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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

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少时我听老人们说过落蓬桥,感觉中是个商船泊岸的地方,落蓬,一个充满诗意的地名,使人想起"江枫漁火对愁眠″。长大后才知道解放前那里曾是暗娼泛滥之地……俱往矣,不论繁华或衰落、也不论富贵或贫贱,城市终归掀开了新的一页。∨(以下正文文字出自娄老师)▽1、《落蓬桥棚落题记》

​在我们身边,有许多朋友一起记录长沙,有人用文章,有人用照片,有人用视频,有人用文创产品……经常看城市记忆平台的内容的读者们可能会发现,在我们大多数文章的留言区,都有一位叫“猪喽喽”网友留言,以诗作的形式追忆老长沙风貌。

“猪喽喽”,这个名字乍一看比较怪,但却蕴含深意。“猪”与“株”同音,“喽”与“娄”同音,取此网名,因为该网友是位身在株洲的娄姓先生。我习惯称他娄老师。

娄老师虽身在株洲,但却是位地地道道的老长沙人,因工作的关系调往株洲,故而在株洲扎根。但娄老师一直心系长沙,时常会回到长沙老家住段时间,在长沙城里逛一逛。

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1)

他曾创作数百首“老长沙”题材的诗词,自两年前就和我们一起记录老长沙,单单在“城市记忆CityMemory”平台文章的留言区发表的诗作就有近百首。许多老读者已经习惯看完文章之后到留言区查阅娄老师的相关诗作。今天借此机会,我们也从中摘选出部分汇总成此篇,以供更多读者查阅、品鉴:

(以下正文文字出自娄老师)

1、《落蓬桥棚落题记》

少时我听老人们说过落蓬桥,感觉中是个商船泊岸的地方,落蓬,一个充满诗意的地名,使人想起"江枫漁火对愁眠″。长大后才知道解放前那里曾是暗娼泛滥之地……俱往矣,不论繁华或衰落、也不论富贵或贫贱,城市终归掀开了新的一页。

江涛江岸落蓬桥,几度云烟白浪遥。
黑夜泊舟愁易散,红颜垂泪恨难消。

寒门岁计趋春雨,曲巷花飞惜柳条。

话别人间遗憾事,阳台朗月照今宵。


2、《人月圆·怅拆迁》

我住学宫门,读小学在路边井,每天走豆豉园、经石门坎到学校。记得当时的儿歌"一步两搭桥……"唱到韭(九)菜园就是石(十)门坎。石门坎的巷子里有好多公馆,我有个何姓同学就住在一座要上石头台阶的公馆里。路边井小学据说就是宋时熊湘阁遗址,明成化五年(1469),长沙知府钱澍在这里建李忠烈公祠。近来我老屋征收,特地到这四周转了转,好多老街都没了,我们那里幸好还在,应该说在保护古城历史文化方面有了共识,虽说来得太晚。曾填了一首词寄托愁怅。

长沙巷陌幽深处,井壁水清凉。旧时公馆,贫居陋室,皆染秋霜。悠然一梦,挖机举臂,掀倒砖墙。经年故事,高楼压断,怎了愁肠?

3、《读史潮宗街》

昔日的潮宗街人文环境、宗教氛围、工商气息以及历史遗址……渲染着长沙街巷的沧桑岁月。史载,南宋建炎四年正月(1130年2月),金国大将兀术率兵入湘,正月二十四日(3月5日)兵抵城下,长沙军民固守拒敌。二月二日(3月13日)攻破州城,守将刘玢率残兵与金军展开巷战,身中数十矢仍挥兵抵抗直至阵亡。兵马都监王暕率军民坚守朝宗门力战而死,朝宗门是座丰碑,书写了长沙人民抵抗外族入侵的不屈篇章。我曾作律题记。

潮宗街外浪涛汹,不见门楼夕照红。

石润清凉曾跃马,波掀悲壮可腾空。

孤臣嚼血刀枪折,狭巷交兵骨肉穷。

杀气民居非甲帐,长沙自古出英雄。


4、《银盆岭题记》

母亲曾住在英才园,所以我熟悉银盆岭那方水土。那里的山好,不是龙脉又如何能留宿吴靖王?那里的血热,不然裕湘如何能节衣缩食发起全厂员工捐购十七架飞机支持抗战?七十年来沧海桑田变化更是惊人。

