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言万语道不尽相思：纵是情字难解此生终须一别
纵有千言万语道不尽相思：纵是情字难解此生终须一别纵然情深不渝，仍有一场命中注定的离散。情这一字当真值得百转千寻，奋不顾身吗？---而我不禁又想起蒋勋的一句话：“人与人之间，除了生离与死别，并无第三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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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显祖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于是，杜丽娘与柳梦梅在《牡丹亭》里上演了一幕惊世骇俗的爱情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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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问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千百年来，多少为情所困的痴心人，终于在字里行间寻觅到同病相怜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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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禁又想起蒋勋的一句话：“人与人之间，除了生离与死别，并无第三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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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情深不渝，仍有一场命中注定的离散。情这一字当真值得百转千寻，奋不顾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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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情缘，聚散匆匆，相守的，未必真爱；分开的，未见得不爱。有些爱过于沉重，莫若陆游与唐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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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北宋乱世的陆游一生写下诸多爱国诗篇，尤以《示儿》感人至深。他心怀抗金报国之志，于国于民，鞠躬尽瘁，不负家训，对第一任妻子唐琬，终究亏欠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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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与陆游本是表兄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出生书香门第的唐琬清丽动人，才华横溢，与饱读诗书的陆游，俨然天作地合。两家早早定下姻亲，陆家更以一只家传凤钗作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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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年满二十的陆游遂与唐琬结为连理，竟不知有缘无分，相爱却无法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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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的陆游与唐琬沉溺在爱河中，吟诗作画，琴瑟和鸣，但陆游的母亲看在眼里十分不悦，多次规劝陆游将心思放在科举上，却未见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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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将儿子的“不求上进”归咎于唐琬，而两人婚后一直未有子嗣，这两宗罪成了唐琬的驱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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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母的施压下，不敢忤逆休妻之命的陆游只好将唐琬安置别院。陆母知晓后，将唐琬送回临安娘家。唐琬的父亲对陆家的翻脸无情大为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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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虽不被陆家所容，但素日美名远播，当即有人上门提亲。最终，唐琬嫁给皇室宗亲赵士程，陆游也在母亲安排下迎娶了王氏。一对有情人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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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赵士程不但家世显赫，为人也谦恭坦荡，对唐琬始终呵护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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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三十一岁的陆游因仕途不顺独自出门散心，游览沈园时竟瞧见一个熟悉身影，原是赵士程与唐琬正在园中赏花对饮。昔日种种涌上心头，却早已物是人非，想必陆游心中定是五味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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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士程极为宽厚，在他的默许下，唐琬向陆游敬了一杯酒，陆游饮罢百感交集，遂在游园后题下一首脍炙人口的《钗头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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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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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阅过陆游的诗作，早已平复的心湖，再次掀起波澜。深爱过，怨恨过，失落过，心碎过，原以为早已放下，竟只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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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琬另附一首《钗头凤》，不久郁郁而终。在字里行间，她这般回应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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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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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然而，动了真心的情岂是轻而易举就能抛舍？情到深处，远比江河湖海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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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尚有前行的方向。若是缘已断，情还在，便犹如一口望不到底的深井，每一步都是原地徘徊，那份孤独无助显然更深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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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载光阴逝去，唐琬的《钗头凤》几经辗转，才传到陆游手中，他不禁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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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已去四十年，人至古稀暮年的陆游再次到访沈园，为唐琬题下两首凄婉的悼亡诗。他感叹“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叹息“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可一切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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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这段悲剧总让我想起《孔雀东南飞》，“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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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被拆散的神仙眷侣，焦仲卿与刘兰芝历经离别之苦，死后尚且得以安葬于一处，而陆游和唐琬呢？生不同衾，死不同椁；生时为世俗所累，死后终不能释怀，令人唏嘘，更叫人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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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恩爱不疑，想要与“一心人”白首偕老，仍有太多阻碍横亘眼前，并非人人都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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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有诗曰：“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依我看来，比起这更加艰难的，是真爱从来都难以为世俗所容。过于美好的，总是易逝；过于纯粹的，总是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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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不是生活的全部，重情之人注定活得很累，绝情之人又往往错过尘世间最特别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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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伴侣无论如何相爱，一旦踏进婚姻的围城，免不了柴米油盐的琐屑。平淡生活尽管无风无浪，年深月久，也会令人生出乏味。其实，不仅是爱情，漫长的人生征途中，哪一刻不是在现实与理想中做着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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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她的心给了陆游，却有另一个男子将心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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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芸娘，这个被林语堂赞为“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人”，在她的情感世界，从头到尾只有沈复一人。沈复更是许愿，望生生世世为夫妇。可他们的故事终以悲情落幕，实在是苍天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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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浮生六记》见证一段旷世之恋，也成就了痴情的大才子沈复。沈复工诗画，善散文，出身幕僚家庭，曾随父到浙江求学，也曾随父恭迎出巡江南的乾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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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挚爱陈芸，沈复倾其一生或许只是个凡夫俗子，无为且无趣，也无法在文学领域有所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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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梦，为欢几何，《浮生六记》素有“小红楼”之美誉，写的是闺房之乐，也是闲情之趣，有坎坷之愁，亦有浪游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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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纸墨香，字字句句，都是沈复与芸娘形影相随的幸福时光。