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巢组织冷冻的优势是什么？十一国庆温暖回眸

卵巢组织冷冻的优势是什么？十一国庆温暖回眸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柒有一种节日，叫“为祖国母亲庆生”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北京妇产医院公众号将携《十一国庆·温暖回眸》系列文章，与您一起踏着红色脚步，回顾那医患间最暖心的画面！让我们用坚守与仁心，为生命保驾护航；让我们携起手来，提高妇幼健康水平；让我们勠力同心，共建健康中国！

十一国庆·温暖回眸

有一种喜庆，叫“新生”

有一种感动，叫“医患情”

有一种骄傲，叫“我是中国人”

有一种节日，叫“为祖国母亲庆生”

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北京妇产医院公众号将携《十一国庆·温暖回眸》系列文章，与您一起踏着红色脚步，回顾那医患间最暖心的画面！

让我们用坚守与仁心，为生命保驾护航；让我们携起手来，提高妇幼健康水平；让我们勠力同心，共建健康中国！

柒

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

为患癌女性带去生育希望

学科带头人说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内分泌科主任 阮祥燕

患者需求是科研的强大动力

把临床和科研紧密联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热爱医学事业，心里装着患者，痛患者之所痛，患者的需求就是科研的强大动力。从临床中发现未解的疑难问题，查询国内外最新进展，提出科学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与研究，实现科技转化，将新的研究成果应用于临床，从而促进临床疑难问题的解决，是团队一直在做的。

根据患者发病特点，我们团队设计了两个主要研究方向：一是女性生育力保护，二是更年期相关问题的研究。

卵巢是女性最重要的生殖内分泌器官，一旦卵巢功能受损，会使女性生育力降低甚至丧失。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发布的2020年全球最新癌症负担数据显示，我国每年新增恶性肿瘤患者约457万例，放化疗可导致70%~100%的儿童及育龄期女性发生早发性卵巢功能不全（POI）。然而，相当多的年轻恶性肿瘤患者都有生育需求，因此，亟须大力开展生育力保护技术的研究与实践。

卵巢组织冻存与移植技术是利用低温生物学原理使卵巢组织处于休眠状态，将患者的部分卵巢取出冻存起来，相当于为患者冷冻保存了含有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颗卵子的储备库，待患者原发病完全缓解且达到移植指征后，再将卵巢组织复苏移植回自体。这样可以让患者的卵巢功能与生育能力延长10年、20年，甚至30年。需要强调的是，生育力保护技术仅适用于具有严格医学指征的患者。

因此，团队2012年创建了我国首个卵巢组织冻存库，2016年完成我国首例卵巢组织冻存移植，2020年帮助患者成为首例卵巢组织冻存移植后成功自然妊娠的人，2021年首例婴儿顺利诞生。团队负责人还牵头制定了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指南。截至2022年9月，北京妇产医院卵巢组织冻存库已为400余例儿童及年轻患者进行了卵巢组织冻存，并成功进行了10例冻融卵巢组织移植，患者术后卵巢功能全部恢复正常，移植成功率100%，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接受卵巢组织冻存的患者，年龄最小的只有1岁3个月。卵巢组织冻存技术在北京妇产医院已实现了重大科技成果转化。

团队1999年创建了我国首个更年期综合指导中心，开始了更年期相关问题的基础与临床研究，如激素与乳腺癌风险研究、更年期相关症状研究等，建立了更年期相关问题及疾病多层次、个体化保健治疗质量保证体系。

学科发展和团队建设最看重人才培养、人才梯队建设。我们努力带领团队始终保持朝气蓬勃的科研活力与积极向上的工作热忱，开展重大国际科技合作项目，广泛进行学术交流，培养创新人才，多措并举激发团队科技创新动力。

团队想要长期发展，最重要的是积极向上的理念。这一理念是团队发展的不竭动力，使团队成员始终秉持不畏得失、勇于拼搏、永葆热忱的态度，团队成员间相互扶持、充满信任，每个人都能发挥更大作用、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团队也必将越走越远。

帮肿瘤患者成功当上妈妈

如何让恶性肿瘤患者保住生命的同时也保住生育力？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内分泌科主任阮祥燕教授带领团队砥砺前行，十年努力，攻克了这一难题。

2021年8月31日14时46分，北京妇产医院手术室内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体重3345克，身长49厘米，出生时评分10分，发育非常好，是个千金！”阮祥燕教授说。

