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全国文代会名单:亲历八次全国文代会
第十次全国文代会名单:亲历八次全国文代会1949年6月,胡松华参加革命文艺队伍,图为与正定华北大学文艺工作队的全体队员(后排左八为胡松华)时至今日,很多人都认为“马背上的歌唱家”胡松华是蒙古族,不仅因为《赞歌》开篇那一段高亢的无词“新长调”展示了他长期积累的“马背上的感觉”,那种婉转中辽阔、豪放中寓深情的意境,更是因为他身着蒙古族服装时有着一种器宇轩昂、一种自然熨帖。胡松华是满族人,但他始终说“内蒙古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是中国多民族人民的儿子,这也是我今生最大的荣誉和自豪”。他为此自诗铭志“俯首乐为多族子,艺攀高峰报母恩”,写下“广学古今中外法,扎根边疆葆元真”。图│胡松华 提供“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高举金杯把赞歌唱……”这首让一代又一代人动心、动情的《赞歌》,胡松华唱了一辈子。这颂歌、这赞歌以饱满的感情歌唱伟大的祖国,是如此地豪迈与炽热,曲调既具有颂歌热烈高昂的气质,又具有蒙古族长调的典型特点,唱出了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和心
胡松华
高举金杯再把赞歌唱
——专访中国文联荣誉委员、著名歌唱家胡松华
文│中国艺术报记者 张 悦
图│胡松华 提供
“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高举金杯把赞歌唱……”这首让一代又一代人动心、动情的《赞歌》,胡松华唱了一辈子。这颂歌、这赞歌以饱满的感情歌唱伟大的祖国,是如此地豪迈与炽热,曲调既具有颂歌热烈高昂的气质,又具有蒙古族长调的典型特点,唱出了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和心灵的美,唱出了歌者对各族人民深情的爱。
1964年,胡松华在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高唱《赞歌》
时至今日,很多人都认为“马背上的歌唱家”胡松华是蒙古族,不仅因为《赞歌》开篇那一段高亢的无词“新长调”展示了他长期积累的“马背上的感觉”,那种婉转中辽阔、豪放中寓深情的意境,更是因为他身着蒙古族服装时有着一种器宇轩昂、一种自然熨帖。胡松华是满族人,但他始终说“内蒙古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是中国多民族人民的儿子,这也是我今生最大的荣誉和自豪”。他为此自诗铭志“俯首乐为多族子,艺攀高峰报母恩”,写下“广学古今中外法,扎根边疆葆元真”。
1949年6月,胡松华参加革命文艺队伍,图为与正定华北大学文艺工作队的全体队员(后排左八为胡松华)
从1949年6月参加革命文艺队伍(正定华北大学文艺工作队)到今天,胡松华从艺整整70载,他称得上是新中国民族政策与文艺政策“双管”培养出的第一代歌唱家、声乐教育家,而几十年来深入我国40多个民族地区生活采风,则为弘扬我国多民族声乐艺术做出了多元融合地创造性贡献。
从歌曲《森吉德玛》《赞歌》,到成功饰演大型歌剧《阿依古丽》男主角,精录我国首部音乐故事片《阿诗玛》中阿黑的全部唱段……上世纪90年代起,他重走边疆推出专题片《长歌万里情》,并免费培训少数民族贫困弟子,在2008年庆贺新中国成立60周年之际,已是耄耋之年的胡松华又捧出了新歌《再举金杯》,那深情的旋律也正是致敬与新中国一同成长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2009年,胡松华演唱《再举金杯》
如今,已是88岁高龄的胡松华依然精神矍铄。近些年来他完成《环抱大天地》整套专辑的摄制与出版,正在撰写艺术生涯回忆录,还要“艺攀高峰,情潜底渊”地为实现多民族的中国梦,日夜兼程。
胡松华为《中国艺术报》题词 中国艺术报记者张悦 摄
胡松华为《中国艺术报》题词:艺攀高峰 情潜底渊
人们每当谈论和关注胡松华时,十有八九要谈到《赞歌》,实际上他的第一首“成名曲”是早于《赞歌》五年的蒙古族歌曲《森吉德玛》。胡松华说,若没有1960年参加首届“上海之春”音乐节首唱了《森吉德玛》,也就没有五年后一曲《赞歌》诞生的机会。《森吉德玛》是一首蒙古族短调民歌,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比喻,描绘了草原姑娘森吉德玛的美貌,也突出了青年小伙对姑娘坚贞不渝的爱情。该作品经胡松华改编,并在第一届“上海之春”音乐节中唱响后,轰动全国。与此同时,胡松华演唱的这首《森吉德玛》还引起了上影厂的注意,他也因此顺利成为了电影《阿诗玛》中的配唱演员。可以说,胡松华光芒闪耀的歌唱生涯,正是起源于这首《森吉德玛》。由于《森吉德玛》与《梁祝》的故事情节十分相似,内蕴情感也大体相同,非常巧的是《森吉德玛》和著名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都是在第一届“上海之春”音乐节中成名并走向全国的。胡松华回想起自己的这首作品时特别深情地强调说:“《森吉德玛》就是草原《梁祝》啊!”
