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过海之八仙归位何仙姑是谁(八仙过海之何仙姑新传)
八仙过海之八仙归位何仙姑是谁(八仙过海之何仙姑新传)看完烟花,何琼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关上房门,就被桌边站着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来者是一个鹤发的老人,虽然须发全白,一袭平常人的衣服,但通身的气势却令人不敢忽视,更何况周身隐隐有金光环绕,一看就不似凡人。何琼努力抑制住自己下意识想要尖叫的冲动,尽量平静的询问来意。老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是东海龙王。”这话委实叫何琼吃了一惊,她暗暗思忖,最近好像并无对其不敬的行为,只好开口询问:“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我是敖天的父王。”龙王又语气平淡的抛出另一颗更大的雷。何琼震惊之后却也反应过来,当初敖天是说了谎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敖天不能如实相告她也理解,何况最初是她先猜错了的。既然知道了龙王的身份,想必他的来意也是与敖天有关,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找上她?果不其然,龙王说:“我知道你是天儿的救命恩人,我很感谢你救了天儿的性命,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但请你离天儿远一点,凡人寿命短
在一个名为新安的小县城里,何氏医馆的门前正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人,今天,正是医馆一年一度义诊的日子,新安城的百姓不管有病没病都急忙赶来凑个热闹,不光是为了求医问药,更想一睹医馆女东家,也是这新安县唯一的女大夫何琼何姑娘的芳容。要说这何姑娘,不得不让人又同情又敬佩,同情的是,在她七岁时爹娘就因为意外双双去世,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敬佩的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娃子,硬生生把家里留下的小药铺开了起来,不仅没有衰败,反而生意更加兴隆,直到如今成了这般规模的医馆。何琼医术高超又生的美貌,不少人慕名而来找她求医。后来,她渐渐长大了,容貌更盛,不再适合抛头露面,就把前堂交给其他大夫,自己到后院专心研究医术,没有什么疑难杂症不轻易露面,但有一天她是一定会亲自坐堂的,就是这一年一度的义诊。
这天义诊,何琼正在耐心的询问一位老妇人的身体状况,突然,隔壁家的阿牛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从排队的人群中挤进来直接冲到了她面前。何琼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又替他把了一下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当机立断把义诊交给其他大夫,让人把这个全身是血的人抬到后院她要亲自医治。医馆的老大夫疑惑的看着何琼匆匆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位伤者的伤虽看着吓人,却也不算重,为何让一向面不改色的小东家如此慌乱。”何琼费了半天的劲才帮他把血止住,又灌了几大碗汤药,他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这时她才有空端详他的容貌。没想到血污下面竟是一张如此俊逸的脸,连向来冷静自持,心如止水的何琼都忍不住小小惊艳了一把,可也仅仅只是惊艳,并无迷恋,因为她始终记得自己“用医术救治天下所有病患”的志向,不想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更何况他的身份……等他醒来还是让他赶紧离开为好,何琼暗暗想到。
敖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明明记得他跟蛟龙大战受了伤,正跌跌撞撞的往龙宫赶,然后,然后就没有了意识,这是哪?他又怎么会在这?敖天撑着爬起来,打开房门,先是看到了满院子的药材,后来又在药材中看见了她,那是敖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她穿着一袭湖蓝色的衣裙在专注的翻捡药材,阳光透过院外的一棵老槐树碎碎的洒在她的脸上,额前的几缕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摆的他心里痒痒的,想动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去。何琼感受到他的注视,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既然醒了就走吧。”“啊?”正沉浸在美好画面中不能自拔的敖天突然听到逐客令,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不是大夫吗,应该治病救人,我伤还没好,你怎么能赶我走呢”堂堂东海龙宫的龙太子竟然耍起了无赖。何琼放下手中的药材,看都没看他,径直走进屋里,敖天赶紧跟过去,正要坐下就听见她说:“你不是凡人。”吓得敖天一个踉跄,难道她识破自己的身份了?何琼接着说:“我把过你的脉象,与凡人有很大不同,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赶紧走吧,回去以后好好修炼,莫要再害人了。”