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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村外高原(村里村外54)

村里村外高原(村里村外54)这天晚上,已经躺被窝了,听到外面有喊声,秋丫娘慌忙穿衣、出门查看,原来是梁西的鲍广杰赶着马车来了。一晃就到了秋天,秋丫娘想着秋丫爹该回来了,也得打发桂花回去秋收了。“说着说着就跑偏,你就不能靠点谱?秋丫娘跟马玉芝的关系,是你能挑唆的吗?别一天天就想着拴对!”忠厚已经变得不耐烦,刚刚的好模好样又被媳妇给消耗了。……对文忠和忠良都不满意,秋丫娘想想桂花还不到二十岁,就算该找婆家了,也不能剜到篮子里就是菜,反正已经开始了,慢慢看看再说。

本文以秋丫母亲的真实故事为线索,不虚夸,不杜撰,还原老一辈东北农村的风土人情、生活场景和家长里短。

忠厚媳妇在马玉芝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到家里,忠厚在家急着听信,媳妇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咋去了这么久?到底啥情况?有戏没?”

“别提了,马玉芝那娘们,赶上咱们去抢她自己亲妹子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把忠良哕吧的跟臭狗屎一样,让咱们趁早死了这份心,真是喜鹊落在猪身上,只看到人家黑。”忠厚媳妇说的吐沫星子乱溅,不停地‘嘶溜’着。

看媳妇一副全心全意为忠良张罗的份上,忠厚言语也变得轻柔了许多,安慰道:“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不急,慢慢想办法,桂花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能当说合人的又不止她马玉芝一个,没准不用保媒,忠良就能把桂花糊弄到手呢!”

“说的是,真要结成这门亲事,立马给马玉芝一个眼罩戴,以后咱们跟秋丫家才是实在亲戚,到时候把她晾在一边,就当一堆破铺衬,不去理她。”忠厚媳妇已经憧憬上了。

“说着说着就跑偏,你就不能靠点谱?秋丫娘跟马玉芝的关系,是你能挑唆的吗?别一天天就想着拴对!”忠厚已经变得不耐烦,刚刚的好模好样又被媳妇给消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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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忠和忠良都不满意,秋丫娘想想桂花还不到二十岁,就算该找婆家了,也不能剜到篮子里就是菜,反正已经开始了,慢慢看看再说。

一晃就到了秋天,秋丫娘想着秋丫爹该回来了,也得打发桂花回去秋收了。

这天晚上,已经躺被窝了,听到外面有喊声,秋丫娘慌忙穿衣、出门查看,原来是梁西的鲍广杰赶着马车来了。

秋丫娘请他快进屋坐,可能因为秋丫爹不在家,又是大晚上的,鲍广杰为了避嫌吧!说啥也不进院,只牵着马在大门外告诉秋丫娘:“凤梧老弟秋收可能回不来了,让我给弟妹捎个信。”

秋丫娘一听,心凉半截,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鲍大哥也去城里了?见到我家凤梧了?他在城里还好吧?不会有啥事吧?”

鲍广杰见秋丫娘担心,宽慰道:“我这刚从城里回来,还没回家,放心,凤梧老弟在城里好着呢!我把他介绍到木匠铺干活了,也就是我经常送木材的那家,正是忙的时候,脱不开身。”

秋丫娘还有好多事要问,‘嗯……嗯’地一下子又不知道该问啥?鲍广杰见状,对她说道:“回头好好想,过几天我跟你嫂子来,你把庄稼割倒就放地里,到时候几车就给你拉回来了。”

……

早晨,秋丫娘做熟饭,桂花已经把枣红马觅到山上去吃草了,并且从地边地沿割回了一大捆草,留待枣红马晚上吃。

吃饭的时候,秋丫娘跟桂花商量:“收拾一下,这两天送你回去吧!帮叔忙完秋再来。”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还带着秋生这个拌脚的。”桂花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只去地里把庄稼撂倒就行,鲍大哥不是答应帮忙到时候来给拉吗?”

