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波单口长篇评书全集(王玥波书馆)
王玥波单口长篇评书全集(王玥波书馆)六、“风雨无阻”。这句话在曲坛已传承百年,但要真正做到,其中的奉献和牺牲太大了。连、贾二先生这十年来几乎从不缺席,事必亲躬,两位75岁高龄的老者真正以实际行动为同行和后辈做出了表率。二先生自传《我为评书生》当中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书馆演员中,我是专业演员,但大家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纯评书演员。应该说,我是一个相声演员或者说是一个“会说评书的相声演员”更为准确。说实话,我靠评书挣的钱比靠相声挣的钱要少。所以这十年,说相声其实是我主要的收入来源。而相声演出尤其是商演,大都集中在周末,而书馆的演出也在周末,场次和时间的冲突势在必然。然而,我选择了说书。合作演绎群口评书后,集体谢幕还有一种续书的情况是人不留客天留客,由于自然天气造成的。说书时阴天了,等散书时书馆外风雨交加,书座儿走不了,没办法,“续书”吧。这也非常考验艺人的功力,你知道雨什么时候住呀?老下就得老说呀!真有水平高超的艺人,“正书
五、“开书”“换场”和“续书”。演出时间到了,说行话要“点买卖了”,随着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贾先生必高喊一声“开书”,刘斌也会随声高唱“压言”。这时,观众们都不聊天儿了,随着说书先生的娓娓道来,渐入佳境。通过十年的磨合,书馆的规矩老书座儿尽知。一开书,老书座儿会齐刷刷地一齐高呼“开书”,其声势足使说书人为之一振,这场书说得特别精神。过去说书根据时间分为“说早儿”“正地”“灯晚儿”和“板凳头儿”,每一时间段还是一位说书先生表演,好的书馆一天可以开四场书,那收入就可观了。好演员最多可以赶三场,已是极限,当然收入也一定比其他同行要多。但也有艺高名重的艺人一天无需多赶,就干一场,亦衣食无忧。也有的艺人除说一场书外,还赶电台、堂会,那就比书馆挣得多很多了。
宣南书馆自2007年开张,一直是一下午三个演员,一人一小时,共三个小时,每个人说自己的书目,下周继续。这样的安排大有好处,老师可以示范,弟子们等于近距离观摩老师的每一场表演,行话叫“熏”。百说不如一“熏”,只有“熏”过,才会“入味儿”。同时,弟子们有实践的机会,可以边学边演,理论结合实践,这样的学艺模式使弟子们进步飞快。而且老师可以直接看到弟子们的表演,优劣立判,可以及时进行点拨和教授。又加上连、贾二先生从不保守,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使弟子们受益良多。师兄弟们互相观摩,也是非常必要的,取长补短,共同提高。作为观众,也避免了审美疲劳。一下午三段书,或“长袍”,或“短打”,或“公案”,或“神怪”,各种内容、各种风格,可以区分得开。演员男女老少都有,也能换换耳音,比一下午就一个演员当然要强。
贾建国向张硕传授评书知识
“续书”久违曲坛,距离观众越来越远了,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书馆有“续书”的规矩。就是宣南书馆,十年中也本着“传承再显”的意思,有过两次“续书”。过去书馆不卖票,而是零打钱或“计时收费”卖书牌儿(其实就是一个小竹片儿,用火筷子在上面烫眼儿)。“续书”有几种情况,一种是今天的书太精彩了,“扣儿”太严实了,观众听得欲罢不能。说书先生已经说到钟点儿了,也拴好“扣子”了,观众不让走,非让先生把这一段接下去,那先生就得“续书”。不过“续书”得单收书资,别看续这一段时间比“正书”要短,但收上来的钱可能比“正书”还要多。这种“续书”非常光荣,同时也非常实惠。但水平不够的艺人是办不到的。“拴扣儿”是评书演员重要的艺术手段之一,在这里不作赘述,另文介绍。