合着这是把他当成妖怪了,敖天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他顺势道:“我从来不害人,我是好妖,我这一身伤还是为了救人才受的呢,再说了,我要是恶妖早把你吃了,还能让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更何况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哪能就这样走了,我们妖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何琼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敖太子再次发挥自己的不要脸精神,一脸真诚的直视她的目光。何琼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轻描淡写的说:“奥,那你去报恩吧,你的恩人不是我。”这可把敖天弄糊涂了:“不是你,那是谁?”“隔壁的阿牛,他倒夜香的时候发现的你。”“夜香?他,他不会是,把我跟,跟夜香放在一起拉回来的吧?”敖天垂死挣扎,不敢相信这是事情的真相,他充满希望的看着何琼,盼望她能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只见何琼轻轻地饮了一口茶,又慢悠悠地将茶杯放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素有洁癖的龙太子顿时崩溃了,小心翼翼的闻了一下衣服,仿佛真的闻到了那不可描述的味道,脸顿时黑的跟锅底一样,立马冲出门去找水洗澡。看着他慌慌忙忙的背影,何琼自己都没发现,自从父母去后就再也没笑过的她,轻轻扬起了嘴角。
就这样,敖天在医馆里住了下来。自从他的伤稍微好了一点后,全医馆的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叫声“琼儿,我胸口疼。”“琼儿,你快来看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琼儿,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琼儿,难道我还没有那些药材好看吗?”“琼儿”“琼儿”……同样,医馆里的伙计也惊奇的发现,一向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何大夫最近的脸越来越黑。在他又一次亲亲腻腻的唤她“琼儿”时,何琼终于忍不住了,冲进房间一针扎了他的哑穴,看着他张着嘴愣愣的样子,何琼拔出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终于清静了。看着何琼出门的得意样子,敖天失声笑了笑,她如今神采飞扬的样子,比当初那老成持重,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样子好看多了。他挥挥手解开自己的哑穴,望向窗外如海水一般湛蓝的天空,喃喃道:“越来越不想回去了怎么办?”
在这个世道女子讨生活本就不易,更何况一个美貌的女子。何琼经营医馆这几年,总有那么几个借着看病的幌子故意找茬的。这不,今天李癞子又带着人骂骂咧咧的上了门,以前给点儿钱就能打发,但是最近胃口越来越大,竟把主意打到何琼身上去了,点名要何琼给他看病。既是要看病,何琼便不能置之不理,只得耐着性子给他把脉,谁知他竟不老实,一只黑不溜秋的手就往何琼白皙的脸上伸,何琼皱了皱眉,刚要侧头躲开,就听见对面的李癞子一声惨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敖天抓住了他的手。敖天的手上稍一用力,对面的李癞子立马大叫,朝着自己的几个小喽啰吼:“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何琼还没来得及担心他打不打的过这么多人,敖天就已经三下五除二将人收拾完了,他踩着李癞子那只想要碰何琼的手,一个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李癞子瞬间面色惨白,汗如雨下,求饶道:“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就废了你一只手,下次,你要是再来闹事,可就不是一只手能解决的了。”敖天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声音里带着一丝狠辣。李癞子用另一只手撑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医馆。敖天收拾完这几个小混混,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回头,正好撞上何琼来不及收回的担忧目光,敖天愣了一下,立马变成虚弱不堪的模样,捂着胸口求安慰。“噗”何琼被他瞬间变脸的本事逗笑了,发觉自己笑了,又立刻顿住,不再理他,径自去清点医馆里损坏的物件,只是一抹红晕在敖天看不见的时候,悄悄爬上了脸颊。
