似乎感受到她的不悦,竟是不敢叫了,拿嘴啄着自己的羽毛。
江蔚晚美目环视了下众人,一个个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可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成为他人笑柄。
她可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江蔚晚了。
她是来自后世精通中西的神医。
她收敛起眼眸,潋滟美眸落在维持秩序的侍卫腰间佩戴的刀上。
她没丝毫迟疑,疾步冲到侍卫面前,“哐当”一声将刀拨了出来,刀光闪闪,格外耀眼。
“王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喜婆吓得心惊肉跳。
在场的所有都惊得目瞪口呆,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她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她老实巴结的,连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敢拨刀?”
“谁知道呢!她不会想自刎吧!”
王府周长史老辣地微起眼眸,看着花轿前气场凛凛的女子,不是说侯府嫡小姐又丑又土又胆小如鼠吗?
难道传闻有假?
而且她要做什么?
杀了这只鸡吗?
周长史一时屏住呼吸,看向金光之下优雅翩然的女子。
只见她提着锋利的刀,款款移动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绑着红绸缎的大公鸡。
皓腕挥刀而下,大公鸡吓得扑动翅膀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它身上的红绸断开,它四处逃窜。
“喔喔……”
江蔚晚把大公鸡放了,人群之中发出质疑声。
“她怎么把鸡放了,这是不想拜堂,还是不想嫁。”
“不嫁那就是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
百姓议论间江蔚晚将刀还回给侍卫,她大袖一挥,不缓不急,从容不迫地反问道:“不跟鸡拜堂就是抗旨吗?”
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周长史儒雅地站在石阶上,淡淡开口道:“王妃娘娘,这不拜堂就无法与王爷喜结连理,可就是违了圣意。”
“哦?”江蔚晚眉尖微挑,檀唇勾勒出一抹绝艳的弧度,淡淡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周长史的意思?”
周长史嘴角微微抽了抽,哑口无言。
江蔚晚眼眉带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旨上并未言明拜堂的事,而且圣旨名言我已经是秦王妃了,那这婚礼自然本王妃说了算,而你们作为秦王的下属,根本没权利指指点点。”
她丑陋的脸上带着和煦笑意,看不出任何怒色,可她的声音却透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2
周长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原本只是想给新王妃一个下马威,谁知她竟是反客为主,将他将了一局。
是谁说新王妃软弱可欺的?
他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一副恭敬地模样,有理有据地开口说道:“王妃娘娘,不拜堂可不像话,下官也无法与上面交代。”
话里却透着轻蔑之色,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江蔚晚美眸浅浅一眯,直直地看着周长史。
“周长史,你没听懂本王妃的话嘛!王爷既然已经不在了,那秦王府的事本王妃说了算,拜不拜堂,如何拜堂都是本王妃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王妃娘娘,这恐怕不妥。”
她娥眉微挑,凌厉地问道:“怎么不妥?”
怎么不妥周长史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面对强硬的江蔚晚,周长史大为震惊,这个人真的是侯府嫡小姐?
见面前的人哑然相对,江蔚晚心里有数了,新皇登基才一年之久,正在博美名的时候,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羞辱她。
而且皇帝将原主赐婚给秦王,别有居心。
她目光微沉,凛然地乘胜追击:“周长史,从今往后王府的事都听从本王妃的安排,若是你在擅作主张,那休怪本王妃无情。”
周长史老脸一抽,竟是找不到词来反驳,只能作揖领命。
“是,王妃娘娘。”
一场闹剧在口枪舌战之中结束,江蔚晚款步进了王府,百姓们也纷纷离开。
江蔚晚胜利之后,周长史等人不敢再来找麻烦。
回到喜庆的婚房,江蔚晚坐在铜镜前看着那张陌生的脸。
镜中的少女拥有一双灵动俏皮的大眼眸,肤若凝脂,似雪如玉,殷红的唇角,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颊两边有黑斑,影响了她的美观。
江蔚晚对着镜子仔细地瞅了又瞅,这应该是中毒所致,并非天生长出来的,只要解毒就好。
若是眼下有后世的实验室的检测工具,指不定就可以查出原主中得什么毒了。
她正想着,她皓腕上的翡翠镯子里突然落出一样东西,由小逐渐变大。
没一会儿采血针就在她的手心里,江蔚晚狂喜,难道她也像后世的某种小说写得那样,带了自己的实验室过来?
她赶紧试试,用意念唤了几种药物,统统都从翡翠镯子里钻了出来。
有了自己的实验室,那她还愁赚不到钱逃离王府嘛!
夜晚,江蔚晚换了一套简单的诃子裙悄悄溜出王府去向医馆,她可以先到医馆当个大夫,积累人脉和钱财,有了新户籍和钱,她便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京城的夜晚格外明亮。
连甍接栋的临街屋檐下成串的灯笼连着一片,像无数星辰闪耀着光芒,随着晚风轻轻摇曳。
灯火,明月辉映着衬得四处仿若白昼。
出了王府,江蔚晚便到了白日喧闹的大街,街道两侧挂满了灯笼,街道却无人烟。
她居然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夜晚会禁宵,医馆早就关门了,她正准备往回走的空隙。
空荡安静的街道突然响起粼粼车马声,她蓦地回眸,只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那速度极快,风驰电掣一般。
她吓得赶紧让开,堪堪闪开,马车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两匹骏马前蹄飞扬了起来,扬起了一地的飞尘。
“吁吁!”彪悍的年轻车夫勒住马缰,小心翼翼地问马车里的人,“主子怎么样了?”
