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追寻红色革命的足迹,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让我们来追寻红色革命的足迹,革命人永远是年轻肖锡谦,男,1925年11月出生,1944年3月入伍,1945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湖北省军区武汉第七离职干部休养所离休干部,原空降兵某部副师长。1948年秋济南战役中时任连长荣立一等功,所在团被中央军委授予“济南第一团”称号,所在连被纵队授予“济南英雄连”称号。人物档案今天的他们已经白发苍苍,但在鲜红的党旗下,他们仍坚守着几十年前宣誓时的那颗初心。他们把自己的“红色芳华”,献给了中国共产党,献给了社会主义事业。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极目新闻记者走访了湖北省军区第七干休所的几位党龄超过60年的老兵,听他们讲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他们青春无悔的故事。肖锡谦:带领济南英雄连第一个登城
极目新闻记者 陈倩
摄影:极目新闻记者 刘中灿
通讯员 张育华
实习生 张儒越
今天的他们已经白发苍苍,但在鲜红的党旗下,他们仍坚守着几十年前宣誓时的那颗初心。他们把自己的“红色芳华”,献给了中国共产党,献给了社会主义事业。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极目新闻记者走访了湖北省军区第七干休所的几位党龄超过60年的老兵,听他们讲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他们青春无悔的故事。
肖锡谦:带领济南英雄连第一个登城
人物档案
肖锡谦,男,1925年11月出生,1944年3月入伍,1945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湖北省军区武汉第七离职干部休养所离休干部,原空降兵某部副师长。1948年秋济南战役中时任连长荣立一等功,所在团被中央军委授予“济南第一团”称号,所在连被纵队授予“济南英雄连”称号。
肖锡谦讲述战斗经历
在96岁的肖锡谦家里,最显眼位置放着一块奖牌。奖牌是他的老部队赠送的“济南第一团”奖牌,上面写着“争任务、争第一、争头功”。奖牌旁边挂着一张济南英雄连在1948年济南战役后被授予荣誉称号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战士们端着武器,站在“英雄门”下,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但是肖锡谦告诉极目新闻记者,那上面并没有当时担任连长的他。“因为战斗中头部受伤,那时候我还在医院,照相的时候没赶上。”没能亲手接过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誉,这也成为他的一个遗憾。
尽管现在的肖锡谦已经记不得当年的很多事情,但是带领济南英雄连第一个登上济南城的每个细节,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攻城前我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演练。”这位1945年入党的老党员回忆说,演练的内容包括运送炸药包,爆破,搭梯子上城墙,破坏障碍物等。他们还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实用的工兵车,上面铺着木板,推到壕沟里就能成为跨越障碍的桥。
在济南战役中,济南城高大的城墙是我军进攻面临的最大障碍。城墙上下布置了数量众多的交叉火力点,战斗非常激烈和残酷。肖锡谦还记得,他带领连队攻到城墙附近,打掉城墙上的机枪阵地,由破坏组挖地道到城墙下,连续送了两个50斤的大炸药包,把城墙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我们准备登城的时候发现缺口都是碎砖头,梯子够不着,我们又用了第三包炸药,这才能让第一突击队能登上去。”
就在登城的时候,扶着梯子的肖锡谦头部被击中,“也记不清是弹片还是砖头,头被打破了,当时就晕了一小会。”但是他很快就坚强地爬起来,带着部队登上缺口,向城内进攻。他还记得,从城墙上下来,连续打下几个小房子,前面看到了一栋大楼,国民党军布置了机枪火力点,他带着战士们一边迎着枪口冲锋,一边高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敌人居然都没有开枪,很快就投降了。
在攻克济南的战斗中,肖锡谦几次晕倒,但都顽强地站起来,带领部队继续前进。他带领的7连,是第一个登上济南城墙的部队,他们也因此被授予了“济南英雄连”的称号。
肖锡谦的老部队也经常派人来看望老连长,但他却说:“我不是英雄,也从来没当过英雄,我就是一个当兵的,从战士到侦察员、通信员、骑兵都当过,那时候年轻,冲锋在前,不知道害怕。”他说,只要跟着共产党,就充满了战斗的力量,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值一提。
干休所的工作人员说,以往和肖锡谦老人闲谈时,问老人:“打仗那会,心里怕不怕啊?”,老人云淡风轻地说:“那会儿哪顾得上害怕啊,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消灭敌人,往前冲!”他还时常指指身上的伤痕说:“这些枪伤、炮弹伤啊,那个时候根本不感觉疼、也不怕疼,就怕影响战斗、消灭敌人!”