“不行,我不走,家里有李忠几个半大儿子,反正打场、攘场都得爹帮他们,搭伙干呗!我不用回去。”桂花又开始耍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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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可不能由着你,咱们还年轻,叔毕竟年纪大了,回去吧!你的脾气也该免免了,不要总跟老爷子较劲,你也陪不了他老人家几天了。”秋丫娘语重心长地开导桂花。

桂花见姐姐执意要自己回去,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明天骑马回去看看,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就在家帮几天,干个大荒再来。”

“骑马回去?看把你能的!那怎么成?摔着怎么办?这么远的路,山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秋丫娘竹筒倒豆子,一百个不放心。

“怎么不成?枣红马被我喂得跟我亲着呢!我又不是没骑过?哪天去放它不骑着溜一圈?而且比套车又快又方便,不用一天就跑个来回。”桂花信心满满,好像已经策马扬鞭奔驰在路上。

“你那是只在田间地头或者村子里转悠,一旦它到了宽敞地儿,我怕它尥蹶子撒野,你制服不了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没在你跟前时我啥都能干,现在让你管的,我都快成废物了。姐,你就答应我吧!保证没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有点主张吗?”桂花央求姐姐。

秋丫娘想想,现在大家都急着用车用驴的,要是借个车去送她,来回得两三天,去谁家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依着桂花了。

第二天一早,秋丫娘就把菜园子清了一遍,给桂花收拾了两大袋菜搭到马背上,桂花跟叔叔家住在山沟里,吃水都不充裕,更甭说青菜了。

庄稼也都种在山坡上,全靠望天收。风调雨顺的,能闹个好收成。哪场雨没摊上,就等于白干一年,最多打点秕子、弄把秸秆。

桂花骑上马,先给秋丫娘溜一圈,让她看看,免得担心。秋丫娘见她骑得有模有样,枣红马虽然有点毛躁,但能听从桂花吆喝。

看着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桂花,得意洋洋地跟自己炫耀,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秋丫娘突然觉得妹妹就是最好的,嫁给谁都有点可惜!

看姐姐神情坦然了,桂花才两腿一夹马肚子,枣红马拔起搂子一溜烟地跑了,秋丫娘在后面急得跺着脚大喊:“慢点……”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探头望着桂花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送走桂花,秋丫也上学去了,秋丫娘拿上镰刀,背上秋生去了山坡上那块谷子地,前两天看了一遭,这片地最该先收。

初秋的天,湛蓝湛蓝,澄澈透亮,少许的云儿飘浮着,多了份悠悠缓缓的宁静与淡定,像一幅永恒的画,不再变幻无常。

秋天的风是不温不火的,在秋风抚摸下,那些金黄的叶片悄然离开树的枝头,在风中打了几个旋儿,万般不舍地和岁月道别。

秋丫娘茆足劲干了一上午,中午回家吃了点饭,顾不上休息,知道秋生要睡觉,特意拿了个小被子,又匆匆来到地里。

用谷秸搭了个小窝,铺上被子,把求生哄睡,放到里面,准备贪晚也要把这块地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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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睡了一觉,起来跟在母亲身边,秋丫娘跟秋生说着话,哄着他别耽误自己干活。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看到桂花骑马已经快到自己跟前了。

原来桂花没等进村,先骑马到地里查看了一圈。见今年的庄稼长得并不好,稀稀拉拉的,一个人一天能割一坡,有两块地还摊上了冰雹。

父亲见她回来,问明情况,撵着她快回去帮姐姐,家里用不着她。桂花寻思,既然这样,不如今天就返回,省的姐姐挂念。所以只吃了顿饭,连人带马稍事休息,赶紧出发了。

秋丫娘惊喜于桂花重新归来,又责怪桂花不应该这么急,在家住上一两天再回来也不迟,同时惋惜叔叔一年又白干了。

跟桂花唠了一会儿,起身说道:“走吧!今天不干了,回家做饭吃。”

“姐,剩下这些,等你带着秋生、磨蹭着到家做熟饭,我差不多也割完了。”桂花拿起镰刀准备开始。

“放下,咋就那么急了?你这跑了个来回,也快被马颠的散架子了,回去吃完饭睡个好觉,明天再干。我本打算自己收秋呢!都不着急,现在变成了咱俩,还急什么?”

……

等到该收苞米了,秋丫娘跟桂花打算用两天时间,把五亩苞米秧先割倒,然后慢慢坐地里扒苞米。

第一天,看看天快黑了,苞米也差不多割了一半,收拾回家,盘算着再有一天肯定能割完。

可是第二天早上,到了地头,发觉苞米已经全部撂到了,以为是走错了地儿,可是来回查了两遍垅,确实是自家的地呀!

是有人割错了?看看四周其他人家,分明种的都不一样,有种高粱的,有种黄豆的,再怎么糊涂的人,也不至于错的这么离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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