银盆岭上树苍苍,叠嶂丛峦宿靖王。

风景未殊人事改,江山无恙物华长。

河滩雾绕新桥路,谷壑云横大厂房。

三楚放歌追浪碧,一腔热血写沧桑。


5、《望雨花》

雨花亭曾是长沙重工业区,没有这里的一系列老国企的贡献,也不会有今日商业圈的繁荣。雨花,是一朵由挥汗如雨的创业者浇灌的鲜花。传说雨花亭是用建南岳大庙所剩的材料建造,若如此,应始建于唐开元十三年(725)。其建筑群由李公庙、关帝庙、雨花亭三大主体组成。长沙会战这里成为战场,除李公庙幸存,其余夷为平地。

东南七里雨花亭,人在丛峦一径青。

树木成林荫寺庙,山塘映月落榛荆。

守城炮火今無迹,建厂夯锤昔有声。

石象踞门年不计,星空万里接灯明。


6、《南湖港题咏》

南湖港亦即古之"船官",郦道元《水经注》载,船官“北对长沙郡″。湖旁曾有搴旗山,传为汉初樊哙征讨西粤驻扎地。这里唐代有一处驿站,杜甫寓居长沙多次在此送别友人。当时南湖又名东湖,是一处风景佳境。唐代诗人戴叔伦暮春游归有诗:"湘流分曲浦,缭绕古城东;岸转千家合,林开一径空……",韦迢、柳宗元等诗人在此亦留下了许多诗篇。我经南湖港也曾生幽古之情。

骚人惜别远长安,天际烟波载渡船。

驿站思亲凌岁晚,亭台把盏豁年残。

归云染湿三湘水,落雁啼还一岳山。

绿洒南湖寻古港,半林明月照楼盘。

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2)

清乾隆年间长沙地图中的南湖港

7、《溁湾古镇》

溁湾镇,"溁"字是地名,只此处专用,"溁"意为水绕,有水则生财。据《岳麓志》载:"溁湾水出麓山左自之字港来,曲折数十里为溁湾港,可通舟。滨江三里穿孔,道溁湾市北以出,将入大江。"当年的溁湾桥为两孔石拱桥,桥之一端耸立着一座三门三楼,飞檐翘角的关圣庙。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刘邦开筑的湘黔驿道,后断断续续历时数百年,全长二千一百公里。《善化县志》载:千里湘黔古驿、溁湾镇是实自名归的"西出长沙第一关”。

西出长沙第一关,湘黔驿道始溁湾。

石桥双孔连街镇,圣庙三楼衬麓山。

碧浪霞飞留过客,青螺月照宿归船。

书生农舍忧天下,击水中流卷巨澜。


8、《梦忆泉嘶井》

关于“市井”的起源一直存在争议,看到长沙古井三千我倒是有些偏向于因井而市之说,“井”至少是长沙历史文化不可缺失的重要部分。我住处附近有一著名古井泉嘶井,邻西文庙坪,传说此井晚间常发出嘶鸣之声。记得有街名趣对:东西红木四牌楼,楼中走马;彭左陈洪伍家井,井内泉嘶。翻开旧作有律题记。

碧水幽凉润古城,冰华澈洌四时清。

泛霞薄雾浮文庙,纳夜轻霜影宿星。

宝镜涵空穿地脉,莹珠罅石见天庭。

归来怅失泉嘶井,枕引鸣声入梦惊。


9、《十字路上搬运工》

其实住在南门的都知道南大十字路。天心阁前一个大下坡,过铁轨就是个呈45度角,约三百米的陡坡。50年代汽车少,拖货靠嵌胶皮的木板车。我们一伴小屁股一到礼拜天就坐在铁路边等人喊“加油”,加油就是推板车上坡,推上去后能拿到两分钱。此刻想起搬运工真服了。

天心阁下陡坡斜,负重拖车汗湿纱。

秋雁来时风瑟瑟,雪花去后雨哗哗。

弯弓屈背千钧力,傍柳舒身一碗茶。

十字路途多掌故,工人趋步逐流霞。


10、《过小古道巷见南岳行宫碑刻》

第一次探望了“南岳行宫”,并在步行街东侧转了一圈,弄得灰头灰脑,满脸沧桑感。只希望在城市提质改造的同时尽可能保存一些古建筑、古街巷,实在已经消逝在历史尘埃中的,建议给他们留块碑刻,给我们留份记忆。