宛若黄鹂一般动人的女声哽咽道:“张寒,他吐血了,歇歇吧!”
“主子。”张寒慌张地掀开车帘,手忙脚乱地到马车内察看情况。
江蔚晚瞥见马车内躺着一位浑身鲜血淋漓的男人,他颀长健硕的身躯缠着白色纱带,纱带已经被血水染红了。
他口里一直在吐血,即便在如此狼狈的时刻,他依旧看上去清贵无双。
他挣扎着起来。
身侧的女子显然是他的妻子,见到他痛苦,她泪盈盈地看着他,搀扶着他,凤眸里满是热切关心之色。
“我们马上到了,您继续休息会儿。”
男人坐起身来,他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展露在江蔚晚眼眸之中。
英挺的鼻梁,唇形菲薄,身形颀长魁梧,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望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过男人的脸色不太好,很白很白,是那种失血过多的苍白,而且他似乎很痛,却极致隐忍着。
江蔚晚心中大惊,此人不仅仅有严重的伤,而且目前来看已经失血过多,如果不及时救治输血,他很快会失血而亡,身为医生的她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她用空间内的彩妆遮挡了自己的黑斑,应该没人看出她是白日成婚的秦王妃吧!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急忙走过去。
“阁下的伤,小女子会治。”
张寒侧过头,见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会治?”
“会。”江蔚晚简言意骇,“这个很简单,给他换血,将另一个人的血输送给他,他便能活了。”
张寒立即反问她,“什么换血,这种治疗办法闻所未闻,简直是耸人听闻。”
女子也是不悦地怒斥江蔚晚。
“你这是要谋杀人吧,另一个人抽了血还能活吗?”
张寒接着说道:“这种人不用理会她,八成是脑子不太好,得了癔症。”
张寒甚至挡在男人身前,不让江蔚晚靠近。
车里的女子更是警惕地看着江蔚晚,娇美的脸上露出戒备之色,不过仅是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常态。
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提醒躺在锦垫上的男人。
“王爷,您可不能信她,换人血这未免太可怕了。”
此人正是萧靖北,听到女子的话,他眉峰微拧,若有所思地看着江蔚晚。
璀璨的夜光下她从容淡定,温婉动人,衣袂翩然的女子提到换血面不改色,俏丽的面容甚至透着自信的光芒。
东汉有华佗劈头开颅之言,此女子难道真的有神术。
萧靖北俊眸微眯,忍着剧痛,缓缓开口道:“让她试试。”
“主子。”张寒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冷声阻止,“让她过来。”
3
“过来。”萧靖北虚弱地朝江蔚晚招手。
对方似乎有一种魔力,江蔚晚神使鬼差地走了过去,款款上了马车。
萧靖北发话了,张寒也不敢阻止,只好听从江蔚晚的法子。
马车空间虽然大,可同时容纳几个人,却在此时显得很狭小,张寒只好下马车,给江蔚晚让出位置来。
江蔚晚到了萧靖北跟前,一种压迫感侵袭而来,令人透不过气来。
马车内虽然晦暗,却依旧可以看清他的容颜。
玉冠束发的男人俊美无边,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一张神斧雕刻一般的容颜精致到无一丝瑕疵,好看到令人垂涎。
此刻他虚弱地靠在车壁上,神情冷峻地看着江蔚晚。
江蔚晚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这个男人好帅呀!比后世某些流量小生还要好看,他驾着白马,犹如天神降临,迷人的惊艳了时光。
她一面用意念从空间里拿出ABO血型正定型试剂,酒精棉签、无菌针头等工具,一面淡淡解释起来。
“换血很简单,先对对血型,只要血型对了,就可以抽对方的血输送给你,你身体流失的血量就补充了。”
医学术语太复杂了,江蔚晚只好尽量简单化,让大家都听得懂。
张寒等人惊愕看着江蔚晚手中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银针他们认识,其他都不认识。
江蔚晚眼疾手快,取了萧靖北身上的血液,然后又让张寒等人过来扎手指头取血。
同时她也扎了自己的手指头,取血化验。
在等待血液结果的阶段江蔚晚也没闲着,将萧靖北的上衣给剥开。
看到萧靖北身躯的时候,江蔚晚愣住了,精壮的身躯布满了一条条刀伤,密密麻麻的很是恐怖。
缝缝补补的伤口犹如条条蜈蚣镶嵌缝在他的肌肤里,胸前好几处缝好的伤口挣了,胸骨狰狞的露了出来,鲜血淋漓地喷涌出来。
虽然江蔚晚不知对方是谁,更不知他从事什么职业,但从他的数不清的刀伤来看,她敢断定,他应该是位战士。
江蔚晚从空间里给拿了止痛片,消炎,抗菌等药出来给他服用。
萧靖北即便很虚弱,可看到那五颜六色的怪药,他眉峰微挑,俊眸一沉警惕地看着江蔚晚。
“放心不是毒药。”江蔚晚口气有点强硬,“你的伤这个世上还真的只有我会治。”
这样严重的伤势,在这种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阎王爷都救不了他,幸好遇上她。
只能用后世的先进手段救他。
萧靖北犀利的眼眸暗了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灼灼的目光仿若要看到她心里去。
确定她没什么毒心思,他才囫囵地将药物咽下。
等他服用了药,血液结果也出来了。
江蔚晚看了结果之后,真是太巧了,居然和原主的血型一样是O型,她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身板。
正常人在特殊情况下可以抽鲜四百毫升血,那原主这小身板抽个五百毫升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江蔚晚犹豫间,萧靖北已经晕过去了,双眸紧闭地靠在车壁上,女子扑在他精壮健硕的身躯上呜呜大哭。
没办法了。
只能咬牙献上自己的血了。
“你就别哭了,赶紧让他躺下,我给他重新缝伤口和换血。”
女子泪雨涟涟的,情绪完全失控了。
“您若是有事,嫣儿该怎么办呢!”
