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荷塘（乡土散文小村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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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姜德照

图：来源网络

小时候，对狼就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听大人讲，说狼和狗长得差不多，区别就在于狼的尾巴是拖拉在后面，不像狗的尾巴能翘起来。于是，出门上山，看到狗，都要多瞅几眼，看看狗尾巴什么样，是不是狼啊。其实，听村里老人说，以前我们村这周围也有狼的，因为有国露寺林场，山高林密，就有狼这样的野兽。只是后来，人多了，老树林子也砍了不少，就再见不到这样东西了。偶然还能遇到山狸子这类小兽。那是几个村里半大小子，到林场去拾柴火，大中午，发现一只山狸子爬上了树，他们几个围着，一憋气把它砸死了，然后剥了皮，在山上生一堆火，烤着吃了。反正我是没吃到，那情景是听他们说的。我们村周围山多，特别是庄稼地起来的时候，一两个小孩到地里干活，就有点害怕。其实，谁也没看到狼之类野兽，但心里还是有点胆怯。这个时候的狼，在小村人心里头。

其实，当时那个年代，关于人遇到狼的报道极少。很多消息，基本是口口相传得到的。有一段时间，关于狼的传说活灵活现。说是有国家动物园运输狼的车，半路出事故，跑了两条狼，有一条正朝我们小村方向来了。可能就在我们村这一代活动。这下，村里大人小孩都害怕了，晚上大多不敢出门。有一次，我们一帮孩子到村北水库边的芦苇荡里，看到一圈黑色动物屎，有人说，那是狼粪。也不知道真假。最引起轰动的一件事，是在一个晚上，发生了狼进村的事情，成为一段时间大家街头巷尾谈论的热点话题。

那是一个秋后的晚上，皓月当天，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偶然几声犬吠声，从哪家门口传来，劳累了一整天的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沉浸在睡梦中。到了半夜，突然，狗叫声大作，而且越累越急，一会在村东头，一会在村中间，一会又到了村里别的地方，那狗叫声与别的时候很不一样，带着一丝丝的恐惧感。村里很多家的人们，被惊醒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那天晚上，全村的宁静被打破了。翌日，一个消息在全村传遍了，是一条很大的狼，光临到我们这个小山村了。消息的源头来自公社武装部长，他是派驻我们村的住村干部。他住在我们村中间一个刘姓人家的东厢房，而这家的邻居就是我们村大队书记。那天，武装部长正好就在村里，他是转业军人出身，好枪，随身带着一把匣子枪。大队书记家藏着一把大砍刀。这天半夜村里出了这情况，两人感觉不对劲，就一个提枪，一个持刀，出了门，摸黑直朝着狗叫声最热闹的地方去了。据他讲，两人远远看过去，明亮的月光下，大街的中央站着一头狼，眼睛泛着蓝荧荧的光，周围围着一群家狗，在不断扑上来，撕咬着，可狼好像一头半大的驴一样，读群狗的撕咬不太在意，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睥睨着群狗……见此情景，武装部长拔出枪就要打，可是枪怎么也打不响，当大队书记擎着大砍刀摸过去的时候，狼忽然不见了。狗叫声又从村别的地方乱叫成一团，当武装部长把枪再顶上火，和大队书记摸过去，枪又没打响，狼又跑了。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在他所说的枪打不响，感觉这狼挺邪乎；他说狼那么大，象头半大的驴，也挺邪，怎么有这么大的狼？还很神？不过，这些话只是听武装部长讲，没听大队书记说过，武装部长是个爱开玩笑，讲故事的人。大队书记呢，是个粗人，不爱说话。我们村的关于这一夜被狼光临过的版本，也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这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岁月沧桑，人事代谢，也许现在村里人没有多少能知道这些事情的了。

作者简介：姜德照，男，鲁东大学法学院党总支书记、副教授，中国公文文献研究中心特聘教授，中国写作学会会员，山东写作学会理事，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散文集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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