尤其当芸娘先他而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白的回忆，再也找不回一丝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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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十三岁的沈复随母亲到外婆家，一眼被表姐陈芸深深吸引。仅比沈复大十个月的芸娘出落得温婉可人，善女红，会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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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此情根深种，并告诉母亲，将来成家，非芸娘不娶。沈母遂了他的心愿，以一枚金戒与陈母缔结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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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的确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四岁时生父便已亡故，留下她与母亲、弟弟相依为命，稍大些就习得女工，为人做针线活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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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也是聪颖过人的，幼年只听讲一遍《琵琶行》就能背诵，因而对照着书本，学会了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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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长大成人的沈复与芸娘如愿结为秦晋之好。一见钟情，一世倾心，故事的开篇总是美好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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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最初的几年，他们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促膝相谈书画诗文，仿若前世的知音于今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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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他们闲居沧浪亭，看流水潺潺，听蝉鸣呦呦，赏荷叶田田；七夕时，他们设下香烛瓜果祭拜织女星，许下永不分离的夙愿；中秋佳节，沈复就带上女扮男装的芸娘共游水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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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对诗、散步、小憩，只要有对方在身侧，所到之处便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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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在光阴流转中，沈复与芸娘的感情反倒越加深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懂我的欢喜，我爱你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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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不爱功名，芸娘从不强迫，即便生活拮据，也未曾抱怨半句。芸娘不爱胭脂水粉、珠宝玉石，偏爱收集旧书，沈复格外上心，两人将残缺的书卷装订成册，名曰“断简残编”，修补后的字画，则唤作“弃余集赏”。旁人眼中一文不值之物，到他们手中俨然成了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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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在思想保守的封建时代，芸娘与沈复的行为举止，便显得离经叛道。沈复的淡泊名利，被视为放荡形骸；芸娘的超凡脱俗，被视为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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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终究是书生，既不懂调节家庭关系，也没有对官场的野心。他眼睁睁看着芸娘被父母厌弃，却无能为力。他想给芸娘更好的生活，芸娘却在颠沛流离中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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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的结局无疑是凄凉的。在被公婆逐出家门时，她和沈复仓皇而逃，甚至未能带走一双儿女。在陪沈复东奔西走讨生活的途中，她因血疾频发撒手人寰，再也没能返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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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弥留之际，芸娘留给沈复的离别之言，确是无怨无悔，感念夫君二十三年的百般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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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的与世长辞斩断了沈复对红尘的眷念。他在芸娘墓前嚎啕大哭，又在夜深人静时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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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繁花似锦，再没有人能一同分享，沈复的心早已凋零，尔后虽短暂返回过沈家，却不敌人心险恶，被侵吞应得的家产，只得前往四川当师爷，从此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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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喜欢“缘定三生”四个字，也始终相信宿命。前世的因，种下今生的果；今生的缘，绽放来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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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来生，芸娘与沈复还会相遇吗？他们对爱情的炙热追求还会被世人所误解吗？苏东坡说“纵使相逢应不识”，可我觉得，总有些痕迹，会成为深爱过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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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想想，人与人之间的相爱，并不应当只在活着的时候，精神层面的永生要来得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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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痛失芸娘后，难道他们的感情就戛然而止了吗？不！这份纯洁无垢的情意有增无减，以文字的形式在另一个时空得以延续，就像陆游与唐琬的无奈被《钗头凤》定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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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拿流年乱了浮生，又被浮生乱了红尘。人终有一死，偏要在爱情面前祈祷“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爱情原本简单纯粹，偏要在现实中遭遇诸多坎坷，被名利洗礼，被岁月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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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的是，总有些特立独行的男女冲破阻隔，化身浩瀚星空中的永恒，成为流芳百世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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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失去了赵明诚，纳兰性德失去了卢氏，但在灵魂深处，他们依旧守着不变的情。即便只能在梦中怀念宓妃，“仙才”曹植尚有一首《洛神赋》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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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伴侣一时的迷失，卓文君终以《白头吟》点醒司马相如，管道升也以《我侬词》召回赵孟頫的心。这一切都源于一对对璧人本就心意相通，超然世外。真爱虽甜也苦，苦中作乐，亦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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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向往爱情的活佛仓央嘉措写出无数情诗，也曾借诗问佛，试图为爱而不得的遗憾寻找答案。那些句子实在精美，我翻来覆去地念，甚是感动，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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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著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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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女作家黄碧云也有一句感人至深的宣言，用粤语读来其实更有味道：“我爱你，如鲸向海，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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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河永远无法有心坠入，是水到渠成的真情流露。往后余生，眼里躲闪不了，心里逃脱不掉，所谓心甘情愿的沉沦，当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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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人海茫茫，能够相遇已十分不易，若有幸比翼成双，实在需要天和地和与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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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也罢，分合也好，自然规律无法扭转，而真情本就无形，死亡只能让肉体消亡，却带不走一分思念，又怕什么天人永隔、形单影只？情动天地，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守住本心，便守住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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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这一字，真真难解，爱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不知如今世上还有多少人对爱情抱有信仰，也不知多少婚姻的结合是真正的灵魂交汇，但我相信，今生每一个相遇的起源，都是前世别离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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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何时见，相思芳草生。缘灭之后是缘起，月缺之后终有圆，花落之后便结出了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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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纳兰敏月
图片 | 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