忙完了医馆里的事物,何琼终究还是担心敖天的伤,匆匆拿了药去帮他换药。敖天打开门看见是何琼,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忙把人请进来。何琼掀开敖天的外衣,脸不红心不跳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倒是敖天有些不自在,好歹他也是堂堂龙太子,容貌不说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吧,那也是拔尖的,寻常那些女仙见了他都是要脸红一番的,偏偏就这个女人不为所动。见她面色坦然,龙太子有些郁闷:“何姑娘一直都是这么不拘小节的吗?”何琼觉得这话问的有些阴阳怪气,却也没在意,只是答道:“我是大夫,在我眼里没有男女,只有病患。”谁知敖天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说你对其他男人也这样?”“对啊。”何琼依就不明白他为何生气,却还是实话实说。谁知话刚落地,敖天就“蹭”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何琼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这样对其他男人,爷宰了他。”说完,拂袖而去。至此,何琼终于有些明白他为何生气了,只是她竟一点也不气恼,反而还有一丝淡淡的欢喜,这种感觉,很陌生。
近几日,何氏医馆的伙计们觉得少东家与后院那位病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具体哪里怪异他们也说不上来,直到看见少东家收下了敖天送她的荷花,一众人才恍然大悟,这怪异之处就是向来对敖天不予理睬的少东家竟然对他和颜悦色起来,虽说何琼的和颜悦色与平时的面无表情看起来差别并不是很明显,但这对于向来冷心冷情的何琼来说已是十分难得。看着何琼将敖天送的荷花插在花瓶里并拿回了自己房间,医馆的伙计们顿时惊掉了下巴。
人间的日子不比天上,一时一刻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这天,何琼给医馆里的人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圆。向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医馆顿时就变得冷冷清清起来,虽说这么多年的节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但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涩涩的。看着别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听着别家传来的欢声笑语,即便冷情如她也难免会想,要是她的父母还在该多好啊。“哎”一声呼喝打断她为数不多的伤感时刻,何琼回过头,一个小酒坛朝她飞过来,她刚抬手接住,就听见敖天说:“中秋佳节,没有美酒岂不遗憾,一起喝一杯吧!”两人爬上屋顶,一边赏月,一边对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酒。敖天知道何琼有些心情不好,但她既然不想诉说,那他就不问,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他人同情的女子。或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何琼向来白皙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敖天看她,竟比平常多了几分可爱,让人惹不住亲近。“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就在敖天以为今晚他们两人会沉默地坐一宿时,何琼突然开口念了一句诗,念完,还孩子气的指着月亮问:“你说,今晚的月色是不是特别好看?”敖天看她好不容易开了口,就想引她多说一点,故而道:“好看是好看,只是浩浩夜空,只其一处独辉,未免太清冷了些。”说完,衣袖一挥,一簇簇烟花瞬间在夜空绽开,照的整个大地亮如白昼。敖天笑着问她:“如何?论美,这些烟花可比月光逊色?”烟花绽放的光彩不断地映照在何琼脸上,她怔怔的看着这漫天的烟花,不由自主的出声道:“好美。”敖天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于是得寸进尺,问:“那我送你一世烟花,可好?”听到这话,何琼愣了愣,她回过头望着敖天,发现他虽然嘴角带着笑,可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不像是平时开玩笑的模样,所以她沉默了,因为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又如何回答他呢。何琼的沉默在敖天的意料之中,他虽有失落,却并无气馁。
看完烟花,何琼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关上房门,就被桌边站着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来者是一个鹤发的老人,虽然须发全白,一袭平常人的衣服,但通身的气势却令人不敢忽视,更何况周身隐隐有金光环绕,一看就不似凡人。何琼努力抑制住自己下意识想要尖叫的冲动,尽量平静的询问来意。老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是东海龙王。”这话委实叫何琼吃了一惊,她暗暗思忖,最近好像并无对其不敬的行为,只好开口询问:“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我是敖天的父王。”龙王又语气平淡的抛出另一颗更大的雷。何琼震惊之后却也反应过来,当初敖天是说了谎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敖天不能如实相告她也理解,何况最初是她先猜错了的。既然知道了龙王的身份,想必他的来意也是与敖天有关,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找上她?果不其然,龙王说:“我知道你是天儿的救命恩人,我很感谢你救了天儿的性命,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但请你离天儿远一点,凡人寿命短暂,你忍心天儿一个人度过千万年漫长孤寂的时光吗?