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八路兵变(就在鬼子眼皮底下)
几个小八路兵变(就在鬼子眼皮底下)六月的一个阴雨天,田四元和邢记柱身穿仔花裤、白衬衣,戴大草帽、腰别手枪,各蹬一辆自行车,大摇大摆地向正定而来。临近西门,站岗的伪军正要过来要盘问。只见田四元身子一侧,一只脚点着地,故作不耐烦地问到,“我们队长过去了吗?”那个伪军被问得有点蒙,仔细打量一下眼前这两个人,活脱脱一副日本宪兵队便衣情报员的打扮。他陪着小心问到,“您是那一部分的?”田四元“很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日本宪兵队!”卫兵赶紧面带谄笑地告诉他们,有个日本人刚刚过去。这时候,后边的邢记柱对田四元喊了一声,“班长,快走吧,队长已经过去了”。话音未落,两个人再也不看卫兵一眼,蹬上车直奔城里。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更好地完成锄奸任务,田四元找来了外围联络员邢记柱和内线关系——敌宪兵队的谍报班长刘志诚,一起研究作战方案。反复权衡各方面情况之后,大家决定从“进城、隐蔽、处决、出城”这四个环节入手:巧妙进城由于地处(北)平汉
1942年入冬以后,冀中根据地的斗争形势依然很严峻。残酷的“五一大扫荡”就像是一面照妖镜,“谁是硬汉子,谁是软骨头,这回全都显现了出来”。冀中部队主力外撤之后、有些意志品质薄弱的人在屠刀面前屈服了,沦为可耻的叛徒。原正定武工队副队长王英便是其中之一。
在一次战斗中,王英所带的部队被敌人包围后,胁迫战士向敌投降,沦为可耻的汉奸。由于这个叛徒熟知我方行动规律并对正定城内外的中共地下党组织有一定了解,敌人欣喜若狂。正定日本特务机关的中林顾问很快委任王英情报室副主任兼任特高班班长,还把一个叫马鲜花的女特务送给了他。“太君的厚爱”令这个叛徒感激涕零,打算死心塌地为敌效命。到1943年春天,我方在正定城内的情报网络遭到严重破坏。如果任叛徒猖獗,后果难以预料。
必须铲除这一叛徒!6月初,正定县公安局王局长找到便衣警长田四元,要其负责具体锄奸工作。
尽管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但田四元还是意识到,这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因为,叛徒王英深知自己罪行累累,抗日政府绝不会轻饶。为逃避打击,他轻易不敢出城。即便在日伪层层设防的正定城内,这个家伙也是经常变换住所,时而夜宿妓院、时而住情报室办公室、时而回家里住,真可谓“狡兔三窟”,一般人很难了解其行踪。
为了更好地完成锄奸任务,田四元找来了外围联络员邢记柱和内线关系——敌宪兵队的谍报班长刘志诚,一起研究作战方案。反复权衡各方面情况之后,大家决定从“进城、隐蔽、处决、出城”这四个环节入手:
巧妙进城
由于地处(北)平汉(口)铁路与正(定)太(原)铁路的交汇点,又是日军侵华重要据点石家庄的北大门,因此如何潜入正定城便成了第一道亟待解决的难题。
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六月的一个阴雨天,田四元和邢记柱身穿仔花裤、白衬衣,戴大草帽、腰别手枪,各蹬一辆自行车,大摇大摆地向正定而来。临近西门,站岗的伪军正要过来要盘问。只见田四元身子一侧,一只脚点着地,故作不耐烦地问到,“我们队长过去了吗?”那个伪军被问得有点蒙,仔细打量一下眼前这两个人,活脱脱一副日本宪兵队便衣情报员的打扮。他陪着小心问到,“您是那一部分的?”田四元“很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日本宪兵队!”卫兵赶紧面带谄笑地告诉他们,有个日本人刚刚过去。这时候,后边的邢记柱对田四元喊了一声,“班长,快走吧,队长已经过去了”。话音未落,两个人再也不看卫兵一眼,蹬上车直奔城里。
就这样,田四元他们顺利地进入了日伪戒备森严的正定城。不过,他们很快就遇到了一次“危机”。
二人刚拐进一条小巷,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路边一家商店闪了出来。“叛徒黄贵荣”,邢记柱一边低声说道一边要去拔枪。田四元赶紧提醒他不能开枪,否则任务就完不成了。最后,两人决定直接闯过去。他们拉低帽檐,装作避雨的样子,向前骑去。由于雨势很大,视线模糊,叛徒黄贵荣死活没有想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哪两个人,竟然是八路。也因此捡了一条命。
隐蔽待机
田四元很快来到关系户范克春家,这里虽然位置比较偏,离王英家却不远。接到通知后,刘志诚也来到了老范家。四个人进行了简单的分工:邢记柱负责买一把杀猪刀和一根长长的绳子,然后出城待命;范克春和刘志诚分头打探王英的踪迹;田四元暂时隐蔽。
到了进城的第四天,终于初步掌握到了叛徒的动向:王英虽然和马鲜花结了婚,但这个女人还是和以前的那些姘头藕断丝连。那些人经常趁王英不在的和马打情骂俏。知道老婆“红杏出墙”后,王英又羞又气,索性搬回家来,看住自己那个风流老婆。“这段时间,王英一直住在家里”。对田四元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不过,进王英家也不容易。其住房其前门接胡同,后门是菜地;院内三面有房,王家在东面,对面是伪“治安军”军官,北房则住着伪政府的官员。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出入这个院子,或谈“公事”或彻夜打牌。
在的问题,在哪里动手?什么时候动手?王英住宅情况比较复杂,其本人又王闭门不出,在外面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刘志诚很快要随宪兵队出城扫荡,“等几天再动手”也不行。思来想去,田四元决定立即行动,就在当晚!
