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杰杨祐宁张孝全(范植伟杨佑宁张孝全集体被)
安志杰杨祐宁张孝全(范植伟杨佑宁张孝全集体被)“在我们的王国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一亮,我们的王国便隐形起来了,因为这是一个极不合法的国度: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我们有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国民。”还有人说五月天的那首《拥抱》,就是阿信在看过原著之后写的。“晚风吻尽荷花叶,让我醉倒在池边”唱的是台北的二二八公园,也是《孽子》故事发生的地方,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新公园。比如这一位在夜场痛哭要找女儿的美国大兵,扮演者是夏克立。Poppy,你爸爸在叫你啦。当年还没有成为“大仁哥”的陈柏霖,也在剧中客串了一把。
元旦之前,台湾多元家庭法案通过引起了社会舆论不小的反应。
同志群体的平权运动也再一次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台湾又一次震惊了大家,但其实这不是台湾第一次“搞事”了。
2002年,曹瑞原导演就拍了一部讲述同性恋群体的电视剧,在台湾公视播出。这部号称电视剧版的《牯岭街少年杀事件》——《孽子》,豆瓣评分高达8.7。
如今看来,这部剧中还有不少“小彩蛋”。
比如这一位在夜场痛哭要找女儿的美国大兵,扮演者是夏克立。
Poppy,你爸爸在叫你啦。
当年还没有成为“大仁哥”的陈柏霖,也在剧中客串了一把。
还有人说五月天的那首《拥抱》,就是阿信在看过原著之后写的。“晚风吻尽荷花叶,让我醉倒在池边”唱的是台北的二二八公园,也是《孽子》故事发生的地方,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新公园。
“在我们的王国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一亮,我们的王国便隐形起来了,因为这是一个极不合法的国度: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我们有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国民。”
这是白先勇小说《孽子》的开篇,新公园就是几十年前台北同性恋群体的聚集地,当夜色来临,他们便汇流此处,寻找同道,得到片刻的身体满足与精神慰藉。
故事的主人公阿青由范植伟饰演,那时候还没有王心凌的初夜门,范植伟被看做台湾最具潜力的新生代演员。
虽然当年的鲜肉已经变成了这样……
阿青成长于一个破碎的家庭,父亲是一名山东军人,因为一场败仗,他被革去军籍,原本威风凛凛驰骋沙场的长官住进了残破不堪的贫民窟,终日颓败不堪。
母亲在阿青十岁时抛夫弃子,和情人私奔。
在阿青的青春期,他爱上了好哥们赵英,他们一起在篮球场打球,一起去吃冰,原本灰暗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点鲜亮的颜色,可是一次放学后,他们在学校实验室里接吻被教员发现,赵英还是成了他生命中的露水情缘,一个过客。
阿青被父亲赶出家门,踏入了新公园这个黑色王国,在这里,他遇到了一群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少年,他们被公园里的郭老叫做“青春鸟”。
“去吧,阿青,你也要开始飞了。这是你们血里头带来的野劲儿……你们是一群失去窝巢、越洋过海的青春鸟,只有拼命往前飞,最后飞到哪里,你们自己也不知道……” 郭老在给阿青拍完《青春鸟集》后,对阿青说。他就这样跌跌撞撞,懵懵懂懂地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金勤饰演的王小玉,八面玲珑,敢爱敢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去日本找到自己的父亲,让他亲口回答他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怀胎腹中的阿母。
张孝全饰演的吴敏单纯善良,他死心塌地地爱着张先生,不过是因为张先生能给他一个看似完整的“家”。
吴怀中饰演的老鼠古灵精怪,有一个性格暴虐的哥哥,然而他却是一个毫无目标的乐天派。
这群少年的爱与恨,伤痛与成长,漂泊与沉沦,抗争与妥协,好像就是这部20集的电视剧想要讲述的故事。但好像,又不仅仅如此。
如果说这部剧仅仅是透过一个狭小的窗口,猎奇地看待这个性边缘世界的话,还不足以被视为经典。《孽子》真正动人的地方就在于,它透过这群黑暗中无家可归的少年,描绘了一幅漂泊无依的浮世众生相。
正如原著作者白先勇所说,“他想把同性恋看作是人性的一部分。”
那时的台湾如同一座孤岛,台湾人,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新公园不过是一个异端化的缩影。
除了主角,这个故事中的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在“逃”呢?
