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我的团长我的团)
我的团长我的团(我的团长我的团)迷龙、李乌拉,不辣,要麻,豆饼,蛇屁股,康丫等这些各地的溃兵,在乱糟糟的禅达城里,抱团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天南海北,太多像孟烦了一样的人,流落到这座小县城里。他们性格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虽然打了败仗,但是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战后,孟烦了照例趴在阵地上装死。这次,他有些倒霉,被一个打扫战场的日本兵扎上了大腿。孟烦了瘸了,但他成为了连队唯一活下来的人。几周之后,他拖着伤腿,到了边境的禅达。这里,是伤兵的天堂,也是溃兵的营地。
孟烦了是个伤兵。
他本来是国军的一位副连长,跟着部队和日本人从北打到南。这一路上,他经历了无数次的溃逃,最后流落到滇缅边境,一个叫禅达的小城里。
在他的记忆里,和日本人打仗,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一辆坦克开过来,全连的士兵用枪打,用枪托砸,都伤不到他分毫。反而这个铁家伙一开火,所有的士兵都会倒下。
在无尽的溃逃中,孟烦了学到更多的,不是打仗的能耐,而是生存的本领。
战后,孟烦了照例趴在阵地上装死。这次,他有些倒霉,被一个打扫战场的日本兵扎上了大腿。
孟烦了瘸了,但他成为了连队唯一活下来的人。几周之后,他拖着伤腿,到了边境的禅达。
这里,是伤兵的天堂,也是溃兵的营地。
天南海北,太多像孟烦了一样的人,流落到这座小县城里。他们性格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虽然打了败仗,但是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
迷龙、李乌拉,不辣,要麻,豆饼,蛇屁股,康丫等这些各地的溃兵,在乱糟糟的禅达城里,抱团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他们也互相打架,争抢,为了一块西瓜都能打到见血。但是,他们是一个锅里汇马勺的兄弟,还得互相依靠。
战乱年代,在禅达,一个孤零零的伤兵,是活不下去的。是战争,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自发成立的组织,叫觅食小组。每天,这些伤兵除了打架吹牛,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件事上,找吃的,活下去。
觅食小组的组长叫阿译,上海人,军官学校毕业,少校军衔,但是没打过仗。最大的愿望是,打回上海,为家父报仇。他也是这个伤兵收容所,这个觅食小队里,唯一一个服装整洁,注重军容的人。
这一天,他面对自己组的溃兵们,带着轻微的上海口音发表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
我军,即将大捷。我中华之铁军,英吉利之盟友,美利坚之盟友。铁流,我们将汇成一道铁流,在未来,将会汇成一道洪流!
阿译长官说的这场大捷,史称仁安羌大捷。
仁安羌,是二战时期缅甸最大的油田,也是英军向北撤退的必经之路。英国部队虽然无心恋战,但是还是决定,在撤退之前,顺手破坏这个油田,
结果,去破坏油田的两支队伍完成任务,却被日本军队堵个正着。7000人的队伍突围两次失败后,英国方面只能向最近的中国军队求援。
孙立人部决定支援,与被困英军内外合击,消灭了日军在仁安羌周围的所有队伍。
正如电视剧,收音机中所说,倭军之三十三师团,使用迂回穿插之战,以两连队兵力,侵占拼墙河南北,而我远征军以寡击众,披肝沥胆,做浴血之战,解救同盟之英吉利军七千余众……
这是中国远征军在前期少有的大胜仗,但是溃兵对这件事,对阿译的演讲,完全是毫无反应,他们只关心,今天吃什么。
阿译长官终于说到了他们关心的事情。
昨天我们吃的是水煮菜叶,前天是盐水焗南瓜汤,但是今天,(因为大捷),我们吃这个,白菜猪肉炖粉条。我们打了大胜仗嘛,希望就在眼前。
溃兵们对大捷毫无反应,但是白菜猪肉炖粉条让所有人来了精神。按照惯例,每个人都要出去找食材,找回东西来,大家一起吃。
大家认领任务,一哄而散,把最难搞的猪肉和粉条留给了阿译长官。和腿脚不便跑不动的孟烦了。
孟烦了拖着残腿,主动去找粉条,只留下阿译长官在院子里跳脚发愁。
说是搞材料,基本都不是正经路数。穷当兵的,哪有什么钱呢?
去搞粉条的孟烦了,顺走了街边小贩的一捆粉条。被众人发现追打。急中生智,孟烦了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说自己是军人,是爱国军人。和小日本拼过命,他还脱了裤子,指着腿上洞穿的伤口,希望能博取同情。但是,一把粉条,可能是一户人家一天的饱饭。大家都很佩服他,但是还是拿回了粉条。
孟烦了空着手回去,在路上昏倒。被小醉救起。
但是孟烦了偷偷离开,还拿走了小醉的所有积蓄出门还顺走了粉条。
在他们眼里,没有知恩图报,那些事儿,等活下来再说吧。
拿着顺来的钱,孟烦了去黑市换了两粒磺胺,也就是抗生素。没这玩意,就他那烂腿,顶不了几天。
回到自己的烂兵窝,大家基本都满载而归。盐巴、白菜、油、盐,粉条,葱蒜大料都有。
孟烦了带回了粉条。
就连长官阿译,也不负众望,用父亲留给他的手表,从迷龙那换来了钱,买了一块三斤四两六钱的猪肉。
大家聚在一起,准备享受这在战乱年代难得一见的盛宴。
唯一没参加的,是两个东北兵,李乌拉和迷龙。但这道猪肉炖粉条,是正宗的东北菜。一道菜,勾起了他们心底的乡愁。
李乌拉拿起碗,硬要冲过去吃粉条,被一伙溃兵打倒在地。一次次冲,一次次被打倒,直到再也爬不起来。
迷龙,拿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酱油和肉罐头,默默加入了会餐的大部队。
一边往锅里倒罐头,一边搅动。嘴里唱着: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爹娘,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间……
唱到这里,迷龙都落了泪。而这锅猪肉炖粉条,也因为加了太多的酱油,味道咸得发苦。和迷龙嘴里的歌一样,不在调上。
表面上看,是一顿猪肉炖粉条,让这群溃兵,这群散兵游勇的心连在了一起。但实际上,让他们在一起的,是藏在骨子里的国恨家仇。
李乌拉抱着碗,用手抓着粉条,死命往嘴里塞,他吃的这么急,也不仅仅是因为,许久没见荤腥的恶劣环境,更是有对东三省黑土地的怀念。
之后,收拢溃兵的长官即将到来,这群兵,又将再次投入到战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