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专诸刺王僚的故事(皇明诸司公案之周县令智擒衙蠹)
听专诸刺王僚的故事(皇明诸司公案之周县令智擒衙蠹)后面来上任的官员听说衙门里闹鬼,心里也有点害怕,就让官军每天在外守着。害死县官之后,慧琛等将县官搜刮来的不义之财全部占为己有,等于说县官是给他们做了嫁衣。慧琛、甄鉴等人很快成为县官亲信,县官的根底他们全都晓得,县官收了多少贿赂,他们也都一清二楚。等县官三年任期快到了,县官这些年搜刮的也够了,就开始想法子将县官除掉。他们的手段或是投毒,或是行刺,然后对外声称是鬼魂作祟,是被鬼杀害。几个人串通一气,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即便是上边有所怀疑派人下来查,也根本查不出什么。
印江县有惠琛、甄鉴、家利、靳保等八人都在县衙里当差。
慧琛、甄鉴等人朋比为奸,凡有县官到任,必定先小心逢迎,装得十分听话,为县官出谋划策,积极主动的访查凶案、收缴钱粮。
几人表现得兢兢业业,只要有所差遣,无不任劳任怨,把事给办得漂漂亮亮的。等得到县官倚重之后,更是会向县官说出衙门里的那些弯弯绕,各乡都有哪些富户乡绅。
有遇到难以辨明的案子,必定尽力为县官查访;有想行贿上官的,就为他牵线搭桥。县官很快就会发现这些人真是有本事,会做事,还能帮着捞银子,用起来实在太顺手。
慧琛、甄鉴等人很快成为县官亲信,县官的根底他们全都晓得,县官收了多少贿赂,他们也都一清二楚。
等县官三年任期快到了,县官这些年搜刮的也够了,就开始想法子将县官除掉。他们的手段或是投毒,或是行刺,然后对外声称是鬼魂作祟,是被鬼杀害。
几个人串通一气,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即便是上边有所怀疑派人下来查,也根本查不出什么。
害死县官之后,慧琛等将县官搜刮来的不义之财全部占为己有,等于说县官是给他们做了嫁衣。
后面来上任的官员听说衙门里闹鬼,心里也有点害怕,就让官军每天在外守着。
慧琛等人早就在衙门里做了手脚,县衙内房屋都有暗门,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即便有官军在外把守也没用。
后来不仅县令被害,几名官军也不明不白的死了。印江县衙内闹鬼的事迅速传开,一直传到了京师,简直成了魔域鬼城,都没人敢到印江县来做知县了。
有个举人出身的尤思廉,家中清贫,没银子上下活动,因印江县令空缺,便被打发到没人愿意去的印江县做知县。
尤思廉听说要被派到闹鬼的印江县,在住处急得团团转,不停的跟人絮叨:“我一生清贫,刻苦读书好不容易考了功名,本以为以后再也不必受穷了,谁料想却被选为印江县令,现在就连性命也难保了,我怎么会倒霉到这个地步。”
周元汲也在这次选官之列,与尤思廉恰好住在同一家店,听到他整天这么念叨,便说:“哪有衙门里会死人的?要是让我去,绝不会怕他。”
尤思廉说:“前任县令,也是从吏员升上来的,若是能走走门路,或许可以改任。”
周元汲说:“要是能改任我去印江县,走关节的银子我来出。”
尤思廉托人去吏部疏通,吏部郎中说:“任命已下,没有更改的先例,不过此去印江县凶险异常,改任也无妨。”于是将尤思廉派到了其他县,而任命周元汲为印江知县。
周元汲到任印江知县后,明察吏治,人人畏服。不过他也没敢带家眷,只是带着两个仆人柯贵、卢卿来上任,毕竟不安全嘛。
过了俩月,详细打听前任被害的来龙去脉,而自己的后堂私衙内夜间也没发现什么动静,心里就想:“怎么会初到任的时候鬼不出来,马上要离任了却遇到鬼了?我从来没见过鬼能持刀杀人,这定是衙门里有人装神弄鬼掩人耳目。”
周元汲仍旧留用惠琛、甄鉴等在衙门内。这几人像对待几位前任知县一样,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周元汲心里始终防范着。
周元汲平时白天住在衙门的左边房内,二个家人睡在右房。夜间在左房床前挂三根湿的朱笔,右房床前挂三根湿墨笔,主仆三人则一起在后房楼上搭了两张床睡。
周元汲本来就有治民之才,又有惠琛等人做耳目,审案断狱如行云流水,罚没的脏银和各类赋税例银已经不下三四千两。
半年时间很快过去,忽有一天夜里二更时候,惠琛等人悄悄从暗门潜入,带着刀进入左房对县令周元汲下手,家利等进入右房对两个家人动手。
等来到床前,慧琛、家利等人都被朱笔墨笔弄脏了脸,却发现床上没人。
周县令听到声响,大声呼喊:“有贼啊,众人赶紧起来抓贼!”
