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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

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在我的军功章里面只有它是纸制品,显得格外特殊。我的大女儿是文物工作者,她见我翻出这个发黄的喜报非常感兴趣,仔细地看过后告诉我,这喜报有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属近现代文物(革命文物),没准还可以定级为珍贵文物呢。女儿还说,这喜报有两个特点:一是这份手写的喜报不同于军功章的模具生产,是独一无二的;二是在喜报的左下脚那一枚“曲波”之印。大家知道《林海雪原》的作者是曲波吧,而喜报上的曲波就是《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当时是杨子荣所在部队的副政委,也是我所在牡二团的副政委。我跟杨子荣是一同战斗、生活过的战友。当时杨子荣在侦察连,离我们卫生队只隔了一排营房,他几乎不怎么穿军装,宽大的衣兜里总有一些山果,逗我们几个小卫生兵在他的身上爬上爬下的找山果、听故事……杨子荣打土匪牺牲后,我跟着部队一路鸣枪为英雄送行。1946年离开了父老乡亲参加革命,来到松江军区牡丹江二团,也就是给我家送喜报的那个团。当时牡丹江二团

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38军,老战士孟昭常2007年写的一篇文章《六十年前的喜报》。

当年,我接过老爸的手稿时,很是为老爸叫好,美滋滋的可自豪呢。想必同龄的部队大院孩子们,都曾有过这种享受吧……

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1)

左上角的英俊小伙子就是我老爸——老兵孟昭常

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2)

珍贵的喜报

老爸笔下的喜报故事

这封喜报是我离家8年、抗美援朝回国探家时,父亲拿给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与我的军功章一起存封在箱底,一直到保定市老干部局的同志跟我要这类收藏时,我才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

我生于 1927年,在黑龙江宁安县镜泊湖沿的一个小山村里平静地度过了童年。1931年日本军国主义侵略东北,1934年溥仪在长春建立了伪满洲国后,我的少年时代就是在殖民地文化的教育下走过,1945年伪满洲国随着抗战的胜利而消亡,我告别了家乡。

1946年离开了父老乡亲参加革命,来到松江军区牡丹江二团,也就是给我家送喜报的那个团。当时牡丹江二团团长王敬之、政委王希克、副团长罗绍福、副政委曲波、政治处主任王日轩。

在我的军功章里面只有它是纸制品,显得格外特殊。我的大女儿是文物工作者,她见我翻出这个发黄的喜报非常感兴趣,仔细地看过后告诉我,这喜报有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属近现代文物(革命文物),没准还可以定级为珍贵文物呢。女儿还说,这喜报有两个特点:一是这份手写的喜报不同于军功章的模具生产,是独一无二的;二是在喜报的左下脚那一枚“曲波”之印。大家知道《林海雪原》的作者是曲波吧,而喜报上的曲波就是《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当时是杨子荣所在部队的副政委,也是我所在牡二团的副政委。我跟杨子荣是一同战斗、生活过的战友。当时杨子荣在侦察连,离我们卫生队只隔了一排营房,他几乎不怎么穿军装,宽大的衣兜里总有一些山果,逗我们几个小卫生兵在他的身上爬上爬下的找山果、听故事……杨子荣打土匪牺牲后,我跟着部队一路鸣枪为英雄送行。

60年前我军还没有制作军功章一说,部队上寄给家里的喜报算是对有功人员最高的奖励。我跟孩子们说,60年前的喜报就是这个样子的,当时的条件艰苦,部队有文化的人也少,能写喜报的人就更少了。这张喜报字迹工整,是用蘸水笔写的。可当孩子们读完这份60年前,我军知识分子的书面语言后,合伙问我:

大女儿说:“老爸,喜报上说您前途无线(无限的错别字)”。我很是得意。

大儿子问:“老爸,可知道您的前途有多长吗?”