江蔚晚最不喜欢这么磨磨唧唧的女人,只好自己将萧靖北搀扶着躺下,然后朝她说道:“下去。”
李嫣儿皱眉反抗:“不行,我得在这里守着。”
江蔚晚没好气地反驳她,“你到底还想不想他活,你到马车外守着不也一样嘛!非要在此守着,你妨碍到我了,我怎么救他。”
被怒斥了一番,李嫣儿虽不情不愿,但还是依言下了马车。
见她下了马车,江蔚晚把车门闩上。
“哎,你……”李嫣儿惊愕地看着紧闭的车门。
“住嘴,别在打扰我。”江蔚晚在马车内发声,冷硬地警告她,“不然你的丈夫神仙也救不了他。”
没人震惊地盯着自己,江蔚晚放飞自我,立即拿出氧气罩来给萧靖北戴上,开始抢救他,缝针止血,输血,输液。
本来要抽原主的血,不曾想到空间里有血袋,足够他用。
等输完血,打完点滴,夜已经深了。
江蔚晚收拾好东西,统统放回空间里,才下马车,让张寒他们看着萧靖北。
萧靖北还没醒,处于昏迷之中,即便昏睡,他的唇角依旧紧绷着,脸色僵硬,透着愁色。
“他已经没事了。”江蔚晚朝张寒淡淡说道。
张寒不经意地觑了一眼自家王爷的俊颜,不解地皱眉,“我们家主子为什么还没醒?”
“他估计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会醒。”
江蔚晚美目落在萧靖北完美无暇的俊脸上,从容优雅地将药递给张寒。
“这些药呢,每日三次,一次两粒,饭后半个时辰服用,是半个月的量,半个月他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张寒将信将疑地接过药,连一声谢谢也没有,立即察看萧靖北的伤势,确定自家王爷没在流血,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江蔚晚檀唇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浅淡笑意,趁人不注意便悄悄离开。
见萧靖北止住了血,且脉搏平稳,张寒眼眶微红,激动地说道:“真是天佑我们家主子。”
语罢,张寒等人正要去感谢江蔚晚,蓦然抬首,放眼望去,四周哪里还寻得到她的身影,她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蔚晚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近寅时了,也就是后世的凌晨三点。
她太累了,即便发现自己身上的玉佩落在了马车里,她也没心思去管了,倒头就睡。
翌日贴身丫鬟青梅急促地敲门。
“小姐,小姐不好了。”
江蔚晚完全没睡醒,根本不愿起来,下一刻她似乎想到自己脸上的妆容没卸掉,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江蔚晚起来,拿手帕擦了自己脸上的裸妆,露出那张丑陋的麻子脸,才过去开门。
“王爷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回来。”
4
“啥?”江蔚晚揉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慌张的青梅,“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真是有点懵呀,那个未谋面的丈夫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她若是离开王府,无钱无势的,又没新户籍,肯定寸步难行,只能留在王府,那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正思虑间,青梅慌忙地催促道:“小姐,说是有人救了王爷,消息有误什么的,哎呀!奴婢也说不清,您赶紧去迎接王爷吧!”
好吧。
只要在王府,她迟早要见萧靖北的。
江蔚晚折返回卧房换了一套浅蓝色的襦裙去前厅见萧靖北。
王府宽敞的前厅萧靖北神色冷漠地坐在正位上,听周长史回禀王府的政务,而在塞北救他的女子李嫣儿也在他的身侧安静聆听。
江蔚晚莲步珊珊地到了前厅,远远地便见到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江蔚晚的美目暗淡了下来。
厅前坐的男人不就是自己昨夜救的那个人吗?
他跟那个女的不是夫妻吗?
他和她是夫妻,那她算什么?
江蔚晚顿时气鼓鼓地瞪向厅堂上的两人。
萧靖北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此刻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端坐在前厅。
白袍翩然,配上他那张精美无暇的面容,他宛如天降的谪仙,气度清贵,风度翩翩,新清脱俗。
再看看他身边的女子,娇媚含着浅笑,眉目蕴含着浓浓情意,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与他一起,仿若岁月静好,便是幸福安逸的人生。
江蔚晚顿时感觉自己头顶的绿色植物长得非常茂密,双手狠狠攥紧,这男人应该知道自己娶了老婆的吧!
居然在外面沾花惹草,还带回王府来,这是几个意思?
挑衅她的地位吗?
她还期望在王府养精蓄锐呢,看来是不行了。
秦王这种男人,她还是远离的好,只能与他和离了!
她努力压抑着心口的怒火,轻咳一声。
“咳咳……”
萧靖北等人闻声看去,只见珠帘后面走出一位面目丑陋的女子,她款步莲莲,虽然长得极丑,却气质出众,风姿绰约,另有一番迷人的味道。
“王爷,我昨日才进门,您今日就带着妾身登堂入室了。”她笑语嫣然,如沐春风,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透人心扉的力量和霸气。
传闻江蔚晚是位不无学术的草包,又丑又土又胆小如鼠,加上周长史的汇报,面前的女人哪里胆小如鼠,除了丑,其他都不沾边!