南岳行宫供祝融,小民祭拜感灵通。

香烟拂面熏神案,烛火盈眸映夜空。

庙宇寒林飞落叶,禅房细雨湿鸣钟。

连延古道青莲竭,拾翠丹丘送学童。


11、《题文天祥碑书》

关于长沙师范附小1983年翻修发现壁嵌“廉、节”石碑两块,据我了解此壁在学宫街与红墙巷之间,查史清同治《长沙县志》记载县学宫云:"庙之左侧为明伦堂……左右壁摹刻忠孝廉节四大字,宋文文山手书。"志载与碑面题款相符,字为文天祥所书应无疑,可惜"忠孝"两碑不知失落何处。文天祥(1236-1283),初名云孙,字宋瑞,道号浮休道人、文山。江西吉州庐陵人。咸谆九年(1273),文天祥被启用为湖南提点刑狱使,为官清正、深得民心。抗元失败后,他留下的《过零丁洋》成为了不朽诗篇。我翻开当年读史旧作《题文天祥碑书》,重温了这段历史。

有堂庙侧号明伦,火浴残碑浩气存。

乌墨含情书道义,丹心照史报君恩。

湘波梦载秦楼月,楚岸云沾汉垒尘。

辛苦遭逢生死别,岂容污吏玷忠魂?

12、《圭塘行吟》

圭塘作为长沙的内河曾经是千多年前的著名水利工程,南朝刘宋人盛弘在《荆州记》中就记载:长沙郡东,"周围四、五里,有灵龟出其中,故名焉"。宋代对兴修水利有功官员实行酬奖,也推动了水利建设,1137年,潭州知府顾浩招募民工整修圭塘。明洪武年间,善化知县又完善圭塘水利设施。袤延20余里,荫田数千亩。民国后期兵火不绝、淤泥堆积、臭气熏天,改革开放四十余年,圭塘勃发生机,"咫尺春色近,天涯月光明",这里正打造成海绵城市示范公园。

破褛单衣荷担忙,疏流筑坝浚圭塘。

千年水利功碑耸,万顷粮田稻谷香。

野火纷焚燃柳岸,淤泥屡湧毁农桑。

而今天幕逢归燕,草甸衔春绿染窗。

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3)

圭塘河高桥村通往大桥村的便桥(现长沙大道跨圭塘河桥处)


13、《丁字湾新貌》

六十年代我们乘轮船下乡支农到了丁字湾公社双湖大队,迎接我们的是农业劳动模范、大队书记肖玉林(印象中应该没错)。中学生初次下乡临行前激动得晚上都睡不好。劳动累不累已经记不住了,“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的誓言依稀还在。那时的孩子也没有如今娇嫩,其实我到现在也一直认为细伢子还是吃点苦好,我们那代人几乎都是这样过来的。也许为了怀旧,早两年去过丁字湾,也为农村的变化而欢欣。回来作律题记。

洞通地脉有灵仙?丁字湾回碧水天。

湘浪江流辞岸侧,花岗岩石取山间。

小街商市人怀梦,古镇渔灯夜泊船。

酌饮农家聊趣事,蛙声一片唱丰年。

14、《题望碧湘宫》

碧湘街、楚湘街离我老屋不远,过西湖路就是,当时有四个小学同学家分别在这街上开着剃头铺、酒铺、车木铺、药铺。常攀爬的那座英式拱型门窗的交通银行可惜毁于近期开发。沿楚湘街再往前直走还有座"天符庙",长沙人的绕口令说"天符庙,冒庙门",据说是祭祀赵福王的,也毁了。碧湘街曾经阔过,五代时楚王马殷之子马希范的碧湘宫就建于此地,常为文人题咏。历史淹没了宫墙花苑,把印迹烙成了街名。十多年前我也曾作律怀古。

碧湘门里碧湘宫,多少亭台雨雾中?