小儿子说:“您的前途就是线那么长。”我和老伴开始用眼瞪他们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喜报上就是这么说的嘛”。 其实,部队的文书是想写前途不可“限量”的。

我把原文的那段话抄录下来:“德福先生:您的儿子孟照常在我团直属队工作,……立了一功,……希望您老人家安心,将来您儿子的前途是无可线量的,谨向您贺”。团领导分别在喜报上盖章:团长王敬之、政委王希克、副团长罗绍福、副政委曲波、政治处主任王日轩 。 虽然喜报上没有日期,但 1947年牡丹江二团就合编了,所以我说这喜报是60年前的不会错。

我的父亲叫孟广峰,字德福,闯关东的亚圣孟子第70代后裔。他把部队寄给他的喜报一直保存在身边,从纸的背面折叠出的深深印痕看得出来,我父亲很爱看,很珍惜它。父亲还对我讲述了一段有关喜报的故事:当时我家住的是一间茅草房,就是锅台连着火炕的那种,能遮风挡雨。家乡光复后中国共产党在东北建立革命根据地,成立了农会,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当喜报寄到农会后,农会干部瞒着父亲在我家的草屋旁备木料,拉石头。

我父亲问:“给谁家盖房子啊?怎么把料备在这里了。”

旁边的人就说:“你还不知道啊,你儿子在部队立功啦,是给你家盖房子啊”。

全村壮劳力都出动了,没用多少时间就盖好了两间新房。房子盖好后乡亲们敲锣打鼓将喜报送到了我家。

小小的一张喜报不仅父亲爱看,全村的人都爱看。真的是一人立功,全村光荣。现在回忆起父亲说这话时的神情至今我还是记忆犹新的,父亲还说好好干,回报组织的培养。我一直记着父亲的嘱托,在部队服役33年。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政治部颁发《革命军人证明书》。

我跟随部队参加了解放四平战役、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渡江战役、抗美援朝战争等。1966年,我以英模的身份荣获代表113师参加了全军国庆观礼,在天安门城楼上受到毛泽东主席的亲切接见,并合影留念。今天回顾往事,军旅生涯生死历程件件令我激动不已。为这份喜报写点什么,也真的让我又激动了一回。

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3)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政治部颁发《革命军人证明书》

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4)

1966年在天安门城楼上受到毛泽东主席的亲切接见

女儿孟娜的感慨

老爸和老妈(刘复,38军113师卫生兵)他们还有其它军功章、纪念章的故事。这些军功章、纪念章承载了他们辉煌历程的记录和对人生的感动,还有后人对他们的敬重和崇拜之情也加码在里面,厚重的人生经历使这一代军人无疑生活在社会生活的上品之中。

‌小时候老爸领我进部队大院,老爸对卫兵回礼的英姿和军靴碰磕地面的声响,我认为那是军中最漂亮的有声响的军礼,也是我在任何军旅大片中都不曾找到过的酷帅场面。那时军队孩子的老爸们带着 “最可爱的人”的光环从朝鲜战场回到国内,他们浩然正气地代表着中国军队,他们是毛泽东的英武战士。就连我儿子会唱的第一首歌曲都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尤其,他们钢铁般的纪律,让我想起丁尼生《轻骑兵出击》一书中对士兵的描写的那样“他们的本分是不回嘴,他们的本分是不提问,他们的本分是照办,去牺牲”。老爸一辈子遵守军人的天职,默默地一切行动听指挥。

在部队大院出生长大的我们,起床号、熄灯号已固定为我们与生俱来的生物钟;一直到现在,只要听到军人们列队唱着军歌,哪怕只有一个调,那也是军绿中飞出最有色彩动听美妙的音乐;且见到军装就叫叔叔,也成了军队大院孩子们的固定称呼。

能够成长在这样的家庭里,有这样的父母和他们的英雄事迹伴我们成熟,我们深感无比自豪,并由衷地为他们骄傲。橄榄绿影响了我们一生,只要祖国需要,父辈就是榜样。

孟娜妈妈:孟娜父亲的一张珍贵的喜报(5)

孟娜,孟昭常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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