还在手术台上的李女士听到这些话，激动得流下泪水。现场所有人都为这个来之不易的宝贝鼓掌。李女士是我国首例冻存卵巢组织移植后自然妊娠的患者，成功产子殊为不易。

2021年，我国冻存卵巢组织移植后首例健康婴儿的诞生，标志着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在我国的成功开展。

卵巢功能衰竭

2016年4月，29岁的李女士被诊断患有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骨髓移植是当时唯一的根治方法。然而，骨髓移植前需要大剂量清髓化疗，对卵巢功能损伤严重，近100%导致卵巢早衰。一旦手术，意味着李女士将永远丧失做母亲的机会。李女士当时未婚未育，得知消息后彻夜难眠。

为了保存生育能力，经多方咨询，李女士找到了阮祥燕教授。经过团队评估，李女士的各项条件完全符合冻存要求。在医院多科室医生共同努力下，李女士接受了腹腔镜下微创卵巢组织取材手术，并将取出的卵巢组织成功冻存。

术后一周，李女士按计划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血液科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很顺利，但骨髓移植后，激素水平检测提示，李女士卵巢功能已达到绝经水平，超声下可见其双侧留存的卵巢均已萎缩，表明经历了骨髓移植前的预处理，李女士的卵巢功能已经早衰了。

好消息来了

2018年9月，新婚的李女士准备要孩子。经评估，李女士原发疾病完全缓解，但其卵巢功能早已衰竭，且绝经症状严重。经北京妇产医院多学科联合会诊，确认李女士符合冻存卵巢组织自体再移植的指征。李女士接受了冻融卵巢组织自体再移植手术，术后3个月后恢复月经及卵巢内分泌功能，此后有规律排卵。

2020年12月31日，好消息传来了！经阮祥燕教授门诊检查确定，李女士成功自然妊娠。2021年1月20日，超声显示李女士“宫内可见妊娠囊，内见胎芽，胎心搏动可见”，确定诊断孕6周宫内早孕单活胎。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继2016年我国首例冻存卵巢组织移植成功后，李女士成为我国卵巢组织冻存移植后成功自然妊娠的首例患者。

2021年8月31日，李女士顺利分娩健康女婴，印证了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的有效性。阮祥燕教授团队十年磨一剑，使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真正在我国开花结果。

孕育希望的冻存库

绕过北京妇产医院人头攒动的门诊楼，向北走50多米，就能看到一座五层高的培训楼，冻存库设于一层。约200平方米的冻存库共有5个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设施。其中最重要的是约直径1米、高1米的圆柱形冻存罐，从患者体内取出的卵巢组织就保存在这里。冻存罐旁边是液氮罐。据介绍，冻存罐大约可以保存1000多份卵巢组织，液氮罐能够保证冻存罐内零下196摄氏度的严格储存条件。

从取材、处理到转运和冻存，前后需要3天左右的时间，每一步都有严格的操作规范。先是通过腹腔镜取出患者一部分卵巢组织，立即放到转移液中，温度保持在4摄氏度~8摄氏度；然后尽量去除卵巢组织的髓质，把卵巢组织处理成片，放在冷冻保护液中平衡；再利用程序冷冻仪，将其逐步降温到零下120摄氏度，最后放进零下196摄氏度的冻存罐中长期保存；在冻存前及移植前会取少许卵巢组织进行活性检测及质量控制。

2010年在德国学习时，阮祥燕教授偶然了解到卵巢组织冻存技术。“我国是一个重视子孙传承的国家，但一些女性由于疾病原因不得不放弃做母亲的机会。那时我就觉得，如果能将这项技术引进我国，将会造福更多家庭。”说起建立冻存库的初衷，阮祥燕难掩激动之情。

阮祥燕教授介绍，卵巢组织冻存适用于具有严格医学指征的患者，例如需要进行放化疗的肿瘤患者或骨髓移植患者的生育力与卵巢内分泌功能的保护保存等。

阮祥燕教授强调，接受冻存的卵巢能否“重获新生”要根据卵泡的密度和活性来判断，通常35岁及以下的女性卵巢储备功能较好，并且越年轻效果就越好。卵巢组织冻存有比较大的卵细胞储备量，在保护与保存生育力方面更优于单纯冻卵。卵巢组织冻存相当于为患者保存了卵细胞的储备库，可保存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颗卵细胞。

