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园问剑正阳山(剑来:问剑正阳山)
风雷园问剑正阳山(剑来:问剑正阳山)我不亏,你随意。当然与刘羡阳直接登山,问剑正阳山,摘下搬山猿的头颅丢入祖师堂,也是一件快意事。但是陈平安内心深处却希望,那头搬山猿老畜生,有朝一日,会被正阳山亲手围杀。他到时候甚至只需要在正阳山祖师堂落座,被一群所谓剑修捏着鼻子,奉为座上宾,他饮茶喝酒皆随心意,然后亲眼看着那头搬山猿沦落个众叛亲离。问剑在心。
年轻隐官身在占据一洲的大骊王朝,问剑正阳山一事,牵一发动全身,一旦与大骊撕破脸皮,落魄山就会处处皆敌,躲无可躲,霁色峰祖师堂,搬无可搬。
可一旦将棋盘放大,宝瓶洲位于北俱芦洲和桐叶洲之间,北俱芦洲有骸骨滩披麻宗,太徽剑宗,浮萍剑湖,春露圃,等等,桐叶洲有姜尚真坐镇的玉圭宗,相逢投缘的太平山。
大骊宋氏既然浸染事功学问百余年,自然会好好计算这笔账,具体得失如何,到底值不值得为一座正阳山担任护身符。
刘羡阳的那种问剑法子,当然可取。
但是陈平安内心深处却希望,那头搬山猿老畜生,有朝一日,会被正阳山亲手围杀。
他到时候甚至只需要在正阳山祖师堂落座,被一群所谓剑修捏着鼻子,奉为座上宾,他饮茶喝酒皆随心意,然后亲眼看着那头搬山猿沦落个众叛亲离。
问剑在心。
当然与刘羡阳直接登山,问剑正阳山,摘下搬山猿的头颅丢入祖师堂,也是一件快意事。
我不亏,你随意。
站在剑顶崖畔的陈平安,始终双手笼袖,望向那个白衣老猿,“继续当你的护山供奉好了。”
脚尖轻轻一点,陈平安微微后仰,身形如虹倒掠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陈平安落在长剑之上,御剑悬停在一线峰的山门口。
满月峰上空,凭空出现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双手负后,微笑道:“落魄山,武夫朱敛。”
青雾峰上空,有个年轻女子,淡然道:“首徒,武夫裴钱。”
水龙峰那边,出现一位御风而起的白衣少年,笑嘻嘻道:“得意学生,崔东山。”
反正今天曹晴朗不在,这小子暂时不适宜露面。
白衣少年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衣小姑娘,手持绿竹行山杖,高高扬起脑袋,大声道:“落魄山右护法,周米粒!”
一位青衫长褂的中年男子,站在翩跹峰上空,笑眯眯道:“落魄山首席供奉,周肥。”
一位极其俊美的年轻剑仙,嗓音温醇,在那琼枝峰之上,自我介绍道:“次席供奉,剑修米裕。”
拨云峰和翩跹峰的所有剑修,都呆滞无言,披云山,剑仙,余米!此人杀力极大,杀妖动辄拦腰斩断,或是一道剑光当头劈开。早年在老龙城战场上,这位剑仙的横空出世,仅次于道门仙君曹溶。
一个姿容极美、眼神冷冽的女子,站在雨脚峰上空,淡然道:“剑修,隋右边。”是那个战场上出剑不要命的真境宗剑仙?!怎么成了落魄山的剑修?
一位气态儒雅的老夫子,在别处现身,微笑道:“武夫,仲秋。”
此人好像在西岳战场现身过?
朱敛,裴钱,仲秋,这三位落魄山的纯粹武夫,皆可御风悬空。
这意味着,三人最少也该是远游境武夫。
“这个裴钱,曾经有过一个化名,郑钱。”
“哪个郑钱?”“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跟曹慈问拳四场的那个女子武夫。”
没有人觉得与曹慈问拳,连输四场,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反而会让人由衷感到敬畏。
第一,不是谁都敢与曹慈问拳的。第二,任何武夫问拳,曹慈就一定接拳吗?第三,郑钱问拳四场,曹慈竟然都接下了!
一位身穿雪白长袍的高大女子,笑意盈盈,轻声道:“落魄山掌律,长命。”
化外天魔的白发童子,与石柔借了她副皮囊,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原本挺好看一女子,就有些显得贼兮兮了,只见她趾高气昂道:“落魄山石掌柜!”
今天比较收敛了,只以玉璞境气象示人。
陈灵均俯瞰脚下那座水龙峰,冷笑道:“记住了,大爷我来自落魄山,姓陈名景清!”
一条满身浓郁水运的元婴境水蛟,站在琼枝峰上空,只是报了个名字,“泓下。”
她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本该隶属于清风城的狐国之主,竟然现身,自报名号,她天然妩媚,不笑也极能蛊惑人心,缓缓道:“落魄山。沛湘。”
一位来宝瓶洲挑选弟子的玉璞境老剑修,那于樾,只觉得,今儿得劲得劲,再毫不遮掩一身剑气,御剑升空,放声大笑道:“落魄山记名供奉,玉璞境剑修,今天暂且化名于倒悬。”客卿?不能够,最少得是记名供奉起步!
魏晋察觉到一道视线,叹了口气,站在栏杆那边,随口说道:“客卿,魏晋。”
白鹭渡那边,圆脸姑娘有些尴尬,自己怎么办,就说龙须河边上的铁匠铺子,余倩月?想了想,她就没有现身,折断一把芦苇,蹲在白鹭渡水边,百无聊赖拨水玩。刘羡阳这个骗子,那个搬山大圣哪有什么飞升境。
白鹭渡,有背剑女子脚尖一点,升空悬停,神色平静道:“飞升城,宁姚。”
而作为落魄山主人的那一袭青衫,在正阳山山门口那边御剑悬空,微笑道:“落魄山前来观礼,山主陈平安,开始问剑。”
陈平安,朱敛,裴钱,崔东山,周米粒,周肥,米裕,长命,陈灵均,种秋,隋右边,泓下,沛湘,于倒悬,魏晋,宁姚。
一线峰,满月峰,秋令山,水龙峰,拨云峰,翩跹峰,琼枝峰,雨脚峰,大小孤山,茱萸峰,青雾峰……
落魄山一山,观礼正阳山群峰。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观礼,宝瓶洲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说不定从今往后千百年,都再难有谁能够模仿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