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的情书(送我手抄本第二次握手的姐姐)
兄弟姐妹的情书(送我手抄本第二次握手的姐姐)这一天是周末,下午放学回家时,我们相向而行——你去了乡政府大院,你爸爸妈妈是乡政府工作人员。我掩羞饰涩地接过了牛皮纸封,跑进了教室藏好了书。一念花开时,我还是一个少年。在那所乡村中学布满细沙碎石的操场上,穿蓝布衣的姐姐,我和你在相邻在两个队列里做课间操。课间操结束了,姐姐你一个眼神,我会意地跟着你避开了同学们。你从帆布包里掏出来了牛皮纸封好了的书,轻轻地说:“你很想看的一本书我抄好了,晚上回家再打开吧。”
文/温暖的叶楠大叔
图/配图源自网络侵删
(文字总关情……若共情叶楠的文字,记得常来常往。)
导读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一念花开时,我还是一个少年。在那所乡村中学布满细沙碎石的操场上,穿蓝布衣的姐姐,我和你在相邻在两个队列里做课间操。
课间操结束了,姐姐你一个眼神,我会意地跟着你避开了同学们。
你从帆布包里掏出来了牛皮纸封好了的书,轻轻地说:“你很想看的一本书我抄好了,晚上回家再打开吧。”
我掩羞饰涩地接过了牛皮纸封,跑进了教室藏好了书。
这一天是周末,下午放学回家时,我们相向而行——你去了乡政府大院,你爸爸妈妈是乡政府工作人员。
我回到了我们一块儿上小学的小山村。
那夜的大雨不期而至,等家人睡好了,在昏暗的油灯下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牛皮纸封。
姐姐娟秀的字迹呈现在我的面前——《第二次握手》。
竖排的书名下是一行小字:姐姐抄于1977年5月。
书内附有一页纸,写着几行字:
“让我也是你的姐姐吧,给你抄写这本书很不容易,你作文写得好,但姐姐希望你不偏科,你只有数学成绩和语文一样好,我们才会在大学校园里看更多的你爱看的书,才能一起成为科学救国的人才,也改变你的命运。
别分心专心好好学习。”
《第二次握手》那个年代最具神秘感的爱情小说看罢姐姐的几行字,感动和甜蜜升上了心头,我还是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第二次握手》这本充满传奇的小说……
在姐姐娟秀的字迹里,书中的故事在1959年深秋的一个下午,在北京前外大街一个僻静的小巷深处展开,苏冠兰家四合院门前,他看到了他日思夜想近三十年的——琼姐出现在门前,那个华侨打扮高雅美丽的中年女士。
彼时苏冠兰的夫人——叶玉菡迎了上去,丁洁琼喃喃自语:“你真幸福……”
丁洁琼的身影消失在小巷深处。书房里苏冠兰教授痴呆着没有起身……
那夜的风声雨声没有打扰到我,一口气看完了姐姐一笔笔抄完的《第二次握手》,依然能感觉到那时眼中的热泪,直到今天想起,心还惆怅那时的怅然若失,这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在没有看到《第二次握手》这本书前,听到了太多的关于这本书的故事:反动思想的书、爱情小说、禁书、手抄本……
终于看到了《第二次握手》书了,还是我心有千千结的异性姐姐给我抄的书。
可书中的爱情故事却是悲剧结尾了。少年易感的心在为爱情故事悲伤时,又甜蜜在这是姐姐送给我的手抄书。
多年后从姐姐最好的女同学那里,我知道姐姐在为我手抄《第二次握手》时——心中的纠结,她何尝不是没有想到过:书中的爱情故事是悲伤的结尾。
可她还是想到我盼望看到这本书,会喜欢那本书中优美的文字,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姐姐的心中:还有书中苏冠兰和丁洁琼相约“科学救国”的情节。
只有经历过七十年代末期的人们,才能理解那个时代里的少男少女们,多么渴望代入到兰弟琼姐式的爱情故事里。
也是多年后我才懂得,姐姐那时心中的:“盈盈春水无限意,欲语还羞少女心。
最终在无常的命运里,我终究还是负了姐姐。
没有握手的爱恋初三时姐姐考上了邻镇的高中,姐姐说:“明年你也要考进来。”
我笑着答应了,可心中却翻起了苦涩的浪花。
初三关键学年时,我却面临着失学的纠结中,我和弟弟都在中学,妈妈一直多病缠身,风湿性的心脏病让妈妈成为了一个要我照顾的病人。
其时,爸爸远在万里之外的阿勒泰山支边。
初三这年妈妈又要住院,我只能回家照顾她。
请假多了,老师让我休学一年。
为了不让姐姐为我分心,我一直没有告诉她休学了。
又一个月假了,姐姐还是知道我休学了,她叮嘱我要抓紧时间复习,不能太为妈妈的病情操心。
我不忍直视姐姐关切的眼神,我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忧虑。
姐姐要返校了,她频频回头走远了的身影,让少年的我心中满是忧伤愁绪。
我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在姐姐关键时候,不能让她为我分心。”
那一夜我又一次翻开了《第二次握手》在《鱼传尺素》那一章里,我能背诵的苏冠兰写给丁洁琼的信:
“琼姐 我亲爱的琼姐!在这封信的末尾,请允许我写一句冒昧的、然而也是真挚的话吧:当不久后我们重会的一刹那 我一定要紧紧地拥抱你!那时啊,你一定会用温柔的手为我拭净夺眶而出的泪花,用爱情为我弥补心灵上的创伤,用欢笑为我染黑开始变得灰白的鬓发..... ”
我曾经多么盼望着:有一天我写给姐姐万字情书,倾诉我心中所爱所思……
可我已经感觉到了,我没有重返学校的那一天。
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爸爸也无法从遥远的阿勒泰调回故乡,没有爸爸的工资妈妈无钱治病,没有我的失学就没有人照顾妈妈。
从此以后姐姐在月假和寒暑假时,我都会有意避开。
姐姐终于应届考上了一所专科学校。
那年的秋天,她去了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城市上学了。
相隔天涯三年后姐姐分到了县治机关上班。
我在村小学做了代课老师,同样是一个秋天,姐姐站到了我的面前。
“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如果今天我提前告诉你了,你又会不在学校了吧?”