她突然如此霸气,而且还巧化窘迫,萧靖北震惊她的反差,顿时来了兴趣,眉峰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蔚晚。
“你就是昨日过门的王妃?”
“是。”
听着她的声音,萧靖北不由觉得耳熟,一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想从她满是麻子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李嫣儿盈盈移动步子到江蔚晚跟前,娇柔柔地给她行礼。
“妾身李嫣儿见过姐姐。”
姐姐?
这古代的妻子与妾室以姐妹相称嘛!
江蔚晚美目浅浅一眯,看着面前标致的人儿,笑盈盈的,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李嫣儿亲切地要拉江蔚晚。
江蔚晚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冷淡地瞅了笑容满面的女人一眼。
李嫣儿伸出的手握了一个空,她回头哂笑道:“王爷,姐姐与妾身生疏呢!”
江蔚晚美目微眯,冷冰冰地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女人。
“谁是你姐姐?姐姐可不是你能乱叫的?”她态度冷然,“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见到我要叫王妃娘娘,自称民女,一个劲地叫姐姐,乱攀关系那可是要受罚的。”
李嫣儿惶恐地低眉顺眼,莹亮的双眸之中饱含着泪水,轻轻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王爷,妾身……”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令江蔚晚莫名的烦躁。
“行了,别演戏了,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
看着气势迫人,强势的江蔚晚,萧靖北星眸微阖着,俊美的面容掠过旁人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嘴角带上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怎么,本王还没给她名分,你就急了?”
江蔚晚气得心口疼,她还没把这个女人怎么样了,他就维护上了,那这秦王府不待也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江蔚晚挥了挥飘飘的广袖,抬眸对上萧靖北那双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眸,她心口微微一滞,虽然有被震慑住,但她依旧要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王爷,想必您回府的时候就知道娶我过门了,您却没丝毫忌讳,将这个女人带进王府,您让我情何以堪?”
江蔚晚俏丽的面容透着一丝薄怒,檀唇微扬,勾勒出一抹绝艳弧度。
“王爷既然如此没将我这位正妻放在眼里,那就是没真心想过日子,心里也根本没有我,正好我也不想成为王爷厌弃的人,不妨我们和离吧。”
她说和离的时候,脸色很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如果王爷怕名誉有损,那您给我一封休书也行,若是怕陛下追究的话,那我给您一副休书也是行的,您选择,我们离了彼此,这样的话,我们彼此眼不见心不烦,您觉得如何?”
空气之中的气温骤然降低,江蔚晚隔空都能感觉到萧靖北身上散发出的寒气,逼人心扉,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但还是紧咬银牙,继续说道。
“王爷,我愿大度成全您与心爱之人的金玉良言,只要一封休书,我们便再无瓜葛。”
李嫣儿闻言,双眸瞬间亮了,悄悄观察萧靖北的脸色。
王爷此刻端坐在太师椅上,紧绷着一张俊脸,神色晦暗莫测,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却依旧可以从他身上的寒意,看出他非常不爽。
李嫣儿娇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得意之色,只要江蔚晚滚出王府,王妃之位就非她莫属。
李嫣儿在心里暗暗叫着,休了她!休了她!
她心里虽然窃喜着,面上却装着万分紧张,柔声提醒江蔚晚。
“王妃娘娘,您千万别说胡话,王爷若是休了您,您以后还怎么见人哪!”
5
“这不正合你意?”
江蔚晚冷声道,一双凤眸寒光乍现,森冷至极。
“王妃娘娘,您怎么可以这样想妾身?”
李嫣儿眼眶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王爷,您别与王妃娘娘置气,她是关心则乱,气急胡言乱语,才提和离的。”
好厉害的绿茶婊。
李嫣儿表面在替自己说话,实则在提醒萧靖北,王爷你看你看,你的王妃没把你放眼里,要休夫了呢!
江蔚晚勾唇一笑,云淡风轻地提醒李嫣儿。
“我们夫妻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即便你真的过门了,你也是一个妾,滚出去。”
“王爷……”李嫣儿委屈地抿唇,泫然欲泣的。
萧靖北并未说话,俊脸之中是隐忍的疾风骤雨,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了。
该死的女人!
休夫这样的事也敢提?
萧靖北极力忍着心口的怒意,微眯着俊目直视着江蔚晚,眼前的人真是外界传得无脑没学识的侯府嫡小姐?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她确实如传闻那样的丑陋不堪,却不是无脑,见到自己便想方设法地要休书。
“嫣儿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萧靖北压下心口的怒火,不理会面前的江蔚晚,神色平淡地对一直恭敬立在一旁的周长史说道:“周长史给她安排好住处。”
“是。”周长史躬身,领着李嫣儿下去。
周长史跪安之时悄悄地觑了一眼江蔚晚,这个王妃真是不怕死,敢同王爷提和离,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众人都随着周长史退下,前厅之内徒留江蔚晚与萧靖北。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气氛也凝固起来。
萧靖北微眯着一双俊眸冷森森地看着她,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才阴冷开口。
“江蔚晚,你以为秦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面对气魄冷硬,慑人的萧靖北,江蔚晚听见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声,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神色淡淡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萧靖北冷冷拂袖,目光深沉地看着江蔚晚,“进了秦王府的们,就乖乖做你的秦王妃,别动什么歪心思。”
江蔚晚迎视萧靖北审视的目光,难道他以为自己是皇帝派来的细作不成?她冷冷一笑,反驳道:“我能有什么歪心思,放一百个心,我可不是眼线。”
“王爷怀疑我,那不如我们签了和离书,互不相干,各自欢喜。”
萧靖北俊美的脸犹如幽深的寒潭,散发着渗人的冷意。
“闭嘴。”
声音透着怒意,可他却极力克制着,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陛下赐婚,金玉良言,岂能容你儿戏,说和离就能离的?”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贝。
“本王若是今日休了你,明日朝堂定轩然大波,这忤逆圣上,抗旨不尊的罪名是你担得起吗?”