鞠湘川:一块留在身体里69年的“特殊勋章”
人物档案
鞠湘川,山东临沂人,1929年10月出生,1946年10月入伍,1946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战士、班长、地方工作队小组长、副排长、排长、副指导员、学员、区队长、指导员、医院院务处长、副院长等职。1982年8月离职休养。
鞠湘川
一块黄豆粒大小的弹片,留在脸上69年才被取出。92岁的原空降兵某部医院副院长鞠湘川,一直珍藏着这块弹片,他说,这是一块特殊的勋章。
鞠湘川第一次看到这块弹片,还是2017年4月的手术之后,而这时距离这块弹片打入他的身体,已经过去了69年。
鞠湘川说,那还是1948年10月的潍县战役。部队在潍县南关遇到了国民党军的顽抗。敌人在城外挖掘了水壕,通往车站的要道上还埋设了地雷。他找了一个老百姓种地时平整土地的石碾子,用一根长树棍撑着,接近水壕时就用它来压地,排除地雷。就这样,部队一点点靠近南关。
为了便于部队展开,鞠湘川和战友们在阵地上挖交通壕。他们正在作业,国民党军的一发迫击炮弹突然打过来,在他和另一名战友中间爆炸。那名战友的腿被炸断,而鞠湘川就感觉脸被重重打了一下,当时就麻木了。
“卫生员当时就赶紧上来看了,他探了一下,没找到弹片。”鞠湘川说,可能弹片卡在了骨头里,所以没探出来。因为当时要急着打仗,他让卫生员清洗了伤口,就包扎了起来。鞠湘川说,自己是1946年入伍,1946年入党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负伤。
后来,鞠湘川继续参加了攻打潍县的战斗。在1948年11月的淮海战役沈家湾、郝庄阻击战中,战斗打响前,上级临时调整兵力部署,连队被部署到没有来得及构筑工事的临时阵地上。鞠湘川带领六班奋勇作战,战后被评为一等功。
战斗的硝烟散去,但鞠湘川也发现,睡觉时,有时候枕到右边脸,早上起来会有些疼。他以为是太久没翻身的缘故,没有太在意。后来,有时候吃东西腮帮子也会隐隐作痛,直到2017年,脸上突然鼓起了一个包,去医院做了CT才发现,原来是当年的那块弹片引起周围的组织化脓。69年后,这块弹片终于被取了出来。鞠湘川把这块弹片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和自己紧要卡包一起,放在了珍藏的“百宝箱”里。
硝烟散去,再回忆起当年的战斗,鞠湘川说:“战争年代立不立功、立多大的功,大家都不觉得是个什么事,后面几次打仗立功都不算什么功,关键是我们打赢了!”