阁望波涛江浪绿,诗题霜叶麓山红。

残砖碎瓦沦芳草,阔地高天卧峻峰。

烟树丛楼無旧色,车如流水马如龙。

15、《经织机街旧址读碑断想》

明至清中期,长沙纺织业十分发达,加之水运通畅,城中已形成织机街这样的纺织聚集区,机杼之声终日不绝入耳。但是随着中国国门被外国列强的铁舰、火炮打开,洋布及其它洋货大量涌入,手工机织布明显处于劣势,传统手工业和新兴民族工商业遭受严重打击。织机巷的衰落固然是由于中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而被人欺负,但是我们今天来看,科技研发创新,核心技术的独立自主对国力的增强具有何等重要的意义?我曾经过织机街旧址,留下律诗一首。

灯燃井巷历秋冬,麻石凝霜夜雾浓。

织女杼梭梳冷月,板车轮轱辗寒风。

两朝布市人流畅,百载商机水脉通。

势去何堪云锦裂,碑遗旧事望归鸿。

16、《吉祥巷题记》

吉祥巷我也算熟悉,印象中的商业厅俱乐部就在那边的一条小巷(大概是鸡鸭巷)中,年少时看过话剧《赵一曼》(应该是职工业余剧团排演的)。改革开放前夕我有个老妹就安排在青年电影院对面的南货铺工作。至于百年史册中这里曾走出的名人壮士我是今天才晓得有这么多。听说这条小街能作为历史文化街巷有机保护起来心里很是高兴,愿共识长存,使长沙有景可观、有味可品、有史可读。题律为记,加油!

青斑麻石雨生凉,公馆楼残瓦染霜。

旅社天窗知夕影,教堂神父错晨光。

名人夺冠高台灿,壮士辞家侠骨香。

续梦繁华承史册,吉祥如意写湖湘。

17、《湘江,听水的声音》


父母旧宅在学宫门正街,“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我们碰到涨大水就会不管不顾地推起澡盆作船舟,全然不知父母卷铺盖找宿处的为难。长大了在外地工作,桃花汛、端午雨成了自己的一块心病,作为长子总牵挂着年迈多病挣扎在洪水中的老人,迫不及待匆匆回家,父亲一再期肦地说:"哪天不涨水就好了。"雾雨烟波舟含怨,春花夏月浪寄愁。可惜老人家没等到这天,远在天国的父母我祈望您们能看到今日的变迁。学宫门即将融入历史文化古街改造,古城应该姓“古”,传承、保护、规划湖湘老建筑、老街巷、老字号功在千秋。

端午来时雨未休,惊涛裂岸欲吞舟。

学宫门里排筏动,文庙坪前水草流。

居屋危危無静枕,宿人扰扰有愁眸。

云横大坝连枢纽,江阁亭栏紫气浮。


18、《品味火宫殿》&《闹市坡子街》

细时候,经常溜到火宫殿的书棚里听谭铁嘴讲"七侠五义"、"小五义"、"隋唐演义"……,年节时还去坡子街邮电局取小舅寄给我母亲的汇款。这条麻石铺就的老街我太熟了。

《品味火宫殿》

百载烟云老火宫,铁炉烈焰欲腾空。

流觞斗酒诗情盛,说地聊天客兴浓。

瓷碟佳肴皆雅致,篾笼美食尽玲珑。

秋风鲈鲙思乡否?古殿乾元问祝融。


《闹市坡子街》

闹市繁华一望间,香薰影月夜無眠。

钱庄旧宅风吹瓦,商铺新庭燕剪烟。

殿俯戏台人入画,歌飞堤岸水涵天。

清霜落处尘消尽,坡子街前百味鲜。

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4)

坡子街

19、《重来文运街》

妻家住在邮电宿舍,为避泰山压顶,虽在外地工作,一年也有数十次要途经文运街到府后街孝敬老泰山。到了这里除了爱呷“一家粉店”的酸辣腰花粉,就是爱买黄泥街的书。特别是想起初中时期跑到同学家楼上看拍《怒潮》的情节,更是不舍玉泉山寺。在我印象中除了旧宅学宫门,文运街应该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今夜似乎无眠,作七律一首题记。

贡院门庭此处开,每逢文试汇英才。
小街南北书生气,陋巷东西市井怀。

旧校新楼云梦远,寒泉古寺磬钟哀。

黄泥店铺黄金价,今日重来惜壮哉!