而且天儿是东海唯一的太子,将来是要一统四海的,他的妻子必须是能带给他助力的血统纯正的龙女才行,你一介凡人之身,是万不可能成为龙族的太子妃的,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样的念头。”不愧是四海之主,这一番话说的进退有度,恩威并施,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跪地谢恩了,可她既然从不贪图什么,就容不得别人把她说的这么龌龊:“我从来都不知道敖天的身份,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我也从来没想过从他身上贪图什么。”听到这里,龙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何琼话锋一转:“我并不赞同您对于凡人的看法,世间万物,自来就是众生平等,这世间没有谁比谁更高贵。至于敖天,我若不爱他,他自去嫁娶,与我有何干系;我若是爱他,我便竭尽全力和他一起度过我这短暂的一生,让他在万万年之后回想起来,仍是不觉寂寞。更何况,您也太小看您的儿子了吧,如果他沦落到要靠女人作助力才能成事,那么他将来又有什么能力一统四海,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劝您还是另选一个继承人吧,否则,您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早晚会被他败光的。”“你,你,你,放肆。”龙王被她气到说不出话来,甩袖而去。龙王一走,何琼顿时瘫坐在椅子上,这龙族的威压果真是名不虚传,她伸出手看了看被汗水浸透的掌心,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敖天呀,敖天,原来我竟如此爱你了吗。”爱到连龙王都敢不计性命的顶撞,爱到连自己的志向也想抛下,只想陪他一生一世。既然如此,那就大胆爱吧。
何琼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想迫不及待的告诉敖天自己的答案。可第二天天刚亮,还没等何琼去找他,他自己就上了门。敖天神情很急切,不似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还没等何琼把话说出口,就抢先说道:“我家里有事,要回一趟家,昨晚的答案你不必急着告诉我,想好了再说,等我回来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就匆匆而去,何琼连句嘱托也没来得及开口,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很多年以后,何琼才明白,有些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敖天走后,何琼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轨迹,日子一天天过去,与从前并无不同,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只有何琼自己知道,每当夜晚抬起头望着月亮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那天的满城烟花和说要送她一世烟花的那个人。
三个寒来暑往过去,就当何琼以为敖天可能不会回来的时候,何氏医馆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人,自称是敖天的家里人,说敖天要见她。何琼虽有怀疑,却依然随他们走了。本来何琼还会猜测会不会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引她前来,但见到敖天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猜测都消失了,就算前面是个火坑,但只要能见到他,她想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只是当躺在床上的敖天怎么叫也叫不醒时,何琼慌了,急忙问坐在旁边的龙王究竟发生了什么。龙王叹了一口气,竟似比何琼第一次见他时苍老了百倍,这令何琼更加心慌,究竟敖天有多严重令龙王都束手无策。只听龙王说道:“去年是天儿千年一度的大劫,他在渡劫时不慎受了重伤,我用了各种法子都不见起色,为今之计,就只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他了。”“什么法子?”何琼满脸着急的望着龙王,丝毫不见曾经冷静自如的模样。“以心爱之人心头的第三滴血为药引,辅以万年血灵草才可救天儿一命。心头三滴精血,第一滴血染欲,第二滴血染念,只有第三滴血染情才最为精纯。”龙王终于说出叫何琼来此的目的,龙王甚至想如果何琼不愿意,他就是拼着违反仙,龙,妖三族均不得因私伤害凡人的天道,也要亲手取此女的心头血救他的儿子。不料何琼只回了一个字:“好。”听到敖天还有救何琼才冷静了下来,她认真地看着敖天,嘴角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笑,仿佛是想把他刻进脑海里,“不要说心头的第三滴血,只要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这话令龙王也微微有些动容: “既然你愿意舍身救天儿,那我也不会亏待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求?”何琼想了想,要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龙王,希望他在敖天醒来后交给他,龙王接过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何琼绝笔。如果她再也无法陪在他身边,何琼对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好好的活下去。龙王答应替她把信转交给敖天。何琼再无任何留恋,拿起旁边的刀毫不犹豫的送入了自己的心口。看着龙王取了第三滴血和着药给敖天服下后,何琼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这一生短短二十载,虽有遗憾却并无后悔,她唯一遗憾的是在那个月光皎皎,烟花绽放的夜晚,在那个人对她说出“送你一世烟花,可好”时,她没有答一声“好”。