“每一个卵泡就像一个小太阳，孕育生机。荧光显微镜下，带有活性的卵泡呈现出一个个亮点，散发着光晕。我国人口众多，未来，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将取得巨大的社会效益，成为临床生育力与卵巢功能保护的常规选择。”阮祥燕教授说，当下，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逐步在全国推广，将帮助千千万万个“李女士”成功当上妈妈。

团队成员在处理卵巢组织。

为患病女童保留生育希望

除了患病育龄女性，部分患病女童也是卵巢冻存的刚需群体。患病儿童不能依靠冻卵或冻胚胎等途径保护生育力，唯一方式就是冻存卵巢组织。

保护生育力与卵巢内分泌功能

据阮祥燕教授介绍，北京妇产医院和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等医疗机构合作，对需要进行放化疗及骨髓移植的儿童进行卵巢组织冻存，保护其生育力与卵巢的内分泌功能。

相较而言，儿童疾病更为复杂。进行骨髓移植的患儿一般需要进行超大剂量化疗或放疗，卵细胞几乎百分之百被杀灭。为保护生育力，这部分女童应在骨髓移植前冻存一半卵巢组织。阮祥燕教授表示，对于因病需要接受放化疗的女童，医生需要告知患者及家属保护生育力的方法，家长有责任对孩子的生育力保护问题慎重思考。

卵巢组织取材手术一般是通过微创腹腔镜，或在盆腔手术的同时顺便取出卵巢组织，创伤小，术后3~7天就可进行下一步相关治疗。从北京妇产医院已经进行卵巢组织冻存的400多例患者、移植的10例患者，以及国际上冻存卵巢移植的患者报道来看，极少出现术中术后并发症，故卵巢组织冻存与移植手术是比较安全的。

骨髓移植前冻存卵巢组织

2020年年底，当时11岁的佳佳（化名）被蚊虫叮咬后反复发热，面部和双手都起了小水泡，在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被诊断为慢性活动性EB病毒感染，且病情发展很快。医生建议用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根治方案，然而，造血干细胞移植前的清髓化疗，会导致佳佳卵巢功能早衰，夺走她尚未绽放的青春。

“当时全家人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花多少钱给孩子治病我们都愿意，但是化疗会伤害佳佳的卵巢。这可怎么办？她还小啊！”佳佳妈妈说。幸运的是，佳佳妈妈通过医生和病友家属得知阮祥燕教授团队开展的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技术，可以保住佳佳的卵巢内分泌功能和生育力。

阮祥燕教授仔细了解佳佳的病情后，立即为其开启了绿色通道。在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医生成功为佳佳进行微创卵巢组织取材术后，阮祥燕教授团队拿过接力棒，将佳佳的卵巢组织以最快速度低温转运至北京妇产医院卵巢组织冻存库。时值周末，大家为了让佳佳尽早得到治疗，连续奋战加班10余个小时，对卵巢组织进行了精心的处理、冻存与卵泡活性检测。

卵泡活性检测计数结果显示，佳佳2毫米直径的卵巢皮质内就有800多个卵泡，估计冻存卵泡总数超过10万颗。这意味着现在的冻存为佳佳的未来保存了巨大的生育潜力及卵巢内分泌功能。

“每片2毫米大小的卵巢组织中就有成百上千个潜在的生命，这是每个孩子完整人生的希望，关乎无数家庭的幸福，我们必须倾尽全力。”阮祥燕教授说。

创新不辍将成果转化向全国推广

早发性卵巢功能不全（POI）可导致患者生育力丧失，早绝经相关慢性病和早死风险明显增加，一旦发生无法逆转，因此防治POI和生育力保护非常重要。

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是一种新兴生育力保护方法，截至目前，全球已有200多名婴儿通过该技术诞生。对于青春期前女童以及恶性肿瘤治疗无法延迟的育龄女性而言，卵巢组织冻存是唯一生育力保护的方法。

从2010年开始，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内分泌科主任阮祥燕教授带领团队启动了卵巢组织冻存与移植的基础与临床研究，在科技部外国专家局引智项目、北京市医院管理局临床技术创新项目、首都临床特色应用研究与成果推广项目、首都卫生发展科研专项项目等的支持下，于2012年创建了我国首个卵巢组织冻存库。通过十余年联合攻关、自主创新，形成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体系。

