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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漂泊的暖心故事:在亲人走了的日子里 我去寻找一片海疗愈忧伤

人生漂泊的暖心故事:在亲人走了的日子里 我去寻找一片海疗愈忧伤终于走到了海角的头上,果然还是悬崖。悬崖底下,是咆哮着的大西洋;悬崖上面,没有象征人类文明的灯塔,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草地。我站在悬崖和草地之间,像一棵渺小的人形树。风从海上吹来,经过我,在绿色的草地上制造骚乱和欢快,我与它们秘密相会在这陌生之地。《遗愿清单》(The Bucket List,2007)画面。绕过这栋房子,便是被大西洋波涛包围的偏僻海角。时间已近傍晩,云层中的阳光也有些疲惫了,但我还是经不住诱惑,决定开始一个人的海角小徒步。悬崖上不足一尺的小道,像神秘人留下的线团,穿过茂盛的草丛,引领我向前。视野范围之内,只有灰色的天空、翻着白色浪花的灰色大海和绿色的草场,偶尔有一些海鸟飞过。我走走停停,看阳光钻出云缝,把一束束忧伤的光洒向黄昏的草场;看海浪冲向悬崖下的礁石,就像情人张开的热烈怀抱。我独自沉醉在大自然的律动中,忘记了与朋友们约定的晚饭时间。

大西洋边上的石拱门。(图片来自《旅行中的生死课》)

Beach属于人类,是人类的领地,是人类寻求娱乐和放松的地方,遮阳伞、比基尼、沙滩椅和儿童沙滩玩具,是它的符号。而Ocean View才能提供一种大过人类、让人恐惧和敬畏的力量。阿兰·德波顿说,西方人为壮阔景象所吸引,正好发生在传统的上帝信仰式微之时。他认为这不是偶然的,因为“这些景观仿佛使游人体验到一股超然之感,而这种体验是他们在城市和已开发的乡间无法获得的”。所以,脆弱之时去寻找大自然中的壮阔景象,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让自己的脆弱与大自然的壮阔相撞,让自己的渺小和大自然的浩瀚对冲,或许能产生一种反作用力:因渺小而臣服,因敬畏而谦卑,因脆弱而坚强,从而产生一种新的平静,能够战胜脆弱的平静;一种新的永恒感,能够超越丧失的永恒感。

虽然海南那片海湾中的海,没有给我期待中的力量和慰藉,好在旅行还是让我把一些壮阔的Ocean View存在了心灵图片夹中,可以随时“调用”。

那个傍晚,在爱尔兰岛的奥赫里斯角,我在悬崖边上看到了一所房子,房子的主人大概是养牛的,大门口柱子上有两只陶土做的奶牛,样子又憨又萌,下面的牌子上写着“Ocean View”,我猜他们也提供住宿。

绕过这栋房子,便是被大西洋波涛包围的偏僻海角。时间已近傍晩,云层中的阳光也有些疲惫了,但我还是经不住诱惑,决定开始一个人的海角小徒步。

悬崖上不足一尺的小道,像神秘人留下的线团,穿过茂盛的草丛,引领我向前。视野范围之内,只有灰色的天空、翻着白色浪花的灰色大海和绿色的草场,偶尔有一些海鸟飞过。我走走停停,看阳光钻出云缝,把一束束忧伤的光洒向黄昏的草场;看海浪冲向悬崖下的礁石,就像情人张开的热烈怀抱。我独自沉醉在大自然的律动中,忘记了与朋友们约定的晚饭时间。

人生漂泊的暖心故事:在亲人走了的日子里 我去寻找一片海疗愈忧伤(1)

《遗愿清单》(The Bucket List,2007)画面。

终于走到了海角的头上,果然还是悬崖。悬崖底下,是咆哮着的大西洋;悬崖上面,没有象征人类文明的灯塔,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草地。我站在悬崖和草地之间,像一棵渺小的人形树。风从海上吹来,经过我,在绿色的草地上制造骚乱和欢快,我与它们秘密相会在这陌生之地。

突然意识到,好像在我们中国的海岸线上,更多的是平缓的沙滩,少见陡峭的悬崖。

这有什么不同吗?

还是有的吧。在沙滩上,你可以把脚浸泡在海水中,与海洋温柔地联结在一起,海洋是你的友伴,甚至是你的玩物。但在悬崖之上,你必须克服一种跳下去回归人类起源之处的冲动,你感受到的是一种超越你又诱惑你的力量。悬崖上强劲的风和悬崖下的拍岸激浪 在触觉、听觉上都更有力度,当它充盈你的感官时,可能让你感到害怕,但也能同时让你更强烈地体验到当下的存在一有时候,脆弱的感觉比强大的感觉更接近真实的你。

在悬崖上临海,视觉上的立体维被拉开了,高崖之上望天涯 天涯似更遥不可及却又更激发人的想象力。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疑问:我们中国有漫长的海岸线,但少有以海洋为主题或背景的文学作品,至少在我的头脑中,没有那种海上冒险的故事。是的,我们有郑和下西洋,而且比“哥伦布、麦哲伦们”还早,但除了“海上生明月”的平和美丽意象,为什么没有留下让人心动不已的海洋故事呢?

海洋,广阔无边、充满动力的海洋,似乎没有进入我们中国人的精神结构。也许,作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民族,我们在内心深处对海洋是陌生的、恐惧的、拒斥的?

人生漂泊的暖心故事:在亲人走了的日子里 我去寻找一片海疗愈忧伤(2)

爱尔兰的莫赫悬崖。(图片来自《旅行中的生死课》)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写下了这充满青春感、希望感的诗句,然后,死去。他是否见到过狂暴的海洋?他是否在悬崖上感受过风从海上来?他葬在哪里?有没有人曾经想过把他葬在大海边?

法国诗人夏多布里昂,1822年开始写作《墓中回忆录》,1824年选定格朗贝岛为自己的墓地,那是一座涨潮就会与陆地分开的荒岛。夏多布里昂说“海浪、风暴、孤独是我最早的导师”,而死后他只想“看着海鸥等各种海鸟飞翔,凝望远处的蓝天,掇拾贝壳,听海浪在礁石间轰鸣”。

我还没有机会去拜谒夏多布里昂的墓,但是爱尔兰岛马林角一座面向大西洋的孤坟曾经惊到了我。我不知道墓主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享尽了人间繁华而回归宁静,还是一辈子都讨厌喧哗与骚动,始终特立独行,连遗体都要远离红尘。但他死后,能永远享受大海上月升日落的绚烂,沉醉于波涛永无止息的乐章,只听海鸥和海风捎来的消息,他的灵魂该是多么的欢畅和自由!

望着大西洋边上的孤坟,我无法挪开脚步,一个人沉醉其间,忘了和朋友约定的时间。坐在乱石堆上,我呆呆地望着十字架和它背后波涛翻滚的大西洋、一望无际的灰色云天,内心真是“悲欣交集”。

人生漂泊的暖心故事:在亲人走了的日子里 我去寻找一片海疗愈忧伤(3)

《天堂回信》(1992)画面。

让我深深沉醉的,并非仅仅一片海,而是一片壮阔的海、野性的海。在这片大海边上,这座孤坟才既显得孤单与脆弱,也显得高傲与坚强。

也许,对于一些人来说,疗愈悲伤的不是温柔的抱慰,而是去敞开,去带着忧伤与那些“大过自己”的东西相遇,与壮阔的事物相遇,与更具永恒感的大自然相遇,在这种相遇中因体验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而更想好好地活、充分地活、不负此生地活吧。

原文作者/陆晓娅

摘编/罗东

导语部分校对/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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