20、《过修业学校吊彭国钧君》&《梦归小瀛洲》

说到修业学校就不能不说到彭国钧。修业学校1903年创办,1907年政府停发补助,学校处于最困难时期。这年,明德师范毕业生彭国钧受聘担任小学部堂长,他带领全体师生共渡难关,四十余年为修业的发展和繁荣作出了重大贡献。

彭国钧当时办的修业农业学校盛名全省,其亲自下田农作传为佳话。作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的他放弃了去台湾的机会,1949年毅然选择了参加湖南和平起义,后蒙冤被捕,1952押送回老家安化,途经资江投水自尽。我每次经过修业学校总想起了这位献身教育,开启民智的老先生。


《过修业学校吊彭国钧君》

书生赤脚立田中,拔草犁耕效老农。

修业含辛栖冷雨,育人茹苦伴鸣虫。

屈身陋室思桃李,放眼长街蔑虎熊。

骤雪寒心冤未了,滔滔资水挽孤忠。


《梦归小瀛洲》

旧迹春阑梦未休,千樽饮醉小瀛洲。

马王霸业随珠露,京吏闲情共雁秋。

树影摇风吹石径,波光浮月映兰舟。

楼台尽湿沧桑雨,袖染花声断客愁。


21、《长沙最后的会馆》

据清光绪《善化县志》载:苏州会馆建于清康熙年间(16621723),坐西朝东。前进门楼戏台方坪,正栋为关圣殿,左为文昌阁,右为财神殿,中为翠波阁。后进,中为大雄殿,左为雷祖殿,右为杜康祠。民国元年(1912)沈克刚利用苏州会馆屋舍办起了金庭学校。20世纪四十年代巨商梅景福买下这片地基,改建为颜料号,兼作公馆。建筑面积923.11平方米。而今这里已被拆除,作为长沙老口子的我又能如何?悲乎!

苏州会馆失韶华,冷雨敲窗顾影斜。

种玉留香南北客,遗珠调味饮炊家。

高檐宿雀啼天井,老屋悬冰对雪花。

旧宅迁移终憾事,何妨方寸在长沙?


22、《松桂园怅怀》


我常经过松桂园,曾反复琢磨过地名的由来,后来从书中总算知道了,留下的却只有唏嘘感概。松桂园原名丛桂园,系明谷城王所建的园林。史载,当年园内经常车水马龙,酒香花媚,歌舞喧哗,醉眼横白,是典型的王府花园。至于如今缘何仅存地名?不知是否与崇祯十六年张献忠大西军攻入长沙有关。但是我想一个不思进取沉迷于享乐的王朝其结局终难免以悲剧收场。我因此而作律题记。

松桂园荒断雁鸿,谷王霸业已无踪。

春花柳岸千枝绿,夏雨荷塘十里红。

阁弄轻弦吹笛裂,亭眠醉眼覆樽空。

重翻明史徒伤感,落幕繁华昨夜风。

23、《题咏回龙山》

住在城南的我们,细时候最喜欢去回龙山那边玩。在那山里打”游击”;在那塘边钓麻拐;去体育场看比赛;去白沙井饮清泉……如今的回龙山虽然多了几分今日的繁华少了一分昔时的幽静,但这里仍是长沙人留连的地方。中午闲暇,吟得律诗一首。

深浅苍烟石径通,芳丛古木入回龙。

山生泉水盈沙井,客坐天轮览画宫。

霞落桃花穿雾海,灯辉场馆沐春风。

林间鸟雀鸣亭外,黛色岚光出麓峰。

猪哥的诗句:猪喽喽的长沙诗情(5)

24、《怀旧福源巷》

福源巷曾是公馆一条街,上世纪八十年代许多公馆陆续被拆,唯有左学谦公馆保留到2002年。我最开始认识福源巷倒不是因为这里有公馆、有西区政府,而是因为九如斋的玫瑰排骨特别诱人……细时候每到春游时节除了到那里买法饼,就是再买两块排骨带上,这习惯一直延续到去外地读书。我曾作律此处。

隐迹繁华闹市间,福源曲巷别多年。

商家店铺怀新梦,公馆门庭说旧园。

霜月浮光笼广厦,霓虹溢彩逼高天。

长沙今夕乡愁碎,饮醉湘江夜未眠。


25、《雨中寻迹路边井》

战火可以毁损城垣,但是决不能征服长沙军民与城池共存亡的凛然浩气。五十年代末我就读于路边井小学,这里曾是一座明成化五年(1469)修建的李忠烈公祠,祭奠着一位守护长沙城的英雄。前些日子听说路边井将消逝了,冒雨我特地去了那里,此行不仅仅只是为了去看看早已变了菜市场的学校旧址,我想去感受潭州的雄魂。回来作律题记。

路井泉消雨自狂,谁曾寻阁问熊湘?

