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和吕后的关系(吕相绝秦的影响和成果)
吕公和吕后的关系(吕相绝秦的影响和成果)晋厉公虽然是这次军事行动中跳得最高的那个人、并且有强烈的击败秦国意愿,但他也不是单纯的愣头青和冤大头,让晋军首先出击去啃硬骨头、留下肥肉给其他盟国这种事,晋厉公当然不会干。如果晋军主动出击造成了过重的伤亡、使得晋国的实力遭到削弱,那这场仗不是白打了。于是,两军在泾河东西岸两驻扎了许久,联军没有渡河向秦军发动进攻、秦军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主动渡河去招惹联军。此次伐秦,包括晋国军队在内,诸国联军的人数达到了十二万人之多,这么庞大的兵力,在之前的华夏战争中是从未有过的(武王伐纣时所记载的那几十万人的军队,可信性不大)。秦桓公敢将吕相直接驱逐出境、并以一国之力对抗十国联军,可谓是头上包着铁,自然也不甘示弱;于是,得到晋厉公已经率十二万联军深入国境、准备前来‘规劝’自己接受‘盟约’的秦桓公,也亲率全国精锐、合计五万秦军,从国都雍城(陕西凤翔)火速赶到麻隧,准备与联军决一死战;双方军队隔着不宽的泾河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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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简王八年(前578年)五月,受晋厉公重托出使秦国、故意找茬让晋秦关系断绝、并将绝交的责任全部推给秦国的‘晋国行’人吕相,果然不负众望,成功地将秦国国君秦桓公激怒,拒绝了吕相代为传达的晋国‘代天子规劝缔约’(就是认怂投降)条件,主动断绝了和晋国的关系,还摆出了军事反击姿态(即上一篇所述的‘吕相绝秦’)。
晋厉公要的就是“秦君发怒、两国绝交、展开武力对抗”的结果(不然还没有借口开战);因此,在吕相回国并奏报了秦国拒绝缔结‘盟约’、还准备以武力与晋国相抗衡的消息后,晋厉公立即按(伐秦)原计划召集晋国四军,并通知盟国:齐、宋、卫、鲁、郑、曹、邾、腾等国一并出兵,与晋军会合后,渡过大河、讨伐‘不奉天子之诏、不尊宗法礼仪’的‘不臣’秦国(所谓天子之诏,也是晋国在背后指使发出的,周天子这时候哪有敢和秦国叫板的实力)。
各诸侯国军队按照晋厉公的君命、先后抵达晋国国内集中,随即联合早就完成战前准备的晋军,浩浩荡荡地向西开拔,渡过了大河(黄河),一直深入到秦国腹的麻隧(陕西泾阳),预备发起对秦国的讨伐作战。
此次伐秦,包括晋国军队在内,诸国联军的人数达到了十二万人之多,这么庞大的兵力,在之前的华夏战争中是从未有过的(武王伐纣时所记载的那几十万人的军队,可信性不大)。
秦桓公敢将吕相直接驱逐出境、并以一国之力对抗十国联军,可谓是头上包着铁,自然也不甘示弱;于是,得到晋厉公已经率十二万联军深入国境、准备前来‘规劝’自己接受‘盟约’的秦桓公,也亲率全国精锐、合计五万秦军,从国都雍城(陕西凤翔)火速赶到麻隧,准备与联军决一死战;双方军队隔着不宽的泾河摆出了对峙态势,这一场春秋时期规模空前的野外会战一触即发。
但两军隔河相望,相互僵持了许久,也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交战,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而出现这么反常行为的原因,是因为诸侯联军虽然随同晋军一起出兵伐秦,但各国的心思和想法都不一样,有的是趁火打劫、有的是讨好晋国、还有的是被逼参与,诸侯国之间并不齐心(甚至彼此还有冤仇、比如郑国和卫国,齐国和邾国),所以迟迟未能发起进攻;另一边,秦军本来就不如联军实力强,能够不开战、以对峙拖疲联军、让他们主动退却,这岂不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两军在泾河东西岸两驻扎了许久,联军没有渡河向秦军发动进攻、秦军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主动渡河去招惹联军。
晋厉公虽然是这次军事行动中跳得最高的那个人、并且有强烈的击败秦国意愿,但他也不是单纯的愣头青和冤大头,让晋军首先出击去啃硬骨头、留下肥肉给其他盟国这种事,晋厉公当然不会干。如果晋军主动出击造成了过重的伤亡、使得晋国的实力遭到削弱,那这场仗不是白打了。
为了保存晋军的实力,不让其他诸侯捡便宜,于是乎晋厉公整天在泾河东岸军营内召开军事会议,鼓动盟国军队先渡河,以“奉天子诏命、为天下表率”。
诸侯们又不傻,见晋厉公本人都是这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子,扭扭捏捏就是不想首先出兵,还要盟友们先啃硬骨头,以便让晋国摘桃子,大家自然不肯先出兵;明显没有好处、还要遭受重大损失的事情,没人想去做、去当这个出头鸟!
