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告子章句第十三节学习心得(国学经典导读之孟子第二十讲)
孟子告子章句第十三节学习心得(国学经典导读之孟子第二十讲)告子说:“人性好比急流水,东方开了缺口便朝东流,西方开了缺口便朝西流。人性不分善和不善,正好比水性不分东流西流。”孟子说:“水性诚然不分朝东流朝西流,难道也不分朝上流或朝下流吗?人性的善良,正好比水性朝下流。人没有不善良的,水没有不朝下流的。现在那儿有一汪水,拍它而让它涌起来,可以高过额角;汲水使它倒流,可以引上高山。这难道是水的本性吗?某种形势让它这样罢了。人所以能够做坏事,它的本质也正是这样。”信:诚,真的。颡:额。告子说:“人的本性好比杞柳树,义理好比杯盘;把人的本性做成仁义,正好比用杞柳树来做成杯盘。”孟子说:“您是顺着杞柳树的本性来做成杯盘呢,还是扭曲杞柳树的本性来做成杯盘?如果要扭曲杞柳树的本性之后才做成杯盘,那不也要扭曲人的本性之后才做成仁义吗?率领天下的人来祸害仁义的,一定是您的这些话吧!”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
孟子是儒家最主要的代表人物之一。孟子是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他是战国时期儒家的代表人物,是孔子第四代弟子,是曾子的再传弟子。他继承并发扬了孔子的思想。孔子是大成至圣,孟子被称为亚圣。孟子与孔子合称孔孟其道,多数人称为"孔孟之道"。孟子曾仿效孔子,带领门徒周游各国,但不被当时各国所接受,随后退隐与弟子一起著书。孟子与其弟子的言论汇编于《孟子》一书,是儒家学说的经典著作之一。孟子的文章说理畅达,气势充沛并长于论辩,逻辑严密,尖锐机智,代表着传统散文写作最高峰。孟子在人性问题上提出性善论,即人性是善的。但孟子只说了性善,南宋朱熹补充为"人之初,性本善"。
告子曰:“性,犹杞(qǐ)柳也;义,犹桮棬(quān)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棬。”孟子曰:“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棬乎?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棬也?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棬,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
【注】杞柳:榉树。桮棬:一种大杯。
【译】告子说:“人的本性好比杞柳树,义理好比杯盘;把人的本性做成仁义,正好比用杞柳树来做成杯盘。”孟子说:“您是顺着杞柳树的本性来做成杯盘呢,还是扭曲杞柳树的本性来做成杯盘?如果要扭曲杞柳树的本性之后才做成杯盘,那不也要扭曲人的本性之后才做成仁义吗?率领天下的人来祸害仁义的,一定是您的这些话吧!”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sǎng);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注】信:诚,真的。颡:额。
【译】告子说:“人性好比急流水,东方开了缺口便朝东流,西方开了缺口便朝西流。人性不分善和不善,正好比水性不分东流西流。”孟子说:“水性诚然不分朝东流朝西流,难道也不分朝上流或朝下流吗?人性的善良,正好比水性朝下流。人没有不善良的,水没有不朝下流的。现在那儿有一汪水,拍它而让它涌起来,可以高过额角;汲水使它倒流,可以引上高山。这难道是水的本性吗?某种形势让它这样罢了。人所以能够做坏事,它的本质也正是这样。”
告子曰:“生之谓性。”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曰:“然。”“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曰:“然。”“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
【注】生之谓性:“生”和“性”是同源字,意义上有联系;与生俱来的本能叫作“性”。
【译】告子说:“天生的叫作本性。”孟子说:“天生的叫作本性,就好比白色的东西都叫作白色吗?”答道:“是这样。”“白羽毛的白色如同白雪的白色,白雪的白色如同白玉的白色吗?”答道:“是这样。”“那么,狗性如同牛性,牛性如同人性吗?”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孟子曰:“何以谓仁内义外也?”曰:“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于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于外也,故谓之外也。”曰:“异于白马之白也,无以异于白人之白也;不识长马之长也,无以异于长人之长与?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曰:“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是以我为悦者也,故谓之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是以长为悦者也,故谓之外也。”曰:“耆秦人之炙(zhì),无以异于耆吾炙。夫物则亦有然者也,然则耆炙亦有外与?”