江蔚晚顿时明白了,他不想得罪新帝,他更想利用自己给皇帝传递某种消息。
那她们之间的婚姻必须维持下去。
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罪名。
她刚活过来,就要被杀头,那未免太惨了。
还是先留在王府静观其变吧!
她广袖一挥,悠然地站在他面前,郑重地说道:“行,你不和离也可以,想我留在王府,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咱们呢约法三章。”
“跟本王讲条件的人都没活下来过。”
他的声音阴寒至极,如冰似雪,令人发寒。
明明他说得那么令人背脊发凉,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依旧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睛。
柔光笼罩在萧靖北的周身,白袍着身他的似那皑皑山上雪,皎皎云中月,气质清贵,举世无双。
他的一双俊眸浅浅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蔚晚,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江蔚晚从容不迫,不缓不急地说道:“第一没我的允许不可以纳妾,第二我们只是名誉上的夫妻,请别对我有过分的非分之想,我呢可以给你放出假消息诱导别人,但是你必须给我自由,不许干涉我的事。”
萧靖北眼眸眯得越发深了,他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沉吟了片刻,挑眉问:“第三呢?”
“这第三嘛!”江蔚晚皱眉犹豫了一会,才道:“那就是让你的女人少来招惹我,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萧靖北眉峰微挑,森然道:“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虽然他很可怕,犹如地狱来的修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意,一双星眸对她是厌恶之色。
可江蔚晚也不是吃素的,她底气十足地说道:“王爷若是不同意,明日我就去宫中给陛下说明情况,这秦王殿下要宠妾灭妻,我不堪羞辱,恳请陛下解除我们的婚约。”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江蔚晚美目浅浅一眯,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男人,檀唇微勾,露出一抹绝艳的笑意。
“王爷,您若是不给小女子活路,那大不了鱼死网破。”
萧靖北薄唇勾勒出一抹邪恶地笑意。
“好,很好,不愧是我萧靖北的王妃,有气魄。”
他明明在夸她,可江蔚晚却从的他话语里听到了嘲讽之意,她也没好气地反唇相讥。
“王爷彼此彼此,您的骁勇英明的美名在外,我这个做王妃的,可不能让您丢了脸不是?”
萧靖北垂放在太师椅上的双手微微紧了几分,俊美的面容里荡漾起一抹迷人笑靥。
“言之有理。”
他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江蔚晚在博弈,料定萧靖北会答应,首先他的地位很尴尬,本来皇位是他的,可以理解成他就是明朝时期朱允炆那样的地位。
皇位是遗传给他父王的,然而还没登基他的父王就一命呜呼了,父王登基了,他是嫡皇子,皇位不就是他的嘛!
可他父王死了,叔叔趁他镇守边疆,直接继位了。
新帝自然忌惮他,猜忌他。
他有任何不寻常情况,都易引起新帝的不满,而今秦王在京城的羽翼被新帝剪除,他只能蛰伏,等待时机。
6
“王爷您觉得如何?”
江蔚晚浅浅问道,一双美目微眯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他薄唇噙着浅笑,可下一刻他居然变脸,一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那样的锋利,看得江蔚晚心口砰砰直跳。
“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什么条件你都可以随意开?”
他眉头微挑,冷冷道:“本王的事也要经过你?”
江蔚晚恍然大悟,明白这位王爷为何暴躁了,是不喜欢她干涉他纳妾的事,看来他与那个李嫣儿果真是真爱呀。
她檀唇微挑,露出一抹讥讽笑意,不甘示弱地反驳道:“王爷,现在我才是您的妻,这自古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王孙贵胄纳妾都要经过正妻点头,为了后宅的安宁,王爷纳妾自己要经过我的允许,不然您纳一个我就逐一个。”
萧靖北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一双俊眸就没离开过她,此刻江蔚晚看不出他的神色,可他那双透着寒霜一样的俊眸令人发颤。
即便他生气,即便江蔚晚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怕意,她也要说。
“王爷,要我配合你作戏迷惑外人,这可是要撘上我一生的名誉,您要我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那您也要付出代价,这样才公平。”
萧靖北薄唇边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地笑意,“代价?公平?”
他目光阴恻恻地看着她,“你好大的口气,你不怕本王将你跺了喂狗。”
语气里是渗人心扉的寒意。
江蔚晚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很冷,内心生出丝丝怯意,即便心里害怕,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从容之态。
“那悉听尊便。”
她迎上他渗人的目光,一字一字地顿道:“就好像王爷说得一样,我们乃是陛下赐婚,金玉良言,那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您怎么跟陛下交代呢?所以王爷还是答应我的要求,这对于您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萧靖北瞅着眼前伶牙俐齿的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她与传闻中的江蔚晚完全不一样,冷哼出声。
“本王凭什么答应你?”
江蔚晚檀唇微扬,露出一抹自信地笑意。
“王爷,您若是不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就闹到陛下面前,外人不就知道您的近况了,如果我没猜错,您最忌讳陛下知道您状况吧?”