于是,联军继续诡异地在泾河左岸按兵不动,隔着大河与秦军相望,僵持了许久都没有发动攻击。
眼看着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不臣”军事行动就要流产,‘伐秦’发起人晋厉公顿时有些慌了手脚,为了保住最后的颜面,晋厉公只得拿出“诸侯长”的身份,再次召开联军军事会议,严厉催促诸侯盟国、又再三强调军纪,并许之以厚利,申明要是哪个国家再磨蹭搪塞,‘伐秦’结束后,晋国就立马去‘伐’该国。
软硬兼施之下,联军这才议定了出兵计划,晋厉公和诸国约定,今晚准备好军械、喂饱战马、齐整兵甲,次日清晨全军渡河,向右岸的秦军发动进攻。
即使议定了出兵时间,但晋厉公还怕不保险,于是拜托晋国大夫叔向散会后私下去探一探鲁国大夫叔孙豹(叔孙穆子)的口风,看看鲁国的行动态度究竟如何(为什么打探的对象是鲁国?因为鲁国一贯以遵守周礼为荣,言而有信是鲁国的行事方式;假如鲁国确定了军事行动计划,那么其他诸侯在鲁国的激励下,一定会随之发动,渡河进攻的计划就不会落空);
得到国君私下指示的叔向,故意在散会后和叔孙豹走在一起,借机对叔孙豹说:“秦国无道,蔑视天子、欺凌诸侯,所以才被群起而伐之;可如今我们在泾水岸边先是等了这么久,耽误了作战先机;刚才勉强落实出战计划后,也不知道明天大家能不能按照计划顺利渡河,是否还在互相观望推诿;这样下去,可是大大不利于伐秦之事啊。”
叔孙豹知道叔向这番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来探听鲁国会不会按照议定计划主动、带头出兵的),另一方面也出于维护鲁国的尊严以及自己的自尊,于是正色回答说:“我奉国君之命前来,只知道职责是‘匏有苦叶’,不知道其他!”说完就和叔向拱手告别,大步流星地走回鲁国军营。
叔向听完叔孙豹的回答后,若有所思,立即返回晋厉公的大帐中,对晋厉公回奏:“刚才我询问鲁国叔孙大夫明日渡河伐秦之事,叔孙大夫以‘匏有苦叶’来回答我;匏,就是葫芦,而葫芦只能用作渡河的工具,没有其他用处。叔孙大夫这是以诗言志,表达心意!明天全军出动时,叔孙大夫必将率鲁军先渡河。”
晋厉公闻言大喜过望,这一下再也不怕伐秦军事行动会推迟甚至流产了;于是他马上命令晋军也立即准备舟船渡具,做好渡河准备,以备明日过河攻秦之需。
第二天清晨,联军按照议定的计划,各自集合军队准备渡河,而叔孙豹率领的鲁军果然是第一个横渡泾河的诸侯盟国军队,鲁军也是第一个登上泾河对岸的联军成员。叔孙豹在率军登上泾河西岸后,立即和当面防守的秦军展开激战,其余诸侯国的军队在奋勇作战的鲁军激励下,也紧随其后,纷纷渡过泾河,攻击西岸的秦军。
盟友们都遵守自己的君命、按时渡河了,身为‘诸侯长’的晋厉公自然也不能落后,他命中军将栾书率庞大的晋军火速渡过大河,和其他诸侯军队一起夹击秦军。
面对蜂拥而至的联军,秦桓公没有畏惧退缩,而是亲自率领秦军在麻隧、泾河一线拼死抵挡联军的进攻,并寻找机会反击联军的薄弱环节;秦军的反击收到了部分效果,在战场上击毙了联军中的曹国国君曹宣公。
但由于秦军兵力上实在是处于劣势(十二万联军对五万秦军,这怎么也打不过啊),再加上联军中的主力军队——晋军的训练水平、作战经验、配合程度都大大高于秦军,所以秦军在坚持了一阵对战之后,还是抵挡不住,在激烈的交锋中败下阵来,被以晋军为主的诸侯联军击溃。