低温转运48小时对卵巢组织无明显影响

随着生育力保护意识的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肿瘤患者渴望在肿瘤治疗前进行卵巢组织冻存，卵巢组织冻存技术亟待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根据国际指南建议，卵巢组织取材手术可在各地开展，但卵巢组织的冷冻与保存应当中心化，在降低成本的同时达到高标准、严要求的质量控制水平。因此，国际上多采用“生育力保护网络”的协作模式，设立高度专业化的卵巢组织冻存中心，接收来自各地医院临床分中心患者的卵巢组织进行冻存。然而，我国尚缺乏成熟的协作模式，亟须建立以卵巢组织冻存技术为核心的生育力保护网络，合理规划医疗资源，为广大患者提供高质量的生育力保护服务。

国际上推荐卵巢组织低温转运时间不超过24小时，但我国幅员辽阔，为将该技术推向全国，团队研究了卵巢组织离体后的最长有效存活时间，为启动全国临床分中心的卵巢组织转运奠定基础。团队评估了新鲜卵巢组织离体低温（4~8摄氏度）转运/存放0小时、24小时、48小时后卵巢皮质中卵泡计数和活性，同时在低温转运/存放0小时、24小时、48小时后进行卵巢组织冻存、统一复苏后评估卵泡计数和活性，并在体外培养4天后评估培养液中抗缪勒管激素（AMH）水平、葡萄糖摄取率。

研究结果表明，低温转运/存放24小时或48小时似乎对卵巢组织没有损害，研究结果发表在《生殖生物医学在线》（Repro-ductive Biomedicine online）上。卵巢组织离体超过48小时能否有效存活需要进一步研究。

来自全国200余家医疗机构的医生参加了由北京妇产医院组织的卵巢组织取材与转运培训，将进一步促进卵巢组织冻存技术的临床应用与全国推广。该技术在我国具有极高的社会需求，应用前景广阔。

卵巢组织复苏后仍可存活两小时

关于卵巢组织复苏后能存活多长时间，国际上未见报道，经验是在20分钟内移植回患者体内。按照这一方法，阮祥燕团队进行了10例冻存卵巢组织的移植手术，成功率100%。但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仍需研究冻存卵巢组织复苏后移植前最长转运/存放时间。

阮祥燕教授团队评估了冻存卵巢组织复苏后存放0分钟、20分钟、40分钟、60分钟、80分钟、100分钟、120分钟后，卵巢组织中卵泡活性、组织培养液中类固醇激素水平、乳酸浓度。研究发现，存放120分钟组的培养液中雌二醇、孕酮、乳酸水平等与其余时间点无显著差异，结果表明卵巢组织复苏后存放120分钟未见对卵巢组织有明显损害。研究结果发表在《妇科内分泌学》（Gyneco-logical Endocrinology），为指导冻存卵巢组织移植临床实践提供依据。

优化冻存方案保护卵泡活性

阮祥燕教授团队致力于优化卵巢组织冻存、复苏方案，保护卵巢组织和卵泡活性，从而最大程度提高患者的生育潜力，延长卵巢组织移植物的存活时间。

团队已进行了数种冷冻保护剂方案的研究，并在现有冻存、复苏方案的基础上加入抗氧化剂，改良冻存、复苏方案，以减少冷冻损伤。研究结果表明，在冻存液、复苏液中加入抗氧化剂N-乙酰半胱氨酸（NAC），能够抑制活性氧类物质（ROS）产生，增加组织的抗氧化能力（TAC），并保持较好的卵泡活性和抗凋亡特性，卵巢组织冻存与复苏方法已获得国家专利授权。

阮祥燕教授牵头制定《卵巢组织冻存与移植中国专家共识》及《卵巢组织冻存移植指南》国际标准，正在进行《卵巢组织冻存技术操作规范》团体标准的制定，目的是将卵巢组织冻存技术规范向全国推广。

卵巢组织冻存移植项目获卵巢组织冻存相关国家发明专利4项，荣获首都医科大学新技术新产品评比一等奖、首都医科大学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第六届中国创新挑战赛（北京）赛区优秀挑战者奖。

此外，阮祥燕教授团队已进行了50余名14岁以下儿童卵巢组织冻存。全球关于青春期前女童和青春期女性卵巢组织冻存的临床实践信息仍有限，相比于成人，儿童患者生育力保护经验有限，为了对青春期前女童和青春期女性进行更好的卵巢组织冻存生育力保护，阮祥燕教授团队总结了冻存中心的经验，在《妇科内分泌前沿》（Frontiers in Endocrinology）发表了中国儿童卵巢组织冻存首个生育力保护数据情况报告。

本文刊于2022年9月7日《健康报》“医视野·学科”版

北京妇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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