“啧,我呢贱命一条,闹大了,被人骂两句也无所谓,不过您这身娇肉……咳,金尊玉贵的,可是要天天被叫进御书房训斥,也不知道殿下您介不介意呢?”
“江蔚晚。”萧靖北冷喝她,“你这个疯女人。”
萧靖北气得不轻,冷瞪着,只见她置身在柔光之中,面容虽然丑陋,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面对他的怒意,她坦然相对,目光之中满是坚定之色。
他想到江蔚晚若是闹得家宅不宁,人尽皆知,那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而且她提得这几条,也正好能让王府后宅清静些,他为什么跟一个女人置这个气?
反正把她往后院一扔就最相安无事了。
萧靖北俊美无边的脸上掠过旁人不易察觉的厌色,冷淡道:“那就依你而言,那本王也提醒你一点,你乖乖做你的秦王妃,别给本王惹事,还有最好别找嫣儿的麻烦,不然别怪本王无情。”
夜轻舞差点翻白眼,原来这位王爷心里一直记挂着白月光呢,难怪一直与她僵持着,她也不想多置喙,而是淡淡一笑。
“小女子谨记再心,小女子呢会留在王府配合您作戏,但是您那个白月光吧,您最好能管住她,别让她来惹我,不然也别怪我心狠。”
语罢,她不给萧靖北反驳的机会,转身扬长而去,徒留他一个人坐在正厅内。
萧靖北看着她轻快离去的身影,深深皱眉,薄唇微动,浅声呢喃着,“白月光是指李嫣儿?”
不过他没闲功夫琢磨这些,而是朝外头的张寒吩咐道:“进来。”
张寒一直在寻找昨夜救王爷的美丽女子,他已经一夜未眠了,脸色略显憔悴,神态疲惫,不过他依旧打起精神,疾步到了萧靖北跟前,作揖行礼。
“主子,属下带人将京城翻了一个遍,都没找到那个昨夜姑娘。”
萧靖北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云纹玉佩,缓慢摩挲着美玉上的纹路,俊眸轻轻一眯,淡淡道:“去查查这块玉的出处,指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主子,这样纹路的美玉全京城不知有多少,即便找到了出处,也很难找到昨夜那位姑娘。”张寒将自己的担忧提出来。
萧靖北俊美的面容微微一暗,“即便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出来,她的医术已经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如果她能将医术传授给军中的大夫,那我朝的战士们上战场杀敌就无后顾之忧了。”
萧靖北此次在边境与北汉的人厮战,身负重伤,死里逃生回到军营,快马加鞭回京治伤,可依旧挨不住,虽然李嫣儿出手救了他一命,却也紧紧让他保了几天的命。
昨夜那个女神医,不仅仅给他止住了血,还有换血术让他起死回生,今日他身上的伤就好了不少。
这样的神医,他一定要找到她,不仅仅是为了感恩,更为了天下苍生。
张寒明白萧靖北的意思,朝他恭敬躬身。
“属下立即去找。”
“等等……”萧靖北缓缓叫住张寒,他不由止住脚步,听得王爷冷冰冰地说道:“李嫣儿的一切日常必须暗中监视,看看她都与那些人走得近,那些与她走得近的也要彻夜监视。”
萧靖北的俊脸罩着寒霜,声音森然至极。
“本王一定要将通敌卖国的人揪出来。”
李嫣儿是北国的细作,张寒很清楚这一点,王爷收留她的目的,便是想通过她揪出藏在京城之中的通敌大臣,这事关重要,容不得半分马虎。
“是,属下遵命。”张寒郑重地领命而去。
萧靖被独自坐在正厅里,柔光笼在他周身,衬得面冠如玉的他越发举世无双,此时此刻他微眯着双眸,抚摸着江蔚晚那块玉佩,陷入了沉思。
7
江蔚晚从正厅出来,转过朱墙粉壁,又是一条长廊,宛如巨龙蜿蜒而下,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江蔚晚顺着长廊走着,突然一抹倩影款款而来。
斑驳的阳光倾洒在她周身,一袭粉嫩的襦裙衬得她越发活泼娇俏,绝艳无双。
江蔚晚止住步伐,微眯着双眸直视李嫣儿。
李嫣儿犹如一只动人的黄鹂,举手投足都透着俏丽的气息,她朝江蔚晚浅浅一笑。
“王妃娘娘,妾身正要去找王爷,不曾想到再次遇到您,您与王爷谈得怎么样?”
她笑得恣意,眼底眉梢荡漾着胜利者的骄傲之色。
“王爷这个人软硬不吃,估计您被气得不轻吧,您消消气,等会妾身见到王爷替您美言几句,妾身的话王爷还是能听得进去。”
这女的什么意思?
来挑衅她吗?
告诉她,她与她的丈夫多么恩爱嘛?
这个女人勾引她的丈夫,还要到她面前来炫耀,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来教她怎么与男人相处?
真是荒谬可笑!