这场空前激烈的大战中,秦军伤亡接近三万人,大将成差、不更(秦爵名)女父也被联军俘获,秦桓公虽心有不甘,但也不能继续去和正面的联军硬刚,只得无奈地收拢残军,向雍城方向狼狈撤退。
在麻隧击败秦军并迫使秦桓公撤军后,晋厉公依旧不依不饶,率领联军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地处秦国腹地的侯丽(陕西礼泉),把秦军彻底压制回雍城一线、不敢出战,只能据城坚守。
至此,自认为大获全胜(实际上确实是大胜)的晋厉公,才得意洋洋地对诸侯们宣布“伐秦”之役已经完成,然后心满意足地率联军收兵,返回了河东。
在记载‘麻隧之战’的史料中,并没有出现魏錡(吕錡)的记录;也许,这位老将是奉命留守国内,没有出战,也许,魏錡参与了麻隧之战,但功劳不大、作用不显,所以没有被记录在内。
不过没关系,魏錡命中注定将要在某次关键性、决定性的大战中大展神威、荣立战功;这个时间不会等太久,晋国下一场的争霸大战中,魏錡的表现,就将成为焦点。
麻隧之战击败秦军、获胜收兵后,晋厉公虽然宣布撤军回国,可原属秦国的河西之地(黄河以西的陕西部分地区)都被晋国趁机占领,再也没有归还秦国。此后数百年,秦国数代国君为了收复故土,也曾多次出兵与晋国交战,都没能拿回河西故地。
在麻隧之战败阵后,秦国被晋国死死压制在关中一隅二百年,始终无法东出、国势也不能振作,无力挑战晋国的诸侯霸主地位,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国家最衰颓的时期。
直到秦桓公的十一世孙秦孝公继位后,重用商鞅、历行变法,才得以恢复、重建秦国多年来羸弱的国力和国威,并重整秦军军威,东出征伐晋国霸业的继承者——三晋(赵魏韩),那些都是后话了。
晋秦麻隧之战,先是晋国行人吕相以高超的外交手段和出色的辩才,成功地激怒了秦国,并破坏了秦国在诸侯国间的名声;而后晋厉公更以周天子的旗号,召集诸侯联军“有道伐无道”,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最终晋国多管齐下,以强大的军事实力把秦国打得一败涂地,完全达到了自己“弱秦、伐秦、扩张土地”的战略目的。
晋厉公凭借此役,大张晋国国威,无形中也抬高了自己的权威,让诸国一致敬畏、臣服晋国;晋国,也因为此战,彻底摆脱了‘邲之战’后的颓势、重新成为满血复活的诸侯霸主。
历史是现实的写照,晋秦麻隧这一仗,在现代也有极为相似的例子;也正是这个例子,让华夏子孙猛然警醒,随即摒弃传统、紧跟时代、奋起直追,经过三十年的艰苦努力,才换来了现今的伟大成就。读者朋友们可以按图索骥,猜一下这个现代的‘麻隧之战’是哪场战争。
而战前的小小晋国行人吕相,虽然并没有直接从伐秦之战中获利,但他的名气已经大涨,晋国国内也都视其为晋国对外事务的第一人;吕相、以及他身后的魏氏大宗,即将迎来腾飞的时刻,只是时间上还要耐心等待一阵。
麻隧之战获胜前后,晋国在晋景公、晋厉公两代国君的治下,接连击败齐、狄、秦三家劲敌(鞌之战、交刚之战、麻隧之战),使得晋国的东北西三面(指东面齐国、北面狄人、西面秦国)都去除了后顾之忧。
此时晋国的国势,与晋文公、晋襄公当年刚刚登上诸侯霸主的时候相比,都要略胜一筹,更是明显超过晋灵公、晋成公时期,晋国被楚国追赶、挑衅霸主地位的尴尬局面了。