胡尘啸箭围残泽,楚甲腾旗垒断墙。

举火堆薪焚傲骨,横刀引颈溅华章。

东南半壁潭州血,绿草无涯浸远芳。


26、《岁末品茗白沙井》

我已经记不住了白沙路上的风景,唯一不能忘却的只有白沙井,那是住在南门的我们儿时最好的去处。老了以后,每次回到长沙,白沙井仍是我必去的地方,在那里品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雪虐回龙井漾烟,泻珠石罅弄琴弦。

子星泽世临湘土,玉露垂城冽澧泉。

酒酿琼浆辞旧岁,诗吟骚赋换新天。

濯缨沧浪长沙水,陋室茗茶又一年。


27、《题记崇烈亭》

长沙会战振奋了中华民族的精神;彰显了中国军人的胆魄。我们应该世代铭记血染国土的抗战英魂。位于天心阁古城墙北端的崇烈亭是1946年为抗战阵亡将士而建,牌坊铭联”气吞胡羯;勇卫山河”,读得人浩气凛然。

碎瓦颓墙泪沥肠,弯弓释箭射苍狼。

天心古阁硝烟卷,岳麓雄峰炮火狂。

脊骨撑危横楚域,兵戈阻险扼湘江。

长沙会战吞胡羯,崇烈亭前野菊黄。

28、《咏双清亭》

老长沙人几乎没有不知道青少年宫的,年少时无不喜欢这处乐园,屹立在青松翠柏间的刘胡兰塑像激励了我们几代人。人老了才读懂这里厚重的历史。明吉藩四将军府、清代抚署衙门、新军都督府、国术俱乐部、中山公园……依山而建的清代双清亭格外令人难忘,凰棲碧梧老,书枕绿帘新。国哥的文章使人沉入了对青少年宫的回味中。

六角单檐巧造型,衙门深处隐凉亭。

往来风月添佳境,举废山川寄雅情。

抚署堂空云浅聚,史书尘尽雨低横。

春归今向芳丛去,树碧双清鸟振翎。

29、《行归赐闲湖》

我喜欢同作者一样穿行在长沙的街巷中,也有一份从六堆子到赐闲湖的沉醉。赐闲湖清净幽深,那刻在麻石上的一道道凹纹就是小巷走过的沧桑岁月。我不大相信“刺韩湖”的传说,主张《湖广通志》所记载:“明湖广督学颜鲸退居长沙城北,吉藩赐以园地,名‘赐闲湖’。”坦诚地说,脚下这片古城的土地劫难太多,我们回归一份宁静吧。

泡桐老树傍幽庐,石路行归雨霁初。

古井台前观福址,新亭槛外读诗书。

呢喃尾燕穿烟巷,缱绻霓虹入画图。

赐处颜公休憩地,何曾剑影在闲湖?

30、《文庙遗踪》

离我的住处学宫门不远,过泉嘶井巷就是西文庙坪。1938年学宫毁于“文夕大火”,残存的三座品字形石坊及独立于左边的“德配天地”、右边的“道冠古今”牌坊都是我们儿时“打游击”的好去处。70年代初大概是为了安置,便拆了石坊盖居民楼,开阔的空坪变得窄狭。前些年长沙一直忙于大拆大建,我暗暗为自己童年的乐土担心,这里毕竟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风情、太多的公馆、太多的老井……它是古城值得保存的凝固音符。欣喜这次西文庙坪片区实行有机更新,我全力支持征收,且每次回去一定要上那里看看,相信古风古韵的街巷会如同一条小河流入我的诗中梦里。

烽烟几度起吾乡,学府残垣惯暮凉。

焚尽宫墙栖倦鸟,修成梁栋历寒窗。

湘江北去帆千里,衡岳南来水一方。

应慰遗痕留故址,教垂万世继书香。

END

*本文由城市记忆CityMemory独家发布,作者 | 娄俊祥、城小忆,编辑 | 明明,部分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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