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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广州私藏了一个春天:观点我们是在 34

12月的广州私藏了一个春天:观点我们是在 34北京清明祭祀从明代开始就特别隆重,据明代《宛署杂记》记载,清明日,小民男妇盛服携盒酒祭其先墓,祭毕野坐,醉饱而归。每年这个日子,各个城门口都男女拥集、车马喧阗。清代以后更是家家扶老携幼,成群结伙,提着竹篮、扛着铁锹赶往墓地,祭毕踏青郊游,饮宴嬉戏,郊外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北京的春天被人过得有景有情,除了赏春游玩之外,自然少不了清明祭祀的重要内容。清明,是花了数千年,由二十四节气中的“清明”加上寒食、上巳节而融合为一的节日。在这个节日的几大风俗中,扫墓之风还算是基本沿袭下来了。扒竿、筋斗、筋喇、筒子、马弹、解数、烟火、水嬉,往昔的清明节竟有如此众多而时兴的运动项目,可以说中国传统节日之中,绝对没有哪个像春游踏青这样富于运动色彩:秋千、蹴鞠、拔河、斗鸡、放风筝完全可以称为汉民族的春天运动节。在古都北京,没有风筝的春天,仿佛算不了春天。旧日北京每逢清明时节,一家大小准备祭品扫墓时,都会带着风筝,

▲隋·展子虔《游春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汉民族的春天运动节

现代人生活过于忙碌,诱惑太多,干扰太多,要获得古人那样对大自然的敏感力其实是很难的。我们只有跳进历史的长河里去,左望望,右看看,浏览一下此事、彼事的历史渊源,寻找与它们紧紧相连的根。

古人春游踏青的名目既多,内容也丰富,而且不用长途跋涉,就拿北京西直门外一处叫高梁桥的地方来说,那曾经是整个京城踏青的胜地。明代人曾这样记载道:“岁清明,桃柳当候,岸草遍矣,都人踏青高梁桥棚席幕青,毡地藉草,骄妓勤优,和剧争巧,厥有扒竿、筋斗、筋喇、筒子、马弹、解数、烟火、水嬉。”各种表演多么热闹非凡,“当春盛时,城中仕女云集,缙绅士大夫,非甚不暇,未有不一至其地者也。”

扒竿、筋斗、筋喇、筒子、马弹、解数、烟火、水嬉,往昔的清明节竟有如此众多而时兴的运动项目,可以说中国传统节日之中,绝对没有哪个像春游踏青这样富于运动色彩:秋千、蹴鞠、拔河、斗鸡、放风筝完全可以称为汉民族的春天运动节。

在古都北京,没有风筝的春天,仿佛算不了春天。旧日北京每逢清明时节,一家大小准备祭品扫墓时,都会带着风筝,祭祀结束后就在墓前游玩。“试立御河桥上望,纸鸢无数夕阳中。”这是清代人的诗句,它说明,春风一到,老北京城的天空中就飘起了漫天的纸鸢,仿佛启动了一场“全民迎春仪式”。

曹雪芹还专门写了《南鹞北鸢考工志》和《此中人语》两本关于风筝的专著,而在《红楼梦》里关于风筝的故事,也不经意中记录下了古人对于放风筝所寄托的美好希冀,李纨曾经这样劝黛玉:“放风筝图的就是这一乐,所以叫放晦气,你该多放些,把病根儿带去就好了。”而当紫鹃要去拾断了线的无主风筝时,探春又劝阻:“拾人走了的,也不嫌个忌讳?”可见古时放风筝是人们消灾祛难的手段,以这样的心境去描画和放飞精致的彩筝,自有一种怦怦心跳的感受。

北京的春天被人过得有景有情,除了赏春游玩之外,自然少不了清明祭祀的重要内容。清明,是花了数千年,由二十四节气中的“清明”加上寒食、上巳节而融合为一的节日。在这个节日的几大风俗中,扫墓之风还算是基本沿袭下来了。

北京清明祭祀从明代开始就特别隆重,据明代《宛署杂记》记载,清明日,小民男妇盛服携盒酒祭其先墓,祭毕野坐,醉饱而归。每年这个日子,各个城门口都男女拥集、车马喧阗。清代以后更是家家扶老携幼,成群结伙,提着竹篮、扛着铁锹赶往墓地,祭毕踏青郊游,饮宴嬉戏,郊外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如今北京扫墓一般是去城市周边的墓园,人们已不再带着铁锹,取而代之的是蜂拥的私家车车流。延庆八达岭公墓是一处被青山和长城环抱的现代墓园,抚碑低徊的侧影让人感觉这里更像西方的现代公墓。时代真的是日益格式化着这个世界,连墓碑的款式、墓志铭文都是整齐划一和明码标价的。

