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河与人和谐相处的故事（从人水矛盾到）

小君 2023-09-08 17:42:39 70

关于河与人和谐相处的故事（从人水矛盾到）「一种优美缠绵的气质」回忆创作过程时，海飞说，这部小说从构思到完成，用了8年时间。对于这部作品他情有独钟，写的时候“小心翼翼”，“就像看一本很好的小说不舍得看完一样，写不够，舍不得，所以中间断断续续，就这样花费了8年时间去创作”。海飞是国内著名的小说家，在革命历史、谍战等题材上用力甚勤。在不断的创作中，海飞逐渐构建出一个体系庞大、作品之间互有联系的“谍战世界”。从2020年开始，浙江文艺出版社相继推出海飞自己创作的《醒来》，以及其监制的作品《薄冰》（陈东枪枪著）、《三人小组》（范军著），“海飞谍战世界”已然羽翼丰满。2020年末，海飞将尚未正式刊发的《苏州河》发送给我们，经过审读，我们意识到《苏州河》是一部“特别”的作品。这个发生在1949年前后上海滩的故事，虽然某些桥段与《醒来》等前作有直接联系，但在整体气质上，又与“海飞谍战世界”中的所有作品都不一样，它更关注人的内心世界，以及人物之间

苏州河源自太湖，经苏州进入上海，途经上海中心城区，最后汇入黄浦江，在上海境内全长53.2公里。传闻上海开埠之后，一些外国移民从上海乘船而上，经吴淞江直达苏州，就顺口称其为“苏州河”。苏州河为上海的重要水域框架，沿岸风光无限，历史遗迹无数。

在老一辈上海人眼中，苏州河几经沉浮，这条河流见证了民生的改善，映射了时代的变迁，更讲述了一段从“人水矛盾”到“人水和谐”的故事。

如今，这条河流，又有一位小说家为她著书。这就是小说家、编剧海飞的最新长篇小说《苏州河》，讲述了一张饼、一条河、一座城、一个人和一个时代的故事。

「写的时候“小心翼翼”」

海飞是国内著名的小说家，在革命历史、谍战等题材上用力甚勤。在不断的创作中，海飞逐渐构建出一个体系庞大、作品之间互有联系的“谍战世界”。从2020年开始，浙江文艺出版社相继推出海飞自己创作的《醒来》，以及其监制的作品《薄冰》（陈东枪枪著）、《三人小组》（范军著），“海飞谍战世界”已然羽翼丰满。

2020年末，海飞将尚未正式刊发的《苏州河》发送给我们，经过审读，我们意识到《苏州河》是一部“特别”的作品。这个发生在1949年前后上海滩的故事，虽然某些桥段与《醒来》等前作有直接联系，但在整体气质上，又与“海飞谍战世界”中的所有作品都不一样，它更关注人的内心世界，以及人物之间无穷流变的关系。海飞也十分看重这部作品，他希望能够撕掉狭隘的“谍战”标签，令读者能从更广阔的视角来欣赏这个故事。这就定下了这部小说的基调，也是之后做书的基调。

《苏州河》凝结了海飞的私人情感，他童年时期在家乡诸暨和上海两地居住，苏州河的河水，流淌在他的记忆中。《苏州河》里几位重要人物，如周正龙、来喜等，他们生在诸暨，来到上海，卷入时代的洪流之中。海飞对他的“小说老乡”们寄托了很深的情感。主人公陈宝山是上海市警察局的刑侦人员，出名的神探。《苏州河》的故事，也许可以看作海飞对自己作为警察的人生想象。陈宝山着力探寻一系列凶杀案的真相，却卷入一盘大棋，在浩荡的历史变革中，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回忆创作过程时，海飞说，这部小说从构思到完成，用了8年时间。对于这部作品他情有独钟，写的时候“小心翼翼”，“就像看一本很好的小说不舍得看完一样，写不够，舍不得，所以中间断断续续，就这样花费了8年时间去创作”。

关于河与人和谐相处的故事（从人水矛盾到）(1)

「一种优美缠绵的气质」

《苏州河》最吸引人之处，在于它并不只是高呼口号，而是对人性和时代有扎实复杂的讨论。

作者的焦点并不在那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而是大时代下的小人物。一方面，正面人物不是“高大全”的英雄，而是会哭会笑、有喜有忧的小人物，在历史的偶然中走向了革命之路，经过血泪的洗礼，获得了信仰，承担起了使命。

陈宝山最初并非中共党员，他对改天换地的时代变化兴趣寥寥，只想过安稳日子，但最终凭借朴素的正义感，做出了符合历史潮流的选择。另一方面，反面人物也不是单一扁平的，而是“层次”丰富的，真实而立体。童小桥对陈宝山的感情是真诚无私的，关怀并非伪善，她在关键时刻选择放弃杀死追查敌特案件的陈宝山，最终因此身份暴露而被捕身亡。小说展示出人性裂隙中的真假善恶，深入探讨了人性的复杂幽微，因此呈现出一种极为扎实可信的，而不是充满说教意味的道德感染力。正面人物不是刻板的英雄，他们可以有“私心”，但终究站在人民这一边；反面人物也不是刻板的恶人，也有真实的人性；而只有真实呈现反面人物的多面性，才更能衬托出正面人物的伟大。