慧琛等人没有回应,周县令和两个家人一起高喊:“今夜有鬼,守衙的赶紧起来把灯点上!”
惠琛等人听到周县令主仆三人在一起,料想是他早有防备,只得从暗门逃到外面,然后装作听到呼喊才应声而起。
等烛火点上,周县令与二个家人一起下了楼来,见惠琛等人脸上还有朱红点墨点没搽干净,立即明白了一切。
但是周县令又担心现在指出来,这几个人见事情败露肯定要来硬的,到时候主仆三人以寡敌众恐怕真干不过这几个人。
于是周县令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几人说:“今夜果然有鬼,都别在后衙待着了。快把印箱拿来,老爷我出去升堂。”
惠琛等人以为周县令还不知道是他们几个干的,心里稍稍安了心。升堂之后,衙门里的书吏、衙役都来到堂上,又叫来县丞主簿等官吏,都到堂上来。
周县令等人到齐后说:“我把各位请来,一起审一审在衙门里作怪的鬼祟们。”
紧接着就下令将惠琛、甄鉴、家利、靳保等八人全部拿下,“你等谋杀本官,该当何罪!”
惠琛等辩解道:“都是鬼魅作祟,跟小的有什么干系?”
周县令斥责道:“鬼魅岂能杀人?前任县官都是被你等所害。我左右官房内的都是假床,左房床前系着三根湿朱笔,右房床前挂着三枝湿墨笔。你等入房中行刺,脸上都沾到了朱笔墨迹。如今有明证在,还敢说是鬼祟作乱?”
县丞主簿等人看八人脸上果然有很多朱红、墨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都说老爷真是神人,这几个贼人罪责难逃。
周县令下令重重敲打,惠琛等人见已被识破,无法抵赖,一一招供。
周县令又问:“房门都从里面锁着,你们是怎么进入的?”
惠琛说:“房内都有暗门,揭开就能进入。”查验之后果然如此。
周县令判决:
审得惠琛、家利等,潜谋不轨,素蓄祸心。迹若蚊虫,谩刺帷中之血;毒生蜂虿,多藏犯上之奸。本官有父母之尊亲,名分甚大;守令承天朝之爵禄,体统常尊。乃聚众而倡谋,屡将加枕;仍朋奸而作慝,鱼且困龙。历杀长官,稔积弥天之恶;驾言鬼魅,累逃弑主之诛。使长吏死他乡草莽;理埋凉之朽骨;而宦金入伊私橐囊,享膏腴之余赀。怙终不革前非,贼上仍行故智。挟持利刃,穿左穿右而寻刺长官;误入空房,点朱点墨而恶昭实迹。惟案邓景山之死,则怿卒难逃;欲惩宛母寡之凶,其悬头勿缓。据部民谋本官之律,已伤者绞,已杀者诛;按群奸肆谋杀之多,首徒应斩,财产籍没。未敢擅便,伏候公裁。
案子上报两院,周元汲县令除贼有功,两院下文嘉奖,将惠琛、甄鉴、家利、靳保等八人依律处决,财产籍没入官,妻儿流放。周元汲连任九年,升为通判。
以前在衙役:欺上瞒下为虎作伥的可怜人一文中具体讲过衙役,衙役皂吏们在衙门里头上下其手吃拿卡要的事十分常见,官员对这种情况大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慧琛、甄鉴等人这样胆大妄为并且杀害官吏的,倒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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