我只能是笑而不语,姐姐接着又帮我规划今后,说我可以参加民师转正考试。
尽管我没有给她确定的答复,但我还是抓紧时间复习准备民师转正考试。
天意弄人半年后,村支书的亲戚顶替了我的民师岗位。
我知道民师转正这条唯一和姐姐同行的路永远关上了。
在我强烈要求下,爸爸终于办了病退回到了故乡。
弟弟也考上了大学,我开始了心中的计划,我要远去他乡打工,永远离开县城上班的姐姐。
在异乡的3年后我开始了我的计划,那个秋天村里每家每户都收到我的喜糖,乡邻都知道我在南方和一个外省姑娘结婚了。
第二年的秋天姐姐出嫁了,我提前一天潜回到了乡政府屋后的山岗上。
穿着新嫁衣的姐姐上了迎亲的花车,姐姐在县城有了新家。
山岗上我奔跑追赶着目所能及的花车远去、远去,我知道今生永远没有和姐姐一起的日子了。
也是在那年的春节,家乡传遍了我在要带那个外省女孩回家办酒席时,姑娘跑了。
回家后面对乡邻的安慰,我唯有苦笑感谢乡邻的关心。
八年后我是村里最大龄的男子了,我终于结婚了。
又是几年后,我因为给妈妈办理省城医院的新农合报销手续,在一个盖章签字的窗口,我见到了二十多年没有见到的姐姐。
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我的手发抖了。
中午在小饭馆里,我们一起吃了便饭。
依然不敢正视姐姐,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痕迹,我们聊到了以前,说起了曾经爱看的书……
我很自然地说到看了《第二次握手》手抄本,影响了我的一生。
姐姐看着我说:“这一生只牵挂着两个人,一个是儿子,另一个是你。”
也说到后来她买了1979年的《第二次握手》版本。
(79版本)
在那个小饭馆里,我们似乎说着别人的故事。
分别了,我要回省城,姐姐要上班。
在那个路口,姐姐背对着我说:“你去吧,我们有过去却连手也没有握过一次,没有当下、更没有未来,我们今生还是不握手吧。”
那一刻我强忍眼中的泪水,没有回答姐姐、径直往车站走去。
又是两年后,我收到姐姐的信息:“我要去帮儿子带孩子了,今生也许不会回来了。”
她的儿子在加拿大安家了。
写在后面“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在烟火人间里却总是遥不可及。
当年看《第二次握手》时,丁洁琼和苏冠兰的相识相恋到刻骨铭心的相思。
那么纯美的爱情终究在28年再握手时,琼姐兰弟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心痛、心碎在书中三个主人公的爱情纠葛里,更懂得了为了心中所爱的人,倾情付出时的柔软如水。
啊,那个年代少年的我们,是在密密松林里釆松树菌迷路时“姐姐,你在哪儿?”的呼喊吗?是在砍柴时为姐姐捧上的野柿子?还是在台上念作文时偷偷望姐姐的迫切?
那个年代的爱情,永远有少年人的纯良、纯情和纯真。
姐姐,今夜我们相隔天涯。关山何止万里,岁月也无法回头。在这纷扰迷茫的当下,在这男来女往中、先得到算赢的算法时代里——多想今夜的梦里,我们回到少年时,在鹰落坪山岗那块石板上,我们并肩一起再一次翻开《第二次握手》小说。
(作者张杨定稿最新版本)
(第二次握手:永远值得珍藏的书)
一起写下我们的爱情故事,有远远多过两次的握手,有我们相依相伴的春夏秋冬。
文/结
感谢阅读,感恩遇见,温暖的叶楠大叔,相信文字传递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