祭扫凭吊的场所还在,但就像一株被砍掉了枝叶的大树,清明节俗凸立孤独。我记得姥姥告诉过我,过去扫墓叫上坟,而上坟的一个重要项目是“戴柳”,所谓“清明不戴柳,死后变黄狗”。姥姥的话自然被我用迷信两个字一笑置之,但今天回想起来,不禁希望追述一下它的来由,古人怎么会产生这么有趣的联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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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版的春游,睡觉、打牌都是我们习以为常的活动项目,人们不再关注花草的萌发,也不习惯向心灵去内省。大自然带来了又一季春天,如何与自然和谐相处,似乎是一个依然被人们漠视的问题。 摄影/步恩撒

插柳、戴柳圈都是清明柳文化的意思。有插柳于坟的,有折柳枝标于户的,有以瓶贮柳献于佛神的;还有将柳条插于轿乘和儿童衣襟的,以及将柳条编成帽圈戴在头上的;有的地方,把柳芽掺入面中做饼吃。清明节因此又被称为“柳节”。

有人说,像柳枝一样轻盈摇曳是女人的梦想。初春的柳枝非常漂亮,容易造型,可以做成漂亮的装饰,就像希腊人佩戴橄榄枝一样,而且又有祈愿青春永驻的意思,因此清明时节,女人们都会为“柳饰”而疯狂。这当然有一定道理,春柳象征青春,而柳谐音“留”,因此,人们自然就把柳与“留驻青春”联系到了一起。“清明不戴柳,红颜变皓首”就是表达这种意思。

但插柳、戴柳之俗,其实主要还是与柳树的强大生命力有关。柳枝随便插在什么地方,都能成活下来并生长很快。人们觉得柳树有灵,再加上柳枝柔软便于插戴,所以形成插柳、戴柳之俗。学者在探讨了戴柳、插柳风俗的原始功能意义后,认为它是由古代先民植物崇拜、生殖崇拜发展演化而来的非常美妙的民俗意象。

至于不戴柳为什么会变黄狗,可能是因为佛经认为柳可以却鬼,称之为“鬼怖木”,所以观世音也以柳枝蘸水济度众生疾苦。清明既是鬼节,又是柳条发芽的时节,人们便认为这样可以辟邪和祈愿来生了。

每年我也会去踏青,此刻又将面对着春游的人流,我们都会为春天的来临而心动一番,但如同古人那样敬畏自然,感慨时序的轮转,热爱生命的想法,在我们的内心还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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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丽人行》

重拾春日的嘉年华

往昔的踏青,从宫廷到民间;从官家的春祭到百姓的游戏,可以说皮、骨、肉、相俱全。春就是一切的灵魂,附着其上的,有信仰、有仪轨、有娱乐、还有神秘文化但只要我们能怀着对“春”的情感,便不难体味这些生活在遥远年代的人们踏青时的享乐主义和人情味道,甚至也依稀能够理解古老修禊的上巳节在民族记忆中留下的种种欢宴。

如今的时代,从大处观之:全球同化、物质至上、搜刮自然;从小处观之:琐事不断、忙忙碌碌、以自我为中心。尊重传统和回顾历史,可以让我们找到日常行为的本源所在,重新认知生活的意义。

在西方主流社会科学界有一位专门研究中国文化的学者叫葛兰言,他曾经指出现代西方研究中国历史的偏差,说是虽然能够再现中国封建时代的种种细节,却丝毫没有能力去解释它。他通过对《诗经》的独特视角研究,撰写了《古代中国的节庆与歌谣》一书,从中国传统文化和个性情感的视角来看待过去,这和我们今天所讲的“春游”命题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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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郎世宁《雍正十二月令圆明园行乐图-二月踏青》

其实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思想都是息息相通的。古老的中国对春的情感,流传到国外依然具有无比的生命力。上巳节流传到国外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日本的“三月三”。公元1037年前后成书于日本的《本朝文粹》第八卷里居然有一首歌咏“曲水流觞”的汉文诗:“时人得处坐青苔,泛酒清流取次回。水泻右军三日会,花薰东阁万年杯。” 曲水流觞、赋诗言志的习俗,很早就传入了日本,不过后来真正继承了上巳节精髓,演化成本土风俗的节庆却是三月三日的女儿节。