还有一种续书的情况是人不留客天留客,由于自然天气造成的。说书时阴天了,等散书时书馆外风雨交加,书座儿走不了,没办法,“续书”吧。这也非常考验艺人的功力,你知道雨什么时候住呀?老下就得老说呀!真有水平高超的艺人,“正书”拴的扣子,“续书”半天了,竟然原地不动,还拴在这儿,其功力可见一斑。还有一种“续书”的情况是演员自动地多说一些,那就是好吃多给,拉主顾的意思,使书座儿感觉这位先生实在,也卖力气,每回都多说点儿,这亦是艺人的手段吧。
宣南书馆的演员们除全面继承北京评书的艺术手段、艺术程式之外,还整理挖掘了大量传统书目,对“续书”这种书馆中独有的现象也试探性地进行了恢复和传承。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李菁每人说了两段书,观众再三要求我们俩合说一段相声。贾先生说:“那就尝试一把。”连先生、贾先生、刘斌和其他书馆工作人员真的下去打钱。我和李菁加演了一段传统相声《大保镖》,观众大呼过瘾,恐怕这也是一种新的“续书”吧。
王玥波、李菁、贾林、梁彦
合作演绎群口评书后,集体谢幕
六、“风雨无阻”。这句话在曲坛已传承百年,但要真正做到,其中的奉献和牺牲太大了。连、贾二先生这十年来几乎从不缺席,事必亲躬,两位75岁高龄的老者真正以实际行动为同行和后辈做出了表率。二先生自传《我为评书生》当中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书馆演员中,我是专业演员,但大家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纯评书演员。应该说,我是一个相声演员或者说是一个“会说评书的相声演员”更为准确。说实话,我靠评书挣的钱比靠相声挣的钱要少。所以这十年,说相声其实是我主要的收入来源。而相声演出尤其是商演,大都集中在周末,而书馆的演出也在周末,场次和时间的冲突势在必然。然而,我选择了说书。
贾林师兄,梁彦师弟,徒侄张硕、马剑平和伙计刘斌,他们都有正式工作,且在本单位都是骨干。业余时间非常有限,既要完成本职工作,还要保证书馆正常运行,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我可以说,宣南书馆的人十年间没休息过,也正是在这种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坚持下,书馆才顺利地走过十年。
2021年1月3日,宣南书馆线上直播
师徒四人合影
更重要的是,书座儿们没有辜负我们的牺牲,他们也义无反顾地“风雨无阻”。彼此的承诺经过了十年的考验,彼此的敬爱经过了十年的孕养,美好的十年,值得珍惜!
说到现场的书座儿,他们对演员的热爱和帮助在书馆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们在电视台、电台录制播放评书,观众可以打电话、写信或网络平台留言,对演员给予鼓励、批评、指正或建议,但在时间上总是有些拖延的,效果自然也就缓弱许多。有的听众和我提某段书的内容,其实我已经很模糊了。而现场观众听到艺人有错误,可以及时提醒指正。
我小时候在书馆说书时,正说着就接到过观众递的条子。过去老先生把现场表演、近距离接触喻为“对面审贼,现打不赊”。说得好,观众必然报以热烈的彩声和掌声。和演员同节奏的呼吸声、互相感染的开怀大笑声,凝神屏气、听书入神的无声,恐怕是每一个演员毕生的追求和最高境界的享受,而这些是书馆以外所不能追求得到的。说得不好,观众可不惯着演员,虽然不至于像过去一样,不文明地把演员轰下去,喝倒彩、鼓倒掌去羞辱演员,但麻木厌烦的表情和毫无互动的静寂,更让舞台上的演员痛苦,尤其是青年演员,但这又是每一个演员的必经之路。通过书馆的锻炼,得到现场观众的认可,使每一个书座儿坚持每周愉悦地来听书,这是一个评书演员成熟的标志,也是学习评书艺术及格的条件。说白了,会说书了,从书馆走出来的演员再到其他场合说书,都会从容自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