【注】异于:这两个字有可能是多出来的。耆秦人之炙:耆,同“嗜”;炙,烤肉。
【译】告子说:“吃喝以及性欲,是人的本性。仁是内在的,不是外在的;义是外在的,不是内在的。”孟子说:“为什么说仁是内在的而义是外在的呢?”答道:“因为他年纪大,我才尊敬他,这尊敬不是我固有的;正好比那东西是白的,是因为它的白是它自己表现在外的,我便把它叫作白东西。所以说它是外在的。”孟子说:“白马的白和白人的白或许并无不同,但是不知道对老马的尊敬和对长者的尊敬,是否也没有什么不同呢?而且,您是说长者义呢,还是说尊敬长者的人义?”答道:“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便爱他,是秦国人的弟弟妹妹我便不爱他,这是因为我自己高兴这样做,所以说仁是内在的。尊敬楚国的长者,也尊敬我自己的长者,这是因为他们年长而令人高兴。所以说义是外在的。”孟子说:“喜欢吃秦国人的烤肉,和喜欢吃自己的烤肉并无不同,各种事物也有这样的情形,那么,难道喜欢吃烤肉也是外在的吗?那不和您说的饮食是本性的论点相矛盾了吗?”
孟季子问公都子曰:“何以谓义内也?”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乡人长于伯兄一岁,则谁敬?”曰:“敬兄。”“酌则谁先?”曰:“先酌乡人。”“所敬在此,所长在彼,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孟子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将曰‘敬叔父’。曰:‘弟为尸,则谁敬?’彼将曰‘敬弟。’子曰:‘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将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季子闻之曰:“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然则饮食亦在外也?”
【注】尸:古代祭祀不用牌位或者神主,更无画像,而用男女儿童为受祭代理人,叫作“尸”。庸:平,平时。
【译】孟季子问公都子说:“为什么说义是内在的呢?”答道:“我所贯彻的是我内心的恭敬,所以说是内在的。”“本乡人比大哥年长一岁,那你尊敬谁?”答道:“尊敬大哥。”“那么,先给谁斟酒?”答道:“先斟酒给本乡长者。”“内心恭敬的在这里,先敬礼的却在那里,可见义果真是外在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公都子不能对答,便来告诉孟子。孟子说:“你可以说:‘恭敬叔父呢,还是恭敬弟弟?’他会说:‘恭敬叔父。’你又说:‘弟弟若做了代受祭者,那又恭敬谁呢?’他会说:‘恭敬弟弟。’你便说:‘那又怎么解释刚才所说的敬叔父呢?’他会说:‘这是由于弟弟在尊位的缘故。’那你也可以说:‘那也是由于本乡长者在尊位的缘故。平常的恭敬在哥哥,暂时的恭敬在本乡长者。’”季子听到了这话,又说:“对叔父也是恭敬,对弟弟也是恭敬,毕竟义是外在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公都子说:“冬天喝热水,夏天喝凉水,那么,难道吃喝不是出自本性,也是外在的吗?”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瞽瞍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启、王子比干。’今曰‘性善’,然则彼皆非与?”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
【注】乃若:至于。才:与上文“乃若其情”的“情”都是说人的资质。铄:销熔,引申为抽象意义的熔化、渗透。
【译】公都子说:“告子说:‘本性没有什么善良,也没有什么不善良。’也有人说:‘本性可以让人做好事,也可以让人做坏事;所以当周文王、武王兴起时,百姓便一心向善;周幽王、厉王兴起时,百姓便变得横暴。’也有人说:‘有些人本性善良,有些人本性不善良;所以,以尧为君,也有象这样的百姓;以瞽瞍为父,也有舜这样的儿子;以纣为侄儿,而且贵为君主,也有微子启、王子比干这样的仁人。’如今老师说本性善良,那么,他们的说法都错了吗?”孟子说:“从人天生的资质看,是可以做好事的,这便是我所说的人性善良。至于有些人做坏事,不能归罪于他的资质。同情心,人人都有;羞耻心,人人都有;恭敬心,人人都有;是非心,人人都有。同情心属于仁,羞耻心属于义,恭敬心属于礼,是非心属于智。这仁义礼智,不是从外面渗透给我的,是我本身固有的,只是不曾光大它罢了。所以说:‘探求它,就得到它;放弃它,就失去它。’人与人相差一倍、五倍以至无数倍的,就是不能释放人们善良本质的缘故。《诗经》说:‘天生育众民,万物便有规则。百姓秉持着那些通则,喜爱那优良的品德。’孔子说:‘这篇诗的作者真懂得道哇!有事物,便会有其通则;百姓秉持了这些通则,所以喜爱那优良的品德。’”