我曾经在一个日本朋友家中同他们一起摆过偶人坛:一米来高的梯形木架,沿红地毯拾级而上,是十几个妆扮精美的偶人列成方阵。据说,在他日本的家中还保存有一百多年来的节日偶人,是非常珍贵的收藏品。在日本,得到偶人的女孩儿是幸福,这些宝贵的礼物不但见证了她们的成长,也同样记载了“女儿节”这个节日的传统深义,又讲给自己的女儿听,渐渐的,三月三女儿节,也成了日本一年中最重要的五个大节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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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春天为日本群岛带来大片盛开的樱花,当日本东京上野公园樱花盛开,总会招来络绎不绝的游春人群,人们在樱花树下尽情与春天展开心灵的对话,是日本一项非常传统的习俗。

有人说:华夏之根,扶桑之木,中国文化特别容易在日本开枝散叶。熟悉日本传统文化的人都知道,日本人特别容易感伤时令,常以赏樱祭桃来表达自己对自然的感情,讴歌短暂的生命。日本有一种文学体裁叫作“俳句”,入俳的内容绝大部分都与时序轮回与季节物候有关,而这一切都继承自中国古代先民的善感知乐、敬天尊祖的雅风雅俗。季节影响日本人生活如此之深之广,连国家的财政预算季都是从4月开始,因为他们认为春天时从4月开始的。而日本的大中小学开学也都在春季4月。

其实也不独在日本,如果不拘泥于普通的“春游”踏青,而是看看人们对于“春”的态度,在中国还是不难发现一些令人欣喜的传承,一些古老的习俗也尚有余韵可寻。比如农历的三月三这天,豫东一带人们都会去纪念“人祖爷”伏羲氏,在太昊陵,也就是伏羲庙会举办整整一个月的庙会,那时善男信女,南船北马,纷纷朝拜人祖,祈子求福。无独有偶,在南方的温州,三月三要供无常鬼,祈求健康,多生贵子;成都的抛童子会就更有趣,据说谁抢到童子,谁就能生子,所以抢到童子的人就被视为英雄;在山东齐河,不育妇女在农历三月三要去娘娘庙烧香叩拜,主持会赐予一根红线,求育者用红线拴一个泥娃娃,象征着娘娘神赐子,生子后再把泥娃娃放在墙洞内,每年的农历三月三都要给娘娘神烧香上供,表达感激这些无疑是上巳遗风的祈子篇。

而壮族的歌圩、抛绣球;黎族的对歌、野餐;侗族的抢花炮、斗马,可算是上巳遗风的会男女篇。其实,几乎中国各地都有一些关于三月三的民俗或传说,还有部分少数民族特别崇尚水,因水成节,这些是不是也与上巳节的洗除邪秽的“祓禊”风俗相关呢?对此民俗专家虽抱有不同的看法,但也许有一天,这些风俗会被证明是同源异俗,或者同俗异源。为什么选在同样一个春日,与大自然亲密接触,这始终是令人思索的问题,也许早已离我们远去的上巳节从来都不是文化孤本。

与中国的清明几乎同时,3月底到4月间,西方人也用黎明女神的名字(Eostre)命名了一个节日:复活节(Easter),他们用彩蛋、兔子和鲜花迎接春天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把新的生命带回。反观我们的先人,在春天的快乐面前,更加满含对生命与文明的敬意,以及随一种诗性的信仰。东方的这种欢快、敬意与信仰,落迹在青青的郊外、在少女端庄的衣裾以及春风飘荡的空竹、毽子和秋千上。它矫健而又多情,追祭逝去的生命,用春天怀念,也用春天欢笑。

往昔岁时节日里的中国,点点滴滴都是令人着迷的。幸好,如今也还有人乐于追忆,乐于汲取传统精华。在上巳节被淡忘多年的今天,那个“她”在春游时微微出汗、晕红的俏脸,恐怕仍是许多人的内心憧憬。比如在中国的上海、西安以及其他一些地方,曲水流觞的风雅、水边嬉戏的妩媚,被一种称作“汉服运动”的复古活动重现。上巳,这个古老的节日可能真的要和身着美丽汉服的少女们一起回归了,历史也欢欣鼓舞地呈献出一些细节,来重组我们期许中的“春日”形象。

有人说遗失游春的古风是很严重的事,说我们今天的春游是一种缺乏意义的集体行为,我们应该像古人那样一边观察着返青的植物,惊蛰的鸟虫,一边反省自己对大自然的所作所为。我说,遗失游春的古风会造成生命的小缺口。因此相信所有的人都乐于寻觅真正的春日欢宴,重拾历史,与自然对饮。

本文转载自“中国国家地理”(文章原载于《中华遗产》2008年3月刊,作者于汐,唐晋),图源网络,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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