江蔚晚忍不可忍,她这个正妻还没怎么样呢!这女人就想欺到她头上来了,即便自己与萧靖北只是合作关系,那她表面的尊严也不许人挑衅的。
江蔚晚美目微眯,朝面前绝艳的女人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李嫣儿,我与王爷的事容不得你干涉,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想取代我,然后鸠占鹊巢吗?你还是别做这种白日梦了。”
李嫣儿微微一怔,不敢相信面前的丑女人有一副利嘴,而且字字句句都说到她心里去了,她努力扯出笑容。
“王妃娘娘,您肯定误会妾身的意思了,妾身怎么会想取代您了,只不过妾身比您了解王爷而已。”
妈的。
好一朵白莲花。
表面恭恭敬敬,说话滴水不漏,可这话里的意思却在点火,那就告诉江蔚晚,她才是萧靖北的心尖宠。
而且她听了还不能生气,不然她就是悍妇,妒妇。
这手段真是高明。
李嫣儿想让她继续与萧靖北闹,最好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这样她的名声更臭了。
江蔚晚可不是傻子,才不会上李嫣儿的当,她也不恼,而是朝李嫣儿嫣然一笑。
“李嫣儿,只要本王妃不同意你进门,你永远都是外面的女人,像你这种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那可是要浸猪笼的,你一辈子都要受天下唾弃,白眼,受尽世人的口诛笔伐。”
看着面前面容丑陋,气势迫人的江蔚晚。
李嫣儿顿时语塞,有那么一刻的恍神,怎么这个女人和外面传得不一样?
想到江蔚晚那诛心的话,她娇躯隐隐发颤,心里明明气得吐血,可表面却装得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盈盈笑着。
“王妃娘娘,您误会妾身了。”
“是吗?”江蔚晚挑了挑眉,直勾勾地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人,冷声警告她,“但愿你别什么龌龊心思,不然你明白自己的下场。”
“妾身不敢。”李嫣儿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可垂放在两侧的双手却狠狠攥紧成拳,锋利的指甲陷入了肉里,她浑然不觉得疼。
江蔚晚面上冷硬刚强,可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是滋味,才定好的合约,下一秒萧靖北的心尖宠就来耀武扬威,这真的不是萧靖北授意,让她来敲打自己不要有其他幻想的吗?
这渣男贱女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无媒苟合,还要恶心她!
算了算了,反正她等到合约期满就走!
她冷瞅了满脸无措的李嫣儿一眼,便悠然地转身离开。
李嫣儿挑拨离间的计谋没得逞,心口特别的痛,她深深凝望着江蔚晚离开的身影,娇美的脸上掠过浓浓厌恶之色,绯红的薄唇绽放出一抹奸笑。
*
江蔚晚回到町园,青梅一脸崇拜地迎接她,“小姐,您竟是与王爷单独相处了,这下您在王府的地位稳了。”
才这么一会,王府上的人便知道她与萧靖北单独相处的事,果真这后宅不安宁,不过江蔚晚现在没心思管,而是朝青梅挥挥手。
“什么稳不稳的,我可没这种心思。”
青梅眨着眼睛一脸困惑地看着她,“那您是什么心思?”
江蔚晚朝她招手,“过来了。”
青梅将耳朵贴到自家小姐的唇边,听她说话。
“你说什么?”青梅捂住唇,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您若是出去,被王爷发现了可怎么办呢?您肯定要受王爷责罚的。”
江蔚晚含笑道:“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我出去了呢,你好好把持着,等我回来就是。”
方才李嫣儿的挑衅,让江蔚晚内心起了波澜。
萧靖北不可靠,她还是要靠自己,她得为自己以后的离开做准备。
这个世上任何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有实实在在的权和钱,才是她后半生的依仗。
江蔚晚要出门,青梅内心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可还是拗不过小姐,只好答应了,替小姐打掩护。
然而江蔚晚前脚刚走,这有人热情的寻上来了。
青梅吓得心肝俱裂,可为时已晚。
*
江蔚晚换了一套男装,从侧门溜出了王府,顺便还在无人的地方化了一个精致的裸妆,将丑陋的斑点遮去,俨然是一位翩翩公子。
坤国的京城特别热闹,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江蔚晚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放眼望去连甍接栋的临街屋宇,耳边是街道上货郎的吆喝声,杂耍人胸口碎大石的呼喝声。
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这一切仿若做梦一样的,江蔚晚有种身在梦境的错觉感。
江蔚晚想好了未来的去路,她没有犹豫,直接到走向医馆。
医馆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江蔚晚徐步走进去。
医馆占地面积很广,是几进几出的院子,药堂和掌柜在一楼大厅,江尉晚观察,后院应该是针灸,晒草药之类的地方。
头戴纯四方平定巾的中年掌柜见到江尉晚,慈眉善目地问道:“公子,这是问诊还是抓药?”
江尉晚挥着手中的折扇,朝掌柜地浅笑道:“都不是,我是来应聘医师的。”
掌柜脸色严肃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公子,别跟老夫开玩笑了,我们这里要的是精通医术的医者,而不是学徒。”
8
见掌柜的拒绝她,江蔚晚正欲开口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掌柜的却轻蔑笑了起来。
“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认不全药呢,老夫下了一番苦功钻研,才成郎中,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哪像个会医的人,别来这里胡闹了。”
江蔚晚到口的话哽住了,这人还真是,看不起人。
罢了,罢了。
这里不留她,总有地方会留她。
门口突然传来低喊声,“老夫人,您怎么样了,大夫快来帮我们老夫人看看。”
医馆里的大夫匆匆出来。
江蔚晚也跟着出来,只见人群围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贵妇此刻双眸微闭,奄奄一息地依靠在女奴仆怀里。
老女仆嘤嘤哭泣,“大夫快给我们老夫人看看。”
医馆的李大夫已经到了老妇人跟前,给她把脉,他白花花的眉头深深一皱,捋着山羊胡说道:“这位老夫人脉搏微弱,气息不稳,恐怕……”
老女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悲痛地哭着,“老夫人您醒醒,您别吓老奴。”
江蔚晚看她们的衣着,非富即贵,她不想惹事,可见李大夫连连摇头,一脸束手无策的样子。
出于医者的本职,江蔚晚神使鬼差地出声。
“这老夫人还有救。”
李大夫与围观的百姓纷纷看向江蔚晚,一道道目光审视着她。
“这位小公子,李大夫可是我们京城的名医,人家都说没救了,你还能救不成?”