孟子曰:“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今夫麰(móu)麦,播种而耰(yōu)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矣。虽有不同,则地有肥硗(qiāo),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何独至于人而疑之?圣人与我同类者。故龙子曰:‘不知足而为屦,我知其不为蒉(kuì)也。’屦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口之于味,有同耆也。易牙先得我口之所耆者也。如使口之于味也,其性与人殊,若犬马之与我不同类也,则天下何耆皆从易牙之于味也?至于味,天下期于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惟耳亦然。至于声,天下期于师旷,是天下之耳相似也。惟目亦然。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故曰:口之于味也,有同耆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huàn)之悦我口。”
【注】赖:通“懒”,因依赖而懈怠。麦:大麦。耰:一种松土的农具;这里指松土。日至:这里指“夏至”。硗:土地贫瘠。蒉:筐子。易牙:齐桓公宠臣。耆:同“嗜”。子都:春秋时郑国的美男子;按,“都”有优美义。刍豢:牲畜中食草的如牛羊叫作“刍”,食谷的如犬豕叫作“豢”。
【译】孟子说:“丰年,年轻人多半懒惰;荒年,年轻人多半强暴,不是天生的资质这样不同,是由于不好的环境使他们心思变坏了。好比麦,播种耪地,如果土地一样,种植的时候一样,便会蓬勃地生长,到了夏至,就都成熟了。即便有所不同,那也是由于土地的肥瘦、雨露的多少、工作者的勤惰不同的缘故。所以一切同类之物,无不大体相同,为什么一讲到人类就怀疑了呢?圣人也是我们的同类。龙子曾经说过:‘不看清脚样去编草鞋,我准知道不会编成筐子。’草鞋的相似,是因为天下人的脚大体相同。口对于味道,有相同的嗜好;易牙早就摸准了这一嗜好。假使口对于味道,他的体验和别人不同,而且像狗及马和人的不同类一样,那么,为什么天下的人都追随着易牙的口味呢?一讲到口味,天下都期望做到易牙那样,这就说明了天下人味觉大体相同。耳朵也这样。一讲到声音,天下都期望做到师旷那样,这就说明了天下人的听觉大体相同。眼睛也这样。一讲到子都,天下没有人不知道他英俊。不认为子都英俊的,那是没有眼睛的人。所以说,口对于味道,有相同的嗜觉;耳对于声音,有相同的听觉;眼睛对于容色,有相同的美感。谈到心,就偏偏没有相同的地方吗?心相同的地方是什么呢?是理,是义。圣人早就懂得了我们内心相同的理义。所以理义使我心高兴,正和猪狗牛羊肉合乎我的口味一般。”
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櫱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zhuó)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gù)亡之矣。梏之反覆,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
【注】牛山:位于齐国国都临淄(在今山东淄博)之南。郊于大国:位于大国的郊外;大国,大都市,指临淄,是当时的大都市之一。萌蘖:新的枝条;萌,草木发芽,树木分蘖;蘖,树木被砍伐或倒下后再生的枝芽。濯濯:白而无杂质貌,这里用来形容光秃秃无一点绿色。旦昼:明天。有梏亡之矣:有,同“又”;梏,同“牿”,圈禁。
【译】孟子说:“牛山的树木曾经是很茂盛的,因为它长在大都市的郊外,老用斧子去砍伐,还能够茂盛吗?当然,它日日夜夜在生长着,雨水露珠在滋润着,不是没有新条嫩芽生长出来,但紧跟着就放羊牧牛,所以变成那样光秃秃了。人们看见那光秃秃的样子,便以为这山不曾有过大树木,这难道是山的本性吗?在某些人身上,难道没有仁义之心吗?他之所以丧失他的良心,也正像斧子对于树木一般,天天去砍伐它,能够茂盛吗?他在白天黑夜里发出来的善心,他在天刚亮时呼吸到的清明之气,那时节他心里的好恶跟一般人相近的,本来就很少;可是一到第二天白昼,他的所作所为又把它消灭了。反复地消灭,那么,他夜里产生出的善念自然不能存在;夜里产生出的善念不能存在,便和禽兽差不离了。别人看到他简直是禽兽,便以为他不曾有过善良的本质。这难道也是这些人的本性吗?所以,如果得到滋养,没有东西不生长;失掉滋养,没有东西不消亡。孔子说过:‘抓紧它就有,手一松就无;出出进进不定时,没人知它哪里住。’这是指人心而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