也就是在第一届“上海之春”音乐节上唱响《森吉德玛》的那年,胡松华还首次参加了全国文代会。胡松华曾先后经历过八次全国文代会,从1960年的第三次全国文代会到2016年的第十次全国文代会他从未缺席,其中第三至第九次全国文代会是会议代表,第十次全国文代会是作为新聘中国文联荣誉委员参加颁证仪式。
1979年,第四次全国文代上,哈扎布(右二)与胡松华(右一)
而在1979年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上他与良师益友、蒙古族老大哥、被称为“长调牧歌歌王”哈扎布的相遇则特别令人感怀,因为这段深厚的恩情、友情持续了几十年,这也勾起了胡松华半个多世纪前的回忆:“1963年秋,我参加了文化部和民委联合组成的全国民族调研节目审查组进驻内蒙古自治区接待处,在看了全区预选的各民族歌舞节目后,我的内心欣喜万分很不平静,满脑子都是对蒙古族音乐舞蹈节目的深刻记忆,我决心留下来暂时不回北京了,要找个高师并深入到牧区基层生活中去,下工夫苦学些东西。在老朋友、当时内蒙古自治区艺校校长莫尔吉胡来看我时,我向他倾诉了这个愿望,他立刻提出让我结识内蒙古‘长调牧歌之王’哈扎布,并随哈扎布去他的老家——锡林郭勒盟阿巴嘎诺尔旗去系统的学习锡盟风格的长调‘诺古拉技法’。在酒香肉美的笑声中,我表明决心要拜哈扎布老大哥为良师并永结益友,从学好他的代表作入手,师不满意誓不休。其中还有个插曲,就在我们收拾行装准备去锡盟时,我得知因保护公家羊群而冻伤手脚的‘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和玉荣就住在内蒙古人民医院治疗,就激动地跑去慰问她们,抱起他们为她们唱歌,小姐妹都笑了。当时已不记得是哪位热心人给我们三人拍摄了一张珍贵的合影,我至今都珍藏着。”
1964年,胡松华在内蒙古人民医院看望草原英雄小姐妹
在胡松华的心里,哈扎布是一位有着传奇经历的天赐的伟大歌者,他的名字来自藏经之音,意为“天的恩赐”。哈扎布是第一个将蒙古族长调牧歌搬上舞台的人,使这一民族民间艺术登上了大雅之堂,并得到国内外专家与艺术界的公认,被称为“人民的歌唱家”。
2000年,胡松华看望恩师哈扎布
胡松华当时抓住一切向哈扎布学习的机会,每个牧归的蒙古包中的草原之夜,他都抓紧时间用耳朵、用嗓子,用整个的心把每首牧歌长调记录下来,最令胡松华难忘的是“哈扎布每次演唱时那种完全发自内心的抒发,毫不刻意的表演的幽默感,以及那种得意忘形的如痴如醉,这是在世界上任何国家的任何剧院舞台上都看不到听不到的,这种仅能在大天地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神韵、风度,真正是影响了我半个世纪至今的审美观和意境追求。”胡松华说,“人生的任何一门学问,这人生的第一口奶甚为重要,我庆幸的是在哈扎布的口传心授中喝到了‘第一口奶’,这太珍贵而神圣了。”
胡松华展示他与恩师哈扎布的合影 中国艺术报记者张悦 摄
之后不久就是噩梦十年,哈扎布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然而腥风见劲草,噩梦过后,纯真、质朴、乐观、潇洒的哈扎布又重获了新生。“正直善良的艺术家们又坚强地站了起来,可以说是含泪笑对前方地高歌起来。”胡松华感慨道。
胡松华讲述与恩师哈扎布在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上相聚的故事 中国艺术报记者张悦 摄
在1979年的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上,胡松华与恩师哈扎布再次相遇了,他们拥抱又握手,而那握着的手则久久不愿松开。在这之后,胡松华只要有机会去内蒙古,就必去拜望哈扎布,哈扎布曾说,“胡松华是他带出的七只大雁中的那只领头雁,希望他能够带出更多的小雁”……也正是那一年,2002年,胡松华为哈扎布庆贺了80岁寿辰之后,立刻迈开他重走边疆万里路免费为贫困民族子弟培训音乐的第一步。2005年,哈扎布与世长辞,胡松华写了一首七言诗《忆哈老》,“哈老全身都是宝,唯有道正艺方高。笑对万象从不争,不王而王真英豪。”
胡松华
“我是在新中国的民族政策和文艺政策同步培养之下成长起来的第一代文艺工作者。我在用歌声促进民族团结、共同奋进的岁月里,身受40多个民族的人民用生活和艺术的乳汁哺育成长,走进艺术殿堂乃至走向世界。在多元灿烂文化的祖国大家庭里生活,我深深地感受到一种自爱、自尊感,更有为此高歌到老的自强、自豪感。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和中国文联成立70周年,也恰逢我从艺70周年,我希望能‘高举金杯再把赞歌唱’,为祖国献礼,向艺术致敬。”胡松华说。
胡松华影集
胡松华在内蒙古“四同”式生活时与心爱的小马驹
1952年,胡松华在藏族地区“四同”式工作照
1965年,胡松华与才旦卓玛、马玉涛赴印尼参加万隆会议十周年纪念活动
1974年,胡松华为大庆铁人钻井队雪中高歌
胡松华(左)与父亲和弟弟胡宝善在鼓楼东草厂胡同合影
胡松华(中)与草原摔跤手们
胡松华与周小燕
胡松华演出照
胡松华在内蒙古草原上为牧民朋友们放歌