阿青的母亲与父亲是典型的老夫少妻,母亲未经爱情的热烈就已变成主妇,当生活的繁琐终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时,她“任性”地选择与邂逅不久便情投意合的歌舞团小喇叭手私奔, 然而她只尝到片刻爱情的美好,就历经跌宕,成为娼妓,最后染了一身病,再度回到暗无天日的出租屋内。
“一刹那,我感到我跟母亲在某些方面毕竟还是十分相像的。母亲一辈子都在逃亡、流浪、追寻,最后瘫痪在这张塞满了发着汗臭的棉被的床上,罩在污黑的帐子里,染上一身的毒,在等死。”
“我毕竟也是她这具满载着罪孽,染上了恶疾的身体的骨肉,我也步上了她的后尘,开始在逃亡、在流浪、在追寻了。那一刻,我竟感到跟母亲十分亲近起来。”
这段独白,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他们与这个世界殊死搏斗的别无选择。绕过了一大圈,他们还是逃不过命运的谶语。
在《孽子》中有这样一个情节,杨教头和一些新公园的长老们一起在光复节时开了一间同志酒吧,取名“安乐乡”,为的是给这群鸟儿一个栖息之地。
然而“安乐乡”却上了报纸,记者极尽羞辱之能事,把这间酒吧写成“妖窟”,引发了社会舆论的轩然大波,安乐乡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把这群少年当作异类观赏。
再回过头看今天台湾婚姻合法化的这则新闻,反对的声音依然喧嚣。
现实世界在给人希望的同时依旧擅长带来绝望,但还好,至少我们还能看到一点点希望。正如电视剧中被命运洪流推着向前的少年们,最后的结局也不致毁灭。
阿青与初恋男友赵英在旧书摊重逢,当年负气的少年紧紧拥抱在一起。
“阿青……”
“对不起……对不起……”
小玉终于坐上了去日本的邮轮,尽管这趟旅行可能又是新的一场流浪,但至少他的樱花梦终于启程了。
吴敏回到了中风的张先生家里,悉心地照顾他,尽管这个男人曾绝情到把他扫地出门,但这世间的情字,又哪里说得清。
阿青的父亲终于试着去原谅阿青,原谅这个他曾认为一身罪孽再也洗脱不干净的儿子。在除夕夜,他赤着脚,揣着阿青放在家门口崭新的《三国演义》,在逼仄的巷子里喊着儿子的名字。
当年,他正是在这条巷子里,把阿青逐出家门。
“你们都是些孤臣孽子的贱命。”新公园的头头杨教头对阿青如是说。
“如果你觉得一生效忠的国家,让你变成了无依的孤臣,你又何必让敬仰你的阿青,成为罪无可赦的孽子?”故事最后,好心的傅老爷来到阿青家中,对阿青的父亲如是说。
被父亲抛弃的阿青,正如同被国家抛弃的父亲;在新公园里游走的不甘寂寞的人群,正如同在时间的荒野上兜兜转转的我们。我们都是被扔到这个世界上的孤儿,惊惶不安,颠沛流离。孤臣也好,孽子也罢,这个俗世总有那么多孤寂的灵魂,那么多漂泊的肉身。不论是同志群体,还是每一个凡人,孤独总是生存的常态。
赫尔曼·黑塞曾说:“对每个人而言,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找到自我。然后在心中坚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所有其他的路都是不完整的,是人的逃避方式,是对大众理想的懦弱回归,是随波逐流,是对内心的恐惧。”
我们渴望理解,渴望怀抱,渴望宽恕,其实到头来,我们想要的不过是能够直面那一个千疮百孔的自己。
但,这恰恰就是人这一辈子,最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