对此,田四元做了周密的部署:
为了庆祝第二天出城“扫荡成功”,正定城内的日伪人员或跑到饭馆胡吃海塞,或钻进妓院寻花问柳。刘志诚也跟着情报室的特务们来到南楼饭庄喝酒。没过多久,那些鬼子汉奸就发现老刘开始“喝高了”。只见他从桌子上出溜到桌子底下,又吐又闹,大撒“酒疯”。众人赶忙叫了一辆三轮,将其送回了家。或许是不放心,晚上9点来钟,情报室的特务夏狗旦和吴法荣来到刘家“探望”。两人才一进屋,就看见老刘躺在被窝里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呕吐,还依然醉得不省人事。他们随便敷衍了几句“安慰话”之后,扬长而去。
晚上11点多,刘志诚未精神抖擞地越墙而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范家。三个人拿起武器,在夜幕的掩护下,直奔王英住处。
虎穴锄奸
看到王家紧闭的大门后,三个人顺着墙绕到北边矮房下。田四元和刘志诚“搭人梯”上了房,范克春留在外边警戒。田四元先趴伏在房檐上观察院内情况,发现东屋和北屋早已熄了灯,从灯火通明的西屋传出了阵阵麻将声。
二人顺着院角的一颗树下到地面,潜至东屋窗下。听见屋内的王英还没睡,正在和老婆说话。刘志诚轻轻拍了下窗户,“老王还没睡吗?”王英还以为是宪兵队有事,就起身打开了房门。这家伙刚要和刘志诚搭话,就看到了后边的那个人。看到几乎被吓呆的王英,田四元的神情很放松,面带微笑地向王英伸出一只手,“上级要我进城看看几个同志,刚看过老刘,又让他带路过来看看你”。王英心里很明白,虽然对面就住着伪军军官,但真要闹出动静来,第一个送命的还是自己。惊慌之余,他硬着头应酬道“我也很想念家里人”那边刘志诚也假装和马鲜花开起了玩笑。看到屋内的气氛有些“缓和”,王英顺势说道“老田来一趟也不容易,今天就住这儿吧”,说着就进了里屋。为防其捣乱,刘志诚赶紧跟了进去。不过,王英很快从里屋端出了一盘点心。几个人刚要说话,西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人对着这边喊了一嗓子,“老王,还没睡呢?”见此情形,田四元和刘志诚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枪。唯恐殃及自己的王英强打精神地应了一声,“还没呢,我这儿还有客人”。听到西屋再度传出了麻将声后,田四元收起了枪,开始给王英训话,“上级希望你在敌人内部要注意保护自己,继续为抗日做工作”。
过来一会儿,感觉时机已到的田四元站起身说了声“我该走了”。如释重负的王英刚要起身相送,却见对方走到门口后又转回了身子。田四元对王英说到,“我还要去趟赵金廉(敌情报室主任)那里,不过他那里门不好进,你跟过去帮我喊下门吧”。看到王英迟疑不定,刘志诚也开口帮腔,“去吧,时候已经不早了,老田还得回去呢”。无奈之下,王英只好跟着往外走。为了进一步麻痹对方,已经走出门的田四元还回头叮嘱了一下马鲜花,“别关门,老王一会儿还得回来”。
出门之后,田四元“热情”地拉着王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搭在其肩膀上,以防这家伙趁着夜暗逃脱。这时,已经是半夜1点多了。早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利落的王英几次想挣脱,都被田四元死死拽住。一行人走近一片芦苇地时,这个叛徒猛地一甩手,想躲进去,却被紧跟而上的田四元一脚踢翻,连挨了几刀后便丢了性命。为何保护内线,田四元在完成任务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和刘志诚折返回王宅。一进屋,老刘就对马鲜花说到,“刚才老王掉沟里把腿摔伤了,你去接下他,我这边还要送老田出城”。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马鲜花一点都没有怀疑便跟着出了门。到了苇地后,田四元用刀除掉了这个女特务。
出城之后
成任务之后,田四元让范克春回自己继续隐蔽,自己则在刘志诚的护送下到了西城墙上。借助一根绳子,田四元出了城,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刑家庄的公安局情报站。
这边田四元顺利地“回家”了,那边正定城里乱成了一锅粥。
王英夫妇的尸体被发现后,日本顾问中林的第一反应是“八路干的”。但看到现场并没有搏斗的痕迹后,又认为是熟人干的,搞不好是一场源自争风吃醋的情杀。索性也不出城扫荡了,全城戒严,四处抓人,挨个审问。情报室成了重灾区,所有的特务都被抓来,由中林亲自审问,答得稍不如意就严刑“伺候”,以致有的倒霉蛋被活活打死,命大的也要被关上很长一段时间。本来曾受日本人所器重的情报室主任赵金廉也没逃过去,多次逼供之后,忍无可忍的他连夜逃脱,从此不知所踪。反倒是潜伏在情报室的我方“内线”刘志诚安全得很,由于事先安排得当,事发当天的“烂醉如泥”又被多人所见,因此平安“过关”。这就样,中林反复调查了很久,也没个头绪,只好不了了之。
八路军深入敌巢剪除汉奸王英,狠狠打击正定城内外的大小特务们的嚣张气焰,极大地振奋了抗日军民的斗志,对以后的抗战局面的打开起到了良好的促进作用。(文/刘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