92岁的鞠湘川,至今还会拖网背杆,领着钓鱼协会的老干部们,到数十公里外的池塘边挥杆垂钓。回到干休所,他都会把一天的钓鱼所得,分给所里的工作人员。他还是干休所离退休干部党支部书记,“虽然我们现在年龄大了,只要组织需要,我们仍然义不容辞完成好组织交给的任务,始终同党和国家的命运休戚与共。”
69年后取出的弹片
李天恩肖淑芬夫妇:一同经历上甘岭的炮火硝烟
人物档案:李天恩,1930年出生,1949年入伍,1954年入党,原空降兵某部副师职研究员。1951年4月随部队参加抗美援朝五次战役、西方山战役、上甘岭战役,任战地报记者。肖淑芬,1937年出生,四川叙永人。1950年12月入伍,1966年3月入党。1951年4月随志愿军第十五军后勤三分院入朝作战,历任护理员、文工队员、卫生员、文化教员。
李天恩、肖淑芬夫妇
走进李天恩和肖淑芬的家中,引起极目新闻记者注意的是一个搪瓷缸。上面写着“赠给最可爱的人”。肖淑芬说,其实这样的搪瓷缸,她和老伴一人都有一个,“是国家看望慰问志愿军的时候,国内的慰问团送给我们的。”
91岁的李天恩,听力并不是太好,这和他的搪瓷缸有很大的关系。在上甘岭战役时,李天恩是志愿军第十五军《战场报》记者,他说,记者也要和战士一样冲在最前线,这样才能把战场上最感人的事情记录下来,报道出去。在上甘岭战役中,他到西方山高地采访,美军的流弹打来,正好击中系在腰带上的搪瓷缸,搪瓷缸弹起来打伤了他的颞骨,从此右耳的听力大大下降。
但是在采访时,这个故事却是肖淑芬讲出来的,而李天恩对自己在炮火硝烟里的采访经历,总是闭口不谈。“我就是一个战地记者,普通一兵,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真正感人的,是那些在前线和敌人战斗的战士们。”他讲得最多,最难忘记的,是那些他采访过的战士们。比如柴云振,说起这位“牺牲”了33年后被找回的“活着的烈士”,李天恩就有说不完的话。正是他的坚持寻找,直到最后在《四川日报》刊登出的“寻人启事”,找回了这位老英雄。
他还记得,坚守在西方山高地的,是志愿军15军所属130团6连。当他向连长提出要去战士们坚守的阵地上看看时,连长一口拒绝:“离敌人太近,太危险了。”他好说歹说,终于被许可和送饭的炊事员一起去,临行前连长再三叮嘱“绝对要服从指挥,他到哪里你到哪里。”上甘岭战役时,阵地上还在下雪,冒着不时落下的炮弹和子弹,他跟着炊事员,来到最前沿的三个单兵坑里,看到坚守哨位的战士都穿上了皮袄,那是团长和政委、副团长把自己的皮袄让给了战士。炊事员还带来了一个暖水瓶,上面写着“赠给最可爱的人”,画着天安门,那是慰问团送给团领导的,团长特意交代,让战士们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看到这个暖水瓶,连长在阵地上开了一个特殊的党支部会议,让大家对着水瓶上的天安门,想想怎么做,怎样报答祖国人民。当天晚上,他们就行动起来,利用两天夜里的间歇时间,挖通了交通壕,展开冷枪战,每消灭一个敌人,就把弹壳留下来作为记号。很快,他们就把24个弹壳,托炊事员带回团部。这些都成为了李天恩报道的内容。
李天恩朝鲜战场照片
当李天恩在战火硝烟里采访时,肖淑芬也在另一个战场上经受着战火的洗礼。作为护理员,她从到朝鲜的第一天起,就在照顾着伤员。她还记得,五次战役的时候,那些被烧伤的战士,手和脸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只露出两个鼻孔一张嘴,却还有人在昏迷中喊着“冲啊,杀啊!”
上甘岭战役时,肖淑芬所在的军后勤总医院三分院就在五圣山后不远处。一天黄昏,前方送来一批伤员。肖淑芬和战友们刚到公路边,就听到空中美军飞机的轰鸣。我军高炮不断射击,美机不敢低飞,只敢盲目投弹。冒着美机的轰炸,瘦小的肖淑芬拉起一个伤员,连架带背就往隐蔽部走。“同志们看见我那么瘦弱还背伤员,惊奇地问:你哪来这么大劲?我想,是五圣山那些英雄们壮大了我的力气。”
在李天恩和肖淑芬家里,老照片记录了他们年轻时的容颜。直到十五军回国后,参与部队战史抄录时,肖淑芬才遇到了作为编辑的李天恩,他们这时才知道,自己曾一同经历了上甘岭的炮火硝烟。1956年,他们登记结婚,从共同经历生死的革命战友,成为了相知相守的爱人。
年轻时的肖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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