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原著结局(房客列传之一吕俊和继明)
房客原著结局(房客列传之一吕俊和继明)不到一年的时间,西屋所在的空地上,就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砖头了,但很难看到有完整的;大梁、檩条等杂物,现在看就是些废品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在那躺着。在这些杂物之下,有些不知名的杂草探出头来,伸长了腰肢和胳膊,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展示着为所欲为的生命力。有些杂草长得比我还高,猫下腰保准看不见人,偶尔还会被拉拉秧之类的植物给腿上留下些火辣辣的“记号”。半年后,村里开始有租房的了。李继明是我家的第一个房客。他们一家三口是从城里搬来的,妻子叫吕俊,我称呼她为俊姨,一个小男孩还不到两岁,叫琦琦。他两口都是汽车修理厂的工人,有孩子后,因家里住不开就搬了出来,租住在我家的西北屋里,房租每月十二块钱。我家的房子是分好几次才盖完的。一开始盖北屋的时候,只是打了地槽,竖起了五间屋筒子,别说是窗户了,就连大梁和檩条都没有。没钱有没钱的法儿,父亲叫上几个发小,到村东的卧虎山上砍了十几棵柏树,扒了皮,打了两架大梁,剩下
文 | 王强
房客列传
那些年,在我家租住的房客很多,走了来,来了走,一茬接着一茬。在我的记忆中,房客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和无尽的伤感。他们伴我走完童年、少年和青年。
一、吕俊和继明
我家的房子是分好几次才盖完的。一开始盖北屋的时候,只是打了地槽,竖起了五间屋筒子,别说是窗户了,就连大梁和檩条都没有。没钱有没钱的法儿,父亲叫上几个发小,到村东的卧虎山上砍了十几棵柏树,扒了皮,打了两架大梁,剩下的就当了檩条。又自己动手打了几张苇箔,最后才勉强给屋顶挂上瓦。我记得盖房那年,由于捡来的砖头不够用,就把西北屋的承重墙垒砌成土坯的。
房子盖好后,我们就从西边院里,搬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那时我四岁。
那时候,父母在外干活或是下地回来,手里总会隔三差五地捡几块砖头,母亲说:“等攒够了,就把西屋盖起来。”
半年后,村里开始有租房的了。李继明是我家的第一个房客。他们一家三口是从城里搬来的,妻子叫吕俊,我称呼她为俊姨,一个小男孩还不到两岁,叫琦琦。他两口都是汽车修理厂的工人,有孩子后,因家里住不开就搬了出来,租住在我家的西北屋里,房租每月十二块钱。
不到一年的时间,西屋所在的空地上,就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砖头了,但很难看到有完整的;大梁、檩条等杂物,现在看就是些废品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在那躺着。在这些杂物之下,有些不知名的杂草探出头来,伸长了腰肢和胳膊,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展示着为所欲为的生命力。有些杂草长得比我还高,猫下腰保准看不见人,偶尔还会被拉拉秧之类的植物给腿上留下些火辣辣的“记号”。
夏天的晚上,蛐蛐们开始了“大合唱”,它们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又在不知不觉中停止。我和琦琦总会在它们达到最高潮的时候,来打搅它们。琦琦抱着罐头瓶子,我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拔下一根长长的带杆儿的草,学着大人的样子,把草从最顶端劈开后往上急速一撸,一撮毛茸茸的、细细的须儿就绽放开来。每天晚上,都会蹲在有叫声的地方等待着——它再叫一声我就能找到它。可是,等了半天,这里再也没有声音了。
琦琦小心翼翼地碰碰我小声说道:“哥哥,我知道在哪儿?”
“在哪儿?”
“在后面,后面好几个呢,我听见了。”
我俩一问一答着调转过头去,结果这里也没了声音,反而原先等了半天的那个地方,又“吱吱”地叫了起来。我俩来回移动着,一连几个晚上都没逮到一只,身上却多了些被蚊虫叮咬的包。
有一天晚上,琦琦的父亲看到我俩这狼狈的样子,笑着对我们说:“明天晚上我帮你俩逮。”
琦琦的父亲是修理厂的普通工人,在当时,当工人是相当场面的工作。到点上下班,还有休息日,那真是铁饭碗。下班回来,晚上还有时间陪我们逮蛐蛐儿,这比起农民和下大力的人来说,不知好多少倍。我小的时候,父亲晚上就从未陪我玩过。父亲那时候拉地排车装运石头,回到家草草吃点饭,洗洗就睡了。虽然他们租住在我家,但那时候我就觉得,琦琦家比我们家好。
琦琦家吃的、用的都比我们家强,就说玩具吧,有很多我都没见过。有时晚上没事的时候,母亲就会带我去他家串门,只有在那时,我才有机会触碰一下那些好玩儿的玩具。串门在农村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了,而他们似乎就不太喜欢。
有一天晚上,母亲去琦琦家串门,我也一起跟了过去。落座不长时间,我发现对面的黑白电视机上面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他们三口人的合影,还是彩色的。
我很好奇,就拽着母亲的手说:“妈,你看看,那里还有那个呢。”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指着。
母亲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嗯,嗯”了两声。
而刚才还喜笑颜面的俊姨看我指着什么东西的时候,脸色微微一沉,随即她一顿神,起身走过去,伸手拿起了相框旁边的一个盒子,在里面拿出一根蛋酥卷给我。那是一根诱人的黄色蛋酥卷,我从未吃过。
我望着母亲,母亲笑着说:“给琦琦留着吧,俺这个不一定吃。”
俊姨说:“都是小孩,尝尝吧。”
我再一次望着母亲,母亲也看了看我,问道:“想吃吗?”我拼命地点着头。
那次,我把掉在衣服上的碎末都没放过。
俊姨在给了我那根蛋酥卷后,就把盒子放在了电视机的后面,我走过去好几次,眼睛总是偷偷地看那个盒子,我看到上面写着“把美味和营养卷起来”。
作者简介:王强,济南市知名作家、诗人,周三读书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长河》大型文学期刊散文编辑。出版诗集《悄悄滴落的心雨》 散文集《那年,那些房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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