“是呢!这小子狂妄不羁,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本来这老妇人已经不行了,若是被他折腾一番,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那这追究起来,她肯定要吃官司的。”
“算了,一个狂妄之徒,我们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李大夫鄙夷地看了江蔚晚一眼,便讥笑道:“小公子,你说你可以治好老妇人的病,你若是可以治好,老夫就收你为徒。”
江蔚晚冷漠地撇了他一眼,“你治不好的病我治好了,难道不是你拜我为师,怎么就成你收我为徒了,我能治好你治不好的病,那明显我的医术比你精湛。”
李大夫气得面红耳赤,狠狠挥袖,“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你就等着人家与你对薄公堂吧!”
江蔚晚懒得理会李大夫,神色淡淡地走向老妇人,用意念拿出药来给老妇人服用。
从老妇人黑紫的脸色,口眼歪斜、眼睑下垂以及出现意识障碍的症状来看。
江蔚晚断定这位老人应该是高血压短暂脑缺血发作,导致的晕厥。
只要给立即服用降压药,稳住血压,老夫人就能缓过来。
而在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年代,对高血压这些七七八八的富贵病很少研究,想想小孩子感冒发烧都可能治不好,导致死亡。
后世的中医牛逼,是经过几千年的锤炼,摸索、研发,才有了一席之地。
李大夫治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不是扁鹊,华佗之辈的神医,一些疑难杂症普通大夫接触不了,就没经验。
江蔚晚倒出几颗降压药来给老妇人服用。
老夫人身边的老女仆一脸困惑地看着江蔚晚。
“小公子,你真的可以治?”
“你们家老夫人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汗,头疼、胸闷、恶心、呕吐、乏力?”
老女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蔚晚,一脸欣喜地问道:“对,小公子怎么知道的?”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单看老夫人的脸色,我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那小公子真的可以治好我们老夫人?”老女仆再次不可置信地追问她。
江蔚晚唇角浅淡微勾,一脸坚定说道:“你放心,如果我治不好,我也跑不了,我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说呢?”
老仆人才同意她给自家主人喂药。
几颗降压药下去,老妇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还未转醒。
江蔚晚并不慌,而是给老夫人把了把脉,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的病。
以李大夫等人为首的围观者看到江蔚晚先喂药,再把脉,纷纷发出质疑声。
“少年郎,你到底会不会治?世上哪里有你这样看病的,人家都是先问诊把脉在开药,你倒好先开药再问诊把脉,你还真是厉害呢!”
“对呢,我也没见过这样治病的人,若是这个老夫人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可都是证人,到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没错。”
七嘴八张地议论声很是吵闹,昏倒的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众人。
“醒了,醒了。”老女仆激动地喊出声来。
一时李大夫都惊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老夫人。
“居然醒了。”而围观的百姓也发出惊愕声。
江蔚晚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不由浅声问道:“老夫人您感觉如何?”
老夫人迷茫地看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老女仆身上。
“太……”老奴仆自觉失言,忙是改口,“老夫人,您突然晕倒,这个位小公子救了您。”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力地说道:“好端端地,老身怎么会晕倒。”
江蔚晚与老女仆合力搀扶她起来,“老夫人,您要多休息,多走动走动,保持身心健康,下次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老夫人见到面前对的江蔚晚,细皮嫩肉的,一双芊芊玉手柔软娇嫩,她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救老身的命,老身要重谢,不知你是哪家的……”
话还没说完,江蔚晚已经挣脱了太后的双手,含笑道:“救死扶伤是大夫的本职,老夫人您莫记挂在心,更无需感谢。”
李大夫捏着山羊胡上前,“老夫人,能让老夫给您把把脉吗?”
一旁的老女仆立即上前阻止他。
“方才李大夫不是说我们家老夫人无药可治,而今我们家老夫人已经好了,无需你问诊。”
老夫人一听也是非常不乐意,皱眉说道:“那无需看了。”
李大夫当众被人否定了,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面上却只能赔笑道:“老夫人,这天下难免有老夫不会的疑难杂症,碰巧刚才那位公子会了而已。”
“是吗?”老夫人冷笑,完全不愿给他一点好脸色。
李大夫面上开染坊似的,青红白紫齐齐在脸上荡漾着,失笑回应,“老夫从不打狂言。”
老夫人不用听旁人细说,也知道方才的情况,但淡淡道:“老身可不信,你得带头给那位公子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
他可是名医,给一个小鬼道歉,那不是砸招牌嘛!
李大夫显然不愿意,然而百姓们却纷纷附和老夫人。
“对呀,李大夫你得赔礼道歉。”
“方才你对那位公子可凶了,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小公子,你过来,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众人去找寻江蔚晚的身影,然而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夫人不禁好奇,在心里暗暗想着,“那位姑娘怎么就走了?”
找不到江蔚晚,一会的功夫其他人纷纷散了。
老女仆搀扶着老夫人,小心地问道:“那您还去看皇孙吗?”
老夫人摇摇头,“今日先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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