接连获得对外战争胜利之后,中原各诸侯国虽然在名义上还是周天子的臣子,但实际上大都成为晋国的附属国,到晋都新田朝见晋厉公的诸侯国君车驾那是络绎不绝;晋厉公成功地维护并壮大了由先君文公开创、襄公、景公守成的霸业,成为晋国又一代诸侯霸主。
而在麻隧之战爆发时,原本和秦国有盟约的南方大国楚国,则因为一些羁绊原因,并没有按盟誓中的约定,及时出兵援助盟友秦国;事后,不但秦国因为“藐视天子、欺凌诸侯”的原因被中原各国孤立、敌视,数百年没能翻身,就是南方置身事外的楚国,也在道义和信用方面受到诸国的鄙视,而外交方面更是陷入空前的被动,之前亲附楚国的几个小国,也有疏离楚国,改弦易辙(附晋)的想法。
楚国因‘邲之战’获胜而保有了数十年的诸侯霸主(之一)地位,也将面临来自恢复了国威军威、实力大涨的晋国的严峻挑战。
周简王十年(前576年),因为上一年晋国的属国郑国进攻楚国的属国许国,打击了楚国在诸侯间的威信,因此楚共王发兵攻伐郑国,一直打到暴隧(河南原阳)才罢休。
然后,楚共王马不停蹄,再次发兵讨伐晋国的另一属国卫国,攻至首止(河南睢县)为止。在晋国击败秦国,重新显露出‘争霸’实力之后,楚国接连出兵讨伐晋国的盟友郑国、卫国,意在为自己的小弟许国出头,并将行动矛头直指晋国,以此维护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诸侯霸主’地位。
晋厉公击败了秦国这个强敌,已经恢复、稳固并壮大了晋国的霸业,正准备一鼓作气,彻底打败死敌楚国,使晋国成为真正的、唯一的诸侯霸主;而楚国的出兵行动正中晋厉公下怀,因此,晋厉公准备举兵南下,援救盟友郑、卫,和楚国来一次正面的交锋。
但在晋厉公准备出兵之际,拥有丰富辅政、治国经验的晋国老臣、下军将韩厥向晋厉公发出了诚恳的谏言,认为晋国已经连续多年作战(攻伐齐、狄、秦),士卒疲惫、国家空虚,不宜再行征战,请求稍待一年,让国人修养生息、国家恢复元气,做好了下一次的战争准备后,再行发兵也不迟。
在韩厥以自身的经验、结合实际情况,向国君发出谏言之时,身为下军大夫的魏錡也一并附言,随主将(韩厥是下军将)一起向晋厉公进谏,认为当前正值农耕时节,农事繁忙,不宜立即出兵,致使耕种之事受损。
和韩厥的意见一样,魏錡也请求国君暂时休兵,让士卒们得以喘息,也让百姓们可以松口气,稍稍恢复被耽误了很久的农事生产,让国家的物产、军械、粮秣都能有所积累,然后再图对楚国的争霸战事。
对老将韩厥和五朝老臣魏錡的谏言,晋厉公还是要听的;考虑再三之后,晋厉公同意了韩厥和魏錡的意见,并勉励了两位老臣,同意他们的所请,决定暂缓与楚国的战事。
因为晋国需要休养生息、专注农事,所以暂时休兵,以恢复、调养国家的元气,所以迟迟没有对楚国的挑衅、滋事动作予以反击,楚共王因此十分得意,准备继续威逼利诱归附晋国的中原诸国,以打击晋国的威信、动摇晋国的地位。
因为楚国的主动挑事,晋楚之间的又一次直接对抗即将到来,这也引发了晋楚两国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野外会战。老将魏錡,将在这场大战中散发出最耀眼的表现,虽然这也是他人生的谢幕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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