喂完药,龙王看了一眼已经没有气息的何琼,叹了一口气,“厚葬了吧,此女若是生在龙族,和天儿倒也并不失为一对佳偶,可惜啊。”随后,龙王又看了一下手边的那封信,终是一挥手使它化为了灰烬,喃喃道:“我知道你是想劝他放下你,可是这样还不够,一个人放下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恨”。
两千年后,天君在蓬莱举办了仙会,邀东海龙王前去一聚,敖天到的比较早,先寻了自己的座位,慢慢地饮着酒。一千年前,他继承了东海龙王的位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他再也没了当年的飞扬和跳脱,身上已经慢慢显现出东海龙王应有的威严,他的脸上也有了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老练。只是这种沉稳在看见迎面而来的一位仙子时瞬间土崩瓦解,这位仙子手中拿着一支荷花,正与旁边一位背着剑的剑仙交谈着什么,嘴角还带着一丝淡笑。理智告诉他,不,不可能是她,她一介凡人之身如何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可感觉又告诉他,是她,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一定是她。敖天想直接冲上去找她问清楚,可他终究还剩一丝理智,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了个仙娥将她请出去。
“何仙姑见过龙王”何仙姑一见到敖天,先是不急不慢的行了一个礼。敖天怕她否认抢先说道:“不用装了,我知道是你。”何仙姑叹了一口气,都是掌管四方海域的龙王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是,确实是我。我本就是仙族的何仙姑,何琼不过是我下凡历劫的身份罢了。”敖天先是一喜,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板起脸质问她:“你当初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知不知道,我回去找你却听见你的伙计们说你已经成亲搬走了时,我有多心痛。”听完他的话,何仙姑先是疑惑,她明明是为了他……,随即了然,大概是当年老龙王动了手脚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客气而疏离的说:“不过是些前尘往事,龙王还是忘了吧。”听着她毫不在意的话,敖天只觉一股心火烧的五脏六腑都痛,他一把抓起她拿着荷花的那只手,质问道:“如果说你忘了,那你为何将我送你的荷花当做法器。你不要说它不是我送的哪一朵,当年为了使它常开不败,我在上面施了法术。”何仙姑压根没想狡辩,她直接承认:“哦,你说它啊,没什么原因,好用而已。”随后她挣开那只被敖天抓着的手,向敖天告辞:“龙王该问的也问完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在她要走的那一刻,敖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一丝乞求道:“别走。”何仙姑没有转过身,也不敢转过身,她怕他识破她平静面具下的波涛汹涌,只能背着身,用尽量冰冷的语气说:“何琼那一世的种种,不过是我下凡历的一场劫难而已,我没当真,龙王也不必放在心上。”说完,她一用力,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随即迅速离开,她只能往前走,不敢停下,更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停下就不想走了,更怕她一回头看见他难过的模样就忍不住将所有的思念全盘托出,她不能那么自私,在她回到仙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与他再无可能,“仙族之人不得动情,否则动情双方都要灰飞烟灭”是谁都无法撼动的天道,即使他是龙族之王也不行。她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是不能不顾他,不顾龙族中数以万计需要他的子民。从前,他们之间隔着生死;而今,他们之间隔着生死都无法跨越的天条。他们,终究有缘无分。
自此之后,何仙姑果真与东海龙王断了来往,只是每当八仙过东海去降妖除魔的时候,海上总是会翻起十丈高的巨浪,何仙姑以为他恨她,所以才借此刁难。可她不知道,敖天自始至终都没有恨过她,他翻起巨浪不过是希望她能在海上多停留一会儿,他也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 于浩洁
- 曲阜师范大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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