《苏州河》的语言维持了海飞小说一贯的特性，用感性的笔调细细描摹了上海在新中国成立前后世态人心微妙的变化，赋予小说一种优美缠绵的气质。比如，“周正龙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很细密，像眼下很多人缠来绕去的心思”“雨还是下个不停，被带走的老金心里空荡荡的，就像身后空空的凉亭。他后来跟宝山一起，回头看了一眼深陷在重重雨幕中的凉亭，依旧觉得这像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这样的句子将人物心境与时代氛围相呼应，富有诗歌的质感，给人以别样的审美感受。

「曙光将从黑暗中孕生」

海飞是成熟的作家，故事流畅，文字优美，极少硬伤。技术性的编校并不需要我们多操心，更需要花费心思的是怎么将作品用恰当的形式展现出来。

海飞不仅是小说家，还是出色的编剧，电视剧《麻雀》《谍战深海之惊蛰》都是他根据自己的作品改编的，播出之后广受欢迎。《苏州河》未来也有可能改编成影视剧上映。海飞的作品有很强的视觉性，易于传播。我们放弃了枪支等俗套的视觉符号，但有没有另一种具有发散性的视觉形象，能够匹配小说呢？很快，我们就从小说中找到了这个形象：鸽子。

关于河与人和谐相处的故事（从人水矛盾到）(2)

陈宝山爱养鸽子，他甚至从警察局捉了两只健壮的鸽子回家，其中一只他取名叫“宝小山”；来喜用鸽子给组织传递情报。更重要的是，鸽子是和平的象征，这是小说的主旨之一。鸽子展翅飞翔的情景极富动感，能吸引眼球。于是，我们跟设计师沟通，希望用鸽子为主要的视觉符号，务求醒目。

最终呈现的方案，老上海城市的照片被处理成黑沉的暗影，布于下方，再点缀沙砾般的彩色颗粒；画面上方，是色彩渐趋明朗，一只健壮的鸽子，展翅高飞。整个画面隐喻混乱的旧时代终将过去，新时代的和平曙光将从黑暗中孕生。从古代书法作品中采撷而来的繁体“苏州河”三字，纵跨封面，非常醒目。

为了让《苏州河》更加有意境，我们从一开始就确定要为小说配搭数幅插画，还原小说的精彩场景，呈现民国上海的风貌。考虑到制作难度和出版的进度，以及小说的体量，我们把数量定为四幅，黑白插图。为此，我们联系了在杭州的中国美院版画系的在校学生，希望借助他们的专业能力为小说增色。同学们虽然大都没有画商业插画的经历，但对我们的项目都很感兴趣，甚至愿意试稿，这份热情使人感动。

我们从小说中选取了几个重要的情节点，或者是非常有画面感的桥段，以及小说的全文，发给同学们用以作画。工作中有很多意外发生，比如人物的年龄、服饰等，小说中已有约定，但因为沟通和理解的不足，常常会有偏差。好事多磨，同学们的积极配合，使得插画的工作顺利进展。最终，我们从参与试稿的作品中选出了四幅最合适的，这四幅作品中三幅是人像，分别是在天台喂鸽子的来喜，咖啡馆中独自神伤的陈宝山，以及身穿旗袍走向生命尽头的童小桥，也是小说的三个主要人物。剩下的一幅是无主人公的场景图，民国时期上海的警察局，我们找了很多当时的绘画和摄影作品给同学们作参考，最终完成的效果令人满意。

「写给成年人的童话」

在海飞的小说中，“城市”向来是一个重要的元素，杭州、重庆、南京、上海都是他的小说之城。城市不仅是人物活动的背景，其本身也是小说的主角之一。经过数年的耕耘，海飞已形成他特有的“谍战地理学”。《苏州河》同样如此，海飞细致地描绘了上海在新中国成立前后的城市风貌，那些重要的建筑物和城市地标，如外白渡桥、杨树浦发电站、赫德路等，而对小说最为核心的意象苏州河，海飞则给予了浓墨重彩的描写。如“河水在夜里流得很慢，宝山有时会想，它们从四面八方一路跋涉赶来，可能是为了看一眼第二天的上海”“他感觉眼底的苏州河就像一场无声的电影”。苏州河既是人物活动的背景，又是人物心像的外化。

形成这样的美学效果，在于海飞对上海的历史做了深入的研究。小说展现了当时上海市民活动的场所（如凯司令咖啡馆），以及种种风土人情和物质生活细节，包括人们的饮食习惯，读什么书刊，看什么电影，等等。当时的流行歌曲《苏州河边》被海飞巧妙地融入小说的结构中，每一次响起，都起到了推动叙事前进和烘托人物心境的作用。在这细腻的历史复原中，一个时代的肖像呼之欲出，也为故事提供了扎实的历史依据。

关于河与人和谐相处的故事（从人水矛盾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