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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平散文(朱小平雪地打猎)

朱小平散文(朱小平雪地打猎)哥哥不怕他,反倒巴结他与他亲近,老远就迎着抢提他手里的猎物,有时是一挂血斑鸠,有时是一只只长羽毛野鸡、灰兔子、黄鼠狼,哥哥吃得津津有味,啧啧咋舌:“武伯伯,带我去打一次猎吧!”武干事一摇头,哥哥就改口发嗲:“武爹爹(爷爷),求求您啦!”再者是,他有一把真的手枪,别在腰间一个棕色皮套子里,皮套子被青布长棉袄挡盖。我掖在外婆的腋怀下,曾看到他取出铜子弹给哥哥摸过他的枪壳子。我为何如此怕武干事呢?首先是他身边总是带着一条凶猛的黑猎狗,他的狗特别听他的话,叫它走东便不走西,叫它咬什么就咬什么。其次是他的外貌,长得像个粗犷的猎人。浓黑茂密且硬朗的长络腮胡,黝黑的包公脸,整张脸上只露出紧闭的厚唇带点“红”迹。“雷锋帽”檐页左边垮右边耷,一双犀利的黑亮小眼睛聚着深不可测的光,仿佛随时要入地三尺洞察出猎物,瞄准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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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一场打猎

幼时,只要我稍有不乖顺,外婆就对着门外的空坪喊:“武干事来了!”不管他是真来还是假来,我都会顷刻间忍住想流的泪,默默地把惊惧的眼神投向门外怯怯张望。

朱小平散文(朱小平雪地打猎)(1)

(注:图文无关)

我为何如此怕武干事呢?

首先是他身边总是带着一条凶猛的黑猎狗,他的狗特别听他的话,叫它走东便不走西,叫它咬什么就咬什么。

其次是他的外貌,长得像个粗犷的猎人。浓黑茂密且硬朗的长络腮胡,黝黑的包公脸,整张脸上只露出紧闭的厚唇带点“红”迹。“雷锋帽”檐页左边垮右边耷,一双犀利的黑亮小眼睛聚着深不可测的光,仿佛随时要入地三尺洞察出猎物,瞄准开枪。

再者是,他有一把真的手枪,别在腰间一个棕色皮套子里,皮套子被青布长棉袄挡盖。我掖在外婆的腋怀下,曾看到他取出铜子弹给哥哥摸过他的枪壳子。

哥哥不怕他,反倒巴结他与他亲近,老远就迎着抢提他手里的猎物,有时是一挂血斑鸠,有时是一只只长羽毛野鸡、灰兔子、黄鼠狼,哥哥吃得津津有味,啧啧咋舌:“武伯伯,带我去打一次猎吧!”武干事一摇头,哥哥就改口发嗲:“武爹爹(爷爷),求求您啦!”

在长辈亲人面前,没有什么事情是人类的幼子撒个娇解决不了的。

终于在一个雪停的午后,武干事斜挎起一支长木杆尖头子猎枪,狗跟在他后面,哥哥跟在狗后面,他们仨,一齐出现在外婆家后窗,我跪趴在窗下远观动和静。

静的景,小片枯白竹林,大片矮坟冢,还有一些被雪覆盖的浅豌豆苗和油菜苗。

狗跑到前边,围着一座荒坟嗅了嗅,不停转圈,武干事低着头猫着腰,好像在雪地里分辨出了不同于狗脚梅花的鲜足印,赶紧朝后面紧跟的哥哥摆手,示意他站住,不要破坏现场。狗在荒坟堆边使劲刨开雪,露出一个汤碗大的洞穴,大声对着武干事一阵狂吠,武干事向着天空开了一枪,貌似想吓出洞穴里的猎物,枪落半晌没反应,武干事招手哥哥,说了句什么话,哥哥返回外婆的草垛,抱一件稻草赶到武干事坚守的岗位,在洞穴口划拉一根火柴点燃稻草堵住洞口,不一会儿,看见坟冢的另一边冒青烟,一只灰麻色的胖狗獾沿青烟处从雪地里冲出来,撒腿狂奔,可惜那四条腿不长,跑不过“嘣”的一声枪响,我的心怦怦急跳,矛与盾错乱,我希望武干事打的不是空枪,同时我又希望狗獾不要中枪能逃脱。

猎狗脖子上的铃铛激烈,狗獾跑过的雪地留下一线红,渐渐慢,慢到躺下不动。当猎狗得意地衔着大肚子狗獾献给武干事时,他的小眼睛顿时紧闭,僵在雪地许久,然后朝一脸迷蒙的哥哥招手,哥哥在他的指示下,又一次跑回屋里,拿了铁锹递给武干事,武干事在荒坟边上,给狗獾建了一座小坟。

次年春天,我和哥哥走在上学路上,碰见武干事带领村民,主动交出自家的长杆猎枪、鸟铳、土炮、汽枪,他的那把手枪,一直藏在他腰间,再也没有拔出过。

隔着这么多年,想起远看那场打猎,我感觉当初对武干事的那种“怕”,不是憎恶的“怕”,而是敬畏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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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新华社

◆编辑:徐向东

◆二审:向才志

◆三审:魏礼军

◆素材来源:中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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